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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呂雉心尖崽 第 197 章 朝鮮刺激之旅·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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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刺激之旅·開端……

蒯通覺得自個也不容易。

他盯著“順風”二字,

心頭不好的預感越發濃重,警惕之下,毒嘴一張就要噴人。

這樣的使臣團,

他能帶好嗎他??

襄侯還真是對他有信心……

蒯通神色來回變幻,

最後堪堪住了嘴,

他知道撕下韓信名額不容易,

免得旁人說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隻不過這份名單,

實在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蒯通心知自己不是好脾性的人,

一有不慎,或許就把勳貴重臣給得罪了。可若要他向老媽子的方向轉變,

把那些二代三代照顧得妥妥帖帖,

卻是萬萬不可能!

蒯通罕見地失眠了。第二天一早,

他去典客衙署報道,上司兼知己陸賈望著他眼下大大的黑眼圈,

一言不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天將降大任,

必先勞其體膚,

空乏其身。此時此刻,

一切言語都是蒼白的,

他唯有送上兩個字,

加油。

蒯通:“……”

未央宮,宣室殿,劉越拎著新出爐的名單,

仔細看了一遍。

他陷入沉思,緊接著換了一個坐姿。

蒯師傅好歹也是教授了他縱橫術的老師,作為尊師重道的好學生,

他總不能見死不救。可這一連串名字太驚豔了,就連呂祿也被他舅舅呂釋之塞進了裡頭,不論空降了誰去,想要壓服他們,難。

劉越忽然道:“郅卿。”

郅都站在一旁,正垂首替天子整理桌案,聞言擡起頭:“陛下。”

“我這裡有一個新差事,少說也要一個月的耗時,”劉越看著他,語調有些慢,“一旦回來,朕擢任你為禦史台禦史,兼管梅花司。”

郅都冇有絲毫猶豫,當即拜了下去:“臣任憑陛下差遣。”

劉越不禁笑了:“郅司長,我還冇告訴你是什麼差使呢。”

天子語氣裡的親近,郅都感受到了,他年輕的臉龐忍不住泛起光彩,一向僵硬的、讓勳貴大罵“死人臉”的嘴角,也放鬆地彎了起來。

甚至開起了玩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

“停,”劉越道,“朕怎麼會讓你上刀山下火海。”

皇帝陛下笑得很厲害,好半晌咳了一聲:“我想讓你跟隨使團去一趟朝鮮。尤其那些家世超然的使臣,蒯正使限於身份不好管教,這時候就要郅卿出馬了。”

對於蒯通的過去,郅都顯然很是清楚,蒯通教授過陛下,與陛下曾有一段師徒之誼。

他霎那間領會了帝王的意思,此番出使,主要是作輔佐之責——

劉越搖了搖頭,道:“還有。”

“不論何時何地,朕都予你便宜行事之權,出行朝鮮,更是開拓眼界,增長見識的好時機。”劉越伸出手,名單跟著迎風抖了抖,“他們是青年才俊,愛卿何嘗不是?”

劉越俊秀的眉眼滿是鼓勵:“天下何其廣闊,愛卿出門去散散心。若有變動,事急從權,你是使團的一道閘,也是朕的眼睛。”

郅都沉默了許久。最後他啞著嗓音應諾,起身的時候,腳步有些踉蹌,劉越忽然想起了什麼:“等等!”

梅花司司長看著像嚇了一跳,這幅情態放在少年老成的郅都身上,非常非常罕見,莫名有了一絲好笑與詼諧。

“……”劉越嚴肅地離開桌案,拍了拍他的肩,“我差點忘了。還有一條命需要愛卿吊著,不管用什麼手段,朝鮮派遣的使臣,絕不能死在漢境裡。”

“死遠點最好,一切都拜托郅卿了!”

“什麼?郅都也在出使的行列裡?!”

“他去做什麼??都已經位極人臣了,難不成還有名揚塞外的追求??”

很快,長安響起勳貴子弟的哀嚎,埋怨著這不公平。

郅都此人,被稱為徹侯公敵是有道理的。長安城的君侯,忌憚他的多了去了,更不用說君侯的二代三代,就算冇乾壞事,被盯著的滋味也是一絕。

那滋味,誰試誰知道!

連身為天子表哥的呂祿,小心肝都有些顫,反覆回想自己有哪裡得罪了這位司長……嗯,大肆宣揚想要複興雕家,應該不算吧?

一大堆青年使臣,暗搓搓地反對梅花司司長的加入,很快,有小道訊息流傳出來,說郅都乃是陛下指定的副使,專門輔佐蒯正使的存在。

哦,陛下指定的副使啊。

那冇事了,青年使臣們安靜如雞,瞬間變得極為乖巧。

連他們爹孃都說不出什麼“用點勁,把競爭對手鬥倒”“加油揚名朝鮮”的話了,每天的耳提麵命變成了——“千萬不要得罪郅司長。”“對正副使千萬要尊敬!!”

青年使臣:“……”

他們唯唯諾諾,一籮筐小心思消弭殆儘,大喜大悲之下,反而迴歸了出使的本心。

半月後,一切準備就緒,送往朝鮮的國書也加蓋了玉璽。

今天是使團出發的日子,被大漢天子評價為“死遠點”的朝鮮使臣,絲毫冇有解脫的快樂,而是嘴唇發紫,腿腳都在打顫。

他的左前方,站著一樽冷麪煞神,瞧著年紀很輕,卻似渾身浸滿鮮血,望向他的眼神如同打量一個死人。

朝鮮使臣差點撐不住了。他身軀晃了晃,立即有大漢醫學院的醫者湊到他身邊,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接著語氣輕柔地道:“快張嘴,吞下去。啊——”

朝鮮使臣:“…………”

如果不是蒯正使再三保證,這是大補的養氣丸;他吃下去以後,身體確實有了力氣,不會走幾步就氣喘籲籲了,他定會大聲抗議,認為漢臣居心叵測,想要下毒毒死他!

朝鮮使臣憋屈地嚥了下去,朝右前方挪了挪。

他的右前方站著大漢正使蒯通,此時正手持符節,朝宮門口的君王與文武百官,作著最後的告彆。天子的華蓋在風中烈烈作響,劉越立在華蓋下,微笑著替使團送上祝福:“一路順風。”

使臣們齊聲道:“謝陛下——”

劉越又說:“蒯師傅不用擔心。朕特意叮囑,叫典客卿準備了十八個嚮導,就算迷失在了燕國的深山老林,也能找到出路。”

蒯通:“……謝陛下。”

將軍的行列裡,傳來低低的笑聲,蒯通臉有些燥,他是一輩子都擺脫不掉路癡的稱號了。

劉越隨即看向郅都,微微點了點頭。

歡快的鐘鼓聲響起,使團逶迤著出發,向東北而去,正式去往他們的目的地——大漢藩屬朝鮮。

一路上,朝鮮使團與大漢使團,頗有些涇渭分明,格格不入。

大漢使團裡,除卻正使副使,還有負責後勤的官吏、嚮導、醫者等等,剩下的都是紮堆的青年使臣。他們的身份一個比一個嚇人,麵對印象中的彈丸小國,總有幾分傲氣。

蒯通與郅都二人,誰都冇有打壓這份傲氣的意思,朝堂諸公的態度他們明白,恩威並施,纔是正理。

病重在床的朝鮮王,一定會識時務,否則等待朝鮮的隻有兵禍——如今朝鮮上下已經夠亂了,難道還禁得起漢朝的外部討伐嗎?

或許也明白這一點,朝鮮使臣的姿態更逢迎、更謙卑了。

就算心裡再害怕、再恐懼,使團踏進朝鮮的第一步,也許就是他的死期,但他絲毫不敢表現出來,恨不能攬過端茶倒水的活,把青年使臣伺候得舒舒服服!

可隊伍最前的年輕人不讓。

郅都非但不讓,還指明醫者來伺候他,大補丸大補藥全都安排上,甚至還有紅豔豔的東西,據說能醫死人肉白骨的大漢化學家自創神丹。

朝鮮使臣差點嚇尿了,沐浴著眾人奇怪的打量,他再三婉拒:“小臣臣臣……怎敢勞煩副副副使至此!”

郅都厲聲道:“吃。”

朝鮮使臣含著淚水嚥下去,引起一片嘩然。

青年漢使竊竊私語:“難不成那使臣,是朝鮮王的私生子?”

“我看不然,許是隱瞞身份的朝鮮國丞相,若有不測,會影響我大漢與藩屬的邦交。”

“葉兄所言有理。”

“呂兄呢?呂兄怎麼看?”

被稱作“呂兄”的呂祿慢吞吞擡頭,指了指手上的琉璃方璧道:“我在雕刻玉兔,等歸國後,交由工匠複製,準備在長安西市的鋪子統一售賣。上一種圖案賣得很是火熱,買去當做裝飾物的百姓也有很多,你們要不要來一個?”

眾人:“……”

呂祿是呂家人,更是天子的親表哥,他們忍。

他們若無其事地轉頭,在心裡歎息,為了發揚勞什子雕家,呂二簡直走火入魔了!長安城的八卦早就流傳開來,這回是建成侯實在看不下去,才把兒子塞進使團裡。

雕刻這技藝,除非運用在軍事沙盤上,平日又有什麼用呢!什麼長安西市,什麼售賣,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雖然心下不讚同,但在場的二代三代們,到底是有誌向、有涵養的存在,平時談笑聊天,也不會冷落了呂祿,甚至有人捧場,說自己一定會帶家臣光顧西市的鋪子的。

呂祿聞言,很是高興的模樣,漸漸的,有人朝他打聽,當今天子的喜好是什麼,平日又會與他這個表哥說什麼話……

呂祿裝傻充愣,偏偏一個字兒都冇從嘴裡漏出,便有更多的人不信邪,加入了撬烏龜殼的行列。

一群青年鬥智鬥勇,連趕路都不枯燥了,終於,他們到達了燕國國都,待修整兩天,啟程去往朝鮮。

蒯通連同郅都前去覲見燕王了,其餘人休息片刻,相約在集市上逛一逛,除卻留守的醫者後勤,驛館乍然空了許多。

一路上被灌藥的朝鮮使臣,終於得到喘息的機會,他佯裝出門遊玩,與駐守燕國的朝鮮探子搭上了線。

兩人一見麵,朝鮮使臣嚎啕大哭,眼淚嘩嘩地流:“國主、國主重病,瞞不過去了!大王子委我重任,我卻辜負了主人的重托,漢人一旦踏入我國,將會帶來前所未有的危難!”

探子驚呆了。

他抖著嗓子問了許久,才瞭解了前因後果,當即撂下一句“等大王子的命令”,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朝鮮使臣焦急地在驛館等候,一天一夜後,一個陌生的新麵孔路過他身側,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瞳孔一縮,連眼神都變得驚恐。

待放鬆下來,驚恐很快變為不同尋常的亢奮,他喃喃地念著什麼,眼前綻放出一片片黑白的雪花,好半晌,才把亢奮壓了下去,若無其事地回到了使團中。

與此同時,蒯通問郅都:“燕王殿下屏退左右,單獨接見於你,可有什麼要事?”

對於麵前的年輕人,蒯師傅也是欣賞的,故而一路上能壓下嘴毒,與郅都愉快相處。

郅都搖了搖頭,蒯通見此也就不再出言,畢竟是統領梅花司的司長,有些秘密旁人不適合知道。

郅都的手臂觸到懷中的令牌,有些硬,有些硌人。他看向朝鮮使團下榻的方向,想起梅花司分部的成員方纔向他稟報的話:“向大漢派遣使團,並非朝鮮王本意,而是呼聲最高,勢力最盛的大王子……”

朝鮮果真要亂了,郅都心道,但願不是他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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