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團萬人迷,頂流隊友不當人 心跳失竊案
心跳失竊案
混音室裡,空氣彷彿凝固成一塊厚重的玻璃,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阿哲將一枚黑色的u盤遞到簡星歲麵前,金屬外殼在頂燈的照射下反射出冷硬的光。
他的動作很慢,眼神複雜地在簡星歲的臉上和那枚u盤之間來回逡巡。
“最終版!”阿哲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怕驚擾了什麼。
“已經是最完美的狀態了。”
簡星歲接過,指尖觸碰到冰涼的金屬,他能感覺到裡麵儲存的資料所蘊含的能量,那是足以引爆一場風暴的能量。
就在他準備收起u盤時,阿哲卻忽然伸出手,將另一枚一模一樣的u盤塞進了他的掌心,動作快得近乎隱秘。
簡星歲一怔,疑惑地看向他。
這枚u盤的重量和質感都與前一枚彆無二致,但簡星歲知道,內裡乾坤,已是天壤之彆。
“這是備份。”阿哲的聲音比剛才更輕,幾乎是氣音,帶著一種告解般的沉重。
“我保留了最原始的錄音痕跡。沈聽南的那句低語,還有……門外那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清楚楚。”
簡星歲的瞳孔驟然收縮。
阿哲的目光躲閃了一下,彷彿被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鋒芒刺痛,隨即又堅定地迎了上去。
“星歲,這潭水比你想象的要深。”他一字一頓,像是在傳遞一句密語。
“有人想讓你聽見真相,有人想讓你永遠聽不見。怎麼選,在你。”
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快步離開了混音室,留下簡星歲一個人站在原地,手心裡緊緊攥著那兩枚決定命運的u盤,一枚是獻給世界的華麗謊言,一枚是藏於深淵的殘酷真相。
新專輯發布會的彩排現場,巨大的舞台燈光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纖毫畢現。
蘇薇正為簡星歲整理著壓軸造型的最後一處細節。
她為他選的是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立領風衣,將他清瘦但挺拔的身形勾勒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
“很完美。”蘇薇後退一步,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作品。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了簡星歲的領口,那裡彆著一枚造型彆致的胸針——一台老式錄音機的微縮模型,金屬質感,細節考究,與他藏在口袋裡那支錄音筆的款式如出一轍。
“這枚胸針……”簡星歲下意識地伸手觸控。
“一個符號,也是一個提醒。”蘇薇的眼神意味深長,她湊近他,聲音輕得隻有兩人能聽見。
“今晚,讓所有人聽見你想讓他們聽見的。”
簡星歲的心臟重重一跳,他看向蘇薇,從她眼中讀懂了無聲的支援與鼓勵。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不再有絲毫猶豫。
趁著舞台監督調整燈光的間隙,他快步走到後台的主控台前,熟練地將那枚藏著秘密的u盤插入介麵。
螢幕上,幽藍色的資料流一閃而過,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設定了一個隱蔽的自動播放觸發機製,觸發點精準地連結到了《彆想獨占我》這首歌的介紹環節。
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再轉身時,臉上已是無懈可擊的平靜。
夜幕降臨,發布會現場座無虛席,無數閃光燈彙聚成一片銀色的海洋。
流程順利地進行著,當主持人用激昂的聲調介紹到新專輯主打歌《彆想獨占我》時,全場的期待值被推向了頂峰。
“星歲,作為這首歌的創作者,能和我們分享一下你的創作背景嗎?這首歌的名字非常特彆,是在寫給某個特定的人嗎?”主持人將話筒遞了過來。
聚光燈下,簡星歲緩緩拿起自己的麥克風。
台下,傅嶼深、沈聽南和淩夜都帶著公式化的微笑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一段精心準備過的官方說辭。
然而,簡星歲的目光卻越過了他們,望向了台下黑壓壓的人群,望向了那些看不清麵孔卻無比狂熱的眼睛。
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而冷靜地傳遍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這首歌……”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帶著冰冷的決絕。
“寫給那些,以為能定義我的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彷彿一個無聲的指令被啟用。
主控台的螢幕上,播放條驟然跳動,一陣極輕微的電流聲後,一段不屬於任何歌曲的錄音,毫無預兆地通過頂級的音響裝置,響徹全場。
那是一段層層疊疊、混亂卻又無比清晰的對話。
先是沈聽南那句幾不可聞、卻帶著極致佔有慾的低語:“我的……”
緊接著,是傅嶼深在門外壓抑著怒火的呼吸聲,以及那句冰冷的命令:“夠了。”
最後,是淩夜充滿暴躁的質問和一聲劇烈的摔門聲,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三段聲音,三個主角,在巨大的會場裡被無限放大,每一個音節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剖開了他們精心維持的完美團隊假象。
全場嘩然。
起初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議論聲。
所有的鏡頭都瘋了一樣,不再對著台上的簡星歲,而是猛地轉向台下的隊友席。
閃光燈瘋狂地爆閃,試圖捕捉那三張驟然變色的臉。
沈聽南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甚至來不及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在經紀人和保安的簇擁下,近乎逃也似的衝向了後台。
傅嶼深沒有動,他死死地盯著舞台中央的主控台,眼中的錯愕與震驚迅速被一種冰冷的、受傷的憤怒所取代。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簡星歲,嘴唇翕動,無聲地質問:“你早就知道?”
反應最激烈的是淩夜。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直接從座位上衝上舞台,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一把抓住了簡星歲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碎。
“你是在報複我們?”他低吼著,雙目赤紅。
簡星歲被他們一左一右地圍在中間,手腕上傳來劇痛,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任由淩夜抓著,身體卻微微前傾,對著依舊開啟的麥克風,聲音不大,卻穿透了所有嘈雜,清晰地送入每一個人的耳朵:
“我報複的,是你們從沒問過我,願不願意被你們‘拯救’。”
後台徹底陷入了一片混亂。
尖叫的粉絲、奔走的記者、焦頭爛額的工作人員,將狹窄的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就在這片混亂的洪流中,一隻手猛地攥住簡星歲的手臂,將他從人群中拽了出來,用力推進了一旁幽暗的消防通道。
“砰”的一聲,厚重的防火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傅嶼深將他抵在冰冷的牆壁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通道裡隻有一盞昏暗的應急燈,光線將他的臉切割出明暗不清的輪廓,簡星歲第一次看到,這個永遠冷靜自持的男人,聲音裡竟帶上了罕見的顫抖。
“你到底想怎麼樣?”傅嶼深的聲音沙啞。
“我們……我們隻是不想你再消失。”
簡星歲看著他泛紅的眼眶,那裡麵有憤怒,有不解,更多的卻是被背叛的痛苦和一種他看不懂的恐懼。
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於是便真的輕笑出聲。
“你們連我為什麼‘消失’都不懂,”他的笑聲在空曠的通道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憑什麼說在救我?”
傅嶼深被他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簡星歲擡起手,一根一根地掰開傅嶼深緊攥著他手臂的手指。
他的動作很慢,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
“我要的不是拯救!”他掙脫了束縛,向後退了一步,與傅嶼深拉開安全的距離。
“是選擇權。”
深夜,簡星歲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公寓。
電梯門開啟,樓道的聲控燈應聲而亮,也照亮了他家門口那個靜靜躺在地上的牛皮紙信封。
沒有署名,沒有郵票,顯然是有人親自放在這裡的。
他心中警鈴大作,但還是彎腰撿了起來。
信封很薄,裡麵似乎隻有一張卡片狀的硬物。
回到屋內,他反鎖上門,拉好窗簾,才小心翼翼地撕開封口。
裡麵掉出來的,是一張塑料卡片,和他平時出入公司練習室用的門禁卡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彆是,這張卡是純白色的,沒有任何身份標識。
他將卡片翻過來,背麵用黑色馬克筆寫著一行清秀的字跡:“如果你想查‘鏽鎖’的源頭,我可以帶你去。”
字的下方,標注著一個地址——b棟3號練習室。
那個早已被廢棄,甚至傳聞鬨鬼的地方。
簡星歲的呼吸一滯。
“鏽鎖”,這個隻存在於他最深夢魘裡的代號,這個他以為永遠不會再被提及的詞,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一張匿名的卡片上。
是誰?
是誰知道這個秘密?
又是誰,用這種方式,向他發出邀請,或者說……挑戰?
他盯著那張卡片,良久,眼神從最初的震驚,逐漸變得銳利而堅定。
他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那個裝著老式錄音機胸針的盒子,將這張神秘的門禁卡放了進去,與那枚象征著反抗的胸針並排躺在一起。
“好啊……”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低聲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但這次,換我來設局。”
窗外,夜色如墨。
公寓樓下三個不同的方向,路燈的陰影裡,三道身影各自佇立。
他們或靠著牆,或隱在樹後,都在擡頭仰望著同一扇亮著燈的窗戶。
彼此之間沒有交流,卻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沒有人離去,彷彿都在等待著那個身處風暴中心的人,做出他的下一個選擇。
而那個選擇,將決定他們所有人接下來的命運。
夜更深了,簡星歲獨自坐在桌前,指尖反複摩挲著那張冰冷的門禁卡。
他腦中飛速盤算著各種可能性,將每一個可疑的人都過濾了一遍。
最終,他站起身,走到門邊,從鞋櫃裡拿出了一個行動式的讀卡器。
這個以防萬一的小工具,此刻終於派上了用場。
他將門禁卡輕輕貼上讀卡器的感應區,隻聽“滴”的一聲輕響,螢幕上亮起了綠色的指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