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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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宮外，一守衛森嚴的客棧中，一道門關得嚴嚴實實。
裡麵的人在講話，外麵的人聽不清。
燭火在兩人的怒氣中來回搖晃，耶律強行緩和氛圍：“公主忘了臨行前主上的囑托？兩國必須要達成邦交。”
寧哈公主冷道：“休要拿主上來壓我！他是我父親，更加會體諒我！”
耶律：“你是大燕公主，婚事並非兒戲，若不能定下和親一事，舉國百姓和邊境將士都會對你寒心！”
寧哈不再說話，眼淚在打轉，隱忍不發。
耶律歎息：“我知公主傷心，此次大瀛和親，定讓你坐上未來的太子妃之位。”
目前的幾位皇子為了顯示不好女色，都遲遲未定下正妃。
寧哈用婢女換來太子妃，她不想要，但這是虧損最小的辦法：“哪個皇子會成為未來太子？”
耶律微微一笑：“二皇子。”
“大皇子一派惹了皇上生氣，怕是難以翻身了，二皇子從未犯錯，得皇上重用，嫁給他，日後母儀天下。”
寧哈公主想起護送他們回來時，那個溫潤有禮的男子。
他生得極美，可她並冇有好感，羸弱不堪，不似草原兒郎能打。
……
狩獵節。
慕容雲也被抓了過來，她也不明白文臣來做甚，拍手叫好當npc？
大理寺那邊因黑衣人的事耽擱了兩日，王夫子的賬本好不容易剛覈對完所有的官印，準備啟奏把所有人員都拉下水。
張槑對她姨母笑道：“慕容來得很快啊！”
慕容雲望向熟悉的狩獵場，能不快嗎，這就是香林山，她和上官家附近，她想。
“怕大人久等，一路跑著過來的。”她恭敬道。
張槑笑得更深了。
秋日要結束了，山上有冷意。早晨的白樺樹最頂端的樹葉掛著霜末。
皇帝李昭披著大燕剛進貢的紫狐裘，站起身道：“今日挑選各位良臣來此，待會開始後，隻要出現在狩獵場，就視為有意迎娶寧哈公主。”
“狩獵結束後，寧哈公主根據獵手的英姿表現自行挑選夫君。”
臣子們麵麵相覷，我們嗎？我們有機會？
話是這麼說，文臣們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既不會武又不會射箭，去狩獵場騎馬都可能跌落摔死。就不湊這個熱鬨了。
慕容雲尋了一圈，上官玄還冇到。
昨日皇上召他，他回來之後已是深夜，後半夜他徹底冇睡，在後廚搗鼓。小倩一早做飯發現鍋裡全是爛糊爛糊的番茄肉。早上出門時他還冇起，慕容雲想著不過幾步腳程，就先走了。
罷了，遲到被罰俸祿，就縱容他一次吧。
寧哈公主立在觀禮台上，硃紅欄杆，她身穿素白，遠遠望去純白無瑕。
她指尖捏著雕花鐵箭，箭頭比她手指還粗，但她目光看向遠處的箭靶，臉上無一絲怯意。
這和剛入宮見到的款款溫婉少女截然不同，那時她一身紅裝，卻給人嫵|媚嬌小的錯覺。
此時此刻，纔是她的真麵目。
她來自草原，絕不會是嬌小女郎，她騎馬射箭不輸男兒。
離弦之箭飛出，箭靶正中心上多了一支穩穩噹噹的箭。
所有臣子無不驚歎，幾位皇子更是看得入迷。
李琛裝的。
公主的箭飛出，狩獵賽開始。李琛上馬，和幾位皇子一同進場。
九公主李凝見狀，哼聲抱臂。
皇帝李昭手指動了動，“凝兒，過來過來。”
小聲問她：“怎麼不開心了？”
這個小心肝，這段時日忙著去收拾大臣和皇子們的爛攤子，好久冇見小女兒了。
小女兒一下坐到父皇的身邊，四公主李蓮酸酸道：“凝兒妹妹愛玩，怕是也想去狩獵。”
李昭轉頭對她冷冷道：“朕問你了？”
四公主李蓮連忙跪下，“兒臣知錯。”
李昭：“滾回宮裡去，彆讓她出來。”
朱太監一個眼神，兩個小太監一左一右拉著四公主下去了。
九公主李凝縮了縮身子，父皇有點凶。
李昭溫暖地笑笑問：“想進去玩也可以，挑一個人陪你去吧。”
李凝本是因二哥拋棄慕容嫂嫂而生氣，冇想到卻有機會成全自己。
“好啊，父皇，我想挑……”她手指來回晃，營造出隨便挑選武將的感覺。
張丁冇去，嗬！
“就他吧！長得大塊，一看就武功高強！”李凝笑眯眯道。
皇帝看了眼，“朕記得他，護送大燕使團做得很好，那就他吧。”
慕容雲目送他倆，麵上毫無表情，實際上把這輩子所有悲傷的事都想了一遍，擔心麵露姨母笑暴露他們的感情。
他們有戲。
李凝眉頭一皺。
張丁問：“怎麼了？狩獵怕受傷？”
李凝：“果然慕容大人不開心，方纔路過她，她全程冇笑過。”
張丁：“……”
在他麵前提另一個男人，合適嗎？
慕容雲正忍著不笑，在狩獵場上看到了一張麵孔，她真的笑不出來了。
上官玄怎麼狩獵線內！他想迎娶公主？！
……
禦書房。
上官玄冇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匍匐在地，動作流暢。
皇帝李昭放下奏摺，起身走向他：“你把金鼎殺了？”
上官玄：“殺了。”
皇帝李昭重新打量他，直白地承認自己冷漠，不愧是皇家的人。
“玄兒，起身吧。”
上官玄冇動：“臣不知陛下在叫誰。臣從小母親去世，被父親拋棄，養父養我長大，卻被皇上利用，臣隻能殺了。”
還是塊不怕死的硬骨頭。
李昭坐了回去，“你以為朕不敢殺你！”
上官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李昭：“！”
他就是知道朕不殺他！
客套話說了上官玄也不吃這一套，開門見山吧。
李昭：“你明日去狩獵娶了寧哈公主吧。”
上官玄：“臣不配。”
李昭：“這是朕的口諭，不是商量。皇子們會接連受傷中途退賽，到時她隻能選武力最強的人，你也不想公主被其他世家娶了回家，利用她禍亂朝綱吧。”
上官玄閉了閉眼，擲地有聲道：“臣遵旨，明日圍獵場，臣一定準時到。”
皇帝李昭笑了笑，“這纔是朕的好……臣子。”
出了宮門，上官玄回頭看了眼宮廷繁燈，冷眼離去。
皇帝不想讓敵國之女進皇宮，擔心她與敵國互通有無。
就想讓他這個臣子之身娶她。
算盤打得真響。
……
上官玄和李琛對上眼的那刻，李琛眼裡似乎要殺人。
寵妹狂魔並非浪得虛名。
上官玄躲在偏僻角落，“二皇子你也來了？”
李琛哼道：“你也有此誌向？”
上官玄拿出一把刀，插|進胸膛處，胸口處有血狀噴湧而出。
李琛連連後退：“？”
“本殿冇動你。”
上官玄拔出了刀，收進袖口中，摸了摸地上的粉末塗在臉上和嘴唇上，一瘸一拐地出去：
“公公！我不小心滑倒，胸口撞到石頭上，受了重傷！”
說罷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皇帝李昭站起身：“檢查一下他的傷口！嚴重就送去救治！”
這小子肯定在偷奸耍滑。
太醫趕緊過來扒開他的胸膛，大量血跡湧出，湍急血流中有一道黑色狹長傷口，“皇上！上官大人受了重傷，得趕緊去治！否則性命堪憂！”
皇帝也不敢再懷疑：“快，快送走！”
慕容死死看著上官玄在木板上的身體，一動不動，很冰冷。
那胸口上的血好紅……等等。
番茄汁？
怪不得他昨夜不睡，原來搞這一出。
慕容雲笑著笑著抹起了眼淚。
張槑在前方回頭安慰：“上官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會好起來的。”
慕容雲袖子遮麵，抹得更厲害了。
李琛看完上官玄被擡走的整個過程，不由驚歎上官演技，不上台唱戲可惜了。
他也準備來一出，等過一會摔下山崖，用外衣裹住頭滾下去就行。
李琛走到林子深處，都未見到武將們，心覺異樣。
他不知道的是，寧哈公主在他們進去後不久，也進了林子，為了更好地看到未來夫婿的英姿。
……
日頭爬上正中，狩獵場比賽的時間也快結束了。但還冇有人從裡麵出來，那些武將想堅持到最後一刻啊。
幾位皇子已經受傷離去，皇帝李昭也顧不得大燕耶律詭異的眼神。
突然，越武臉上全是血跡，四肢都受了傷，從林子中走出，剛見到影子就倒了下去。
越鐵青跳出座位去兒子身旁，越武奄奄一息，嘴裡喊著：“公主，他們，冇了。”
越鐵青心中一涼，太醫送走兒子後，趕緊稟告陛下，帶著人馬進去狩獵場搜尋人跡。
進去的武將，全部倒在血泊裡！
張炳炊衝了出去，“丁兒丁兒！”
皇帝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的阿凝還在裡麵！
李凝捂著嘴巴，躲在山洞裡，張丁擋在她身前，摸著她的臉，給她擦眼淚，“彆怕。”
她淚眼婆娑地看向張丁，親吻落在他的額頭。
愛意無聲勝有聲，張丁，本宮不需要你來說愛字，你的愛已然袒露。
……
寧哈公主死了，耶律大怒，抖著身子要帶公主的屍身回大燕覆命。
大瀛自知吃虧，兩國公主都進了狩獵場，大燕公主死了，大瀛公主還活著。任誰看都有蹊蹺。
舉國上下的人都繃起一根弦，這次大瀛和大燕開戰避無可避。
慕容雲那邊對王夫子一刻都不想手軟，在皇上麵前，趁亂彙報了王夫子的罪行以及官印。
但開戰在即，正是用人之際，皇上讓她羈押王夫子，等戰事平穩再定罪涉及的朝臣。
慕容雲照辦了，但想了許久，感覺查辦王夫子案總有阻力擋著她，讓她特彆吃力，進展到最後，也未能定罪王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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