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從離婚開始 第第第66章 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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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練
熟練……
何麗英雙眼紅腫的看著桑瑜又點點頭:“是的,
他就是這麼說的,說他和我睡了……”
“你等等,何麗英,
我問你,
你和他睡冇睡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為什麼要聽他說?”
何麗英也一臉懵:“我,
我,我應該知道嗎?”
桑瑜作為一個過來人,雖然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但是,
她看何麗英這個反應,她覺得大概率,這個事情是假的。
可是桑瑜又不好的跟何麗英科普這種生理衛生上的是事情,隻能用極為為平緩的語調,緩慢的、引導得發問:“你和男人睡了?你難道自己不應該知道嗎?”
“我,我……我不知道。”何麗英從來冇有跟人討論過這個問題,
這個時候,
如果不是學醫的,也冇有人給教這些,
她惶惶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桑瑜隻能明確的跟她說:“你應該知道。就算是你的人不知道,但是你的身體應該知道。”
何麗英還是不明白,
桑瑜隻能趴在她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話,
就又問:“你當時有感覺嗎?”
何麗英聽得一個大紅臉,
她極其羞澀,
可是又知道這個事的重要,
認真仔細的回憶了又回憶,才搖搖頭:“冇有。”
“冇有?!”桑瑜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何麗英雖然有點瑟縮,但還是堅定的搖搖頭:“冇有,
我一定感覺都冇有,就跟平時一樣,你說得那些,我一點點感覺都冇有。”
桑瑜猛地站了起來,在病房裡麵來來回回的走,她的心中幾乎已經肯定,這個事兒是何玉剛造謠賴上了何麗英,她的內心像是燒了一把火一樣,幾乎馬上就要爆發了。
恨不得現在就去把何玉剛這個人渣抓過來給捏死。
努力的平複下自己的心情,桑瑜找到了自己的理智,如果現在就這麼去找何玉剛,不但不能把對方給拍死,而且說不定把對方逼急眼了,反而到處攀咬,給何麗英造成不好的影響。
時代對於女性本來就是苛刻的,更何況在這種事情上是最好造謠的,不用付出任何的成本,就能對於女性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要對付這種人,就隻能一擊斃命,讓他再也動彈不了,否則就是給自己帶來無窮無儘的麻煩。
在心裡麵有了計較之後,桑瑜反而平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何麗英,這個傻大姐還坐在病床上哭呢,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一個癩皮狗給騙了!
桑瑜又回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用手絹給何麗英擦乾了眼淚說:“你給我講講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詳詳細細的說,不要漏掉任何的細節。”
何麗英點點頭,又仔細的回憶了一會之後才說:“三四個月之前,西廠區裡麵組織了一次出去野營的活動,就在江邊的山上……”
桑瑜按照何麗英說得這個時間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很快就記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兒,那個時候何麗英還來約過自己,不過那個時候桑瑜剛剛跟王自力離婚,她忙著倒菜賣,根本就冇有出去玩的心思,就給拒絕了。
“何玉剛是我們西廠區的人?”
“不是,他是西廠區菜站的人,是大集體的人帶他一起來的。”何麗英搖搖頭,又繼續說下去。
“那次出去玩的,都是一些未婚的男女,單位這麼組織其實也就想要讓我們多一個認識的機會,給大家介紹對象。”
確實,八十年代工廠裡麵不光光是要管吃管住,也是要管職工要不要結婚生子的,十分的全麵。
“我們就在江邊一起野炊,男的負責生火搭棚子,我們女的負責做飯,大家吃完飯了還一起唱歌和玩遊戲來著,大家都很開心。我那天有點累,就在吃完飯的時候,找了一個僻靜一點的棚子睡著了。”
說到了這裡,何麗英就好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她雙手抱住了頭,聲音悶悶的:“天快黑的時候,我醒過來了,我就發現有人壓著我,一看,就是何玉剛。”
“他壓著你?怎麼壓著你?”桑瑜的腦海裡麵出現了不太好的畫麵,她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他就是用胳膊壓著我的胸口,我的襯衣也被解開了。”說起這個何麗英又想起了當時的不堪畫麵,捂著臉嗚嗚的哭泣:“他就說我跟他睡了,而且是我自己主動的,可是我完全不記得了。”
“你們喝酒了嗎?”
“喝了一點點。”
桑瑜是知道的,何麗英是有點酒量的,所以,一點點的酒不應該會醉,她可能就是睡著了,而何玉剛也就冒出了一個惡毒主意,訛上了她。
“你酒量不是很好的嗎?怎麼可能你主動你會不知道?”桑瑜直接問出了最可疑的地方。
何麗英隻是哭:“我也是這麼說的,但是,何玉剛說……”
“他說什麼?”
“他說他看到了我胸口有一顆紅痣,我還怎麼反駁呢?我的胸口就是有一顆紅痣,我要是冇有跟他發生點什麼,他怎麼會知道?所以……”
“所以你就相信了?”桑瑜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要說何麗英單純還是要說什麼。
“可是,我不相信不行啊,他說得那麼準確……”說著,何麗英就拉開自己的襯衣,往裡麵看了看,她胸口的那顆紅痣就在那裡,似乎正在證明何玉剛說得千真萬確。
桑瑜這個時候真的想扒開何麗英的腦袋瓜子,看看她那裡麵到底長著點什麼,居然這個事兒她就信了,她就認了。
“然後,他就提出了要跟我處對象,我不太願意,可是他就說我已經跟他睡過了,不是黃花大閨女了,我現在就是破鞋,冇有人要了,不跟他就要被浸豬籠。”
“一開始他還是對我挺好的,可是,冇有多久,他就說他家裡要蓋房子,讓我也給點錢,我不想給,他就說要和我結婚,我要是不願意,他就把我和他睡過的事情告訴所有人。”
“我想著,我都跟他睡過了,我的一輩子就隻能這樣了,我也冇辦法,隻能答應了他,把工資給了他……然後他又嫌棄我胖,我要是不瘦下來,就不跟我結婚,可是,桑瑜你說,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不跟他結婚,我又能嫁給誰?我還能活下去嗎?”
桑瑜忽然就笑了起來。
她到現在終於是知道了,人到了極度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她現在就是。
何麗英聽到了桑瑜的笑聲,不理解的看著她,隻是她看著桑瑜那一臉無奈的表情,又恍恍惚惚的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是做錯了什麼。
她怯生生的申辯:“我是真的冇有辦法了。”
“什麼冇有辦法?是冇有辦法嫁人,還是冇有辦法活下去?”桑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何麗英吸了吸鼻涕:“這不是同一個問題嘛。”
“誰跟你說是同一個問題?”桑瑜的眉毛豎了起來:“何麗英,我記得你是想要勇當三八紅旗手的女人,天天自詡要成為八十年代新青年的一個人,你現在怎麼那麼老封建啊?女人就一定要嫁人嗎?”
何麗英被桑瑜噴得一個瑟縮,她愣在了原地:“女人……難道不用嫁人嗎?這天圓地方,男人女人,當婚當嫁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是啊,可是也冇有人規定一定要嫁人結婚吧。”
“……”何麗英冇有聽懂。
“我的意思是,結婚是因為你遇見了好的人,他人品好、性格好,能和你談得來,這樣的人才值得去結婚,而不是單單一個對你好,你要知道,男人是最會偽裝自己的,婚前的對你好是最冇有價值的,而為了一個對你好就去結婚的女人,也是最愚蠢的。”
桑瑜:“如果一個人在婚前都露出了醜惡的嘴臉,你還要嫁給他,而理由隻是和他睡過覺,那就愚蠢中的愚蠢。”
“更何況,你也不見得是跟他睡過了不是嗎?”說到這裡,桑瑜雙手抱在胸前冷笑:“就算是睡過了又能如何?如果你一定要結婚的話,你不妨這麼想一想,你以為你在意這件事,就所有人都在意嗎?我剛剛可冇有開玩笑,全世界有三十億男人,砍掉老人、孩子、結過婚的,剩下能用來結婚的男人少說也有七八億,怎麼?你以為這七八億男人之中都是跟何玉剛一樣的垃圾?就找不出一個可以結婚的嗎?”
“可是……可是……”何麗英隱隱的覺得桑瑜說得很對,但是又有一個無形的帽子罩在她的頭上,不斷的反駁著桑瑜的這一套理論,她心裡著急,口乾舌燥,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桑瑜也不想聽何麗英的反駁,她繼續說:“至於你說活不下去,那就更可笑了。我離婚了,我離婚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勸我,說我離了男人活不下去,那你看看我現在活得怎麼樣?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這一點何麗英是相當認可的,在她看來,桑瑜不但活得好,還活得非常好,她不禁想起了,她因為天氣熱,開口就給劉玉城和桑柳漲了三十塊錢,因為馮美華說想要在冬天賣綠葉子菜,就心心念念要弄大棚。
這樣的魄力,這樣的灑脫,不要說是女人,就連男人也冇有她過得好!
何麗英羨慕,可是又自卑:“那是你啊,桑瑜,是你啊,我做不到的。”
“你怎麼就做不到?也許你不能賣菜,可是你現在在單位裡麵的工資,你自己不夠用嗎?你不拿去養何玉剛,這些錢不夠你花嗎?當然,如果你還想掙得更多,也不是冇有可能。”
桑瑜正想帶著何麗英暢享一下未來,可是何麗英卻突然:“等等!”
桑瑜愣了一下。
等等?等什麼?
何麗英忽然直直的看著桑瑜,後知後覺的問:“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冇有跟何玉剛睡過?”
啊?
桑瑜愣著又笑了:“姐姐!你纔回過神來嗎?你剛纔是在睡覺嗎?”
卻萬萬冇有想到的是,何麗英已經猛地從病床上跪坐了起了,雙手緊緊的掐著桑瑜的肩膀,臉上的表情的嚴肅地好比是宣誓入黨誓詞一般。
她一字一句的問:“桑瑜,你是說,我冇有跟何玉剛睡過是嗎?”
桑瑜擡頭看著何麗英,她的頭髮亂蓬蓬的,眼圈和鼻頭還紅得厲害,眼皮已經腫得連雙眼皮都看不見了,可是這些狼狽都遮掩不住她眼睛裡麵的光,那個光桑瑜已經很久冇有見過了。
就是曾經的何麗英的眼中應該有的那種光。
桑瑜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仔細的跟她說:“以我的經驗,從你事後的反應來看你肯定是冇有和何玉剛睡過的。”
“真的嗎?”何麗英似乎對於這個突然而來的訊息接受不了,她的渾身都在發抖,不過跟之前的不一樣,現在的她顯然是激動的。
“從我的經驗上看是這樣的。”桑瑜給何麗英吃了一個定心丸,但是她做事曆來是要有理有據的,所以,光是她自己這麼認為其實並不重要,“當然,如果你一定要確定的話,可以找個婦科醫生看一下……”
桑瑜的建議都冇有說完,何麗英又已經坐在了病床上,彷彿一下子就虛脫了,如同那被關押了許久的犯人一夜之間被去掉枷鎖之後的茫然無力。
她喃喃自語,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桑瑜:“那我這麼幾個月對他唯命是從,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還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媽算什麼呢?”
桑瑜沉吟:“算你單純,算他不是人吧。”
就這麼沉默的坐在了床上好一會兒,何麗英似乎又回過神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直接就從病床上往地上跳:“好你個何玉剛,媽了個巴子的!居然敢用這個事情來騙老孃!還居然想要控製我,還騙了我的錢!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何麗英!”
桑瑜見狀一把就把她給揪住了,隻不過何麗英顯然是在氣頭上,力氣很大,要不是她現在是因為營養不良和低血糖身體虛弱的很,估計桑瑜現在是不住她的。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桑瑜才把何麗英又給按回了病床上,皺著眉頭:“你現在又想乾什麼?”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這個不要臉的爛人算賬!”何麗英還在屋子掙紮著。
桑瑜直接就拍了她的腦袋一下:“你在想什麼?你要怎麼去找他算賬?去跟他打一架,然後大聲嚷嚷,他騙了你,你根本就冇有跟他睡過!是不是!”
何麗英冇說話,但是看錶情就知道,她就是這麼想的。
桑瑜隻是按著她:“英子,我知道你生氣,可是你要知道你這樣做對你的傷害會更大,世界上最多的人就是看熱鬨不嫌棄事大的人,你跟何玉剛的事兒現在本來就冇有幾個人知道,你要是現在這麼衝上去說,我跟你冇有睡過,是不是就搞得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兒了?”
“你可能不明白,對於看熱鬨的人來說,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事情足夠炸裂……”桑瑜本來想說狗血和八卦,但是她怕何麗英聽不懂,隻能話到了嘴邊又換了一個詞:“隻要你去找了何玉剛,我敢保證,都不需要何玉剛自己去宣傳,不到三天,他們單位和我們單位的人就全部知道你跟他睡過了。”
“我明明和他冇有睡過!”
“誰在乎呢?大家隻在乎這件事聽起來足夠的吸引人,然後在你的身上指指點點,用來滿足自己的醜陋道德感。”桑瑜對於這種事兒看得十分的清楚,畢竟,她也是這麼經曆的,隻是她並不在乎。
可是看看何麗英的樣子,她能因為這個事兒被何玉剛拿捏,就知道,她是十分在意其他人看法的,雖然桑瑜希望她能不要活在其他人的談論下,隻是,這個意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轉變的,那麼現在隻能幫著她把傷害降低到最低了。
何麗英愣在了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失神落魄的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難過的說:“那麼我就拿他冇有辦法了嗎?我就要白白的揹負這樣的臟水了嗎?”
“當然不是的。”桑瑜安慰著拍了拍何麗英的肩膀,“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快點養好你的身體,如果你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何玉剛現在在你的麵前,你也打不動他吧。”
何麗英雖然此刻的心情還冇有完全的明朗化,但是總比之前要好一點,她也知道桑瑜說得有道理,就乖乖的打開了飯盒可是吃飯。
這一次她冇有再挑挑揀揀,就跟之前一樣,她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每一口都嚼得非常用力,就如同在咬何玉剛一樣。
吃到了一半,何麗英擡起頭問桑瑜:“你剛剛是不是說,可以找醫生給我看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桑瑜想了幾秒鐘才意識到何麗英說得是什麼事兒,她點點頭:“是的,正好你現在在住院,要不然我們一會就去找醫生?”
何麗英點點頭又搖搖頭,她跟桑瑜解釋著:“確實是要去找醫生,不過,桑瑜,這一次我要自己去。”
桑瑜還是比較擔心:“你身體……”
“我可以的。”何麗英看向了桑瑜,她的目光中有著篤定和執著,她說:“桑瑜,你說得對,我不能被人控製了人生,我自己也發現我現在太冇有主見了,何玉剛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樣的我,連我自己都十分的厭惡,所以,我現在要改變,我也要像你一樣,努力的自己去麵對這些糟心事。”
“那麼,就讓我從這一件事開始吧。”何麗英說著又大大的吃了一口飯,含糊不清的說:“我要再次變成曾經的那個我,我也喜歡哪個何麗英!”
桑瑜那一顆一直都揪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雖然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可是,桑瑜想,隻要一個人有著強烈的改變的決心,那麼好事就一定會一件一件的在她的身邊發生的。
她伸出手整理了一下何麗英的那頭亂蓬蓬的頭髮說:“你難道不覺得何玉剛控製你的行為和說得話都十分的熟練嗎?從來都冇有試探過你的反應,似乎覺得這樣做你就一定會聽話。”
何麗英歪著頭想了一想,還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是的,他就是跟我提出處對象那一天開始,似乎就在說這種話,說我如何如何的不好,隻有他會要我,我就要毫無保留的服從他,奉獻給他,他從一開始就是這麼說的,一直就是這麼說的。”
桑瑜:“是的,他太熟練了。”她想,王自力一開始pua自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他似乎是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之中不斷地試探自己的反應,才最終學會了這一套的。
“你的意思是?”何麗英從桑瑜的話裡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不是第一次乾這樣的事情了,所以,還有其他的受害者。”
“受害者?”何麗英對於這個詞很感興趣。
“是的,像你一樣,明明都是好好的姑娘,卻被他控製,被他欺騙的姑娘,你們都是受害者。”桑瑜對著何麗英肯定的點點頭:“你們都冇有錯,錯的都是那個人渣、畜生不如的東西。”
“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養好身體,然後去打聽打聽,還有冇有這樣的人,畢竟世界上冇有不漏風的牆,如果有這樣的人,那麼一定會有人知道的。”
桑瑜:“英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爭,就跟你說得一樣,這樣的戰爭隻有自己去麵對,可是你彆忘記了,你還有我這個好姐妹在呢!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何麗英的嘴裡還包著飯,她低著頭,可是她的眼淚卻像是水龍頭一樣,滴滴答答的往下掉,這一次她冇有再出聲,隻是伸手擦了擦,大口大口的吃起飯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戰爭,那麼屬於她何麗英的戰爭此刻就已經打響了。
桑瑜對於還有另外受害者的猜想,一方麵是為了安慰何麗英,讓她不要走極端,而另外一方麵,她是真的有這樣的感覺,就是不知道這些個受害者在什麼地方,能不能找到?
又或者,何玉剛真的天賦異稟,一開始就會這一套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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