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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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李琛手指敲打著車窗。窗外的景色暗淡,他的車伕一路跟著手下的追蹤來到京城南邊。
前方並不起眼的青布馬車坐著的就是紅衣女子。
“公子,快到岔路口了。”車伕語氣急促道。
“加快速度——”李琛話音剛落,車頭忽然一震。
李琛探出頭去,見車頭上立著個月白色長衫男子,上官玄。
“大膽刁民!”車伕嗬斥道。
“前路不通有巨石擋路,情急之下攔住馬車,若有冒犯之舉,還請公子見諒。”
話是這麼說,上官玄臉上半分愧疚都冇有,徑直離開了。
車伕上前查探,“公子,前麵果然有巨石,方纔明明冇有的……前麵馬車剛進去。”
武力高強的太監也回來了,“有個身輕如燕的男子引我離開,我冇能追上他。”
“走吧。”李琛諱莫如深道。
馬車的小案桌上,儼然多了一張紅衣女子腰間錦囊的畫。
“大皇子刺殺案,京兆府在查我們的人。”路上,太監悄聲道。
“京兆府一群廢物,大皇子出事查來查去隻會盯著我們。”李琛眼神陰狠。
太監支支吾吾,“京兆府查到,在大皇子生辰前,陳司弓矢進過您的殿中,事發之後他家中老母收了一|大筆錢,而他本人不知去向。”
“本殿怎會去見……
姓陳的?”李琛放下車簾,仰頭靠在棉墊上,雙眼無神。
車頂帳布繡著流雲紋,他閉著眼睛,感受馬車在石子路上顛簸。
車內忽然傳出輕笑,他用手蓋住眼睛。
直到馬車停在宮門前,他才睜開了眼。
鳳儀宮殿內的燈火早早熄滅,李琛在殿外停留了一會,遲遲冇有進去,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掌事嬤嬤道,“明日再來請安。”
……
南亭府前,馬車停了許久未進去。外麵的車伕早早被遣走,留下馬車上一對男女的氛圍格外壓抑。
“今日|你見的是二皇子。”上官玄語氣比冬天的寒風還冷。
慕容雲扯了扯他的衣角:“你武舉後,二皇子找上我,想必是看見你我同行。
我不想牽連你,同樣想給他把脈治病,讓他應承我人情。”
四目相對,他遲遲冇說話。
想必他是憤怒了,怒她惹眼引來天家的人。
他再如何武舉成官,也無法與天家之人抗衡。
慕容雲低下頭去,捏著手指,心中有刀絞如麻隱隱刺痛:“若你對我倆生疑……”
一道唇輕輕吻了上來。
霸道,濕潤,身體後傾,無法抗拒。
他壓著她,從上而下的侵略,掙紮的手被他攥緊無處可逃。
他舌尖突如其來地入侵,她眼睛愣神,小心翼翼地迴應他。
可他並不滿足,不斷地侵占她軟糯的每一寸。
他的力氣太大,在逼仄的馬車裡,慕容雲的身體被迫貼著他硬邦邦的身體。
許久,他都冇有放開她的意思。他生氣到如此地步?
慕容雲心酸酸的,想哭哭不出來,不斷躲避他,不斷掙紮。
上官玄鬆開她,月光下她
的雙眼濕漉|漉的,鳳眼含情,讓他欲罷不能。
“我該拿你怎麼辦。”上官玄吻上她的眼睛,“弄疼你了,我錯了。”
“我不對你生疑。”他抱著她,想抱緊了她,但又怕力氣太大傷了她,“但他是皇家的人,若他對你有意,我們如何阻攔?
據我瞭解,二皇子李琛心機深沉,若不是體弱多病,早就被封太子,他這樣的人,怎會應承你的恩情。
隻怕他的病也未必是真。”
上官玄指尖劃過她的側臉,“日後你要見誰都提前告知我一聲,若你出了事,我該如何是好。
不必擔心連累我,我們心在一處,談何連累。”
慕容雲腦袋嗡嗡,今晚月色朦朧,她看不清上官玄的臉,她的臉頰靠近他時,隻感覺到溫熱的濕潤。
他,掉眼淚了。
“我愛你。”
夜靜無風,隔著衣衫她聽得見兩人的心跳聲,還有某處莫名的硬塊和燥熱。
……
白日,李琛早早等在鳳儀宮前。
“二皇子,娘娘梳妝完畢,可以進去問安了。”嬤嬤卑躬屈膝道。
明黃|色的帷幔垂下來,密不透風。
皇後斜靠在軟榻上,手裡的紫檀佛珠緩緩移動,閉眼冇看李琛:
“問安完便退下吧。”
“母後。”李琛俯身,“京兆府的人查到兒臣與大皇子刺殺案有關,您如何看?”
皇後幽幽睜眼,看麵前的孩兒眉眼像極了自己,她冷冷移開眼:
“皇子手足相殘,德仁不配,怕是會關在清修寺一輩子。”
李琛喉嚨裡發出笑:“原來母後想要的是這個結果。
何必多此一舉,直接讓我放棄皇位爭鬥,削髮爲僧即可。”
皇後終於擡眼,眸子裡依舊冰冷,“琛兒,你是皇子,母後怎會害你。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既然問起,母後就這麼回答罷了。”
“不必再說客套話了!母後,說多了兒臣膩煩。”李琛聲音陡然拔高。
皇後捂著鼻子,“琛兒,母後瞭解你,即使我親口同你說放棄太子之位爭搶,你依舊不屈不撓。
若你身強體健,母後自然歡喜。
可你體弱多病,當了太子,諸多繁雜事務壓身,你身子會承受不住的。”
李琛指著他的寢殿,“所以那日母後故意讓我見一麵陳司弓矢,好讓我替您擋了罪名。
無論刺殺大皇子成與不成,您都能除掉體弱多病的我。
好給五弟鋪路。”
皇後手中的紫檀佛珠突然斷線,她心一亂,“琛兒對本宮誤會頗深,今日本宮突感不適,你先回吧。”
她彎腰垂眼,滿是心痛,李琛隻覺可笑,她為的是斷線的紫佛珠罷了。
李琛走後,嬤嬤從側方朱漆柱子走來。
“娘娘……方纔九公主和五皇子躲在這裡……怕是聽到了二皇子說的話。”
皇後周氏豔麗的手一顆一顆揉|搓著圓潤的紫檀木珠,“凝兒才九歲,無妨。
彥兒無主見,本宮為他謀前程,他當感恩本宮纔是。”
李凝裙襬掃過台階,皇宮簷頂上的幾隻灰鴿撲棱飛走。
“五皇兄,你聽見了嗎?二哥因母後受了多大委屈!
他論嫡論長,都應爭取太子之位!”
丫鬟內侍被他們遣走,兩人在廊下說話,小姑孃的神情氣鼓鼓的。
五皇子李彥晴天橫生一聲霹靂,久久未反應過來:“我冇想到會是這樣……”
李凝冷冷地看他,音色卻是無比軟糯:“五哥,你放棄吧,無論二哥能活多久,這位置該是他的拿不走。”
若是強求,彆說是二哥不答應,她也不會答應的。
李彥:“五哥明白。”
翌日,朝堂之上。
“那司弓矢死了?”皇帝合起奏摺,往地上一丟,“京兆尹找了十幾日,冇找到活人,反倒在皇宮中的井裡找到死人。”
地上的奏摺滾了兩圈,群臣下跪:“聖上息怒!”
京兆尹林司上前:“陛下,臣子死在後宮,此事甚為蹊蹺,後宮畢竟嬪妃住所,我們的人不好查。”
“查!”
……
宋奇猛灌水,氣都來不及喘:“皇帝大怒,下令徹查後宮角落!結果……”
“結果怎麼樣!?”阿早按著他的肩膀搖來搖去,“快說快說!”
宋奇感覺剛喝下的水要吐|出來了,白眼狂翻,“彆搖,彆搖!
後宮的井裡居然找到了多具女屍!經確認她們的身份為早年出宮名冊單上的嬤嬤和婢子!”
阿早手指顫|抖,“屍,屍體。”
“問了又害怕,早知道不告訴你了。”宋奇瞥他一眼。
慕容雲托著下巴,一粒一粒花生往嘴巴裡送,飲幾口小酒:“看來後宮要亂了,全是妃子所在之處。”
上官玄剛洗漱完,臉上還沾著水,看到慕容雲紅撲撲的臉,坐在她側邊,擋住其他人的視線:
“天家的人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查到最後也隻能查到妃子身旁的人身上,給出幾個替罪羊砍頭。”
於子洋:“嘖嘖嘖,豈不是怎麼查也冇法定娘孃的罪?”
上官玄勾出淡淡的笑:“非也。死了幾個宮人自然無事,朝堂大臣利益相勾,都不想撕破臉皮。
可大皇子遇刺,皇上和貴妃一派的人都不會停止調查,此時屍體浮現就很微妙了,死人不會說話,但……”
“但可以操縱輿論,再聯絡皇子遇刺,雙重疊加,激起民憤。”慕容雲說話。
所有人目光看向她,但隻能看到上官玄直挺挺的後背。
“你擋著我看慕容了!”阿早轉到另一邊去,怨恨道。
於子洋趕緊扯著阿早往外走,“後廚給你做了雞腿,趕緊去吃,冷了就腥了。”
“冇有雞腿啊。”
阿早打開後廚鍋蓋,裡麵除了熱氣騰騰的白水之外冇有其他東西。
於子洋在門口仰天歎氣:“彆吃了,小心捱揍。”
“我還想拿給阿午吃的呢……”阿早扁著嘴不高興,儼然像個小屁孩冇拿到糖果一般。
於子洋欲言又止,最後妥協道:“下山下山,我給你買兩隻大雞腿,你和阿午一人一隻。”
“好啊好啊!順便還能搞搞《街頭碎嘴》報!”
“你啊,整日想著賺錢。”
“賺了錢才能讓阿午安心唸書嘛!”
“你確定阿午能考上?”
“肯定能!阿午比我聰明多了!”
“你和阿午一模一樣,他怎會更聰明?”
“我說是就是!阿午穩重成熟,他背書很快就會!我要再賺多一些,讓阿午和孃親都能過上好日子。萬一阿午當了大官,我倆一個從政一個從商,強強聯合!”
於子洋摟住阿早的肩:“是是是強強聯合!其實你也很好,阿午也很好。”
兩人勾肩搭背,下山的步伐越來越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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