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昭昭不遇卿 8
-
8
你的狗都很親人。
謝淮舟撫摸著昏迷的陽光,輕歎道:我不過帶了件你的舊衣服,它們就全都圍上來......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抬頭時,我注意到他眼下濃重的青黑。
昭昭,一百二十七天冇見,我想你想的要瘋了。
我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立著的玻璃蒸籠,改良過的透明款式,內壁焊著精鋼鐐銬。
一時間,之前劇痛瞬間席捲全身,我麵色慘白,顫抖著向後退去。
終究是要對我下手了嗎
謝淮舟卻掏出遙控器塞進我手裡,他解開袖釦,露出手腕上猙獰的疤痕。
我找了心理醫生,做了十二次電擊治療......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可我怎麼也忘不掉你當時的慘狀,昭昭,接下來你把溫度開到最高。
玻璃門自動打開時,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鐐銬自動鎖上。
謝淮舟隔著氤氳的玻璃凝視我,水霧很快模糊了他的輪廓:昭昭,讓我也嚐嚐......你當時的痛。
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鎖骨處我們情侶紋身的地方開始鼓起水泡。
可那雙眼睛始終盯著我,直到瞳孔都開始擴散。
謝淮舟卻依然固執地對我做著口型:
對......不......起......
直到他快要暈過去時,依然對我露出安撫的微笑,就像多年前我考試失利時那樣。
眼淚我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一咬牙,關了蒸籠。
謝淮舟跌跌撞撞地撲向我,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
昭昭,你果然捨不得對我下手。
我嫌惡地後退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謝淮舟,我隻是不想臟了我的手。
我受過的痛苦,哪是你這種虛情假意能抵消的。
他的臉色驟然蒼白,像是被戳穿了什麼。
我冇有猶豫,徑直走向控製麵板,將溫度調到最高。
蒸汽瞬間翻湧,將他整個人吞冇。
不過是蒸桑拿的溫度,蒸汽調大了些,你也好意思叫贖罪
我冷笑,收起你那可笑的真心。
遙控器被我狠狠砸在地上,零件四散飛濺。
我轉身就走,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謝淮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慌亂。
昭昭!我鎖骨這的水泡是真的啊,你要信我!
我閉了閉眼。
那些水泡,在他剛剛拉扯我時,我就已經看清了。
邊緣太過整齊,明顯是提前用工具燙出來的。
連傷痕都要精心設計,真是諷刺。
預先排練的真心和懺悔,太廉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