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迫曉 番外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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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新的一年年初,法萊帝國上下都洋溢著新氣象,上一年的反賊叛亂、病毒肆虐都已成過往。
這段時間帝國上下所有接近14歲的青少年皆冇有出現分化的跡象,這詔示著abo時代真的結束了。
全員beta化放到整個帝國來看,實際上的影響並非很大。畢竟abo的人口比例放在那,alpha和oga隻占一個較小的比重,大部分普通的beta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同時,除了少部分心高氣傲死腦筋的alpha,大部分alpha和oga也漸漸接受了自己已經變成beta的事實,日常生活和社會秩序逐漸重回正軌。
然而,習慣和觀念根深蒂固,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許多家庭的相處模式依舊冇有多少改變,許多alpha變為beta之後仍然頤指氣使,oga變為beta之後還是唯唯諾諾。
這一切或許隻能交給時間,即使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改變,但至少下一代不會再因為abo性彆差異而被差彆對待。
至於abo性彆問題被解決之後,是否會產生新的差異和歧視,就像有共同的敵人時能一致對外,解決外部矛盾後,原本的群體中利益衝突成為新的矛盾,這就不是這一代人該考慮的事了。
王宮的高級產房外,白希嵐坐在米白色的單人沙發上,看著麵前的白希慎在產房門口轉圈圈。
一位醫生從裡麵出來,白希慎立馬圍上去,“怎麼樣,孩子怎麼還冇有出來?”
王後在懷胎期間感染了病毒,那段時間非常的難熬,足足花了20天的時間才完成腺體退化,整個人硬生生瘦了一圈,把白希慎心疼壞了。
事後白希慎一直擔心王後的身體會有後遺症,還擔心腹中的胎兒會出問題,整個王宮上上下下提心吊膽了很長一段時間,如今隻剩臨門一腳了。
“稟王上,生產過程一切正常,請您耐心等待。”醫生在這壓迫感中汗如雨下。
“哥哥!您要不過來坐會吧。”
白希慎走過去猛地喝了一口茶,“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著急。”
“我怎麼就不著急了,這可是我第一個等著出生的孩子。”
之前小艾出生的時候他白希嵐還躲在oga管製營裡呢,除此之外,身邊也冇有其他人有小孩出生是值得他親自到場的了。
所幸這個孩子冇讓眾人等太久,一聲響亮的啼哭打破了產房內外緊張的氛圍。
幾分鐘後,眾人鬆下了緊繃的脊背,一湧而入,迫不及待想看小王子或者小公主了。
白希慎直接往產床上疲憊的王後身旁跑,可憐的小嬰兒被親生父親直接忽視了,正聲嘶力竭大哭著。
白希嵐倒是第一時間圍在小床邊,看著握著拳頭、拚命蹬著兩隻小腳的嬰兒,全身紅彤彤的,臉皺成一個小包子。
在看清了新生兒的性彆後,有人喃喃道:“又是個小公主。”
旁邊立馬有人反駁:“小公主怎麼了?多可愛。大殿下聰明伶俐,小殿下也不會差的,未來肯定又是帝國一棟梁。”
他們口中的大殿下此時正待在學堂裡奮筆疾書呢,因不再有14歲分化問題,所以她這個帝國第一繼承人的身份基本是穩穩噹噹的了,所有人都在不留餘力地培養她。
白希嵐被一股魔力吸引,忍不住伸了一隻手指過去,本想輕輕觸碰小公主的臉蛋,冇想到中途被她用手抓住了,還格外有力。
人類幼崽確實可愛。
傍晚的首都下起了小雨,向以安撐著一把黑傘在王宮門口等候,看到白希嵐慢慢踱步過來,把車門一拉,白希嵐腳步未停彎腰鑽進了車廂裡。
“看到孩子了嗎?”
“看到了,孩子各項檢查都很健康,就是出生時的體重偏輕了點,醫生說好好養一段時間就長回來了。”
白希嵐頭輕輕往向以安身上靠,衣服上是一股知名品牌的男性香水味,很好聞。
“等我們搬去莊園了,就要一個孩子吧。”
“你和王上說了?”
“嗯。他同意了。”
疫情過後,白希慎對帝**部進行了改製,提拔了不少將領上來。
因為alpha性彆的壟斷優勢已不複存在,不少有軍人夢想的beta紛紛踴躍報名從軍。
除此之外,白希慎放開了高級軍官的任職要求,增加將級軍官授銜數量,原來的4大上將也改為12大上將,每個戰區各3位,形成製衡之勢。其中2名上將外派戰區駐守、擁有前線直接指揮權,剩下一名留在首都做後方聯絡,三年一輪換,避免同一人長期留守戰區形成獨大之勢。同時,將元帥一職與君王合併,使君王成為帝**的唯一最高統領者。
原四大上將之一的葉臻果斷選擇了外派,早在年前就帶著方眠從首都前往戰區了,全員beta的好處之一就是家屬也可以一同留在戰區,入住家屬院了。
向以安倒是和白希嵐打著商量,準備正式從軍部退役了,夢想著提早30年過上退休生活,反正他們一家根本不缺錢,就應該趁著年輕去看看帝國各地的自然和人文風光,用腳步丈量大地。
要是以後玩膩了,隨時可以重回首都。
兩人打算從東方開始體驗,一番精挑細選之下選擇在擁有茉莉花之鄉美譽的城市購置一處莊園。
這處地理位置臨山又靠海,氣候四季如春,最適合旅居生活。
在從首都開溜之前,一個重要的事情是要安排好雲邸的仆人。
之前向家搬離首都的時候,帶走了老一批的仆人,向公館這棟百年曆史建築成為了空宅和地理標誌。
雲邸雖不至於變賣和棄置,但肯定不需要這麼多仆人留著了,向以安和白希嵐二人是想過輕鬆隨性的生活的,後麵會在莊園住多久也不得而知,更可能的是隨走隨停的度假生活,不需要一大幫人侍候著,所以這幾天已經開始陸續給仆人安排去向。
“殿下,我不想離開你。”
阿禾纏著白希嵐嚶嚶嚶地撒嬌,半天不鬆手。
白希嵐遭不住這架勢,苦口婆心道:“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們去莊園嗎?你已經快成年了,雖然現在冇有成年就要婚配的說法,但這人生的大好時光,我不建議你繼續待在我身邊白白浪費,你應該多去闖蕩闖蕩、接受新思想的。還有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給你在首都報個成人學校,挑個自己喜歡的專業,接受先進知識和思想的熏陶,未來從事喜歡的職業。”
白希嵐看阿禾一股委屈巴巴的樣子,“你彆不當回事,很多oga變beta後依舊處於弱勢地位,長期的影響和觀念轉不過來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帝國對oga實行的是愚化教育,他們本身冇有個一技之長,冇有社會地位和經濟來源,依舊靠著丈夫過日子,這怎麼不被壓製得死死的呢?你很幸運,你的人生纔剛剛開始,為什麼不為自己拚一把呢?”
阿禾本來打算糾纏到底的,可聽著白希嵐一番話下來,心又動搖了。
他小聲問:“真的能去上學嗎?”
“當然,這幾天好好想想,可以上網查一些資料,想好了就來告訴我,臨走前我都能給你安排。”
走了一個阿禾,還有一個阿苗。
白希嵐揉了揉眼角,感覺自己就是個操心的命,“你呢?打算怎麼辦?”
阿苗支支吾吾,眼睛倒是時不時往遠處瞟,更直接點說,是自從某個人來了,阿苗的心就冇有平靜過。
白希嵐順著她目光的方向一看,頓時明白了,調侃道:“還念念不忘嗎?”
就在這時,向以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去和希嵐說,人是他帶回來的,寶貝的很,我說的話可不算數。”
塗彬聞言往這邊拋來一個複雜的眼神,隨及大步走過來。
白希嵐不明所以,隻見塗彬看了一眼阿苗後,才麵向白希嵐站定,深吸一口氣,麵色認真,把剛纔對向以安說的話大概重複了一遍:
“希嵐,你……可以讓阿苗留下來嗎,我心裡暗自喜歡她很久了,我不確定阿苗對我的感覺是什麼,但我想嘗試追求一下。”
男人的眼眸堅定且充滿剋製的愛意,征求般地向阿苗拋去目光。
白希嵐心裡咯噔一下,作為此時唯一一個瞭解雙方情況的人,不由地感歎這緣分真是太奇妙了。
他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道:“我這邊完全冇有問題,當然,這最後還是要看當事人的意願。”
白希嵐飛快地把問題拋回給兩個互相暗戀對方的當事人。
阿苗已經在一旁愣住了,即便她已經不再是十幾二十的青澀少女,塗彬的話依然讓她燥得臉通紅。
對方轉過身來盯著她看的時候,她渾身緊張到說話都不利索。
“塗……少將,我我……我之前離過婚,您會介意嗎?”
阿苗聽到塗彬也喜歡自己的時候,簡直心花怒放,但知道自己的過去有些複雜,她不想對男人有所隱瞞,如果他介意,也能從一開始就斷了,不必彼此越陷越深。
塗彬聞言表情冇有變化,反而鄭重道:“沒關係,你這麼好的人,那是他不懂得珍惜你。”
阿苗聽著男人的話有些感動,但還是惴惴不安地問出下一句話,緊張得破罐子破摔,“我……我可能生不了孩子……”
她最害怕的還是這個,要是在她還意氣風發的時候,以她的性格喜歡一個人就必定會主動去追的。可是在趙家經曆一番毒打後,她變得不自信了,即便控製不住自己對塗彬產生愛慕,可在這麼優秀的人麵前,往往自慚形穢。
她隨即聽到男人溫和的聲音,如沐春風。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這個人,因為你有趣的靈魂,孩子隻是錦上添花,我怎麼會因為一朵還不存在的花捨棄我愛的人呢?”
阿苗眼眶通紅,渾身顫抖,這下換成了塗彬在一旁不知所措。
白希嵐見狀默默走開了,把空間留給這對彆扭又緣份頗深的戀人。
那邊向以安也安排得差不多了,幾個來送行的關係匪淺的軍官也陸續離開。
“都安排好了嗎?”
“好了,我勸阿禾去上學,雖然他還冇有答應,但眼裡的熱切不是假的,這十有**能定下來了。至於阿苗,”白希嵐看一眼遠處已經黏在一起的兩個人,“阿苗也有自己的歸屬了。”
白希嵐以手扶額,嘟囔道:“我覺得自己像是提前體驗了一把老父親的感受,總是忍不住地操心。”
向以安不可知否,“看起來你當的還挺上道。”
白希嵐一手拍到向以安胳膊上,“我還冇這麼老。不開玩笑了,飛機票訂好了嗎,你這邊還剩下幾個人一起過去?”
“這週末早上的飛機,加上你我,一共5個人,若是到時候忙不過來,可以在當地雇人。”
“應該足夠了,從小到大被人圍著侍候久了,也該感受下民間生活了,我們可以在莊園裡養牲畜,自己種菜,自己做飯,對了,我一定要養一隻白色薩摩耶,我想養很久了……哎,你這什麼眼神,你不會要反對我養寵物吧?還是你擔心狗狗和你爭寵了?”
白希嵐自詡對這些男人的心理瞭解得不說透徹,也能算深入。
向以安擺擺手,“冇有冇有,我隻是實在想象不出你做飯的樣子,上次你心血來潮,非要親自做什麼羊排,繫著個粉紅色蕾絲邊圍裙好一番操作,結果差點把家裡的廚房炸了,還連累陳媽給你好一通收拾。”
白希嵐嘴角抽搐,“我學還不行嘛,你就會做飯了?”
“不好意思,像炊事兵一樣掌握做飯等基本生存技能是每個剛入伍軍官的必修課。”
向以安禮貌地扳回一城。
白希嵐氣得頭頂上的小啾啾都豎起來了。
“好了好了,彆生氣了。”
向以安給白希嵐順好毛後,從背後伸手摟住白希嵐,手指不安分地往腰側敏感的地方發力。
“啊啊啊……向以安你彆撓我,酸……快放開!”
打鬨中兩人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碰在一起,在自然光的照射下迸發出好看的火彩。
兩人呼吸微滯,自然而然十指緊扣,身後是已踏過的荊棘坎坷,而身前正是歡聲笑語的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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