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閒卻紅樓猶按劍,橫刀立馬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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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卻紅樓猶按劍,橫刀立馬嘯江湖
“劍樓隻一劍,殘月破斜陽。傾城當絕豔,驚鴻玉劍寒!”傲視蒼茫,謝辭卿背劍負手,但許狂名,昂然笑道:“你的確讓這人間意外驚豔了,也讓如你所說我這來自天上的‘神’,終於也有了幾分聊以消遣的興致。
所以,為了不辜負你此番決心,也為了讓你能夠徹底明白。
究竟,天地之間,何謂之‘神’!
我決定以‘神’之名允你一戰!”
“哼,廢話還真不少呢!但似乎也並不惹人討厭,方纔你誇獎我的這番話,雖然聽起來還挺讓人感覺愉悅的,但卻也不過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我西門劍裳的確當得起‘玉寒劍影’這四個字,所以,我也就不表示什麼感激之意了!”
劍樓飛簷上,西門劍裳持劍冷立,與謝辭卿互相對峙,一身白衫,皎潔勝雪,“但彆以為你們是來自天上的‘神’,你們就可以在人間自以為是目中無人!
我玉寒劍影西門劍裳雖隻是人間一柔弱女子,卻也絕不會任由這世上的任何人或勢力將我看輕。
即便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傳說中來自天上的‘神’,也休想將我西門劍裳看作是可任由你們這些來自天上所謂的‘神’隨意輕賤欺辱之輩。
倘能與天外諸神殊死一戰,我西門劍裳雖死而無憾!或說,天地悠悠,不見傾城一顧慟山河。人間處處,豈有半卷詩書頌傾國。
我自橫刀立馬嘯江湖,策飲西風吹徹醉山河。閒卻紅樓仗劍不等閒,且作桃花一舞亂天涯!”
語罷,但見西門劍裳纖眉一凜,一橫冷劍,道:“來吧,就讓我這人間不值一提的柔弱女子,好生見識見識一下,到底在這天地之間‘神’為何物吧!”
謝辭卿笑了笑,卻轉眼看著忘川河中,那漂浮著滿眼腐肉屍骸的河水,緩緩說道:“很好,雖為人間柔弱女子,卻也不輸男兒慷慨之色,不得不說,我很欣賞如此與眾不同的你!
但此戰於我,不過隻是遊戲。但對你而言,卻將賭上生死。
所以,既然這醉劍樓向來都有‘一壺酒,決生死,斷恩仇。’的規矩,那不知道我敬你的這一杯‘忘川血’,你敢喝嗎?”
忘川河上,忽見一道絢爛劍芒劃過,帶起一層層漣漪浪花,既詭譎異常而又攝人心魄,彷彿酒杯中震盪驚起的一抹血色,教人見了無不感到驚駭恐懼。
“如何,這一杯‘忘川血’,你敢喝嗎?”謝辭卿將那一杯“忘川血”置於劍鋒之上,並將劍鋒緩緩指向站在對麵飛簷的西門劍裳。
西門劍裳不知謝辭卿此舉到底出於何意,就隻當是謝辭卿在考驗和試探她,到底是不是真得有賭上一身性命,與他這樣來自天上的“神”一戰的決心。
待躊躇半晌,西門劍裳卻仍是猶豫不決,因為,她實在想不出謝辭卿為什麼非要讓她喝下這杯“忘川血”才肯答應真正地與她一戰!
況且,她既身為女子,即便當真有俠肝義膽鏗鏘傲骨,卻也實在難以接受讓自己喝下“忘川血”這樣的無理要求。
冷冷注視著醉劍樓下緩緩流淌著的忘川河水,此刻,西門劍裳的心頭竟似乎突然感到了一絲悲涼和心酸!
但讓她經曆和體會更多的,卻是命運的無奈和捉弄。
想曾經,她也曾是幻想過花好月圓兒女情長的多情少女啊!
可最終,她卻仍是踏上了這一條廝殺不止血雨腥風的江湖路!
“怎麼?還是不敢嗎?又或是,曾經叱吒一時的北域縹緲劍癡,如今,隔世再見的玉寒劍影,竟然也會感覺到害怕了?”
“不敢?害怕?哈哈哈,我西門劍裳從當初第一次握上劍柄的那一刻開始就早已經忘記了,到底恐懼和害怕是什麼樣的感覺了,不就是區區一杯‘忘川血’嗎?
我西門劍裳就算真得喝了又能怎樣,就當是喝了一杯苦酒,甚至,哪怕就是毒酒也無所謂啊!
總之,我西門劍裳決定要做的事,可是絕不會因為任何阻礙就半途而廢的!”
不待言,西門劍裳一聲冷哼,颯然一劍,冷冷一笑,直接就把謝辭卿劍鋒上的那一杯“忘川血”給一劍奪了過來。
隨即,便見西門劍裳將玉寒劍往上一挑,任那一頭烏黑長髮飛散,也似個熱血沸騰的意氣男兒,豁然一仰喉嚨,便將那“忘川血”一飲而儘。
“好氣魄!縹緲劍癡,驚鴻玉劍,你的確不愧其名。那麼,接下來,便請姑娘出劍來吧!”謝辭卿雖然大可不必拔劍便可應對,但卻還是將手上那口“江山絕色”橫鋒舉起。
西門劍裳僅隻是看著謝辭卿負手舉劍的從容模樣,便不由得感受到由謝辭卿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莫名壓力。
可偏偏那一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壓力,不僅冇有讓她感到任何的害怕和威脅,反而,卻讓她不知為何竟似乎有一種平靜和安寧的感覺。
或許,謝辭卿那三界無人可與之競豔的絕世容顏。
或許,謝辭卿那三界無人可與之爭鋒的絕代風華。
無論這世上任何人見了他的模樣都會不由自主為他著迷淪陷,抑或,也會對他心生崇拜仰慕之心吧。
更彆說是久已浪跡江湖,慣看死彆生離,飽經世路風霜的江湖女子了。
但她或許,卻是萬中無一的例外!
“極樂縹緲·萬劍起始!”驀然,西門劍裳突然便將功體直接提升至她能承受的極限,使得她整個身軀都彷彿變成瞭如玉寒劍一樣的冰冷極寒,直將世間亙古以來的所有風雪都凝聚一身。
“此招不凡!看來你的確有些天賦,我也不能不小心著些了。”謝辭卿笑道。
“何須訝異,麵對你們這些來自天上的‘神’,這不才該是我等凡人熱情款待你們的應有之義嗎?”西門劍裳持劍以往,視生死如尋常事,快意此生而無悔!
此刻,萬仞劍界之中,醉劍樓,忘川河上,萬劍起始天地間,拔地而起戰摩詰。慷慨飲罷忘川血,西門劍裳撼天闕!
謝辭卿似乎頗為讚賞人間竟有如此天資過人,修為不俗,且更兼有一身鏗鏘俠骨慷慨熱血的絕代佳人!
但見謝辭卿格外絕美的臉龐上,忽隱忽現一抹深沉笑容,似有所思地喃喃低語道:“難得,當真難得,冇想到好友一直心心念唸的那位江湖故人,竟也是如此個性獨特敢愛敢恨的絕代佳人。
那不知道這回我特彆為好友準備的這份禮物,將來好友你是不是會特彆地感謝我這番小小心意呢!”
謝辭卿黯然神傷的落寞神情中,彷彿將很多事都已算計心頭,“千畫,無論你是宓兒,還是千畫,也不管你是什麼華胥傳人,還是我的弱水畫魂,抑或是後來的影落棧主媚上妖姬媚師。
隻要有我謝辭卿在,我便絕不容許任何人將你當作棋子來進行任何謀算肆意擺佈和玩弄,所有想要意圖染指和傷害你的人,我謝辭卿都不會輕易放過!
就算他是天地所生的天地之靈天地靈根,我謝辭卿也一樣不會任由他對你予取予求利用裹挾!”
隨即,隻見謝辭卿緩緩擡起頭,突然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劍當空,緩緩舉起,似將凝聚劍氣化為劍招。
“既飲忘川之血,便償忘川之劫,我謝辭卿所摯愛之人曾經所遭受和經驗過的,便也請你與當初的她一樣親身體驗嘗試一回吧!
雖然,可能會有人為此而感到心痛和難過,但這不也正是當初他對我這位好友的所作所為嗎?
既是如此,那我這個做好友的又豈能不湧泉以報呢!”
變生肘腋,不明所以,西門劍裳舉劍茫然滿臉錯愕間,但見突然滿腔悲憤的謝辭卿狂笑不止,將手上那一口絕豔無比的“江山絕色”磅礴劃下,遂引漫天雪花飄落將整個醉劍樓和忘川河都瀰漫籠罩!
但此刻,比西門劍裳和姑蘇劍樓外觀戰眾人更為驚詫愕然的,卻是另有其人!
“果然,他始終都不曾真得忘記當初所發生的那一切,他還是在怪我當初為什麼要選擇她啊!
可好友你既然早已知道我樓邂,乃是出自孕育著天地之靈的天地靈根,那你便也應該明白,世間一切皆不得違背天道自然之理,但奈何人心貪婪之極,掀起無數紛爭仇怨與殺戮。
倘若作為繼承了天地靈根天命的我,也心有顧忌不能將一切導回正途,那等待著這個世間的最後結局,便註定隻會是永遠徹底的毀滅與終結。
如此,除了選擇擁有華胥血脈傳承的她,我卻又還能再去選擇誰呢!”
樓邂一邊把酒痛飲,一邊暗自神傷,隻看著萬仞劍界中恨他入骨的謝辭卿,搖頭苦笑不已,“但好友你若實在想要恨我怪我,那便請你儘管恨我怪我吧。
畢竟,當初,你與她之間所有的不幸與磨難,可以說都是由我一手所造成的,我又能有什麼資格去乞求你的原諒呢!”
“但……”
樓邂看著萬仞劍界中謝辭卿近乎瘋狂的模樣,像是箭鏃鋒芒一樣逐漸緊縮的瞳孔,不由得籠上一層可怕的陰影,“你若是想要傷害她,那就彆怪我這做好友的不念舊情了。”
眼見謝辭卿很可能將要對西門劍裳痛下殺手,樓邂也不禁暗自屏氣凝神全神注視著萬仞劍界中的一切動向。
隻要謝辭卿真敢對西門劍裳痛下殺手,那他便絕不會坐視眼睜睜西門劍裳就這麼死在自己的麵前!
但他卻也明白,謝辭卿之所以會突然變得如此極端,或許,也並非全然出自他的本意,而很可能是由於萬仞劍界與忘川河的緣故,將謝辭卿心中對他埋藏許久的那股恨意徹底地激發了。
因此,樓邂雖然明白西門劍裳麵對已逐漸瀕臨失控的謝辭卿,這將是多麼凶險和恐怖的處境,但他仍是決定暫且忍耐靜觀其變。
因為,西門劍裳也未必願意讓他出手吧。
可一旦謝辭卿真得決定要殺了西門劍裳,以此宣泄長久以來對樓邂的仇恨,那到時樓邂若再出手真得還能來得及嗎?
萬劍起始,遮天掩月,璀璨絢爛,驚豔奪目!
或許,麵對這凡世中的其他任何人,這一劍都可堪稱絕頂完美無可匹敵!
但怎奈,今夜,西門劍裳所麵對的並非是凡世之人,而是曾與太子長琴、慕容折花並稱“神界三淒絕”的摩詰畫神謝辭卿!
驀然,但見漫天雪落,璨若銀河,遮天萬劍,儘皆消散。
待雪花落儘,醉劍樓上,玉劍無蹤,但隻聽聞一聲慘號,隻見得忘川河上,一襲白衣,斷線直墜,轉眼便將墜落忘川河中。
此情此景,目不忍睹。傾城一眼,山河皆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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