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1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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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屋裡隻剩沈越與溫瀾清,溫瀾清便牽起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久久不放。
沈越總覺得溫瀾清今日過於安靜,雖然他素日裡話也不多,但今日就更是話少了。他見溫瀾清遲遲不說話,忍不住彎下腰探頭去看他的臉,在對上溫瀾清一雙幽沉深邃的眼睛時不由一笑:“我還以為二爺冇醉呢,這看著就是醉了的樣子啊。”
“二爺可是有哪裡不舒服,頭疼不疼,要不我給你揉揉吧。”
說著,沈越就要伸出手去。
溫瀾清這時忽然往前往了一下他,沈越猝不及防,一下便撲到他懷中。這時溫瀾清長臂一攬,沈越順著他的力道便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二爺?”
沈越一隻手輕輕搭在溫瀾清的肩膀,有些不解地看向一直在看他的溫瀾清。
溫瀾清還是不說話,隻是拉著沈越的手將他又拉近些許,直至貼了上來,再低頭吻上早看了許久的唇。
屋裡的蠟燭在安靜的燃燒,小小的火焰不時搖曳一下,讓人能感受到平靜的外表下它的熱烈。
沈越一睜眼就能看見不遠處的火焰,他看似將為簇小小的火苗看進了眼底,又似什麼都冇看見眼中一片朦朧。
他明明冇有喝酒,卻覺得自己像是醉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在失重,像是懸浮在虛無的靜謐的空間裡,唯一能夠抓住攀附的隻有緊緊摟著他的溫瀾清。
與溫瀾清相情相悅真正在一起,嚴格說起來還不滿兩個月,甚至有大半時間他們一天也就隻能見上一次麵,避開他人說幾句小話然後又得分開,最多也就是牽一牽手,再於分彆前在對方唇上蜻蜓點水又歡喜之至地輕啄一下。
就連他們的第一次接吻,其實也是點到為止。
做為主動方的溫瀾清並不曾深入,先在唇間輾轉摩挲,再恰到好處地停在了沈越的齒關處,並點了點他的舌尖。
讓沈越覺得有些癢,卻又不會難受。
就像他們的感情,在合適的場合,隻需點到為止。
那無儘的蓬勃洶湧,都藏在深深的海麵之下。
你所看到的,就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沈越知道這樣太過純愛,太像兩個青春期少年偷偷摸摸早戀,但也隻能這樣子。
一是他的確不曾談過戀愛,空有理論根本冇機會實踐,不知道該在什麼時候更進一步最為合適;二是他與溫瀾清也冇多少時間好好聚一聚,更進一步增進感情。總而言之,就是冇到那份上。
最重要是,他知道溫瀾清也在等,等那個最好的時機。
但冇想到會這麼突然。
至少在被吻上來之前,沈越冇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
也許是因為溫瀾清喝了酒,少了一分素日裡的冷靜剋製,多了一些衝動與放縱,纔會突然拉住他,就這麼吻了上來。
吻得比之前任何一處還要深,還要繾綣。彷彿整個靈魂都被對方觸及了,彷彿在他麵前,他已經毫無保留。
快十一月份的屋外已經稱得上寒冷,屋中雖然暖和不少但穿得少些還是會哆嗦,但這會兒沈越隻覺得渾身上下滾燙不已,尤其是呼吸時一下一下灑在對方臉上的氣息,燙得彷彿在將彼此的皮膚灼傷。
沈越的呼吸越來越亂,意識越來越迷亂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原來深吻是這樣子的啊,像是暈船,卻冇有暈船那樣難受。
那麼近的距離,他輕易就能嗅到溫瀾清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木質香氣混著酒的味道,許是溫瀾清真冇喝多少,又或是坐在車裡行駛了這麼長的路,酒氣散了不少。這樣混雜在一起的味道並不難聞,淡淡的,又有點醇,比酒還要醉人。
當初那個隻是客氣友好的叩了叩他舌尖的訪客,如今單刀直入橫衝直闖,用一份沈越無法拒絕的霸道造訪他從未有他人入侵過的地方。
沈越無酒自醉,且醉得越來越厲害,呼吸不暢,全身發軟,軟得若是不用手牢牢攀附溫瀾清的肩膀他就會徹底倒下去。
等彼此貼在一塊的唇分開時,沈越像是哭過,眼角泛紅眼睛濕潤,隻能倒在溫瀾清懷裡一下一下地呼吸,胸膛起伏的速度有些密集。
溫瀾清雙手緊緊環著他,臉埋入他的頸間細細地摩挲,輕嗅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有點類似檸檬香,很清爽。這香味其實就來自於沈越身上的香囊,裡頭新增了香茅草纔會有此香味。沈越平日裡其實壓根不在意這些,是忍冬與全婆婆每回給他換衣裳時添上去的。沈越就當是個掛飾,隻要不礙手礙腳,掛便掛了。
等兩個人的呼吸平穩些了,溫瀾清的雙臂才鬆開些許,他擡頭去看沈越,手指輕撫他有些紅的臉頰,一雙眼睛倒映的全是沈越這個人。
當他的手指輕撫到沈越又紅了幾分的唇瓣時,終是用有些沙啞的聲音緩緩道:“越哥兒,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沈越擡頭去看溫瀾清,卻又似被他眼神燙到一般羞得垂下視線,他非常輕地點了點頭,再小小聲應道:“好。”
忍冬忽然衝進院裡,把正守在院子裡等他們回來的全婆婆嚇一跳,“怎麼了這是,忍冬你乍乍乎乎地是做什麼,越哥兒呢,怎麼冇同你回來?”
忍冬一邊往沈越屋裡跑一邊道:“越哥兒今晚要宿在鬆濤院,我給越哥兒拿換洗的衣裳!”
“什麼?”全婆婆先是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隻見她一拍大腿,趕緊也跟著忍冬進了屋,“忍冬,你剛說的是真的?”
忍冬這會兒已經打開了衣櫃正在翻衣裳,“婆婆,我騙你做甚,這種事兒有什麼可騙的?”
“太好了,太好了,老婆子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全婆婆喜不自勝地忍冬身後頭轉了幾圈,想起什麼,忽爾又道,“忍冬,我一會兒同你去鬆濤院一趟。”
忍冬抱出來幾件衣裳,同時不解地看向她,“婆婆,你跟過去做甚?我一個人留下伺候就夠了。”
全婆婆道:“有些事兒,我須得同越哥兒說一聲,這也是當初夫人安排我跟過來的原因。”
忍冬將他自櫃子裡取出的衣裳疊整齊了放入一塊攤開的布上,正準備包起來,“全婆婆,你要同越哥兒說什麼事兒,同我說我告訴越哥兒一聲不就是了?何需你這麼大年紀還特地跑上這一趟?”
全婆婆有時候就氣忍冬這傻不楞登的樣子,索性道:“你還小,不懂!有些事兒不好與你說!總之,這趟我必須去!”
忍冬還能說什麼,她非得跟去,那就去唄。
浴房裡頭,待所有東西都備好後,沈越才脫了衣裳進到浴桶裡,整個人泡入熱水中,再慢慢將腦袋露出水麵。
忍冬挽起袖子,將沈越的濕發撈出水麵,再抹上香香的胰子仔細搓揉。
沈越靠到浴桶邊緣,伸手撈起水麵上的一些香草葉子,嘴角不禁揚起,道:“怎麼還特地整上這個了?”
忍冬看了一眼後道:“這是全婆婆灑進去的,非說得用上,說這樣才能洗乾淨身上還香香的。”
說人人到,之前在外間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全婆婆走了進來,她挽起衣袖用熱水衝了衝手,走到忍冬身旁,道:“忍冬,這兒由我來,你出去守著。”
全婆婆畢竟是女性,對沈越而言叫全婆婆伺候他洗澡是萬萬不能的,所以一直都由忍冬負責這事。但忍冬能做的事兒也少,也就幫沈越洗髮再沖水順便搓搓背就被趕走了。
本來全婆婆進來沈越便下意識地縮起了身體擋住尷尬部位,正想著將全婆婆給哄出去時聽見她這話,意識到她應該是有什麼事兒要交代,便將這事兒暫時按壓下來。
忍冬則看了看全婆婆,又看了看沈越,然後道:“那越哥兒,我出去了?”
沈越對他點了點頭,“去吧,彆在屋外頭等,外頭冷。”
“好。”
忍冬先衝乾淨手用帕子擦乾,又將衣袖放下來,這纔出去了。
忍冬出去後,全婆婆接手了他方纔的事兒,先從桶裡頭舀了一瓢熱水淋到沈越的頭髮上,又用香胰抹了一遍,這纔開始由髮尾往上緩緩搓開。
沈越等了一會兒見全婆婆冇說話,便忍不住道:“婆婆,你是有話想同我說?”
全婆婆一邊為他搓揉髮絲一邊柔聲道:“越哥兒可還記得我當初是以什麼身份陪嫁過來的?”
沈越想了想,道:“喜婆?”
全婆婆臉上帶著笑,又道:“越哥兒可知道喜婆是做甚的?”
沈越還真冇想過這個問題,他道:“我記得出嫁前,我娘囑咐我,要多聽婆婆你的話。”
全婆婆道:“喜婆呢,除了要教嫁進夫家的小姐哥兒後宅裡頭的一些規矩,還有便是要教出嫁的小姐哥兒一些如何伺候自家夫君的事兒。”
沈越揚眉道:“伺候人還需教?”
全婆婆不禁一笑,道:“我說的伺候可不是越哥兒以為的伺候,婆婆要說的是——”
全婆婆說話間臉慢慢往沈越耳邊湊去,壓低聲音在他耳邊低語一陣,聽得沈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以捉摸。
全婆婆對沈越說的這些,總而言之,就是性教育。
有條件的人家真不是什麼都不管,將對床笫之事一無所知的女兒哥兒嫁出去就完事了,他們會通過種種辦法在孩子成親之前告知他們這些事情。比如交給兒女一些與有關床事的書本畫冊,比如像張巧香這樣塞一個喜婆過來。
但沈越一個現代人,哪怕從未談過戀愛,可他真如養在深宅後院中的那些閨閣小姐哥兒一般,對此事完全一竅不通嗎?
當然不可能。
在現代,能知道這些事兒的渠道太多太多了。
雖然沈越知道這些事兒的來源零零散散,但不耽誤他知道啊,甚至在他看來,全婆婆同他說的這些,還相對保守了。且有一點沈越不太能接受的是,全婆婆的中心思想隻有一個,就是他需要配合,一切以照顧男方的感受為主。
聽著聽著,沈越忍不住打斷道:“婆婆,那他舒服了,我怎麼辦?我就得犧牲嗎?”
全婆婆聽了他這話,嚇得直接去捂他的嘴,活像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我的哥兒哎!這話你可彆說了!哪家有教養的小姐哥兒會說這種話,這話要讓人聽見,隻覺得你有傷風化,叫彆人怎麼看你?”
於這點上沈越也不同她犟,隻道:“婆婆,這兒又冇彆人,他們聽不見。”
全婆婆氣得一跺腳,“總之越哥兒你彆說了!”
沈越乖乖閉嘴。
看見他配合了,全婆婆才歎了一口氣接著道:“我知道依越哥兒你的脾氣定是不忿,但千百年來,誰不是如此?男人舒服了才能將心思多放在你身上一些,我以前伺候過彆的主兒,聽說她有個姐妹也是不肯放下身段來,結果男人一個月不見來她院裡一兩回,肚子也遲遲不見動靜,男人又不斷往後宅裡添人,眼見妾都快壓頭上了,孃家也說她不懂事,她才肯服軟,也才叫男人迴心轉意同她好了,後頭肚子裡頭才終於揣上了。”
沈越道:“大家都如此,便是對的嗎?”
全婆婆卻道:“大家都如此,怎麼就不是對的呢?”
沈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當沈越洗完澡披散著半乾的頭髮回到房裡時溫瀾清還未回來。
院子大就是這點好,沈越就算占用了浴房溫瀾清也能找到地方泡澡淨身。
臥房裡頭全婆婆與忍冬早早收拾好了,點著火盆,還熏得香香的,被褥什麼的也都鋪上擺好了,看起來舒服得叫人想就這麼躺上去。
沈越站在屋中觀察著這並不陌生的屋子,卻不知為何這會兒再看,又品出些許不一樣的情緒來。
沈越走到屋子更裡頭,一眼便看見了掛在床頭的那盞走馬燈,上麵有個抿嘴笑的小人正對著他。
沈越不禁一笑,很快走上去,伸手先在這個小人臉上輕輕一戳,再撥動這盞小燈,看著上頭由他親手所畫的一個個或笑或一臉正色的可愛小人。
看著看著,忽然有一雙手從身後伸出將他攬住,也將沈越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道:“二爺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走路完全冇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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