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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和怨夫破鏡重圓了 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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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逗

諸事皆畢,
斜暉已然漫溢宅院,祈冉冉站起來展了展腰,推開書房大門後發現門外站滿了人。

祈冉冉:……?

黔州向來多雨,
今日晨起時便落了兩滴,
眼下夜色將至,天空竟又淅淅瀝瀝地飄起雨花來。

俞若青照例舉著把油紙傘過來接她表姐回臥房安寢;元秋白不放心她,提著盞小燈籠鞍前馬後地為俞二小姐開路照明;最突兀的是喻長風,
沒掌燈也沒撐傘,
僅隻身若修竹地往廊簷下一杵,直至聽見開門聲後方纔靜靜抬頭看過來。

“表姐。”

俞若青第一個上前同祈冉冉咬耳朵,

“表姐夫好像真中邪了,那麼大的一個人,
居然特意藏在陰影裡嚇唬我們,
嚇完之後還一個勁兒地用餘光瞥我。”

俞表妹明顯沒意識到她表姐夫當下彷彿中邪一般的古怪表現是在同她表姐‘談情說愛’,

“瞥我做什麼呢?我又不會念驅邪經。”

祈冉冉在腦子裡將俞表妹的話捋過一遍,
很快意識到喻長風八成早就站在廊下等她了。她頓時笑起來,從俞若青手中取來另一把油紙傘,
撐開之後走過去,

“喻長風,你做什麼呢?”

她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心下卻已猜到了天師大人此番來意。

畢竟自從進入黔州城開始,她便始終是與俞若青同住一屋,
這習慣哪怕後來喻長風與元秋白到來也不曾更改。

是啊,為何要改呢?

不論是從‘表姐表妹’的親緣關係,
還是最為顯明的‘男女有彆’,她與俞若青夜間共宿都是再合適不過的安排。

——如果某個堪堪獲得正式名分的怨夫不曾對此多有怨唸的話。

果然,喻長風疊著她的手握住傘柄,
將大半的傘麵撐到她頭上,“祈冉冉,你準備何時安歇?”

身後的俞若青已經被元秋白連拉帶抱地拽走了,祈冉冉牽著喻長風複又回到書房,隨手掐了顆葡萄剝皮喂進他嘴裡,“約摸還要兩個時辰吧。”

她佯裝聽不懂喻長風的潛台詞,“你呢?打算何時安歇?來找我是不是因為晚上沒吃飽?要不要用點宵夜?我現在出街去給你買呀。”

喻長風鼓著一側腮幫子慢吞吞地嚼葡萄,聞言眼皮一撩,用著一種‘你能不能彆這麼皮’的無奈語氣一字一頓地喊了她一句,

“俞,沄,恬。”

祈冉冉抿著唇笑,突然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喻長風脊背驀地僵硬,然一息之後便重重擁住了她,大手掐著祈冉冉的腰將人提抱到桌案上,脖頸微微一偏,反客為主地埋頭吻了回去。

窗外雨聲滴答,溫涼的水汽像是浸過蜜糖的花汁子,繾綣又粘稠地推著二人緊密相依。

祈冉冉自己起頭作的孽,如今卻反被喻長風的‘狼吞虎嚥’吻出了滿身細汗,脖頸麵頰都是紅.潮,嘴唇也腫了,且因著天師大人尤為熱衷此道卻格外不善此道,她覺得嘴巴裡火辣辣得疼,該是舌尖被他吮破了。

“喻長風。”

吃痛的含糊嗚咽見縫插針地自嘖嘖水聲裡冒出個頭,

“你真中邪了?”

喻長風顯然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控,幽邃眼眸深深一闔,無比艱難地向後退開了一點,手倒是依舊緊扣在她腰間,隔著一層輕薄衣衫無意識地摩挲感受著她的體溫。

二人就這麼額抵著額安安靜靜地歇了一會兒,少頃,祈冉冉探臂摟住他脖頸,半眯著水涔涔的雙眼喘了口氣,語調濕.噠.噠的,如囈語一般呢喃著問他,

“喻長風,你今晚是不是想和我一起睡?”

喻長風也不遮掩,嗓音沙啞地‘嗯’了一聲,被情.欲催發得愈益黑沉的眼眸裡凝了一點天邊星子散出來的細碎的光,本該不甚奪目,然因著他眸底顏色太過淨寂,隻這丁點的亮便已足夠璀璨瓏玲。

他很專注地盯著祁冉冉的小酒窩瞧了一會兒,豎起一指戳了戳,被那細致雪膩的觸感勾出點笑意,

“想的。”

修長食指順勢旁移,喻長風又按了按她柔軟的唇角,“俞沄恬,行不行?”

祁冉冉被他戳得不住莞爾,眼睛彎了彎,下唇觸上他指尖,潮.熱嫣紅的唇瓣不輕不重地摩擦過喻長風粗糙的指腹,

“不行哦。”

“……”

喻長風護在她後腰的另一隻手就勢按了一把她手肘麻筋。

“喻長風!”祁冉冉當即齜牙嘶聲,反手就去掐他手臂,“你這人是真的小氣!狹隘!記仇!錙銖必較!”

喻長風對這評價不置可否,心思明顯都在另一件事上,“為何不行?”

祁冉冉戳他硬邦邦的胸膛,“你說呢?若青還在啊,她還是個孩子,我要陪著她睡才行。”

喻長風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倘若我沒記錯,她已經十七了。”

哪家的女郎十七歲還要表姐陪著一起睡的?

祁冉冉一臉無辜地睜大雙眼,“可我們俞家的規矩就是這樣的呀,沒出嫁的都算小孩。喻長風,你一個做表姐夫的,怎麼還能和小輩爭風吃醋?說出去羞不羞?”

她再次笑盈盈地往前靠了一點,手抽出來,藕節似的指轉而按上他眉心,輕緩撫了撫那處蹙起的弧度,“要不這樣,你就當我回孃家了,旁人家的妻子在成婚之後偶爾也會回孃家小住的。”

喻長風複又將她的右手攥回自己手中,‘見招拆招’的作戰才能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旁人家的丈夫在太過思念妻子時也會直接追去孃家的,你就當我追過來了。”

……?

祁冉冉頓時被他驚得目瞪口呆,打死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竟還能從喻長風口中聽到這種話。她很是詫異地瞠了瞠眼,圓粲的瞳孔裡映著月色,亮晶晶的,顯得整個人又呆又嬌。

喻長風遂又被她可愛到不行,心裡又甜又燙,軟得一塌糊塗。

他不由垂首,極為珍視地在她眼皮上親了親,雙臂徐徐收攏,於一片清甜繾綣的梨花香氣裡將她擁得更緊,

“彆忙太晚了,早些安歇。”

擔負‘長輩’角色的表姐夫到底還是無奈做了退讓,

“祁冉冉,還有句話要同你說。人之得失合該守恒,因為要與我廝守,你後續施為行事時勢必會憑添更多顧慮,所以無需覺得難為情,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在與祈冉冉在一起之後需要多擔一份不小風險,祈冉冉亦然。

他感紉於她在清楚一切利弊的前提下仍願犧牲妥協,但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真為此承擔代價。

祁冉冉‘嗯’了一聲,心口一時間被這誓言一般動聽的允諾穩穩戳個正著,遂又慢吞吞挪動著小臂去摟他的腰,將臉埋到他頸窩裡,整個人完全倚進他胸膛,紅唇似有若無地抵上他頸邊,唇瓣囁嚅開合,幾近貼著他的脈搏在說話。

“喻長風。”

她含含糊糊,也學著天師大人的語氣誠篤認真道:

“你怎麼這麼好呀?我可真喜歡你。”

……

公主殿下講起漂亮話來得心應手,甜蜜直白到完全不顧對方死活。喻長風堪堪才按捺下去的情.潮幾乎瞬間又湧上來,他皺著眉頭闔了闔眼,許久之後方纔睜開,眼尾飄了些紅,泄憤似的在她唇角又親了一下,喉頭深深一滾,極度難耐又咬牙切齒地啞聲警告她,

“祁冉冉,不陪我就少招我。”

祁冉冉在極儘的距離裡望向他溢滿鮮活渴求的深邃的眼,半晌,終是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好了,我知道了,接下來我多陪你。”

***

話雖是如此說,但接下來的幾日裡,公主殿下顯然並沒有踐行承諾的自覺。

先是孫掌櫃的案子有了判決。

當地府衙此番本就包庇在先,繼而又冷不防惹到硬茬,‘認命’之後約莫也是想扭轉一番府衙形象,順帶拍一拍天師大人的馬屁,以致於後續不論畫押證詞亦或判定文書,但凡有了點新的訊息都會忙不迭遣人送上門來。

再者便是朱源仲。

祁冉冉藉由朱家開啟的那條與湘城秘密往來的通路頗有進展,黔州與湘城接壤毗鄰,本就占著地域之便,加之還有朱源仲這個如今的朱家一把手在場,祁冉冉想要於黔州停留期間儘可能地多做些事,近來簡直是鑽天覓縫地往外跑。

喻長風對於祁冉冉殫精竭慮的鋪謀定計無可置喙,他知道她聰明,行動力也極強,他不願、更不會對她的籌算施為指手畫腳。

——但前提卻是她整個行事過程中不會發生一些有悖於常理的奇怪意外。

朱掌櫃家中有個堂弟,年方十五,又有一半胡人血統,是以生得眉目俊朗,輪廓深邃,愛玩愛笑,活脫脫一個討喜鮮嫩的少年郎。

喻天師日理萬機,之於此等少年合該毫不在意,但巧就巧在這位朱小少爺紅鸞星動,在最情竇初開的年紀裡遇上了最惹眼嬌俏的人,垂花門下一見傾心,自此之後魂牽夢縈,再不能自已。

朱源仲口中‘心黑手狠’的假寡婦落在他眼裡就成了有勇有謀的真佳人,幾次三番示好被拒後仍不死心,今日竟還一路尾隨著祈冉冉回到家中,將人堵在宅院門外發抒衷腸。

喻長風站在門內聽他語氣懇切,“恬恬。”

恬恬?

哦,公主殿下路引上的名字還是喻恬恬。

“你當真不能選擇我嗎?”

嗬,她的可選項倒是多。

外頭的對話仍在繼續,接下來畢竟還要維持一段時日的協同合作,祁冉冉不好與朱小少爺直接撕破臉皮,隻得很是虛與委蛇地‘唉’了一聲,

“朱少爺,我之前已經同你講過了,我與我夫君青梅竹馬,此次之所以會謊稱寡婦偷跑出來,蓋因誤會所致。但現下我二人冰釋前嫌,我對他的癡慕也仍不曾更改。不瞞你說,我這人是個死腦筋,年少時為他做儘傻事,數年前更是一日十二個時辰待在林中摘花采藥,隻為了親手給他製出一枚獨一無二的定情香囊。你說我都付出這麼多了!如今夙願終償,我怎麼可能移情彆戀呢?”

朱小少爺愣了一下,“恬恬,你三日前說的還是製定情軟枕。”

祁冉冉:“……有人規定定情信物隻能製作一樣嗎?”

朱小少爺:“……那倒沒有。”

門後的喻長風聽得厭煩,本就不多的耐心徹底告儘,剛想推開門將祁冉冉拉進來——

下一刻,朱小少爺卻是突然話鋒一轉,語氣款款深深,言辭懇切道:

“恬恬,你夫君的年紀比你大吧?他有頑症嗎?有隱疾嗎?我不一樣,我年齡小,且身體康健,無病無痛。我能更久更好地陪著你,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吧!”

——身體康健,無病無痛。

廣袖覆蓋下的手臂驀地傳來一陣砭骨痛感,因著今晨出門倉促,他尚未來得及吃止痛藥。

喻長風眉目一凝,推門的動作陡然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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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有種說法是楊過和小龍女中的情花毒,原型就是曼陀羅花,這裡的效用也差不多,反正就是一動情就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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