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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清河記 第97章 虎豹騎困磁晶域 佞臣毒計焚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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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磁晶動地焚狼穴,素手回春隱棘林。

佞血汙街驚未死,龍吟虎嘯待天心!

上回書道,皇城司小院屋頂,西門慶引動磁晶之力,攪動汴梁全城金鐵,更引得金營火藥庫驚天爆炸,烈焰焚空!城外官道,磁州殘將張俊死戰斷後,關鵬舉妻兒老母在千鈞一發之際,得李青蘿攜畏兀兒勇士買買提及時援手,以“七步倒”藥粉亂犬鼻,隱入荊棘藤蔓,暫脫金兵搜捕。然金帥粘罕震怒,悍然將屠城期限提前兩日!汴梁百萬生靈,命懸一線!童貫、張邦昌雖身負重創,血汙滿身,卻僥幸逃回皇城司衙門,如受傷毒蛇,正欲盤踞老巢,再施毒計!

且說皇城司衙門深處,一間密不透風、血腥氣彌漫的暗室。燭火搖曳,映照著兩張因劇痛和恐懼而扭曲的慘白麵孔。

“哎呦…輕…輕點!蠢材!想疼死咱家嗎?!”童貫趴在鋪著錦褥的軟榻上,肩頭、大腿幾處傷口深可見骨,敷著厚厚金瘡藥,仍不斷有血水滲出。一個太醫正顫巍巍地為其清理碎鐵屑,每動一下,便引得童貫殺豬般慘嚎,額角冷汗涔涔。他三角眼中怨毒如實質,死死盯著對麵同樣趴在榻上、大腿被鐵片洞穿、哼哼唧唧的張邦昌。

“樞…樞相…”張邦昌聲音發顫,帶著哭腔,“那西門慶…真…真成了妖孽!隔空禦鐵,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咋辦啊!”他想起巷中那被射成篩子的隨從,心膽俱裂。

“咋辦?!”童貫猛地一捶榻沿,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嘶聲低吼,“西門慶…西門慶!”他反複咀嚼著這個名字,如同嚼著帶血的骨頭,“此獠不除,你我死無葬身之地!粘罕那屠城令…更是催命符!十日內湊不齊金帛女子,金狗屠城,你我第一個祭旗!”

張邦昌嚇得渾身一哆嗦:“那…那如何是好?西門慶妖法通神…我等…我等…”

“妖法?”童貫三角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陰毒,“任他妖法滔天,也抵不過人心算計!他既有逆鱗,咱家便剜他逆鱗!”他忍著劇痛,側身對榻邊垂手侍立、麵無人色的心腹太監王德用(王德用侄子王貴已死)低吼道,“速去!將天牢裡關著的那個小虔婆——西門慶相好王瓶兒,給咱家‘請’來!要‘客客氣氣’的‘請’!再調一隊死士,去城外亂葬崗…把李綱那老匹夫的屍首…給咱家‘請’回來!記住,要全須全尾的‘請’!”

王德用聞言,臉更白了三分,深知此計歹毒,卻不敢違逆,喏喏連聲,躬身退下。

童貫看著王德用消失在暗影中,臉上露出一抹殘忍而得意的獰笑,對張邦昌道:“西門慶重獲新生,冰火同源,看似無懈可擊。然則,此獠出身微賤,最重虛名道義!其相好王瓶兒,雖非婚娶,卻懷有他骨肉,預計這幾日便要臨盆,看這西門慶如何處置!李綱…嘿嘿,更是他心中敬若神明的恩師忠臣!咱家倒要看看,當他至親尊長的屍首懸於宣德門樓,當他那名義上的‘老婆’被咱家架在火堆之上…他那身妖法,還能不能使得出來!他敢動,便是親手殺妻,一屍二命,同時背棄恩師,天下共唾!他不救,便是無情無義,不忠不孝,萬劫不複!此乃絕戶計!看他如何破局!哈哈哈…”笑聲牽動傷口,又化作一陣劇烈的咳嗽和痛哼。

張邦昌聽得脊背發涼,卻也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燃起一絲病態的希望:“樞相…高…高啊!此計…定能製住那妖星!”

暮色蒼茫,汴梁城西野林深處。荊棘藤蔓織成天然的屏障,隔絕了林外金兵喧囂的搜尋聲。

李青蘿額角沁出細密汗珠,正全神貫注為昏迷的關母行針。冰魄續命散的藥力配合她精妙的針術,終於將老人幾近斷絕的生機從鬼門關前緩緩拉回。關母枯瘦的胸膛開始有了微弱的起伏,麵色雖仍灰敗,卻不再是死寂的青灰。王氏摟著兩個孩兒,屏息凝神,眼中燃起一絲微弱的希冀。

買買提與耶律雲水已將張俊及兩名重傷磁州兵傷口包紮妥當。張俊失血過多,麵色慘白,卻強撐著不肯閉眼,手中緊握捲刃長刀,警惕地聽著林外動靜。另外兩名兵士已沉沉睡去,氣息粗重。

“暫時…無礙了。”李青蘿收針,長長舒了口氣,略顯疲憊地抹去額汗,“老夫人需靜養,萬不可再受驚嚇顛簸。”

“謝姑娘…謝姑娘活命之恩!”王氏泣不成聲,拉著兩個懵懂的孩子便要下拜。

李青蘿連忙扶住:“嫂夫人不必如此,折煞青蘿了。”她目光轉向氣息奄奄卻強撐的張俊,秀眉微蹙,“張將軍,你失血過多,需立刻靜臥調息,否則恐傷及本源!”

張俊苦笑搖頭,聲音嘶啞:“末將…末將死不足惜!隻恨…隻恨未能救出關將軍!更憂心…憂心金狗搜捕不散,連累老夫人與嫂夫人孩兒…”他望向昏迷的關母和驚魂未定的王氏母子,虎目含淚,滿是愧疚。

“關將軍吉人天相,定有轉機。”李青蘿溫言安慰,心中卻知此乃寬慰之語。她目光掃過眾人疲憊不堪、傷痕累累之態,又望向林外漸沉的暮色與隱約可見的火把光,心念電轉。此地絕非久留之所!金兵雖被藥粉和荊棘阻撓一時,但對方人多勢眾,一旦形成合圍,插翅難飛!

“雲水,”李青蘿壓低聲音,“包袱裡可還有乾糧清水?”

耶律雲水點頭,解下包袱,取出僅剩的幾塊硬餅和一小袋清水。眾人分食少許,略解饑渴。

李青蘿將最後一點清水小心喂給昏迷的關母,沉吟道:“待天色徹底黑透,我們便需設法移動。老夫人由買買提背負,張將軍由我攙扶,雲水護住嫂夫人與孩兒。需尋一更隱蔽處,最好…能設法繞回城內!”

回城!此念一出,連她自己都覺得艱險萬分。金兵圍城,城門緊閉,皇城司爪牙密佈,更有粘罕提前屠城的催命符!然則,在這荒郊野外,缺醫少藥,暴露是遲早之事,唯有回到汴梁,或能借西門慶之力,覓得一線生機!

張俊聞言,精神一振,隨即又黯然:“回城?談何容易!四門皆有金狗重兵與皇城司走狗把守,盤查甚嚴…”

“走水路!”一直沉默如鐵的買買提突然開口,生硬的漢話帶著濃重的畏兀兒口音,卻異常清晰。他指著西南方向,比劃著:“那邊…有水聲…大…河!有…小船…藏!”他顯然對汴梁城外地形頗為熟悉。

李青蘿眼中一亮!汴河支流確在城西蜿蜒!若有小船藏匿,或可趁夜色沿水路潛行,避開陸路重重關卡!

“好!”李青蘿當機立斷,“待子夜時分,人困馬乏,便由買買提引路,走水路!”

皇城司小院。夜色如墨,星月無光。

西門慶靜坐院中石凳,雙目微闔。心口處,那團深邃的紫金磁晶緩緩旋轉,散發著溫潤而內斂的光暈,將整個小院籠罩在一片奇異的力場之中。他雖閉目,汴梁城內外的金鐵之鳴、人心之躁、乃至遠處野林中李青蘿那微弱卻堅韌的氣息,皆如掌上觀紋,清晰映照於心湖。

突然!

他紫金色的睫毛猛地一顫!雙眸豁然睜開,兩道實質般的厲芒刺破黑暗!一股滔天的怒意與冰冷的殺機,如同沉睡的火山驟然噴發,席捲整個小院!院牆簌簌落灰,牆角散落的幾枚鐵釘竟“嗡嗡”震顫著懸浮而起!

“將軍?!”守在一旁的楊興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威壓驚得倒退一步,按刀的手心瞬間沁滿冷汗。

西門慶緩緩起身,紫袍無風自動。他目光如萬載玄冰,穿透重重屋宇,死死鎖定內城皇城司衙門方向!就在方纔,他“看”到了!看到了童貫那條毒蛇在密室中吐出的毒信!看到了王德用帶著皇城司最陰狠的死士,如夜梟般撲向陰森的天牢和城外那片屍骸枕藉的亂葬崗!更“聽”到了童貫那惡毒無比的“絕戶計”!

“童——貫——!”

西門慶從齒縫間擠出兩個字,聲音低沉,卻蘊含著足以撕裂金鐵的狂暴力量!心口磁晶光芒大盛,整個小院的空氣都彷彿凝固,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毀滅氣息!他袖中雙拳緊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發出輕微的“哢哢”聲。殺意,從未如此刻般洶湧澎湃,幾乎要衝破理智的堤壩!

然則,就在這殺意即將失控的刹那,他心口那團紫金磁晶深處,一絲溫潤的、帶著火蓮清香的暖流悄然流轉,如同甘泉注入沸騰的岩漿。那是李青蘿以命換來的火蓮之力,是冰火同源的根本。這股暖流,瞬間撫平了他幾近狂暴的心緒,將那股焚儘一切的殺意強行壓製、收束。

西門慶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周身狂暴的氣息如潮水般退去,隻餘下冰封萬裡的深沉寒意。他紫金雙眸中的星雲重新恢複深邃流轉,隻是那旋轉的速度,比平時快了數倍,如同醞釀著滅世風暴的宇宙旋渦。

“楊興。”西門慶的聲音恢複了平靜,卻比寒冬更冷。

“末將在!”楊興單膝跪地,心知必有大事。

“點齊院中所有可用之人,備足引火之物。”西門慶目光投向宣德門外那片連綿的金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粘罕要提前屠城?本座…便先燒了他的虎豹騎!”

金營深處,一片狼藉。爆炸引起的大火雖已被撲滅,但焦黑的殘骸、刺鼻的焦糊味、抬出的裹屍草蓆,無不昭示著白日那場驚天巨變的慘烈。粘罕與斡離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端坐於臨時搭建的牛皮大帳內。帳下,數名千夫長噤若寒蟬。

“廢物!一群廢物!”粘罕獨眼中凶光四射,將手中鑲金馬鞭狠狠摜在地上,“查了一日,連個屁都沒查出來!看守火藥庫的人呢?全死光了?!定是宋人奸細作祟!西門慶!必是那磁晶妖物!”

斡離不相對冷靜,但眉宇間也凝聚著化不開的陰鬱:“粘罕,此時再怒無益。西門慶有此妖異手段,神出鬼沒,防不勝防。我軍新遭重創,士氣受挫。那童貫張邦昌兩個狗才,雖傳令加征,然汴梁已是油儘燈枯,十日之期…恐難湊足。若強行屠城…”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忌憚,“恐激起城中百萬宋人拚死反抗,彼時巷戰泥潭,我鐵騎優勢難展,縱勝,亦必元氣大傷!”

粘罕聞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惡狼,咆哮道:“不屠城?!難道讓本帥嚥下這口氣?讓兒郎們白白送死?!那西門慶一日不除,便如芒刺在背!傳令下去!虎豹騎何在?!”

“末將在!”帳外一聲炸雷般的應諾!隻見一員身高九尺、麵如黑鐵、渾身披掛重甲的金將大步踏入帳中,單膝跪地,聲如洪鐘!此人正是粘罕麾下最精銳的“虎豹騎”統領——完顏婁室!其麾下三千重甲鐵騎,人馬皆披厚重鐵鎧,衝鋒陷陣,無堅不摧,乃金國最鋒利的戰刀!

“婁室!”粘罕獨眼死死盯著他,“本帥予你虎豹騎三千!即刻拔營!不必再等十日!今夜子時,給本帥踏平汴梁西城水門(汴河入城處)!破城之後,雞犬不留!本帥要那西門慶,親眼看著他的汴梁,血流成河!更要他…葬身鐵蹄之下!”

“末將領命!”完顏婁室眼中燃起嗜血的光芒,重重一捶胸膛鐵甲,發出沉悶巨響!虎豹騎出,寸草不生!這是粘罕最後的底牌,也是最兇殘的報複!

子夜時分,萬籟俱寂。濃重的烏雲遮蔽了星月,天地間一片沉沉的墨色。唯有汴梁城頭稀疏的火把,如同鬼眼,在寒風中搖曳。

汴河支流,西城水門外數裡處,一片蘆葦蕩在夜風中發出沙沙輕響。

幾條簡陋的烏篷小船,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滑出蘆葦叢。李青蘿、買買提、耶律雲水、張俊、王氏及兩個孩兒、昏迷的關母,以及兩名尚能行動的磁州兵,分乘兩條小船。買買提力大,獨自操一槳,小船破開墨色水麵,朝著水門方向悄然駛去。河水冰冷,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著遠處那如同巨獸蹲伏的汴梁城牆輪廓,以及水門城樓上隱約晃動的火光。

“近了…再近些…便是龍潭虎穴,也隻得闖了…”李青蘿心中默唸,素手緊握藥囊,指尖冰涼。她望向城頭,期盼著那個紫袍身影的出現,又深恐因自己一行暴露而連累於他。

與此同時,大地開始傳來沉悶的、令人心悸的震動!如同無數重錘敲打著地鼓!汴河水麵蕩起細密的漣漪!

“來了!”張俊伏在船舷,側耳傾聽,臉色劇變,“是重騎!至少數千!方向…正是水門!”

金兵的重甲鐵騎,竟在此時發動了夜襲!目標直指西城水門!

眾人心頭猛地一沉!前有水門緊閉,後有鐵騎追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皇城司小院屋頂。西門慶迎風而立,紫袍融入夜色,唯有心口處那團紫金磁晶,散發著幽邃的光芒。他早已“看”到那三千如同移動鋼鐵堡壘般的虎豹騎,正踏碎夜色,捲起衝天煙塵,朝著西城水門狂飆突進!鐵蹄踐踏大地的轟鳴,如同死神的戰鼓!

更“看”到汴河之上,那兩條在驚濤駭浪前渺小如粟的烏篷小船!

西門慶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的、近乎殘酷的弧度。他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掌心向下,對準了虎豹騎衝鋒的必經之地——汴梁城西門外那片開闊的曠野!心念如怒濤狂湧,心口紫金磁晶光芒瞬間暴漲,如同黑夜中升起一輪微縮的紫色驕陽!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浩瀚磅礴到極致的無形磁力,以西門慶為中心,如同無形的天穹巨罩,轟然落下!瞬間籠罩了城西門外方圓數裡的廣闊區域!

正以排山倒海之勢衝鋒的虎豹騎,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粘稠無比的銅牆鐵壁!

“唏律律——!”

衝在最前的數百騎戰馬,發出驚恐欲絕的嘶鳴!它們感覺背上馱著的不是騎士,而是數座大山!鐵蹄沉重如同陷入泥沼,速度驟降!更恐怖的是,覆蓋在戰馬與騎士身上的厚重鐵甲,此刻如同活了過來!甲葉瘋狂震顫、碰撞,發出刺耳欲聾、連綿不絕的“鏘啷鏘啷”巨響!彷彿有無數無形的鐵匠在瘋狂敲打!騎士們驚恐地發現,自己如同被鐵水澆築在了馬鞍之上,沉重的鐵甲向內擠壓、扭曲,勒得他們骨骼欲裂,呼吸困難!戰馬更是痛苦不堪,鐵質馬鎧與馬鞍、韁繩上的鐵件互相吸附、撕扯,幾乎要將馬匹勒斃!

“妖…妖法!又是妖法!”衝在最前的千夫長完顏婁室,這位身經百戰、悍勇無匹的金國猛將,此刻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座下那匹神駿的塞外龍駒,此刻如同陷入蛛網的飛蛾,痛苦地掙紮嘶鳴,鐵甲碰撞扭曲,速度慢如龜爬!他奮力揮動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卻發現棒身如同被無形的鎖鏈纏繞,揮舞起來沉重了十倍不止!更要命的是,他胯下戰馬因鐵甲互相吸附撕扯,前蹄猛地一個趔趄,竟將他這九尺巨漢連人帶甲狠狠掀翻在地!

“轟隆!”

完顏婁室如同鐵塔倒塌,砸得地麵塵土飛揚!厚重的鐵甲扭曲變形,將他死死困在地上,動彈不得!他隻能發出野獸般的憤怒嘶吼!

整個虎豹騎衝鋒的鋼鐵洪流,在這恐怖的磁晶力場籠罩下,徹底陷入了混亂與停滯!戰馬驚恐嘶鳴,互相碰撞踩踏;騎士在扭曲變形的鐵甲中掙紮哀嚎;沉重的兵器互相吸附、撞擊,火星四濺!原本無堅不摧的鐵流,此刻卻變成了一片混亂不堪、自我束縛的鋼鐵囚籠!衝鋒的勢頭被硬生生扼殺在距離水門數百步之外!遠遠望去,如同數千具活動的鋼鐵雕塑,在無聲地掙紮、碰撞,場麵詭異而恐怖!

水門城樓上,原本嚴陣以待、準備迎接鐵騎衝撞的宋軍守卒,目瞪口呆地看著城下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幾乎忘記了呼吸!

汴河之上,小船中的李青蘿等人,同樣被這驚天動地的金鐵悲鳴與下方曠野上那如同地獄般的景象所震撼!李青蘿望著小院方向,眼中閃爍著激動與難以言喻的複雜光芒:“西門…你…”

“報——!!!”

一個渾身浴血、盔歪甲斜的金兵傳令兵連滾帶爬地衝入粘罕的牛皮大帳,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度的驚恐,“大…大帥!虎…虎豹騎…衝…衝不動了!完顏婁室將軍…墜馬被困!全軍…全軍如同陷入泥沼!鐵甲…鐵甲自己在打架啊!妖法!是那磁晶妖法的妖法!”

“什麼?!”粘罕與斡離不霍然起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虎豹騎,他們最後的王牌,竟連城牆都沒摸到,就被困在了城外?!

粘罕獨眼赤紅,猛地拔出腰間彎刀,一刀劈碎麵前案幾,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西門慶!本帥與你…不共戴天!!!”

就在金營帥帳因虎豹騎被困而陷入震怒與恐慌之際!

皇城司衙門方向,宣德門內側的廣場上,幾堆巨大的柴薪被迅速架起!火光熊熊,映照著童貫那張因疼痛和怨毒而扭曲的臉。他被兩個太監攙扶著,站在高台之上,三角眼死死盯著被綁在柴堆中央一根木柱上的小婦人——西門慶的王瓶兒!王瓶兒衣衫襤褸,頭發散亂,口中塞著破布,腆著快臨盆的大肚子,眼中滿是驚恐與渾濁的淚水,徒勞地掙紮著。

“西門慶!”童貫用儘全身力氣,朝著皇城司小院方向嘶聲尖嘯,聲音如同夜梟啼哭,穿透夜空,“給咱家滾出來!否則…咱家便讓你這‘老婆’和你未出世的血脈,嘗嘗烈火焚身的滋味!讓你做個不忠不義、遺臭萬年的忤逆之徒!哈哈哈!”

狂笑聲中,他猛地一揮手!

幾個手持火把的皇城司死士,獰笑著逼近柴堆!火把跳躍的火光,映照著王瓶兒絕望的臉龐!

幾乎與此同時!

另一隊死士,抬著一具用白布覆蓋、血跡斑斑的屍體,正欲將其懸掛於宣德門城樓之上!那白佈下露出的半截官袍,赫然是李綱生前所穿!

童貫的毒計,終於圖窮匕見!

小院屋頂,西門慶紫金雙眸驟然收縮!心口磁晶光芒瘋狂流轉!他能清晰地“看”到王瓶兒眼中的驚恐絕望,能“看”到李綱屍首上未乾的血跡!一股比方纔更狂暴、更冰冷的殺意,如同沉寂萬載的冰川轟然崩裂!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理智與怒火即將徹底湮滅的刹那!

汴河之上,李青蘿所在的小船中,一股微弱卻無比堅韌、帶著火蓮溫潤與冰魄清冽的奇異氣息,如同穿越時空的絲線,悄然纏繞上西門慶的心神!那是李青蘿在極度擔憂與祈禱中,無意間引動了體內火蓮與磁晶的一絲共鳴!

正是:

磁域困鎖虎豹騎,火蓮一線係天心。

佞臣毒火焚慈母,忠骸將懸國門陰!

欲知西門慶麵對至親與恩師屍骸受辱之絕境,是怒而屠城玉石俱焚,還是另有驚天手段破此死局?李青蘿等人能否趁虎豹騎被困之機潛入城中?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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