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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醫廬紀事 第156章 美貌永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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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正則冷笑,“殺幾個人?王爺,您的王妃可不止是殺了幾個人!”
蕭知意輕笑,“本宮就說麼,閩南怎麼在皇兄的治理下,蟲子倒是比人多。

怕是皇嫂一個不高興,就要殺幾個,再多的人,也經不住這麼殺啊!”
閩南王怒,“阿意,慎言!”
“本宮慎不慎言,倒是沒什麼大乾係,怕就怕有人不慎行,動不動就要殺幾個人啊!


蕭知意故意將“幾個”兩字咬得極重,東上相好笑睨了她一眼,於是,她笑得更得意了。閩南王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正要說話,外間唱禮聲起,閩南王妃到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門口看去。當先是引路的太監,押後男子身著侍衛衣飾,中間女子頭發蓬亂,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但衣飾華麗精緻,應當是閩南王妃無疑了。

隻閩南王妃,又怎會是這般狼狽模樣?難道是逃命途中受到了虐打?閩南王一愣過後快步往閩南王妃身邊跨去,大怒斥罵,“你們敢如此欺辱本王的王妃!


他焦急擔憂下,步子邁得極大,一句話剛落下就到了閩南王妃身邊,伸手去理她蓬亂的頭發。不想,閩南王妃卻像受了什麼刺激般,尖叫著躲開他的手,猛烈搖晃著頭,淒聲大喊,“我不醜我不醜!

我不醜!”
閩南王被她喊得心驚膽戰,忙捏住她的肩膀,阻止她亂動,同時伸手拂開她遮住整張臉的亂發。閩南王妃清婉姝麗的臉顯露出來,上麵三條深可見骨的刀傷怵目驚心,兀自還在往外滲血。

閩南王妃的尖叫聲越發尖利,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閩南王的鉗製。閩南王怕她傷到自己,忙加大力道,不讓她亂動,又驚又怒,“清清,是誰傷的你!


閩南王妃顯然已經精神失常,根本沒認出他來,隻在他的鉗製下淒厲尖叫著,夾雜著“我不醜我不醜”的瘋狂笑聲。閩南王猛地抬起頭,目光利刃般刺向押著閩南王妃前來的侍衛。

侍衛單膝跪地,向孝仁宗稟告道,“皇上容稟,閩南王妃是在草民等押送她進宮的路上突然發瘋,用刀刺傷了自己,草民等阻攔不及,還請皇上恕罪!


閩南王怒極反笑,“突然發瘋,刺傷自己?你們這是拿父皇,拿本王當傻子?”
他的清清,就算是拿刀刺死自己,也絕對不會傷了自己的臉!

侍衛不卑不亢,“事實確實如此,彆莊的管事交代說,王妃每日必得要用處子的鮮血洗浴,方能永葆青春貌美。許是今日沒有鮮血供王妃洗浴,王妃才會突然發瘋”。

隨著他的話音,閩南王妃被閩南王握在手中的長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灰,又迅速轉白。同時她那張雖傷痕累累,卻依舊年輕光潔的臉也在迅速枯乾變老。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永遠宛如十七八歲少女的閩南王妃就變成了個和苗疆聖女幾乎一模一樣的老嫗。她還在尖聲嘶叫著,聲音卻已從少女的清脆變得乾啞難聽,宛如老鴰哀鳴。

饒是閩南王愛她如癡,驚悚下不自覺狠狠一推,同時連連後退,目眥欲裂。閩南王妃本就纖細,被他這麼用力一推,咚地坐倒在地。“喀拉”一聲細響聲傳來,是她骨頭碎裂的聲音。

在場眾人親眼目睹這詭異驚悚的一幕,都是大受驚嚇,本能後退,想離那個妖怪遠一點。連向來最是大膽,又一心要看熱哄的蕭知意都嚇得縮到了東上相懷中,閉著眼睛,根本不敢再看。

孝仁宗更是嚇得跌倒在龍椅上,閉著眼睛大喊,“來人!給朕燒死那個妖怪!快!”
餘毒徹底解清,閩南王妃現出原形,癲狂的大腦清晰了片刻,下意識叫了聲王爺,掙紮著想往閩南王的方向爬。

閩南王嚇得連連後退,“你,你彆過來!”
閩南王妃愣了愣,抬起手要去抓他的衣袖,卻在看清自己布滿老年斑的枯乾手背時,瞳孔猛地收縮,猛地擼起袖子。

精緻華麗的衣袖下是一截血肉枯乾,隻剩一層褐黃色的皮包裹著老朽骨頭的胳膊。閩南王妃短促地尖叫一聲,向後倒去。孝仁宗又嚇了一跳,連連怒罵,“你們都是吃乾飯!

快將那妖物拖下去燒死!燒死!燒得乾乾淨淨的!”
暈死過去的閩南王妃被拖了下去,像一隻老瘦乾癟的黑老鼠。閩南王怔怔望著,忽然猛地回身跪下,朝孝仁宗連連磕頭,大哭,“父皇!

父皇容稟!兒臣是真的不知道,先帝爺給兒臣定下的王妃竟是如此妖物!兒臣是真的不知道啊!還請父皇給兒臣做主啊!”
“先帝爺定下的”幾個字顯然極大地取悅了孝仁宗,孝仁宗雖自己嚇得夠嗆,倒因為這句話有了安慰兒子的心思。

“先帝雖則聖明,到底也無法全知全能。好了,平身罷。那種妖物,你若不是受了蒙騙,又怎麼會視之為寶?你且回府去查檢那妖物遺留下的物件,全部燒毀,改日朕再為你另擇良妻”。

閩南王妃拖走了,蕭知意又敢睜眼了,大聲嘲笑,“人走茶涼,皇兄,皇嫂可還沒出明正殿的大門呢!”
“什麼皇嫂!那就是個妖物!


孝仁宗不悅斥責,他受驚不小,現在隻想回寢殿吸食仙客來,再宣白庶人寬慰一番,扔下一番話,立即起駕離開。閩南王心神震蕩,沒有心思再與他人周旋,匆匆離開。

餘下諸人一時沉寂,半晌,宋正則喃喃開口,“那到底是什麼邪法?”
也太嚇人了!他今天晚上都不敢滅燈睡覺了!蕭知意冷哼,“男人沒幾個好東西!

青春貌美時,就如珠似寶。一朝紅顏老去,就一口一個妖物,生怕連累了自己”。東上相捏了捏她的手,輕笑,“公主這就錯怪王爺了。

那樣一張枯樹皮的臉,任是再情深意重,王爺也下不了嘴啊!”
蕭知意轉眼去瞪他,東上相牽著她往外走,調笑,“公主放心,公主可不像閩南王妃是個藥堆出來的美人,是天生麗質。

就算紅顏老去,也是個天生麗質的老太太,絕對不可能是那種老樹皮”。蕭知意被他哄得又開了笑臉,乖乖任他牽著出了門。幾位重臣麵麵相覷,又一致看向夏首輔。

夏首輔知道他們都在等自己說幾句,但他又能說什麼,半晌,長歎道,“此事,還望諸位保密,隻做閩南王妃虐殺侍婢處理吧”。眾人齊齊俯身應是,隻夏首輔卻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瞞不住的。

更何況,知曉內情的也遠遠不止在場的幾人。小宋皇後慘死,五皇子遇害的風波尚未過去,又出了這樣的事,隻怕更是民議紛紛,已經岌岌可危的皇家威嚴更是搖搖欲墜。

他想到先帝曾盛讚他是夏家玉樹,國之棟梁,可撐起大蕭二十年盛世太平。二十年——
自先帝離世,前十年,有先貞順皇後,有先太子,有他,三足鼎立,大蕭穩定而昌盛。

後十年,先太子和先貞順皇後先後離世,他這棵玉樹,已是獨木難支。所幸先帝和先貞順皇後留下了一個太平盛世,倒也叫他勉力支撐了十年的安穩。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他這根僅剩的獨木也老了,再也撐不起大蕭的太平昌盛了。夏首輔苦笑,二十年,先帝英明,英明啊!……
……
閩南王妃的事果然傳得沸沸揚揚,且越傳越離奇。

等喬氏忍不住好奇問白前時,她問的是,“白神醫,以處子的鮮血為食,再每日用處子的鮮血泡足兩個時辰,真的能叫人永葆青春,白發也能再少年?


白前,“……不能”。喬氏鬆了口氣,“果然是假的,要是真的,這世上得有多少枉死的女孩兒!”
白前皺眉,孝仁宗是越來越沒用了,這樣的流言竟然也放任流傳,他的錦衣衛都是養著吃的?

喬氏壓低聲音,“白神醫,聽說先前的白貴妃娘娘又恢複聖寵了。大家都說白貴妃也和閩南王妃一樣,天天喝女孩兒的鮮血,用女孩兒的鮮血洗浴,還天天用女孩兒的鮮血蒸炸煮煎,天天不重樣地吃呢!

否則怎麼可能二十多年寵冠後宮,這樣出了那樣的事都能絕地翻盤”。白貴妃的確絕地翻盤了,靠得卻不是什麼女孩兒的鮮血和美貌,而是仙客來。

白貴妃複寵後,孝仁宗雖則沒有恢複她的妃位,也沒將她從冷宮放出來,卻天天去冷宮與她廝混。他得了趣味,也不再天天這裡難受,那裡不舒服了,放了白前出宮。

白前覷了喬氏一眼,“假的,喬大掌櫃千萬彆學”。喬氏訕訕,“怎麼可能?我一介商賈,可不敢像那些個貴人,隨隨便便就殺人”。她也隻是在想要家產的時候,迫不得已地殺幾個夫君罷了。

白前笑笑,沒有接她的話頭,轉頭問小草,“天都快黑了,寧哥兒怎麼還沒回來?”
最近京城事故不斷,霍幼安這個兵馬司指揮使也忙了起來,更沒時間指點安以寧了。

今天下午,白前見安以寧實在無聊得坐不住了,給了他幾塊碎銀子,讓他帶著白宣出去逛逛。“我去瞧瞧!”
小草巴不得一聲的,立即竄了出去。

白前便對喬氏道,“喬大掌櫃若是無事,不如一起去一席食鋪用晚食?”
喬氏覷著白前空閒,有事沒事就會帶上最時興的布匹來有間醫廬尋白前,自然不會是想與她做什麼知心姐妹,而是想多看看安以寧。

白前體諒她一番做母親的心,便時常邀請她一起用晚食。喬氏掐著這個點來,就等著她這句話了,假意推辭道,“太麻煩了”。白前很體貼地沒有拆穿她,溫柔笑道,“不麻煩的,我們也是要吃飯的,不多你一個”。

喬氏便笑著應了,殷勤問道,“上次白神醫在我那裡拿的冰蠶絲料子,怎麼到現在還沒上身?是沒有合意的繡娘?我那裡有個極好的,白神醫想要做成什麼樣式,吩咐一聲就成”。

白前,“……”
卻也不是沒有合意的繡娘,主要是沒好意思送出去。白前默了默,試探開口,“的確是沒有合意的繡娘。喬大掌櫃那邊有,我明天讓小草將料子送過去。

喬大掌櫃吩咐按著霍指揮使的身形做幾套衣裳就好,我另有用處”。另有用處?就霍指揮使那長腿瘦腰,照著他的尺寸做出來的衣裳,天下還有誰能穿?

喬氏也體貼地沒有拆穿白前,連連點頭。唔,白神醫這般體貼,經常請她一起用晚食,她自然也要體貼一點。要不,等做好後,她就令小二直接送去給霍指揮使。

再當著白神醫的麵發作那個小二,罵他辦事不得力,送東西都能送錯地方好了。喬氏正盤算著,白宣忽地一頭鑽了進來,抓住白前的袖子大哭,“前前!

前前!寧哥兒殺人了!宋世子把他抓到牢裡去了!”
“殺人了!”
喬氏失聲驚呼,“他殺誰了!”
白宣卻含含混混地說不清楚,隻翻過來倒過去地說安以寧殺人了,宋正則把他抓到牢裡去了。

喬氏急得轉身就往外跑,恰恰與跑回來的小草撞了個正著。小草也顧不上她了,推著她讓開路,一邊大喊,“姑娘!安小少爺殺了蕭姑孃的弟弟!

宋世子讓我回來給你報信!讓你快去找唐大人和霍指揮使!”
“蕭郡主的弟弟!”
喬氏捂住心口,那,那豈不是閩南王的嫡幼子?寧哥兒怎麼會,怎麼會——
“我去找唐大人!


“喬大掌櫃!”
白前幾步走到她身邊,按住她肩膀,“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急。寧哥兒在宋世子手中,暫時不會有危險,你先回去等訊息”。

“可是我——”
白前打斷她,“喬大掌櫃,這時候,你就不要給寧哥兒添亂了”。喬氏一呆,冷靜了下來,認真點頭,隻是眼淚卻止不住地湧了出來。

是的,寧哥兒正是最危險的時候,如果她言行失當,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了他的身世,隻會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和危險。隻是,道理她懂,也能勉強自己做出理智冷靜的選擇。

隻她這個做娘親的,在兒子最危險,最需要她的時候,卻隻能在一邊看著,她這顆心,這顆心……
喬氏重重抹了把淚,低頭認真一福,轉身離開。

她向來是極理智又聰明的,白前不擔心她那邊會出什麼亂子,吩咐小草去尋霍幼安和唐知味,帶著白宣去隔壁,交托給孔雅,自己則往京兆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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