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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和怨夫破鏡重圓了 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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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繚亂

‘哐當’一聲。

臥房門板受力大敞,
祈冉冉倒著被喻長風抗進房中,才頭暈腦脹地捶了他兩下,轉眼就被天師大人囫圇扔進了軟榻裡。

下一刻,
喻長風欺.身.而.上,
一手箍到她腰間,一手攏住她脖頸,指腹搭上領口係帶,
是個幾欲徑直解開的架勢。

祁冉冉的臉上頓時清清楚楚顯示出‘要這麼快嗎’五個大字,
心裡有點羞亂,口中倒是十分含蓄地喊了一聲,

“喻長風!我好餓,我真餓了!”

喻長風眸中顏色如原上之火,
起初望著淺淡,
細看卻頗有燎原之勢,
“不是說後頸疼?”

他聲音輕輕的,
“我瞧瞧傷著沒。”

……所以開門的動靜搞這麼急就隻是為了瞧她的傷?

祁冉冉眸光複雜地瞥了天師大人一眼,須臾,
悶悶‘哦’了一聲,複又軟趴趴倚回了他臂彎裡。

喻長風將她軟蓬的發絲慢慢撥開,露出一小節細膩的脖頸,他覆指上去,仔仔細細地沿著她頸項摩挲一圈,
確認骨頭沒什麼問題之後,又轉而去處理那些微小的擦傷。

適纔在褚宅將褚承言捅倒時撞翻了茶盤,
瓷壺瓷盞破裂一地,碎瓷飛濺,難免在公主殿下身上增添許多細小傷痕。

喻長風用濕帕子擦乾淨手,
取了些化瘀祛痕的藥膏融在指尖,待溫度不再冰涼,方纔小心翼翼地塗抹上去。

祁冉冉被他輕柔如雀羽拂麵的動作惹得直想笑,她瑟縮著躲了一下,被抓回來後又顫著肩膀欲往榻邊逃,潤澤紅唇邊銜著一抹又乖又壞的勾人弧度,靈動狡黠,渾像隻極擅蠱惑人心的漂亮狐狸。

人怎麼能討喜成這樣呢?

喻長風眸色漸暗,一瞬間很想傾身吻一吻他夫人。

他最是見不得祁冉冉這幅要笑不笑的鮮活樣,二人從前‘琴瑟不調’時,他麵對此等情形尚能勉力克製,如今終於得了正經名分,洶湧情.潮幾乎霎時生猛襲來。

但他又的確不敢太過於倍進唐突,隨既定關係紛至遝來的是益發濃重的誠惶誠恐,畢竟天師大人幼時沒得到過多少正常的愛,後來也隱約意識到自己大抵不若其他男子那般會討心上人愛憐。

他怕她嫌棄,怕她膩煩,怕她因著自己的孟.浪心存抗拒,怕她對他生出丁點兒的不喜歡。

於是他也隻能緩重又克製地撫過祁冉冉散亂的發,繼而握住她的手,藉由此等‘事出有因’的親昵接觸安撫自己紛亂的躁.動。

祁冉冉那廂還是想笑,當下被他不輕不重地撫著指節,蓬勃的笑意更是忍都忍不住。

她很快彎了眼睛,歪歪扭扭往榻上一倒,黑發鋪展在被褥上,綢布的軟枕半遮半掩蓋住下半張臉,露出的一雙眼睛水波瀲灩,其中隱有流光忽閃。

“嗯?”

喻長風難以抑製地湊上去,輕輕碰了碰她蜷曲的眼睫,

“怎麼了?”

他們兩個是真的奇怪,明明從前都有過許多同榻而眠的經曆了,可眼下驟然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二人反倒不約而同地齊齊侷促了起來。

相處的模式也很奇怪,縱然兩人一具顧慮重重,但她害羞時他便強勢,他克製時她又開始百般撒花。

就如此刻,祁冉冉定定望著他不說話,半晌之後突然撐身而起,猛地將人撲倒在了榻上。

“喻長風。”

她橫.跨在他腰.間,伸手摟住他脖頸,動作間衣帶勾連,呼吸霎時繾綣纏綿地交織在一起。

“喻長風。”

她又叫了他一聲,尾音黏黏糊糊,前頭‘口出狂言’時無法無天,此刻撒起嬌同樣亦是信手拈來。

喻長風抬手扶住她後腰,敏.感察覺到祈冉冉將他領口處的規整衣襟輕巧挑開了一點,她用下頜去貼他喉頭,如同做標記似的反複蹭了幾下,以此讓他沾染上她的氣息。

很暖,還甜絲絲的。

獨屬於祁冉冉身上馥鬱的香氣很快如她所料那般纖悉無遺地將他包裹起來,喻長風極為艱難地閉了下眼,掌心躁得發燙,扣在她腰間的大手不受控製地要往她背心處移。

可祁冉冉卻又在此時躲了他一把,她抽身後退,眉眼彎彎的,不僅人溜得絲滑,還順手將懷中軟枕補償似的塞給了他。

“……祁冉冉。”

喻長風登時就笑了,是那種應該被氣到、但又因為感覺太過愉悅故而生不起一丁點氣的縱容挑唇,

“好的不學,和你女兒學犯渾?”

小狸花就是如此,每每想被他順毛了,根本不管他在做什麼,爪子一蹬就能勾著衣衫爬到他肩上懷裡;不想被他順毛了,但凡他靠近一點,它能竄得比風都快。

“需要我也給你剪剪指甲嗎?”

祁冉冉不答話,隻是又靈又嬌地抿著唇笑,一息之後又在天師大人難得直白的眼神示意下重新趴了回去,腦袋一歪,熟門熟路地往人頸窩裡埋。

喻長風這次不再猶豫,長臂一探便緊緊擁住了身上人。他似乎又尤自抵抗了一小會兒,少頃,終於半闔了眼,下頜微微仰起,帶著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暴棄意味,冒失地用濕.軟的唇去蹭她同樣柔軟的額角。

“……嗯?”

祁冉冉有些震驚地睜大眼睛,本能想要抬頭看他,

“喻長……”

下一刻,溫熱的手掌徑直矇住了她的眼,緊接著,濕漉漉的觸感落到唇邊,輕淺一碰後極快退開,然熾熱呼吸卻又並未儘數遠離,反而蓄勢待發地懸在她唇上,垂死掙紮了短短一瞬,旋即便又食髓知味般重重壓了回來。

喻長風合該是知道如何親的,但具體施為時又明顯因為過於生疏而不得要領。

他莽撞地蹭開祁冉冉的唇,舌.尖卻不敢貿貿然探進去,是以隻能頂著一身紛繁雜遝的混.亂.氣.息毫無章法地含她,咬她。

按著她後頸的手背青筋凸起,原本規整束著的發也散了,眸中顏色又深又濃,整個人簡直因為這一夫妻之間再正常不過的普通親吻狼狽得不成樣子。

祁冉冉又輕又悶地哼唧了一聲,伸手想要推他,然聲音卻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甕聲甕氣,也不知究竟是舒服還是不舒服,脊骨倒是愈發軟得厲害。

喻長風在狂風驟雨的繚亂裡抱著人翻了個身,圈著懷中的溫香軟玉愛不釋手。又過片刻,他才終於捨得鬆口,吐納平穩了一點,儘管一雙眸子依舊暗得驚人,

“今晚……”

“表姐!”

外頭忽地傳進來一聲高呼,是出門的俞若青提著食盒跑進了院中。

“表姐你在哪裡?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你快出來。”

雀躍聲線伴著不規律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間或還混雜有幾聲開門關門的動靜,顯然,因著沒能及時得到自家表姐的回應,俞表妹此刻已經自發挨個搜尋起了屋子。

……繼續自然是無法再繼續了。

甚至於今朝後半日,祁冉冉都極有可能不會自己待在書房裡。

天師大人依據前幾日的經驗極快想到了這一點,繃著濕.漉.漉的薄紅唇角深深吸了口氣。

祁冉冉長睫扇動,很是稀罕地盯著他隱忍不悅的臉反複端看,看著看著就又笑了起來。

“起來,讓我出去。”

她輕輕拍了拍喻長風撐在她身側的、因為用力而顯出漂亮線條的結實上臂,

“表姐夫怎麼當的?要做好表率懂不懂?”

喻長風嗓音沉沉地‘嗯’了一聲,伸手撫了撫她柔軟的唇瓣,又細致攏了攏她微微濕.濡的汗涔的發。

末了身子一翻,主動避讓開一條通路,麵上還是不高興,但到底放了她自由。

***

趕在俞若青風風火火地一把推開房門前,祁冉冉淡定走了出去。

她的臥房位於整座宅院的西北角,房前一簇小花圃鬱鬱蔥蔥,平日裡權作為隔擋之用。

此時此刻,站在花圃對側的俞若青見她露麵,當即裙擺一提,踮著腳就要自花叢中央橫跨過來。

“停。”

祁冉冉忙抬手製止她,自己快步走了過去,“做什麼急成這樣?你是真怕我餓死啊。”

“不止是吃飯。”俞若青衝她皺鼻子,“表姐,衙門那邊有新訊息了。”

當地府衙對孫掌櫃的偏斜包庇全無忌憚,原本今早都要將人放出來了,元秋白從喬大娘那處聽到風聲,帶著俞若青與天師府的令牌就殺了過去。

“表姐,表姐夫的名號可真好用。”

因著小小一枚令牌,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就被‘撥亂反正’的判決結果令俞二小姐大為滿意,

“我瞧那令牌的地位較之聖旨也不遑多……”

“若青。”祁冉冉突然打斷她,“彆亂講話。”

俞若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心虛一低頭,乖乖開口應了聲‘是’。

……

簡單用過午膳,祁冉冉無視天師大人如影隨形的深晦目光,徑自埋頭入書房,著手開始做正事。

她複又拿出那枚從褚承言處得來的新印章,仿著他的筆跡口吻寫下密信,信上沒提榮國公府的事,而是著筆列了幾處自己從前設立、卻在離京之前已然秘密處理乾淨的訊息據點,模棱兩可地描述了幾句便吩咐蔓生著手去查。

緊接著,她又就褚侍郎私建宅邸,與鄭寺卿一道暗下會晤外官寫了另一封信箋,火漆一封信口,連同上一封密信一起送回了上京。

托前世‘長久共事’的福,她自詡對褚承言的行事習慣還算瞭解,那人是極為機敏謹慎的脾性,絕不會將任何不利於自己的訊息題於紙上再落下把柄。

而與此同時,隻要沒有外力催動,那些埋在公主府地下的火.藥.桶也斷然不會自發爆炸,是以當前最重要的絕非反複提及黑.火.藥,而是給褚大人找些旁的事消耗精力,使其無暇其他。

她不清楚褚承言口中所謂的‘知道她想做什麼’,其中‘知道’的準確程度究竟能有多少。坦而言之,最開始在黔州城遇見褚承言時,她本以為這人之所以會千裡迢迢尋來此處,純粹是因著他主觀臆斷自己從此之後將再不歸京。

可經過今日一番試探,她又隱約覺得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重生之初,她曾嘗試調查過褚承言的身世,隻是鄭皇後此前施為的痕跡消得太過乾淨,她多番輾轉,最終也隻是查出褚承言是鄭氏一支旁係族親中的外室子。

誠然這不甚光彩的身份對於扳倒如今的褚大人並無多大作用,但換個角度想,此等‘不正常’的出身卻恰好可以在今時今日之下佐證一個事實——

褚承言在某種意義上同她是相似的。

較之於尋常人家子女對於父輩的尊崇孺慕,她二人對於‘父權’這等能以最小代價掌控子嗣生殺大權的權力,抱有完全鄙棄嫌憎的態度。

思緒至此,祁冉冉眯了眯眼,指腹輕撫過印章上凸起的繁複紋路,眸中徐徐閃過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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