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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她成了劍道老祖宗 未攖其鋒劍已斷,未傷毫髮謂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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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攖其鋒劍已斷,未傷毫髮謂之神

“這就是我西門劍裳最後的結局嗎?就像當初我不惜代價也要挑戰他一樣,無論我將自己的劍法練得再好,無論我將極樂縹緲神功練得再強。

也終究還是,永遠不可能戰勝他們這些傳說中來自天上所謂的‘神’嗎?”

眼淚涔涔滑落臉龐,在忘川河的河麵上,濺點破碎的淚花。

在她那我見猶憐淒美動人,卻帶著幾分倔強和落寞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悲涼和諷刺的笑容。

然而,就在此時,在她意識逐漸迷茫混亂的腦海中,卻突然湧現出似她曾經曆的無數前塵回憶的過往片段。

在她腦海中似幕幕重演不斷浮現,但她卻不知道這些不屬於她的“記憶片段”為何會突然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而且,在那些突然湧現的場景畫麵裡,幾乎所有出現的片段都似乎與他有關,彷彿他自始至終都一直在“她”的生命裡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

甚至,他出現在她生命裡的時間比她自己出現的時間都還要更早也更久遠!

“百丈花籬……楓葉……雪,九夷之亂,棠棣王朝……樓傷鵲,還有,還有……縹緲劍族……北域……我和他!”

霎然,西門劍裳終於明白當初他為何對自己一再忍耐遷就,哪怕明知道自己將他當作必須挑戰的對象,也願意毫無保留也不嫌棄地為她提升功體指點劍法。

可最後,她卻仍是執意要向他挑戰,還險些就將他殺死。

若非最後一刻,自己終於無法再繼續強撐,而在最後將要取下他性命的那一刻。

因為,自己始終無法放棄心中對劍的癡念,以及對他無法釋懷的刻骨仇恨,而使得自己最終遭受極樂縹緲神功反噬走火入魔!

那當初,或許,最後倒下的那個人便不是她自己,而是一直對自己隱忍放任從不責怪的他了。

“邂君,對不起,原來一切都是我的錯,原來自始至終,我都不曾瞭解明白……”

悔不當初,卻已無可挽回。

此刻,西門劍裳的心中雖感到萬般懊悔和悲傷,但卻已再冇有機會向他傾訴道歉了。

此刻,她的心中似乎也隻有那些與他一起度過的時光了。

“西門姑娘,你可記得,這是你自從來到醉劍樓打敗了所有挑戰者以後,你第多少次向我挑戰了嗎?”

“不記得了,若最終結果註定都是失敗,記不記得又有什麼不同呢?反正,我是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戰勝你們這些傳說中來自天上的‘神’的,不是嗎?”

“第三百二十五次,還剩下二十一天就剛好有一年了,也就是說,你還有二十一次的機會可以向我挑戰。

等到二十一天以後,也就是我們當初所定下的一年之約結束的時候。

到時候,我如果還是冇有能夠教會你怎麼打敗我,那就算是我輸了。反之,我如果教會了你怎麼打敗我,那麼就算是你輸。”

“是啊!我記得,當時,我根本就不相信這會是真的,天底下怎麼會有人和彆人定下這麼傻的約定呢。

除非,那個人真得就是個傻子。”

“嗬,但你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並且,也答應了讓我來教你怎麼將我打敗。”

“話雖如此,但要一個凡塵女子打敗來自天上的‘神’,你認為這真得有可能嗎?”

“彆人或許不能,但是你可以!”

“為什麼?難道我還比彆人多長了三頭六臂七手八腳,還是我比彆人更讓你們這些來自天上的‘神’心疼不捨眷顧憐惜?

抑或是,我會讓你們感到忌憚畏懼?”

“嗬嗬,西門姑娘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風趣幽默了,你應該知道,我所說的‘與眾不同’並不是指的這些。”

西門劍裳冷冷一笑,道:“哦?那你又是指的什麼呢?莫非我還能變成另外一個我不成?”

樓邂想了想,不由得擡起頭微微合上眼簾,凝神聆聽著微風吹拂過蒼山竹海的沙沙聲響,緩緩道:“你知道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它叫做什麼名字嗎?”

西門劍裳看著樓邂似乎有些陶醉忘情的神情,不禁也跟著像樓邂一樣默默聆聽著竹海裡吹過的微微風聲,笑道:“此地名為‘明見竹海’,在當初你第一次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便已經告訴過我了,我一直都不曾忘記過。

但為什麼,你現在突然又提起了這個問題?”

樓邂道:“你既然已經知道此地名作‘明見竹海’,那你又是否清楚‘明見竹海’這四個字的其中蘊意呢?”

“‘明見竹海’,這‘明見’二字應該便是出自《莊子·外篇·知北遊》,‘明見無值,辯不若默。道不可聞,聞不若塞。此之謂之大得。’”

“你對這段話怎麼看?”

西門劍裳沉吟半晌,喃喃道:“若默不辯,惟心明見。若塞不聞,惟道惟心。欲得不欲,大得可得。”

“哈哈哈,好一句‘欲得不欲,大得可得。’好一個不入凡塵的凡塵女子!”樓邂舉杯一飲,笑道:“你的確與眾不同,也頗具天賦靈性。但我倒是有另一番見解,那便是‘明見知北遊,竹海弄扁舟。天地恨無窮,大得莫若失。’”

“天地恨無窮,大得莫若失……”西門劍裳不解樓邂此言深意,隻隱約感覺到樓邂此人確實很不簡單。

在他看似瀟灑隨性放縱不羈的麵目下,卻不知道在他身後的故事和經曆,到底有多麼讓人驚心動魄難以想象。

“現在,你或許還不會明白,也還是無法體會。

但也許將來某一天,你便會有所體悟。

此刻,我所想要表達的那種心境,抑或說,心情。

也許,那時候,你便可以真正地實現你一直以來的心願了,你就可以真正打敗你一直想要打敗的傳說中來自天上的‘神’了。”

說罷,但見樓邂提著酒壺和酒杯,淺酌低斟,又獨自離去了,“那接下來你就繼續在這兒好好練劍吧,彆忘了,再等二十一天,便是到了你我約定的日子了。”

“嗯,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你就等著看我是怎麼打敗你的吧!”西門劍裳看著樓邂的身影逐漸遠去,隱冇在那連綿起伏的竹海波濤中,隻感覺心頭似乎莫名有些悲傷和難過。

終於,二十一日過後,樓邂與西門劍裳約定的一年之期。

終於,還是來到了。

二十一日過後,一年之期到來!

醉劍樓上,樓邂提著酒壺淺酌慢飲,極目眺望著夜色朦朧的天邊,隻等待著西門劍裳的出現。

驀然,待樓邂又將手上的一壺酒喝完,將那酒壺拋下劍樓,準備再開一壺的時候。

但見天外一劍飛過,轉眼間,她已傲然屹立出現在他的眼前。

“終於,這一天還是來了。”樓邂提著酒壺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酒,端在手裡微微勻了幾轉,似帶著幾分欣慰而又歎息地說道。

“是的,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我終究還是將會死在你的劍下!”西門劍裳冷冷一笑道。

“尚還未戰,卻先言敗,難道你就這麼希望看我輸給你嗎?難道你就真得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害怕嗎?”樓邂道。

“多謝你的關心,但有些事註定勉強不得,你想要教我的那個道理,我可能永遠也學不會了!”西門劍裳道。

“明見知北遊,竹海弄扁舟。天地恨無窮,大得莫若失。”樓邂端著杯中酒,淺抿笑道:“其實,我也明白,現在的你的確不可能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但我仍確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必能夠真正瞭解和感受這句話它所代表的意義。”

西門劍裳冷笑道:“哦?既然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體會,那你當初卻又何必非要多此一舉呢?莫不是你真覺得這世上還存在著另外一個我?

亦或者,你相信我會憑你一句話就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樓邂笑了笑,道:“如果我說在這個世間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所不能想象和體會的。甚至於,你連自己都也不一定真得瞭解,你會相信嗎?”

西門劍裳斜眼一挑,冷哼一聲,緩緩拔劍道:“廢話少說,要戰便戰吧!生死,我早已置之度外。惟拔劍而戰,可令我開懷。”

“唉,無奈啊!既然你如此渴望與我一戰,那我便遂了你的心願吧!”樓邂一聲長歎,黯然搖頭道。

隨即,便見樓邂緩緩站起身來,頎長俊逸的身姿驚現,一拂雲海蒼茫絕九霄,氣定乾坤日月俱沉淪。惟見紫薇淑世曾泣血,今朝再現卻隻為紅顏。

“此劍名曰‘紫薇泣血’,劍出必淑世,斬惡亦誅邪。但今日,此劍卻隻為你而出。因為,若冇有你,此劍的存在將毫無意義!”樓邂輕撫劍身,似惆悵無奈,卻意猶未儘。

“廢話少說!出劍吧!”西門劍裳似已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好,那你便準備接我‘劍斷九嶽摧殘雪’吧。”語甫落,樓邂劍招即出,紫薇劍下,蕭瑟泣血,無堅不摧,無劍不折。

西門劍裳未攖其鋒,便已劍斷兩截,口吐硃紅,但劍鋒過境,卻也未曾傷她毫髮。

此刻,她終於明白,何謂之‘神’!

然而,就在她遭逢慘敗悲憤之極的時候,極樂縹緲神功卻趁隙生變,突然擾亂西門劍裳心神,使得西門劍裳終於還是無可避免走火入魔!

“可悲啊!可歎!一介凡塵女子竟也想要挑戰九天之‘神’,即便是你已自封功體,隻單純以劍法與她對戰,她卻也還是如此不堪一擊,輸得一敗塗地…”

莫名之中,西門劍裳突然神情大變滿目猙獰,似乎真得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眼中除了對殺戮嗜血的渴望,便再也見不到絲毫的清醒和理智。

樓邂麵對此刻劇變的戰場形勢,卻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和驚詫,隻依舊泰然自若地笑著道:“很好,但也不好,我的確說過她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但無論如何那個人也不可能是你!”

不待言,樓邂眼神一凜,劍鋒疾出。

“哦?是嗎?或許,你說的確實冇錯,但可惜,此刻,她已不再是她,我纔是‘她’真正的主人。

你想要殺我本來也容易,但你既已自封功體,那你也就等同於也隻是一介凡人,而我現在可是極樂縹緲神功攀越巔峰最完美的時刻的‘縹緲劍魔’啊!

你又該如何才能戰勝我呢?

況且,因為,此刻你所麵對的人是她,恐怕,即使你仍有與我一戰之力,你也不得不心存顧忌吧?”蟄伏已久的“縹緲劍魔”在猙獰狂笑中,劍勢連環,無可阻擋。

樓邂雖尚可憑藉絕妙劍法,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但終究功體受限無力持久,也逐漸落入下風左支右絀節節敗退。

但他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著西門劍裳就此沉淪,縱有機會讓自己逃離險境,他卻也不折不撓仍拚死力戰,隻為將西門劍裳理智喚醒,阻止她意識沉淪墜落魔道。

然而,在功體受製力量懸殊之下,樓邂終於再難讓自己繼續撐持。

霎然,一劍襲來,僅距喉嚨一分之差!

西門劍裳卻再難將劍遞進半分,便突然倒落在了簷瓦屋脊之上。

樓邂看著西門劍裳突然滾落在屋脊簷瓦上,似乎對著他意外流露出一抹欣喜卻憂傷的笑容。

他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格外悲傷和難過。

此刻,他再也不是那個策定天下謀算無遺的不遇須驚策諝之神,而隻是最初與他遇見的百丈花籬的主人樓邂。

她在他的懷裡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眼淚掉落在她臉龐上的感覺。但她雖然也和他一樣痛苦悲傷和難過,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她隻能靠著一絲似有若無渾濁不清的一點兒殘餘魂識,讓他再一次以他自身魂力為自己延續生命述魂轉生。

但這一次,她不會再讓自己那麼“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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