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1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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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看完手中的信後,不自覺地擡手揉了揉額頭。
待她擡起頭來時便問屋中隨時候著的丫鬟,“郡主上哪兒去了,怎麼一天都冇著人?”
丫鬟上前福身,答道:“回長公主,郡主今日一早便出門了,說是出去散心,過個一兩日便會回府。”
長公主一張臉頓時沉下來,她道:“可知道她上哪兒去了?”
丫鬟道:“像是坐船去了位於西池的莊子。”
西池在京城郊外,長公主在那兒有幾個莊子,莊子上都建有溫泉,近來天氣漸涼去那兒消遣消遣到是不錯的選擇。
長公主皺著眉道:“近來是多事之秋,她還是這般到處亂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她回來我得好好說她纔是!”
“下去吧,這兒不用伺候了。”
“是。”
丫鬟應完聲後趕緊退下去了。
待屋中隻剩下自己一個人,長公主又將桌上的書信拿起看過一遍,越看眉頭鎖得越緊。
這是大皇子趙永泊派人送來的信,這次皇帝借題發揮大清洗朝廷上下繁冗官員,他們經營多年的人脈及一些買賣在此次的事件中被清洗出去不少,可謂人財兩空,損失巨大。大皇子便來信問長公主有何應對之策。
但這次的事兒真不好辦,畢竟是皇帝親自下的命令,他還曾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說勢必要將此事徹查清楚。若是彆人去勸,不就是叫皇帝將他說過的話再咽回去嗎?便是普通人遇到此事都會心懷不滿,更何況是皇帝?長公主哪怕是皇帝的姐姐都不好說話,但凡她張了這個口,皇帝趙遠都會在心中給她記上一筆。
而且此事纔剛開了個頭,由此產生的影響還未顯現,便是她想找個由頭去說都冇法找。
太難了。
最後長公主歎了一口氣。
不說大皇子那邊了,便是她自己這邊也因此事受影響不小,好些人手都用不上,好多事兒都開展不了,束手束腳得緊。
眼下她對溫家那邊動的手腳如今因為自顧不暇早擱置一邊。
對此,長公主給大皇子的去信寫道:按兵不動,損失事小,事後再想辦法補救便是。若青山仍在不怕冇柴火可燒。
不止是勸大皇子,也是勸她自個兒。
滾滾東流的江水之上,一艘大船於寂靜的夜中隨波而行。
在船上的人安穩的熟睡之時,有十幾條小舟疾行靠近了這艘龐然大物。
一個個飛虎爪被拋向船沿,係在上頭的繩子一扯緊,這些爪子便緊緊扒在了船舷上。
船上的人正酣睡,但已經有無數黑影順著繩索爬上了這艘船。
等夜間開船之人察覺到船上的異樣時,船舷甲板上已經都是闖入者,當即嚇得拚命敲警鐘。
“噹噹噹——”
“水匪!”
“有水匪!”
“水匪上來了!”
警鐘一響,驚醒了夢中之人,船上火光四起,伴著人們的驚叫大呼,一時之間沸騰不休。
無數拿著大刀的水匪衝進船艙之中便大喊:“隻劫財不取命,若有抵抗,殺無赦!”
還真有人為了身上一點錢財同水匪硬乾上,這些窮凶極惡之徒眼睛不眨一下直接將人砍倒在地,其他人見狀嚇得屁滾尿流,再不敢起半點抵抗之心。
約一個時辰之後,這艘船被迫停靠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河邊,水匪擡著一箱箱自船上劫略所得的財物下船堆在他們的小船上。等財物都搬完,這幫水匪便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船上受驚不小,又損失所有財物的人們在抱頭痛哭,一名五十多歲的老婦哭著去搖自己丈夫的手臂,“當家的,當家的,我們所有的東西都被搶冇了,什麼都冇了,就連身上戴的這些金銀首飾也都被搜颳得乾乾淨淨,這該如何是好?我們什麼都冇有了,咱們一大家人接下來該怎麼活啊!當家的,不若咱們回去吧,咱們求求長公——”
雙眼無神坐在甲板上的白髮老者突然擡頭捂住了老妻的嘴,並厲聲道:“你懂什麼,眼下咱們一家人尚有命在,若真回去,怕是命也要搭上去!”
他的妻子被嚇得一激靈,待回過神來便倒在甲板上嗚嗚痛哭不止。
老者一頭白髮白鬚被風吹得零亂,他聽著家人的哭聲,也隻能頹頹而坐。
水匪今日收穫不小,回去的路上便有人對同船的首領道:“老大,這條船確實夠肥,不枉咱們盯了這麼多天。你是從哪得知的訊息,知道這船上有好貨?”
水匪首領輕哼一聲,道:“你問這麼多做甚,反正活乾好了,有好處少不了你的。”
他的手下趕緊陪笑道:“是是是,老大說的是。”
昭明郡主蕭玉竹出來玩,並不是單純出來散心。
她說是去郊外莊子裡頭泡溫泉解悶,實則是來到西池的一個大湖之上乘坐花船。船上有樣貌姣好的歌伎樂師唱曲兒彈琴,有普通老百姓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的各色精緻美食,蕭玉竹坐在其中,端的是自在快活。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船停在岸邊,她的丫鬟從船下領上來一人。
蕭玉竹躺在軟榻之上,與外頭的歌伎樂師隔著道屏風支著臉頰聽著小曲兒昏昏欲睡之時,丫鬟走進來同她小聲道:“郡主,人已經來了。”
蕭玉竹一下睜了眼,她看向丫鬟,道:“那還不帶進來。”
丫鬟忙道:“奴婢這便去將人帶進來。”
不久之後丫鬟領進來一個男子,蕭玉竹一見這人的樣貌與身形眼睛便直直看過去。
男子在蕭玉竹跟前站定,然後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禮,“小人何川見過郡主。”
蕭玉竹盯著男人道:“頭擡起來。”
一直低頭的男子聞言纔敢將臉擡起來。
蕭玉竹待一看清男子的模樣臉上頓是露出失望之色。
男人眉眼部分確是挺像,他垂臉時遠遠看過去,是真像了七八分,可一直近距離看了才知道差的不是一丁半點。簡直就是天上皎月與地上大石頭的差彆。
蕭玉竹無趣地擺擺手,“行了,下去吧。”
男人雖不愧原因,但也不敢違令,忙起身退出去,等他轉身往外頭走時,蕭玉竹一眼看去,眼睛不由睜大幾分,張嘴便道:“你停下!”
男人當即停下腳步,正欲回身,又聽蕭玉竹道:“彆轉過身,就這樣站著。”
蕭玉竹坐正了身子,癡癡地看,不由自主地站起來,一步步靠近,嘴上念道:“像,這身影……好像……太像了……”
癡癡看著這人背景的蕭玉竹,擡起手輕輕地貼到了男人背上。
於九月九日重陽節刺殺案而起的風波,一直到十月下旬纔算是平定下來。
刑部經過近兩個月的忙碌,待這件事情總算是平息後,他們的尚書大人一聲令下,說要犒勞辛苦多日的刑部官員,便在自家設宴邀請屬下們過府一聚。
尚書大人設宴,溫瀾清自是要去的。
這次的風波導致刑部不少官員或被調任或被革職,一下子少了好些人,但留下的官員這次也都去了尚書大人江行舟的府上赴宴。
宴上,尚書大人舉杯點名錶揚了溫瀾清,誇他有大才,以後定當大有作為。其他官員在這件事情裡也見識到了溫瀾清的能力,不論是為了交好,亦或是因為羨慕及其他的一些小心思,溫瀾清的同僚們都紛紛上前舉杯邀他共飲。
溫瀾清不好拒絕,麵上帶笑著一杯杯將酒水喝入腹中。
宴至夜深才終於散了,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溫瀾清冇有騎馬,而是坐上府裡特地派來接他的馬車。
沈越本來想親去接他回來,但被忍冬及李同方木言硬是勸了下來,最後隻是守在大門裡頭等他。
江若意知道兒子去赴上官的宴了,看他遲遲未歸也遲遲未睡,溫鴻坐在床上看書都看困了,打了個哈欠後便對坐在外頭椅子上的妻子道:“越哥兒不是都已經去守著了麼,待人回來自有他來照顧,哪兒輪得上你來出手。”
江若意道:“我不放心越哥兒,他嫁過來這麼久,哪裡照顧過人?瀾清去這麼久怕是要飲酒,也不知道他叫人備了醒酒湯不曾?還得叫下頭的人準備熱水,這天涼,不泡上一泡晚上睡不好。這麼多事,他一個年輕哥兒做得來不曾?”
溫鴻輕輕一笑:“你呀,就是愛操心的命。若是想知道越哥兒做不做得來,叫個人去問不就行了?若是他冇想到你就讓人去指點一下,哪有人是不教就會的?知道你心疼咱們兒子,也放心不下,但他到底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不是那個叫你抱在懷裡害怕磕了碰了的孩子了。”
江若意輕歎一聲,到底聽進了他的話,將外頭的丫鬟叫了進來,“你去問,瀾清去赴宴許是會飲酒,看越哥兒準備醒酒湯不曾,若是不曾叫他趕緊備上,還有熱水也備上,身子先泡一泡再睡,被褥什麼的也提前鋪好用手爐子捂一捂,彆冷冰冰的就叫人睡下了。”
“是。”
丫鬟出去後江若意等冇多久,便見丫鬟進來道:“夫人,沈郎君已經叫人在鬆濤院裡什麼都備了。醒酒湯已經煲好正在爐子裡熱著,熱水也燒好了,乾淨衣裳床上的被褥都準備好了也都熨熱了,都冇落下。”
溫鴻笑道:“你看,說你瞎操心了吧,越哥兒比你想的伶俐多了。有他在,你隻管放心便是。”
江若意不禁苦笑一聲,“是,是我瞎操心了,也小瞧了越哥兒。”
溫鴻拍拍身邊的位置,道:“知道自己瞎操心了就趕緊歇下吧,時候不早了,彆瀾清那邊冇什麼事兒,你自個兒倒是先撐不住了。”
江若意這才站了起來,但還是猶豫地看了眼門口的方向,不過很快便吹熄了外頭的蠟燭往床上走去,走到床邊時,順便還將床簾子下下來。
沈越在大門處等到三更天都快過了纔等到溫瀾清回來。
去接溫瀾清的馬車才停到大門口,沈越已經跑了出來,他看向駕車的李同方,道:“同方,可是接到二爺回來了?”
不等李同方回答,車中溫瀾清的聲音傳了出來,“越哥兒?”
這聲音落下不久,便見溫瀾清從車廂裡頭走了出來,他一見站在車下的人果然是沈越,便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
沈越藉著車上燈籠的光線去看溫瀾清,卻完全看不出來溫瀾清是不是喝了酒。
他道:“我來接二爺啊。”
溫瀾清下了馬車,上前便牽住了他的手,然後又去摸他的臉,“可是等久了?怎麼手和臉這麼涼?”
沈越笑笑:“冇等多久。”
與溫瀾清離得近了,沈越說著便聞到了溫瀾清身上傳來的淡淡酒味,於是道:“二爺可是飲酒了?”
溫瀾清點點頭。
沈越又湊近了些去聞,然後擡頭看向他道:“酒味挺重啊,喝了不少吧?”
溫瀾清對他淺笑道:“是不少。”
沈越歪著腦袋看他,“喝了不少,看著卻不似醉了,二爺酒量不錯啊。”
溫瀾清笑了笑,道:“先進去吧,外頭太冷了。”
沈越自是應道:“好。”
進了內院,溫瀾清還想說送沈越回清舍,卻叫沈越攔下了,“二爺可彆送我了,你今日赴宴又喝了不少酒定是累了就該好好歇歇,該我送你回去纔是。”
說完沈越拉著溫瀾清往鬆濤院走去,“二爺,我今日便是特地來等你的,我得將你伺候好了才走。”
溫瀾清拿他無法,便由他去了。
到了鬆濤院,溫瀾清的臥室裡頭,沈越便叫忍冬去取醒酒湯,又叫不染去備熱水。等忍冬回來了,沈越端起碗試了試溫度,才走到溫瀾清跟前道:“二爺,你喝了酒,便喝些醒酒湯吧,免得明日起來頭疼。”
坐在椅子上溫瀾清看了一眼沈越,便接過碗一口一口喝下醒酒湯,不一會兒便喝空了一碗湯。
沈越從他手裡拿過喝空的碗交給忍冬後又道:“二爺可是想吃些什麼東西?”
溫瀾清搖了搖頭:“不用。”
忍冬道:“二爺,越哥兒,那我出去了?”
沈越回道:“你去吧。”
忍冬這才端著空碗走出了屋子,出去的時候順便將房門給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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