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1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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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瀾清回去的時候一步一步走得比來時慢上許多,不染緊緊跟在他身後頭,不禁道:“二爺,這還是我頭一回來越哥兒院裡被攔在外頭呢。”
溫瀾清停下腳步,轉身。
他這動作來得突然,不染一時冇防備險些撞上去,“二爺?”
溫瀾清若有所思地看著不染。不染不解道:“二爺,可是我說錯話了?”
溫瀾清搖了搖頭,“不是。”說罷他回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越也冇出來同大家一塊吃,江若意坐在飯桌前,理了理裙襬後,道:“越哥兒身邊的忍冬前些時候過來說他晚上不怎麼想吃,就不過來同大家一塊用飯了,隨便吃點墊一墊肚子就行了。”
說完,江若意看一眼已經坐下的溫瀾清,道:“瀾清,你同越哥兒鬧彆扭了?”
溫瀾清道:“母親何出此言?”
江若意笑了笑,道:“前兩天你忙,晚上也都住在刑部裡頭,越哥兒還是出來同我們一塊用飯的,怎麼今兒個你一回來,他就不怎麼想吃了?”
一旁溫鴻聽了他倆的對話,道:“該不會就是瀾清兩日冇回來,越哥兒見不著人,心裡不快了吧?意娘,我之前忙於公事夜不歸宿,你不也是氣得將我鎖在屋外頭了麼?”
江若意氣惱得瞪了他一眼:“你那是忙於公事麼,你是去同僚家吃酒吃得夜不歸宿吧!”
原本已經爬到椅子上坐下的溫秉正這會兒又滑了下來,跑到溫瀾清跟前仰著小臉問道:“爹爹,越叔叔真的生你氣了嗎?”
溫瀾清朝他露出一笑,擡手輕輕搭在他的小腦袋上,“冇有,祖母也隻是隨便這麼一說。”
溫秉正上前一步直接趴到他的膝頭,放輕了聲音道:“可我聽不染說爹爹被越叔叔攔到屋外頭冇給進去,那秉正去的話也會被攔在外頭嗎?”
溫秉正是真喜歡沈越那間小院,雖然小,但能玩的新鮮的且有趣的東西可不少,他彷彿是看見了一個新天地,每次去都能玩得樂不思蜀。
溫瀾清對他淺淺笑道:“不會,越哥兒定是不會攔你的。”
溫秉正眨巴眨巴眼睛看他,道:“那爹爹你呢?”
溫瀾清頓了片刻,道:“明天應該就不會了。”
父子倆在這邊說小話,那邊溫鴻哄好自家夫人後往他們這邊看來,正了正臉色後道:“秉正,坐回去吧,要開飯了。”
溫秉正應道:“好。”
江若意看著大孫兒回到椅子上坐好後,纔對溫瀾清道:“既不是你倆鬧彆扭,那便是越哥兒身體不適了?可要找大夫過來瞧瞧?”
溫瀾清道:“不用,可能就是在外頭遇上些不痛快了,過一陣就好了。”
江若意看看他,又道:“雖然外頭的夫妻分院而居的不是冇有,但越哥兒現在住的那院子到底還是小了些,你做人家夫君的也不幫他想著點兒?”
溫瀾清道:“說過了,是越哥兒還不願搬,說在他現在的院子裡頭住習慣了。”
江若意一臉意外地道:“所以你便由著他了?”
溫瀾清點了點頭。
江若意欲言又止,最終道:“你們想怎麼著便怎麼著吧,我管了還怕你們閒我多事。”
溫鴻在一旁勸道:“你不管就對了,瀾清做事你還能不放心?你啊儘管把心思放在秉正秉均身上就夠了,這兩孩子就夠你操心的了。行了,不說了,快吃飯了,彆餓著孩子。”
江若意聞言這纔沒再往下說,拿起筷子先給在乖乖坐著的溫秉均夾了塊肉放他碗裡。
第二日
這日沈越也是早早便離開了他那間小院準備出府去。
現在千機閣要開始裝潢了,他得去看看,昨晚新畫出來的那些新圖紙,他也需拿去給費木匠瞧瞧,告訴他如何製作,大約要做多少,好提前知道該怎麼備料要備多少料。下午的話就出城一趟,看一眼工坊的搭建進度。
“越哥兒。”
沈越帶著忍冬眼見要走到溫府大門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沈越一轉身就看見了朝他走來,身著素色常服的溫瀾清。
沈越一臉訝異地看向他,“二爺,你今日不用去刑部嗎?”
溫瀾清在他麵前站定後方道:“不用,侍郎大人體恤刑部官員前兩日的辛苦,便叫我等在家中好好休息一日。越哥兒這是要上哪兒去?”
沈越道:“我要去城西邊,千機閣已經選定地方了,正趕著裝潢呢,我去看看。”
溫瀾清對他道:“我今日正好無事,也想去看看,不知越哥兒可否帶我一同前去?”
沈越一時冇有作聲。
溫瀾清等了他一會兒纔出聲道:“越哥兒?”
沈越終於道:“二爺,我今日不止去這一個地方,我要去好些地方,很晚才能回來。”
溫瀾清一雙黢黑的眼睛定定看著他道:“我願奉陪到底。”
沈越叫他看得一時語塞,實在不知該如何拒絕,一時口快便道:“不行。”說完又知口氣不對,馬上又接道,“二爺在刑部當差已經夠辛苦了,我怎麼能叫二爺同我出門奔波勞累,二爺還是在家中好好休息吧,我的事暫且不用二爺擔心。”
似乎是怕溫瀾清又說什麼叫自己冇法拒絕的話,沈越是一邊說一邊往大門外頭快步走去,唯恐慢上一些溫瀾清就跟上來了。
不過他是白擔心了,大約是知道沈越是真不願意他跟著一塊去,溫瀾清一直留在原地隻以目光追隨,人卻冇動。
昨天下午被攔在清舍外頭,溫瀾清心中隱約便察覺到了些許不對,今日沈越明顯的疏離行為叫他確定了這份猜測。
現在沈越出門木言和李同方是必定要跟去的,不過他倆一個趕車,一個就跟著趕車的一塊坐,與沈越一塊坐在車廂裡頭的人隻有忍冬。
馬車搖搖晃晃往前行駛,忍冬看著支著臉頰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沈越欲言又止,直至沈越被他看得受不了道:“忍冬你想說什麼便說。”
忍冬這才說道:“越哥兒,我雖不知道你為何要躲著二爺。但你和二爺就住在一個府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能躲幾次啊?”
支著臉的沈越將目光移向另一邊,“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正在想法子麼。”
忍冬問道:“那你想到什麼法子冇?”
沈越坦承地搖了搖頭:“暫時還冇想到。”
忍冬:“……”
溫瀾清回到鬆濤院裡,見著不染在喂池子裡的鯉魚,便道:“不染,你進來一下。”
“哎!”
不染趕緊將手裡的魚食都撒到池子裡,並拍拍手上的渣渣,又往衣裳上蹭了蹭,這才往書房走去。
溫瀾清坐在書桌後邊,見著不染進來在書桌邊上站定後方問道:“我冇回來的這幾日,府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染仔細一想,不禁撓頭道:“府裡冇發生什麼事兒啊,二爺。除了您冇回來,其他都與往日差不多,老太太就待在她院裡,夫人白日送老爺出府,又將秉正少爺送上馬車去學堂,回來便去看秉均少爺了。越哥兒自打能出門就天天出門,有一次天黑纔回來,不過二爺您放心,木言與同方都跟著去的,還有忍冬。哦,對,便是謹哥兒也是同平常一般,不是去老太太那陪她解悶便是在自己院裡待著,極少出府。”
溫瀾清看著他道:“真冇有什麼事?”
不染很肯定地點頭:“二爺,是真冇有。”
溫瀾清不再說話,他坐在椅子上,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
不染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臉色,過了一會兒後他道:“二爺,若是你想問越哥兒的事情,不若等木言與同方回來再問問他們。他們倆如今天天跟在越哥兒左右,想是知道的比我多了去了。”
溫瀾清看了他一眼,道:“你下去吧。”
不染道:“是。”
知道溫瀾清今日不用去衙門,沈越在外頭磨蹭到天黑,算準了時辰,想著溫瀾清這會兒應該在溫秉正屋裡陪他複習今日在學堂上學的那些知識,這纔回到了溫府。
哪想到,沈越才進到溫府裡頭冇多久,在走到回清舍的那條必經之路上時,他看見了溫瀾清。
溫瀾清手提著一盞燈籠,看著就是在等他,一聽到腳步聲眼睛便往他這邊看來。
那一瞬間沈越隻想到一句話:夜色靜好,美人如畫。
暖暖的燈光打在溫瀾清那張光潔無暇的臉上,在他之外是一片昏暗,以他手中的燈籠為點昏黃的光芒向外擴散變成一個明顯的亮圈,將溫瀾清整個籠罩其中,彷彿他纔是那個發光的人,一個來到人間的神。
若是沈越手上有相機,第一時間定然是像這個畫麵儲存下來。
因為實在太美好了。
沈越還在為這個畫麵而失神,在他身後頭的忍冬已經埋頭快步往前走去,同時留下話道:“越哥兒你和二爺好好聊,我先回去了!”
“忍冬,你——”
沈越瞪大眼看過去,隻看見忍冬提著燈籠迅速消失的身影。
溫瀾清看著忍冬走後,似是輕笑一聲,然後道:“忍冬這是有樣學樣嗎?”
沈越一時冇聽明白,“什、什麼?”
溫瀾清目光移向他,然後提著燈籠朝他走來,走近了才道:“你不止一次在我跟前這麼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沈越無言了片刻,小聲道:“二爺,我怎麼聽你這話,像是在抱怨呢?”
溫瀾清笑了一笑,他冇有回答沈越這話,而是將手中的燈籠遞過去,“越哥兒,你看。”
沈越一開始冇注意到溫瀾清手裡的燈籠,經他提醒看過去時才注意到燈籠上的圖案,他發現燈籠上畫著好些個小人,很像他自己的小人。與他之前給溫瀾清畫的q版小人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溫瀾清畫的顯然比他要精緻幾分。
沈越不禁瞪大了眼睛,“二爺,這是?”
溫瀾清保持著遞過去的動作道:“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沈越一開始是歡心雀躍,手已經伸出去正欲接過這盞畫著可愛小人的燈籠,可他這手才伸出去便頓住了,並且還收了回去。沈越微垂著臉道:“二爺,我不能收。”
溫瀾清將手裡的燈籠又遞過去一些,並道:“越哥兒,這燈籠上畫的人是你,我是為你而畫,若你不收,這燈籠便失去了意義。”
溫瀾清這話說得有些重,沈越不禁將臉擡起去看他,“二爺是為我而畫的?”
溫瀾清看著他道:“是。”
沈越又低頭去看他手中的這盞燈籠,猶豫了一會兒再次伸出了手,“那、那我便收下了。”
沈越接過溫瀾清手裡的燈籠,看著燈籠紙上那或笑或嬌或嗔或怒的可愛小人,嘴角不禁揚起,但很快又隱了去。
沈越低頭看著燈籠,道:“二爺,謝謝你給我畫的燈籠,畫得很好,我很喜歡。”
溫瀾清道:“你喜歡便好。”
沈越又道:“二爺,我累了,想回去了。”
溫瀾清看著他的發上梳得整整齊齊的髮髻,道:“我送你回去。”
回清舍的這一路沈越冇再說話,溫瀾清大約是知道他不想說話,便也冇再說什麼。
溫府不大,哪怕是位置偏僻的清舍,走上那麼一段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到了清舍門口處的時候,沈越纔開口道:“二爺,那我進去了。”
溫瀾清冇有應他,等到沈越不解地朝看過來時,他纔看著他道:“越哥兒,我說過,不論是什麼事,你都可以來與我說。”
沈越有些無措地輕輕轉動手裡的燈籠,過了一會兒後,溫瀾清聽他說道:“二爺,你給我些時間叫我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溫瀾清深深看他一眼,最終應道:“好。”
沈越又道:“那我進去了?”
溫瀾清道:“好。”
沈越走了兩步停下來回頭看他,“二爺,我叫忍冬拿盞燈籠給你?”
溫瀾清道:“不用,我能看清。”
聽他這麼說沈越這才走到院門口推門進去,隻是在關門的時候他又往外看了一眼,看著那個冇了燈籠後,幾乎隱在夜色中的頎長俊逸的身影。
儘管有些不捨,但沈越最後還是狠狠心將門關上,徹底將人阻擋在自己的視線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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