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魔道:當魏無羨覺醒神尊記憶 第5章 魏無羨:本尊乃神界至尊
無數修士與凡人慘死,他們的不甘與怨恨化為實質性的怨氣,彌漫於天地之間,不僅汙染了靈氣的純淨,更如同毒霧般侵蝕著世界根基。
被血洗覆滅的各門派,他們珍藏的核心傳承功法大多被毀或失傳。五大世家雖然獲勝,但最終繳獲的功法不全,傳承出現斷代。
後世靈氣愈發稀薄渾濁,不足以支撐那些高階功法,道法一削再削,直至徹底沒落。到如今,竟連凝結元嬰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傳說。
五大世家先祖的飛升,是這個世界最後的輝煌,消耗的是自身積累和世間殘存的零散靈氣。
自此之後,飛升通道因世界層級跌落而自然關閉、消失,天道進入沉睡。
---------------
這個真相如同重錘,砸得眾人頭暈目眩。藍啟仁怔在原地,畢生信奉的傳承被徹底顛覆。
眼見姑蘇藍氏已率先認親,其餘三位先祖也立刻將目光投向了自己血脈氣息最濃的幾人。
金玉宸矜貴的麵容陰沉如水,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般刮過抖若篩糠的金光善,以及努力維持鎮定、卻難掩驚惶的金光瑤,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你們身負我金氏最純正的血脈,身著金星雪浪袍,可為何靈息如此汙濁虛浮,氣度如此猥瑣惶惶,宛若陰溝裡見不得光的鼠輩!我蘭陵金氏立族之本的‘如金’之德、‘如日’之耀,都被你們丟到哪去了?”
金光善被罵得幾乎癱軟在地,金光瑤更是死死低著頭,指甲掐進掌心,不敢直視先祖那彷彿能洞穿一切偽裝的眼睛。
聶鐵山瞪向聶明玦,感受到那躁動不安、幾近失控的霸下刀靈,又瞥見一旁嚇得臉色慘白、恨不得縮排地縫裡的聶懷桑,怒火瞬間衝頂,聲若洪鐘:
“你這小子!刀是怎麼練的?暴戾不堪,煞氣反噬己身,都快走火入魔了!簡直辱沒了你的夥伴!
還有旁邊那個拿扇子的慫包!是不是老子的種?聶家頂天立地、寧折不彎的剛猛硬氣,你是一丁點都沒學到?真是氣煞我也!”
聶明玦被斥得麵色通紅,羞愧難當,死攥著霸下,指節發白。
聶懷桑被吼得一個哆嗦,手裡的摺扇“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也不敢俯身去撿,整個人搖搖欲墜。
江遲眉心微蹙,目光落在臉色慘白,卻強撐著宗主威儀的江晚吟身上,確認了血脈聯係後,敏銳地察覺到他體內極不協調之處,語氣微凝,帶著一絲關切:
“你是我江家此代宗主?可你體內…那顆珠子是怎麼回事?其氣息至陽至剛,卻與你周身靈息格格不入,流轉滯澀,絕非你自身修煉所成,倒是與屋頂上那位氣息相似。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弄成這副模樣?”
江晚吟在他直指核心的追問下,隻覺得丹田處那顆金丹灼燙無比,看來魏無羨先前所說並沒有錯,他的金丹可能真是魏無羨的。
可那也不是他主動要的,誰知道魏無羨的金丹怎麼就跑到自己身體中了?
此刻,他滿腹的委屈、怨憤、驚惶堵在喉間,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臉色越發難看。
就在這時,江楓眠的魂體飄近些許,他麵上帶著慣有的溫和,語氣卻沉痛無比,搶先開口道:
“先祖明鑒,勿怪阿澄。此事……皆因我當年一時心軟,收養了故人之子魏嬰。我憐他孤苦,視如己出,悉心教導,卻不料……
此子性格頑劣,終為蓮花塢招致溫氏滅頂之災!後來他又修習邪道,叛出江家!阿澄他……並非有意奪取他人金丹,此事他並不知情,他也是為了保護家族,奪回蓮花塢,這才……以為是請高人修複了金丹,以致靈息有異。
是我教導無方,識人不明,方有今日之禍,楓眠愧對先祖,愧對江氏列祖列宗!”
他這番話看似在攬責,實則將禍根全都引向魏無羨,並暗示江晚吟並不知曉金丹之事,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保護家族傳承”,具有絕對的正當性。
江遲靜立原地,眉頭卻依然緊鎖。他目光深沉地掃過江楓眠,隨即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看向屋脊上的魏無羨。
那黑袍少年麵對指責竟一臉漠然,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笑,這完全不像是個單純頑劣的人該有的反應。
江遲眼中掠過一絲疑慮,心裡頓時起了疑。
他曆經世事,當然明白單方麵說辭不可輕信。江家後人這番話雖說得痛心疾首,但仔細想來,把所有過錯都推給一個故人之子,似乎有失公允。
想到這兒,他收回目光,語氣沉穩,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淡淡道:
“是非對錯,不能隻聽一麵之詞。這件事,暫且擱下,容後再議。”
這句保留態度的話,像一盆冷水,悄悄澆滅了江楓眠想引導先祖立刻針對魏無羨的打算。
金、聶、江三家先祖的接連質問,江楓眠看似悲痛、實則推諉甩鍋的言論,如同道道驚雷劈落,讓在場幾位宗主麵色各異。
江晚吟嘴唇緊抿,眼中情緒劇烈翻湧,卻依舊一言不發。
另一邊,藍安再次靜靜觀察下方,那些藍氏子弟身著卷雲紋家袍、儀容整齊,卻莫名顯出幾分死板。
他輕輕蹙起眉頭,低聲對身旁的蕭然疑惑道:
“這些孩子……禮數雖未失,風儀也尚可,卻怎地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般……一板一眼,不見半分少年人該有的靈動機敏之氣?”
蕭然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目光掃過藍啟仁和藍曦臣身後的弟子,輕聲歎道:
“的確……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們若不是臉不同,我都快分不清誰是誰了。這般過於整齊劃一,反倒失了真性情,顯得有些……僵化沉悶了。
安安,莫非你飛升之前,給他們刻了一個模子,讓他們照著培養後代嗎?”
他的話讓藍啟仁老臉一紅,心中滿是疑惑不解,不知自己哪裡做得不對。
金家那邊,金光善目光閃爍了幾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撲跪在地,朝著空中的金玉宸哭喊道:
“先祖!先祖明鑒啊!不是子孫無能,實在是那魏無羨修習邪術,殘害生靈,攪得天下大亂!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
他猛地抬手指向屋脊上的魏無羨,聲嘶力竭地懇求道:“求先祖出手,施展仙法,為我仙門百家鏟除這禍世魔頭!”
他就不信,有幾位先祖聯手,縱使魏無羨手段通天,也難逃一死。隻要魏無羨死了,他們金家背後做的事,誰還會去追究?
金玉宸聞言,臉上瞬間覆上一層寒霜,眼中儘是鄙夷與怒火:“蠢貨!禍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滿口謊言!我金氏怎會有你這等又蠢又毒、毫無擔當的子孫!”
“你以為我感覺不到這滔天怨氣是因何而起?看不出你們靈息渾濁、心術不正?說得客氣些,我等是被‘請’來的。說得難聽點,就是被那位徒手從玄靈界強行抓過來的!
你還想讓我去對付他,你這招借刀殺人,都用到我這個老祖宗頭上了?欺師滅祖的廢物!”
這番毫不留情的怒斥,讓金光善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他徹底癱軟在地,神色更加惶恐。
金玉宸深吸一口氣,與其他幾位先祖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們再次望向魏無羨時,目光已截然不同,帶上了深深的敬畏。
最終,由最為沉穩的藍安上前一步,朝著魏無羨的方向,鄭重地拱手一禮,語氣恭敬而肅然:
“尊駕手段通玄,能一眼洞悉此方世界的病根,更能貫通兩界,召喚我等前來。恕我等眼拙,先前多有冒犯。不知尊駕……究竟是哪位仙尊降臨此界?此番作為,又所為何事?若有需我等效力之處,敬請吩咐。”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於魏無羨身上。
魏無羨立於屋脊,黑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緩緩抬起眼眸,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掃過下方眾人,最終迎上幾位先祖驚疑不定的視線。
他的聲音平淡中帶著幾分慵懶,卻自有種令人心悸的威嚴:
“本尊,並非仙界之人,乃是神界至尊,尊號墨玄,掌管萬界法則。”
僅僅一個稱謂,便讓天地間的靈怨之氣都為之一滯。
“此界怨氣淤積,天道沉睡,本尊此次下界,是為曆劫,更是為解決這些麻煩,引導此界重回正軌。”
他唇角微揚,掠過金光善、江楓眠等人,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的嘲諷:
“可惜啊,本尊轉世的肉身,修的原本是化解怨氣之道,卻遭百家排斥。因為本尊威脅到百家的利益,百家就群起而攻之,有的私慾作祟,有的偏見蒙心,勾結算計,步步緊逼,無非就是想鏟除本尊這個‘異類’。”
他的聲音忽然一沉,變得冷冽如冰,仿若寒冰碎裂般清脆刺耳:
“你們可知,若非本尊此刻醒來,你們差點親手毀掉的,是這方世界最後的希望!更是差點犯下弑神的滔天大罪——這後果,怕是整個世界都承受不起。”
話音落下,滿場死寂,落針可聞。唯有衝天的靈怨之氣,似乎在應和著他的話語,無聲地翻湧。
所有參與圍剿的人,不管是金光善、金光瑤,還是姚宗主這些不入流的,都嚇得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地發抖,那種巨大的恐懼和後悔就像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掐住了他們的心臟。
他們圍攻的,竟然是神界至尊?!
而他們,竟然差點……弑神?!
幾位先祖驚魂未定地交換著眼神,心中駭浪滔天。本以為仙尊已經是他們能想到的極限了,卻沒料到,眼前這位竟是來自傳說中的神界,還是神界至尊,這可是他們此生都無法觸及的存在。
而魏無羨身側的藍忘機,在聽到“神界至尊”幾個字後,臉色“唰”地變得慘白。
魏嬰竟是神界至尊。那他呢?一個凡人修士,他們之間隔著無法逾越的天塹。方纔因並肩而生出的些許暖意,此刻被這巨大的鴻溝擊得粉碎。
往後,他是否還能如現在這般,有資格站在魏嬰身旁?強烈的失落與不安如寒潮般湧上心頭,他垂在身側的手漸漸變得冰涼,指尖也微微顫抖。
魏無羨幾乎是立刻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心下頓時明瞭,唇角甚至掠過一絲得逞般的趣意——他的二哥哥,為他患得患失的模樣,真是彆有一番滋味。
他麵上卻不露聲色,極其自然地伸出手,穩穩握住了藍忘機微顫的手,指尖輕輕捏了捏,帶著無聲卻堅定的安撫。
他甚至沒有轉頭,目光仍望著下方,聲音卻壓低了幾分,唯有兩人能聽得見,語調裡含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藍湛,彆擔心。我會一直都在。”
藍忘機聽在耳中,心口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原本幾乎凍結的心湖稍稍回暖,翻騰的心緒也被悄然撫平。
他反手緊緊回握住那隻手,察覺對方並無推拒之意,心下稍安,臉色也漸漸恢複如常。
魏無羨唇角幾不可見地輕輕一揚,悄悄撓了撓他的手心,感受到身旁之人微微一僵,又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唇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兩人這短暫的交流,隻在瞬息之間,並未引起他人注意。
藍安神色凝滯了一瞬,定了定神,朝著魏無羨的方向,再次鄭重拱手,語氣比先前更為恭敬:
“原來竟是神尊降臨……我等後人愚昧,險些釀成大錯。隻是……恕我等依舊困惑,此界究竟發生了何等變故,眾人竟會對神尊化身群起而攻之?懇請神尊明示。”
魏無羨聞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嘲弄。
“發生了什麼?”
他輕聲重複,目光緩緩掃過下方每一張或驚恐、或茫然、或心虛的臉。
“空口白話,說來無趣。你們不是好奇本尊為何被稱為‘邪魔’,他們又為何一副苦大仇深、替天行道的模樣嗎?”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銀光流轉,一股龐大無比、玄奧莫測的力量,開始以他為中心彙聚,空氣中泛起水波般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