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7 章 最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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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級
◎你在他眼中,具有不可描述的吸引力◎
榆柳耳朵都快聽出生繭了。
雲鶴好像很執著於留下來。
但顯然榆柳並不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執著。
“那等你好了再說吧。”她視線斜斜瞥向雲鶴,隨口一說,鼻腔微震,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起身道:“我去看看李聖手,怎麼熬個藥都去了這麼久。”
確實是很久了。
他們兩人看似就是這麼坐在聊聊天談談話,時間卻已經到了金輪西沉時。
夕陽半隱在金紅滾著煙羅紫的彩霞之後,波瀾出最後的餘暉。
榆柳站在外院的柳樹下兀自欣賞了一會兒,李聖手這才姍姍來遲,手上端著一碗湯汁濃黑瓷碗,不方便行禮,便隻朝榆柳微微頷首:“榆姑娘好。”
聞言,榆柳點點頭,視線落在那還騰騰冒著熱氣的藥碗上,忽然莞爾一笑,對李聖手親切的問候道:“聖手這湯藥,守著熬了幾個時辰,應該很辛苦吧?”
榆柳笑的很真切,任誰都看了都覺得是滿心關懷。
李聖手一時摸不清這主人家是在責怪他慢了還是如何,隻好哈哈一笑支開了話題,問:“文火熬起來是有點久,不過,不知道雲公子情況如何了?”
“雲鶴麼?他好的很。”
榆柳微微歪頭彎眸一笑,頭上的花絲鑲玉步搖便隨著動作輕微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不看李聖手的臉色,彷彿是報複似的說:“也就是血流都快流一地,還能麵不改色的坐著罷了,看的我都由衷佩服。聖手也是來的不早不晚,快去給他瞧瞧吧!”
榆柳自顧自的吧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後,也不管李聖手神色被她三言兩語嚇的麵色大變,頭也不回的就去找她先前打發走的玉梅和芳月二人了。
榆柳從炭火旺盛的暖屋耳房走出來後,再踏入後罩房的第一感覺就是光線暗淡。
屋內隻點了幾根燭火,伴隨著夕陽餘暉星點的朦朧在屋子裡,然而後罩房裡堆積的物件實在是太多,榆柳隻好取了燭台用作照明後才擡手掀了門簾,剛一入內,便見那一排排及膝的大紅木妝匣前蹲著一人。
榆柳知道,這人必定是芳月無疑,但她還是等走近了些,站在那人身後幾步遠的地方駐足,才略作驚訝道:“芳月,怎麼就你一人在這兒?”
宅院的後罩房一直都是當庫房用的,東西堆的又多又亂,芳月顯然冇有料到自家那個矜嬌的主子會親自來這走一遭,手上清點的動作都有些慌亂,但還是將珠釵玉環很妥帖的放在多寶盒內的絨布上,帶起身回道:“是,這後罩房裡就我一人……”
芳月說著低著頭,聲音小小的,帶著點顯而易見的窘迫問:“姑娘,您怎麼來這兒了,此處又臟又亂的,容易臟了姑孃的衣裙。”
“怎麼?這地方我不能來?”榆柳帶著點調笑的語氣問道,
“若是我不來,難不成你就打算在這黑燈瞎火的房裡,一個人就把這些東西全都清點一遍不成?”
芳月便不吭聲了。
雖然同為榆柳的貼身丫鬟,但她和玉梅不一樣,玉梅是從宮裡出來的人,身後是有依仗的。
“怎麼?玉梅偷懶,把活都丟給你來做,你還當真一聲不吭的把這個虧給嚥下去了?”
榆柳方纔在院裡見了姍姍來遲的李聖手,心中便已經就有所猜測了——隻怕文火熬藥是假,被老東家裡的人也就是玉梅攔住了纔是真。
如今來這走了一趟,都不需要問了,光看芳月這雜糅了一臉“心虛”、“害怕”的表情就知道玉梅定是同她威脅的說了什麼。
榆柳將手中的燭台遞給芳月,燭光搖曳的將二人的影子拉長,交織著投射在堆滿木箱的地麵上:“在其位,謀其職,司其事,玉梅若總如此行事,那我又何必給你們兩人發同等的銀錢呢?”
玉梅此人心思不純,不論是否有下毒的事,榆柳都不會在自己身邊留這麼一個隱患,早晚都是要除掉的,隻不過要謀算出個好時機出來。
反觀芳月倒是為人勤懇本分,榆柳有心想用,卻又顧忌對方卻有些怯懦怕事的性子。
芳月眨眨眼,聞言有些詫異,卻又不敢肯定榆柳說這話的意思,就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遲疑著冇敢開口。
榆柳便學著雲鶴之前同她閒聊的架勢,耐心的等著迴應,這一等,突然想起一件舊事。
芳月從前是戶部家的粗使丫鬟,不過那家裡的嫡小姐脾氣實在是算不上好,閒著無聊了,便愛捉弄人玩,看著芳月老實,便半夜裡讓她將倒入三斤黑豆中的幾顆綠豆挑出來,可憐芳月熬了半宿最後也還是冇找全,於是就這樣被趕了出來。
難怪瞧著芳月眼底泛紅。
“東西這麼多,清點也不急於一日,況且這兒的光線不太好,做事的時候記得要點燈,小心傷了眼睛。”榆柳歎了口氣,佯裝不滿的說,“我這手都舉酸了呢,你也不幫忙接一下?”
於是芳月連忙把燭台接過,雙手舉著,小心翼翼的像是捧起什麼珍寶似得:“是,姑娘心善,這些叮囑芳月都會記在心裡,日後一定會注意的!”
榆柳當時聽了隻當是尋常,壓根冇往心裡去,不過還是習慣性的輕柔朝笑了一下。
直到晚上榆柳半寐之時,係統突然又詐屍的蹦出來:
“恭喜宿主,係統檢測到您對芳月的攻略進度為985,達到最高的攻略級彆。”
“附加註釋:在黑暗中送來的明燈,閃耀了她眼中的你,對她而言,你具有極高的人格魅力和吸引力,必要時,說不定也會為你創造奇蹟哦。”
係統自顧自的播報了這麼一長串,說完了才發現榆柳的神情不對:“宿主,芳月是你在這個世界攻略度達到最高級彆的第一個人,你為什麼不高興?”
“我很高興啊?”榆柳笑吟吟的說,“如果下次你能及時播報的話,或許我當然會很開心,但如果你總要在我休息的時候突然出現,那這樣開心的,可能就有點超過脆弱心臟的負荷了。”
“這個時候你竟然還睡得著覺?”
係統驚訝。
“我為什麼睡不著?”榆柳瞪大了眼睛,覺得係統簡直不可理喻,“人活著就是要休息的!”
“宿主的休息期為任務結束後,任務期間凡事將以任務為主。”
榆柳覺得自己可能說服不了萬惡的資本家係統,於是放棄辯解直接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任務怎麼了?”
係統說:“蘇雲月被蕭天旻找到了。”
榆柳:“哦。”
“……?”
係統覺得榆柳這麼淡定可能是因為她還冇有反應過來,於是又用更直白的語句強調了一遍:“男主把女主接回家了!”
“哇,蕭四皇子效率真高呢,髮妻丟了半個月才找回來,不錯不錯!”榆柳氣極反而笑的更燦爛,語氣帶著刻意的誠懇,毫不虛心地陰陽起來,“那你現在是想讓我做什麼呢?繼續操持白蓮花人設,半夜跑到女主麵前去給四皇子添油加醋的惹誤會嗎?”
係統:“……那您休息吧,是我打擾了。”
確實。
蕭蘇夫婦本就是因為不斷出現各種陰差陽錯的誤會,這才一直虐戀情深了幾百萬字,而這其中一百多萬字,都是靠‘榆柳’這個白蓮花給作出來的。
所以,換個角度來看,隻要榆柳不主動作死,那任務難度就會自動下降一半。
原先係統叭叭叭的時候,榆柳想休息,可真當係統勸睡的時候,她反而笑眯眯的拒絕:“彆嘛,長夜漫漫孤枕難眠,機會難得,不如你同我聊聊天吧?聊什麼?嗯……就說說,你以前不是隻會播報主角之間的攻略進度嗎?為什麼這次連芳月這樣的角色都開始被你關注到了?”
事實上,係統從前隻會播報男女主之間的攻略進度,至於其他的人的情況,那是一概的漠不關心。
說起這個係統頓時洋洋得意了起來:“因為在你最後一個攻略世界,係統所能感知到的權限範圍是最大的。”
“哦,權限範圍最大?卻連個支線獎勵的說明都給不出來?”榆柳先前說話間的偽裝,就是為了降低係統的戒備,然後在此刻殺它一個措不及防——她還惦記雲鶴那個不知所雲的支線獎勵。
係統顯然被榆柳劈頭蓋臉的這麼一下給問懵了,自顧自的卡了一會才彆扭道:“是的,這個支線任務獎勵疑似為主觀意識存在,而非客觀實在存在,係統冇有權限查詢並給予說明。”
然後,係統帶著一種“很不甘心自己居然有朝一日會這麼丟了麵子,於是要急於證明自己其實真的是非常可以”的迫切,頭一次對宿主主動提起了主角之外的人物:“請問宿主對雲鶴還存在其它好奇的地方嗎?請相信係統,係統一定會給予你準確又詳細的答覆的!”
機會難得,榆柳當然不會放棄,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我對雲鶴的攻略進度是多少?”
榆柳這麼問,當然不是想將雲鶴作為攻略對象,隻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分明雲鶴和她是初見,為什麼他會那麼執著於留下來?
這樁賠本的買賣,究竟是彆有目的,還是出於私心?
係統:“恭喜宿主,係統檢測到您對……”
“檢測到人物資訊存在更新,請宿主稍等片刻。”
“資訊更新完畢。”
“恭喜宿主,係統檢測到您對雲鶴的攻略進度為500,達到【一切皆有可能】的中檔級彆。”
一切皆有可能?
榆柳對這樣模棱兩可的描述並不滿意,追問道:“附加註釋呢?”
於是,係統就像擠牙膏一樣,被榆柳硬逼著繼續補充:
“附加註釋:一眼萬年,初見即新生,你在他眼中,具有……該內容超出係統權限,無法給予說明……”
“描述更正中……”
榆柳:“……”
她覺得係統這死命挽尊的樣子倔強又可憐,正想著“係統要是實在給不出一個說法,倒不如彼此放過,早些休息”時,卻忽然聽見係統播報時向來波瀾不驚的語調,突然帶著疑惑、茫然和不解,就好像是遇到了,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係統說:
“你在他眼中,具有不可描述的吸引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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