長安雨落負平生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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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燈節，京城長街，萬盞花燈，璀璨如晝。

李錦舒提著一盞兔子燈，腳步輕快地跟在溫清秋身側。

兩人走到街角的燈謎攤前停下。

攤主正舉著字謎吆喝，周圍圍了不少蹙眉思索的看客。

李錦舒目光掃過紙上的謎題，眼底忽然亮了亮，抬手點向其中一句：

“‘一夜魚龍舞’，打一民俗活動，是元宵燈會吧？”

攤主笑著點頭：“姑娘好眼力！再試試這個？‘無腳走遍天下’，打一物。”

李錦舒歪頭想了想，當即答道：“是傘！”

攤主笑得合不攏嘴，轉頭看向一旁含笑而立的溫清秋，語氣帶著幾分打趣：

“這位公子好福氣，你家娘子這般聰慧，怕是滿京城都難找第二個！”

溫清秋聞言，冇有反駁。

李錦舒被這聲“娘子”說得臉頰發燙，慌忙低下頭，耳尖卻忍不住泛紅。

離開燈謎攤，兩人隨著人流往前走。

不遠處的空地上圍滿了人，雜耍班子正在表演。

李錦舒好奇地想擠進去，可身前的人牆厚實。

溫清秋瞧著她急得跺腳的模樣，屈膝俯身，雙手穩穩托住李錦舒的腰腹。

李錦舒還冇反應過來，便感覺身體輕輕一升。

下一秒，她已經坐在了溫清秋的肩膀上。

視野驟然開闊，李錦舒終於看清了台上的表演。

她看得入了迷，開心得直拍手。

溫清秋的肩膀很穩，讓她覺得無比安心，彷彿隻要這樣坐著，就能永遠留在這份簡單的快樂裡。

雜耍表演落幕時，夜色已經深了些。

溫清秋小心地將李錦舒放下來，輕聲問：“接下來想去看河燈嗎？聽說今晚放燈的人多，許的願會更靈驗。”

李錦舒笑著點頭，剛要開口答應，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李錦舒！你這個賤人！給我償命！”

李錦舒猛地回頭，隻見不遠處的巷口，巫月棠正朝她衝來。

她穿著破爛的灰布衣裳，頭髮散亂如枯草，臉上沾著泥汙，唯有一雙眼睛，怨毒得像刀子。

“我拚死才逃出來，就是為了找你報仇！你毀了我的一切，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四散躲避，李錦舒僵在原地，看著巫月棠越來越近。

就在匕首即將刺穿她胸膛的瞬間，溫清秋猛地衝了過來，將她往身後一推。

“噗嗤——”

匕首狠狠紮進了溫清秋的腹部。

鮮血瞬間浸透了他的青袍，順著衣襬滴落，暈開刺目的紅。

溫清秋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卻還不忘回頭看向李錦舒：“彆怕”

周圍的小販和看客反應過來，急忙衝上去，七手八腳地將巫月棠按倒在地。

李錦舒踉蹌著撲過去，緊緊抱住倒在地上的溫清秋。

她的手碰到他腹部的傷口，滿手都是溫熱的血，瞬間慌了神。

“溫清秋！溫清秋！你撐住！你一定要撐住啊！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你不能有事”

溫清秋想抬手替李錦舒擦去眼淚，可手臂卻重得抬不起來，意識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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