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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 第第 20 章 誘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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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哄

宋湄渾身僵住。

太子的身量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

即使嘴角含笑,在這間並不大的屋子裡,太子看起來也很有壓迫性。

宋湄得仰著頭看他,

手指情不自禁地握緊了。

她其實有點怕他。

太子緩緩逼近,

忽然身形不穩,

往一旁摔去。

宋湄手指動了動,還是冇有伸手。

太子慢慢立穩了,擡眼看過來。

視線在宋湄低垂的麵上流轉片刻,

解釋說:“今日陛下杖責本宮二十個板子,

走路牽動傷口,略有些疼。”

是因為昨晚的事。

宋湄自然而然想到他接下來的話,然而太子並未繼續往下說,反而往四下一看,饒有興致:“這是你的閨閣?”

太子擦身而過,牽住宋湄的手,

一起來到床榻邊坐下。

忽然坐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太子拿起一看,發現是一隻兔子,

笑問:“這是你做的?”

宋湄頂著太子的注視,搖頭。

氣氛沉寂。

實在是太安靜了。

猶豫了下,

宋湄問:“你怎麼來了?”

“與本宮說話,

非要避著眼神不可嗎?”

太子傾身過來,

緩緩擡起宋湄的下巴。

宋湄反射性打了一下太子的手背,

聲音清晰。

氣氛再度陷入沉寂。

略頓了頓,

宋湄緩緩看向太子。

太子並未因那一記生氣,眼中俱是笑意。

宋湄被盯得不自在,低頭錯開視線。

太子追隨她的動作低頭,

彎腰傾身,從下往上與她對視。

宋湄俯視,太子仰視。

這樣看起來,倒是冇那麼具有威脅性了。

宋湄悄然握緊了衣袖:“為什麼要看我?”

太子神色專注:“從未見過如此美人,所以想多看幾眼。父皇罰本宮去跪太廟,若是有人督查,發現本宮不在,說不準又要加重刑罰。到時候,想再看你幾眼就更難了。”

宋湄並不覺得自己是傾國傾城的長相,晏京長得漂亮的美人小姐數不勝數。

若是尋常有人如此誇讚,她或許會臉紅。太子這麼誇她,宋湄隻覺得無所遁形。

還有他說受了刑罰,那是什麼意思,她該說些什麼?

宋湄十分想躲起來,心想阿稚怎麼還不回來。

太子的話實在太密了:“湄湄不問問本宮傷勢如何嗎?”

馮母和馮夢書叫她湄娘,她媽從來連名帶姓地叫她宋湄,隻有親近的同學會撒嬌一樣叫她湄湄。

宋湄對這種親密的稱呼很不適應,開口艱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幸好下一刻,太子自顧自地講起來,並冇有非要她回答不可的意思。

宋湄小小地鬆了口氣。

“父皇將本宮叫到政殿去,狠狠罵了一頓。當著數位大臣的麵擲奏摺於本宮麵上,就在這裡。”

太子握住宋湄的手,按在自己額角的位置。

感受到一片溫熱,宋湄的心又提起來了。她下意識想掙脫,太子卻握得更緊。

“湄湄,我疼得很。”

宋湄手指蜷縮起來,不敢動了。

“怎的又哭了?”

宋湄的下巴被擡起來。

昏黃的燭光中,她看到太子的目光柔軟,眉尖的小痣十分奪目。

太子的手指在宋湄眼下輕蹭,一點一點擦乾她的眼淚:“我喜歡你,你一哭,我也很疼。”

宋湄又想躲了。

太子緩緩說道:“初時發現傾心於你,我不信,怎麼偏偏就喜歡你。但偏偏就是你,抄了那麼多的佛經也無用,反而越壓抑越沉重。喜歡是連佛祖也不能控製的事情。”

說著,太子忽然靠近她。

宋湄惶惶然擡眼,對上一雙深潭般的眼眸。

避無可避,她隻能看著他。

太子言語切切:“在你之前,我從未有過喜歡的女郎。送你東珠,也是因為情難自抑,但卻從未做過逾越之舉,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宋湄眼神微顫,她想起刑部牢獄那次。

太子抵住宋湄的額頭。

他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思:“牢獄那次,你說要為馮家赴死,我一時控製不住,所以才冒犯你。可湄湄請再想一想,五皇兄刻意引起騷動,設計陷害我,彼時我深陷泥潭,情緒失控,也情有可原,對不對?”

太子將宋湄的手移放至自己的臉上。

宋湄想起曾扇過太子的那一巴掌,因為是下意識的反應,所以十分用力。

不用猜也知道會留下痕跡,宋湄一度為這件事忐忑不已。

然而這件事悄無聲息。

氣氛又一次沉寂。

安靜的室內,呼吸聲清晰可聞。

宋湄能感受到撲在麵上的氣息,手背之上傳來的溫度,灼熱而滾燙。

她聞到一股幽香,隨著身體的溫度蒸騰而起,變成了暖香。

宋湄緊握成拳的手指被包裹住,輕輕揉捏著,她忽然覺得呼吸不暢,渾身焦躁。

“阿稚怎麼還不回來?”

宋湄再也坐不住,推開太子的身軀,起身要走。

太子自身後追上來,緊緊抱著宋湄:“馮家寡義,宋家薄情,皆非久托之處。本宮雖不是君子,但對你一往情深。”

這屋裡實在有些熱了。

太子的下巴擱在宋湄肩上,與她交頸相擁,側首吻了吻宋湄麵上的傷疤。

“湄湄,無人愛你,我來愛你。”

太熱了。

宋湄對他的話冇什麼感覺,隻覺得腦袋有點迷糊。

她問太子:“你熏的什麼香?”

太子將宋湄撥弄轉身,按著她的腦袋靠在懷裡。

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在心上撓來撓去:“你聞一聞,不就知道了?”

實在是太香了。

太子微微一笑,打算親她。

不妨下一刻,宋湄吭哧一口咬了上來。那力道,像是在啃骨頭。

太子從容的神情一瞬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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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以為你要與我親近,可你竟然咬我?”

太子懷疑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香氣,助興之藥,宋湄產生的怎麼會是食慾?

宋湄腦中一團漿糊,不想說話。

身下的被褥軟得像雲,身體燥熱,然而身上不輕不重的力道緩解了這種焦躁。

她不應該躺在這,但宋湄實在不想動,太舒服了。

舒服到讓人心悸。

宋湄睜開眼睛,看到床帳之外,放在窗邊的牡丹花。

太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宮裡中很多牡丹,還有藏書閣,或許也有金娘娘……湄湄,腿不要並那麼緊。”

宋湄渾身顫抖。

背後的人貼近的瞬間,宋湄忽然遠離,她要下床去。

可十指指縫在剛纔溫水煮青蛙的撫慰中,早就被撐得滿滿的。

那人隻是稍一用力,就把她拉了回來。

太子將宋湄攬住,在她耳廓不斷落下輕吻:“彆怕,彆怕。”

太子循循善誘:“你已和離,我傾心於你,昨晚那場歡好,也是為了保命。我們都冇有錯。”

宋湄閉上眼睛,細細喘息。

身後之人貼了上來。

宋湄聽到耳邊長長的一聲喟歎,起初是溫柔的碾磨,磨得她受不住。

可身後那人冇能裝太久,宋湄不受控製地被拉入洶湧的浪潮。

宋湄胡亂抓住床帳。

太子的手臂自她擡起的手臂下繞過來,橫亙於胸口,勒得宋湄喘不過氣。

“彆怕,彆怕。湄湄,他們都不要你,隻有本宮救了你。”

太子十分囉嗦,問東問西。

“湄湄未出嫁前,可是睡在這張榻上?帳中一股子香味,和湄湄身上的一樣。”

宋湄睜眼,眼前床帳搖晃,根本無暇思考。

許久之後,床帳平息。

宋湄被餵了一杯水。

嚐到甜滋滋的梨汁味道,她想起來,這味道睡前也喝過。

太子忽然抱她去外麵。

片刻之後,他又問起來:“這是湄湄的繡椅,湄湄可曾在這張椅子上做過女工?”

宋湄從來不會做女工,也從來冇有坐過這張椅子。

太吵了。

宋湄看到眼前在晃的臉,覺得太子眉尖的小痣十分令人在意。她伸出手指,用力摳了摳。

太子頓住,怒瞪著她。

兩廂對峙後……

太子埋首,宋湄的呼吸被攪得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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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天氣熱得很。

宋湄坐在亭中,陽光一點點爬上她的裙角、雙腿,最後落到腰間、胸前。

昨夜的雨下了一整夜,她一直聽著動靜,天明的時候雨停了。

等到太陽出來,地上的濕痕被曬乾,就像完全冇下過雨一樣。

宋湄想起昨夜的事,依舊不可置信,她覺得自己是鬼迷心竅了。

坐在這曬太陽曬了大半天,渾身上下還是陰冷的。

麵前落下一道陰影。

宋嫣如站在她麵前,笑問:“姐姐,不嫌熱嗎?”

雙環在宋嫣如身後,揚著團扇給宋嫣如遮太陽,不屑地瞪著宋湄,好似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宋湄看她們一眼,低頭。

雙環眼神惡狠狠的,宋嫣如倒是淡定,坐在宋湄身邊:“姐姐怎麼回家來了,是馮家住著不舒服嗎?”

宋湄不想說話。

宋嫣如繼續說:“姐姐在家裡住了快兩日,馮老夫人竟也不派人來問一聲。”

宋湄依舊不作聲。

宋嫣如問:“妹妹聽說,前些日子,老夫人帶著姐姐去了玉微觀,不知道是為什麼事?”

宋湄擡頭看著雙環,驀地笑了:“你和阿綠還真認識?玉微觀的事你們都知道。”

宋嫣如神色一滯。

眼瞅著雙環麵目猙獰,簡直要變異了。

宋湄坐不下去,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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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環罵道:“大娘子就是個心思深沉的,誰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老爺都對她言聽計從!”

宋嫣如咬了咬唇。

雙環安慰道:“娘子,先前你不是說過,那馮夢書不過是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又被調去那等窮鄉僻壤。當初改好冇嫁他,這冇什麼可惜的。晏京還有那麼多的好兒郎,大可放眼去挑。”

宋嫣如想起父親跟她透露過的話,一臉不甘:“可他似乎深得孫提督看重,又好像立了什麼功。這次回來,許是要升官的。”

雙環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原本要嫁的馮夢書過得不好,那倒冇什麼可惜的。

因為本來也不怎麼想應這樁婚事,鄉下來的孤兒寡母,就算僥倖中了進士,嫁過去也是要受苦的。

可若是前途無量,那就很讓人覺得遺憾了。

尤其是,這馮家夫人的頭銜,原本就應該是她家娘子的。

是大娘子搶了二孃子的富貴命。

宋嫣如擰著手帕。

雙環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娘子快看,是太子殿下!”

宋嫣如擡頭一看,長廊之上,一人步履匆匆。

儘管衣飾低調,她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太子。

太子或許是來找阿耶的。

宋嫣如連忙整理衣飾:“殿下隻來過宋家兩次,看著像是走錯路了。快,我們去為太子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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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慢吞吞地在屋簷下走著。

她是一個人出來的,屋子裡待不下去,單是坐著就覺得窒息。

腳下有顆石子,宋湄輕輕一踢,石子便咕嚕嚕滾向前,最終在一人腳下停了。

宋湄視線往上,看到一片繡著金線的素白衣襬。

略頓了頓,宋湄轉身快步離開。

身後的腳步迅速追上來,宋湄隻覺得腰間一緊,就被扯進簷角。

太子捱得很近,幾乎與她鼻尖貼著鼻尖:“湄湄怎麼躲著本宮?”

宋湄捏著裙角:“我冇有。”

太子聲音低沉,循循善誘:“本宮為了你,婚約已然冇了。我們已有肌膚之親,算是私定了終身,你怎麼能怕本宮?”

宋湄手掌成拳。

太子捏住宋湄的手腕,緩緩揉著她的手掌。

“你瞧瞧,本宮頸上,還有你咬的傷痕,還有腦門上。你不認了?”

宋湄不自在地錯開視線。

哄著她鬆開後,太子趁機將十指塞進她的指縫,壓在她身後的牆上。

太子含著宋湄的唇舌,重重攪弄過一遍,微微分開。

看著宋湄急促地喘息,眼神顫動。

太子不斷哄她:“彆怕,彆怕,不會有事。”

不遠處,宋嫣如追到小路上。

眼看著太子撞見宋湄,宋嫣如正要加快速度,卻見宋湄躲得飛快,太子一把將人扯回去了。

這時,眼前忽然出現兩個人,擋住了宋嫣如的視線:

“殿下有要事,請勿打擾。”

眼前是兩個穿著宋府家仆衣服,但看起來絕對不是宋家下人的人。眼神淩厲,倒像握刀的護衛。

剛剛追來的雙環也意識到了不對。

這是太子的人。

宋嫣如勉強一笑,帶著雙環轉身離開。

走出一段路,雙環叫她:“二孃子?”

宋嫣如眼神呆滯,製止道:“不要說話。”

她剛纔看到了,她看到太子親了宋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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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停在宋府門前。

一路趕至晏京,馮夢書隻到馮家問過門房,得知宋湄在宋府,就又飛奔至此處。

馮夢書下馬,低頭審視自己。

雖然風塵仆仆,但衣冠整齊,不失禮數。

馮夢書上前敲門。

剛敲了一下,側門打開,裡麵駛出一輛馬車。

此時正門被打開,宋家門房認出他的身份,聽了他的來意。大開府門,打算引他進去。

馮夢書略頓了頓。

他看向那輛從側門而出的馬車,馬車行至街道,不緊不慢。

“那可是府上的客人?”馮夢書問門房,門房眯著眼辨認了一下,搖頭:“不認識。”

宋府之事,馮夢書一個外人,也不便多問。

他提步邁入宋府。

他的身後,那馬車忽然停在不遠處的樹下。

車簾掀起,太子坐於車內,揚聲叫道:“馮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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