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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修仙文師姐後 我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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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想到

漫長而乏味的賽程,即便是高坐於觀禮台上的各派代表們,也難以日日枯坐,從頭看到尾。

懸浮於無極台上空的那九把象征地位與權力的座椅,除了大比開幕第一日,之後便再未曾滿過。起初,各位大佬還會尋些宗門事務繁忙、偶有感悟需即刻閉關之類的由頭,到後來,甚至連藉口都懶得找,直接缺席。

其中,翹課次數最為頻繁的,當屬林懷玉。

自繼承神力蘇醒後,在大荒之內,族人皆以他為尊,無論他做什麼,從無人敢置喙半句。自由散漫早已刻入他的骨子裡,如今他能耐著性子參與這仙門大比,在旁人看來,已算是給足了麵子。

當然,若非這大比中有雲淺在場,他恐怕第二日便已動身返回大荒,繼續過他逍遙自在的日子去了。

到了雲淺比試這一日,無極台上空的九把椅子,罕見地隻空了五把。而一向最愛缺席的林懷玉,竟早早地端坐於自己的位置上。

事實上,每一次雲淺到場時,林懷玉都必定在場,從未錯過。

登台前,雲淺若有所感,擡眸望向半空。

兩道視線,隔著遙遠的距離,於空中悄然相撞。

林懷玉單手支著下巴,見她望來,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雲淺淡定地收回目光,心下卻有些犯難。她還沒想好,該如何恰到好處地贏得這場比賽,才能顯得更像是一場意外。

受了紀雲星的啟發,雲淺也決定好好藏拙。畢竟,這世上尚無一人能看穿她的真實修為,若不充分利用這一點,豈不是暴殄天物?

無極台上,雲淺安靜地立於一側,打量著對麵的對手。

那是一名相貌頗為俊逸的青年,身著最常見的黑色弟子服,卻依舊顯得身姿挺拔,氣宇軒昂。

長得倒是不錯。雲淺心想,這修仙界中的人,似乎皮相都生得極好。

“在下並無對姑娘動手的意願,尤其是像你這般的美人……”那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語氣卻帶著輕浮,“隻可惜,這仙門大比,關乎宗門顏麵,實在相讓不得。”

他話鋒一轉,目光在雲淺臉上流轉,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戲謔:“不過若是姑娘肯開口求求我,說不準我心一軟,便會手下留情呢?”

雲淺:“……”

嗯,人長得不錯,可惜……多了一張嘴。

見雲淺沉默不語,那青年愈發得意,油膩的目光更加放肆地在雲淺周身打量,言語也愈發不堪入耳:“若是姑娘肯陪在下……”

看來,他是真的信了天命石測不出雲淺修為是因為她修為太低的傳聞。

然而,他汙言穢語尚未說完,異變陡生!

一柄看似樸實無華的木劍,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劍尖吞吐著淩厲的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他的眉心!

那劍意並不浩蕩,卻凝練至極,帶著一股令人靈魂戰栗的森然殺機!

青年臉上的輕浮與得意瞬間化為驚駭,死亡的陰影當頭罩下!他再也顧不得其他,慌不擇路地向後急退,步伐踉蹌,狼狽不堪,直至一腳踏空,“噗通”一聲,重重摔落於無極台下!

就在他落台的瞬間,那柄木劍如同擁有生命般,沿著襲來的軌跡倒飛而回,輕巧地落入了雲淺攤開的掌心之中。

整個過程,快得隻在電光火石之間。雲淺甚至不曾挪動半步,更未曾施展任何精妙的劍招。

她反手執劍,將木劍隨意地背在身後,這才微微垂眸,望向台下摔得七葷八素驚魂未定的那人。

她的眼神平靜無波,沒有憤怒,沒有鄙夷,彷彿隻是在看一隻無意間闖入視線的微不足道的螞蟻。

無人察覺,她發髻間那柄小巧的黑劍,劍身微不可察地輕輕震顫了一下,似乎表達著不滿,它嫌雲淺出手太過溫柔。

隻此一眼,雲淺便移開了視線。

一個連她隨意出劍都接不住的廢物,不配她看第二眼。

台下,那青年此刻已是麵如土色,冷汗涔涔,再不敢有半分造次,連滾帶爬地灰溜溜地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沒有絢麗的招式,沒有激烈的碰撞,僅僅是一次簡單的出劍、回劍,便逼得一位元嬰期修士狼狽落敗。

看來,天命石的判定,有時也未必全然準確。

高台之上,泗裡好看的眉毛微微揚起,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眼中興味盎然。

蒼旻山的人,果然一個賽一個的有趣。

林懷玉的目光淡淡掃過那名弟子消失的方向,一貫溫和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冰冷的寒意。

本事不大,口氣和膽子倒是不小。

台下蒼旻山席位,秦無麵覆寒霜,周身散發的冷氣幾乎能將空氣凍結。

百川輕搖著手中的玉骨扇,目光也同樣追隨著那名弟子離去的方向,溫潤的眸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厲色,但他並未接話。

“勝者,蒼旻山——雲淺!”

隨著天衍山弟子高聲宣佈結果,雲淺幾不可察地微微蹙眉。

剛剛竟然沒忍住。

真是失策!

小不忍則亂大謀,方纔就應該尋個由頭,乾脆利落地將那人徹底打廢才對!

她緩步走下無極台,回到自家席位,這才注意到兩位師弟的臉色都陰沉得可怕。

她若無其事地坐下,隨口問道:“沉著臉做什麼?比試不是贏了麼?”

“師姐,”秦無冷硬的聲線響起,帶著幾分嚴肅與不滿,“你下手太輕了。”

以雲淺的實力,即便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隱藏,也至少有成百上千種方法,能讓那口無遮攔之徒付出更為慘痛的代價,甚至悄無聲息地廢了他,而不露絲毫破綻。

雲淺有些懊惱地癱進椅子裡,沒什麼形象地擺了擺手,語氣帶著點無奈:“我也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百川側頭看她。

雲淺歎了口氣,如實相告:“沒想到他竟然連我隨手一劍都接不住。”

實在是太弱了。

弱到她連劍招都無需動用,僅憑最基本的劍意驅使,便已讓其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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