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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111章 殘軀入蜀道,烙印噬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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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淬毒,骨頭縫裡榨出青銅的鏽臭。

∑烙印楔入斷骨,每一步都攪動冰碴地獄。

臂彎裡的詩聖輕如枯骨,脈搏舔舐著寒風的刀刃。

潼關城牆沉默,大地裂開的黑口是昨夜魔域的殘渣。

蜀道邊緣,濕滑的苔蘚是裹屍布,猿啼是催命的鏽鋸。

係統噪音撕裂視網膜:熵在波動,錨點在崩解。

墨色箭矢無聲包抄——血鷂子的鼻子,嗅著烙印的冷光。

荊棘叢深處,一隻冰冷的鳥喙,點向死局。

陽光是淬毒的。

它明晃晃潑在臉上,像裹著冰碴子的鐵砂,非但沒驅散皮肉裡滲著的陰寒,反倒把昨夜枯井裡那股子青銅鏽蝕、灰燼窒息的腐臭,硬生生從骨頭縫裡榨了出來。我架著杜甫,右腿每一次重重杵進泥地裡,那枚嵌在琉璃骨裂口上的∑烙印就猛地一攮!

不是燙。是燒紅的鐵砧狠狠楔進凍透骨髓的冰縫裡,炸開的、撕裂魂魄的冷痛。每一次肌肉牽扯,都像有無數冰棱在骨頭茬子裡攪動、刮擦,發出細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呃……”杜甫在我臂彎裡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輕得幾乎被山風揉碎。他整個人瘦脫了形,掛在我身上,輕飄飄彷彿一具裹著破爛葛布的骷髏架子,連那點微不足道的重量都透著死氣。斷臂處胡亂纏裹的血布又裂開了一小片暗紅,邊緣已經發硬發黑,散發出鐵鏽混合著臟器衰敗的甜腥。我探指按上他脖頸側,隔著冰冷黏膩的麵板,那脈搏微弱得像寒風中殘燭的火苗,每一次搏動都帶著瀕死的間隙,下一次心跳隨時會熄滅在無邊死寂裡。

回頭望。潼關。

城牆沉默地矗立在稀薄的晨光裡,巨大、黝黑,像一頭盤踞在大地傷疤上的疲憊巨獸。昨夜吞噬一切的青銅魔域,那虯結如活物、撕裂大地的猙獰根須,遮天蔽日的巨樹……全沒了蹤影,彷彿從未存在過。隻有荒草萋萋的原野上,殘留著幾道被犁開的、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如同大地被無形巨爪撕開的漆黑傷口,邊緣翻卷著凝固的泥漿和破碎的草根。零星幾片青銅碎片散落在草窠裡,反射著冰冷的晨光,像凝固的汙血,是那場非人噩夢僅存的、刺眼的證物,嘲笑著我們僥幸爬出的狼狽。

被抹掉了。如此輕易,如此徹底。

陽光更亮了些,金子般塗抹在城垛上。可那光落在我皮肉上,一絲暖意也無,隻有劫後餘生的空茫和刺入骨髓的冷,深入臟腑,連撥出的白氣都帶著井底硫磺的餘燼。我們像是被那口枯井吐出來的殘渣,僥幸爬回了人間,卻帶著一身洗刷不掉的、來自另一個維度的汙穢和詛咒。汗水混著泥漿,從額角淌下,蟄痛眼睛,流進嘴角是鹹澀的鐵鏽味。

右腿深處,那枚冰冷的∑烙印深處,傳來細微而持續的嗡鳴。像無數細小的齒輪在凍僵的機油裡艱澀地轉動,每一次震動都精準地刮擦著斷裂的神經末梢。我試圖凝聚心神,眼前視網膜猛地一陣瘋狂閃爍!

視野被瞬間撕裂!雪花噪點如同暴風雪般炸開,扭曲著、跳動著,覆蓋了一切實體。一個扭曲變調、帶著金屬撕裂聲的機械音,如同砂紙摩擦耳蝸深處,斷斷續續地刺入意識,每一個破碎的音節都像冰冷的鑿子敲打著顱骨:

“能…量……通……道……畸…變……阻…塞……”

“熵…熵值……波…動……閾…值……臨…界……”

“警……告……錨……點……失……穩……”

嗡鳴陡然加劇!如同無形的冰錐猛地攮進膝蓋骨縫!右腿瞬間被一股恐怖的、源自虛空的力量攥緊、扭曲!劇痛順著脊椎閃電般竄上後腦,眼前金星亂迸,視野徹底被噪點吞沒,一片炫目的白!喉頭一甜,濃重的血腥味在口腔裡爆開。一個劇烈的趔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猛撲!我死死咬住牙關,硬生生將那口血嚥了回去,左臂爆發出全部力量,鋼筋般勒緊杜甫下滑的身體,才勉強穩住即將崩塌的重心,右膝重重砸在濕冷的泥地上,濺起冰冷的泥點。

呼哧……呼哧……

粗重如破風箱的喘息聲在死寂的山穀間回蕩。冷汗浸透了後背,被山風一吹,寒徹心扉。視網膜上的噪點緩慢退去,視野重新聚焦,卻帶著眩暈的殘影。

這裡是蜀道邊緣。或者說,通往那片死亡絕域的第一道門檻,也是唯一的生路,鋪滿了看不見的刀鋒。

山勢驟然拔起,如同遠古巨獸陡然昂起的嶙峋脊骨,猙獰的輪廓犬牙交錯,直刺灰濛濛的、鉛塊般低垂的天穹。濃得化不開的墨綠林木如同潑灑的濃墨,肆意蔓延,遮天蔽日,將剛剛透亮的晨光貪婪地吞噬殆儘,隻在濕漉漉的、覆蓋著滑膩青苔的嶙峋怪石上,投下詭異的、搖曳不定的破碎暗影。空氣粘稠得如同浸透了水的厚重裹屍布,沉甸甸地壓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嚥冰冷的漿糊,吸進肺裡的是濃重的、帶著腐葉朽爛甜腥的潮氣,還有一種岩石深處滲出的、混雜著冰冷鐵鏽味的腥氣,聞之慾嘔。

“呦——呦呦——嗚——!”

一聲淒厲到非人的猿啼毫無預兆地撕裂死寂!那聲音尖利如鏽蝕的鐵片瘋狂刮擦著巨大的青銅器皿,拖著長長的、絕望的尾音,在空蕩險峻的山穀間反複碰撞、折射、疊加,激起更多此起彼伏、宛如鬼哭的應和。聲浪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攮進耳膜,帶著原始的野蠻和穿透骨髓的悲涼,更將這險惡之地的死寂渲染得令人心悸窒息。

每一步,都踩在濕滑的死亡刀鋒之上。

腳下是吸飽了夜露的厚厚苔蘚,膩滑如塗抹了油脂,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裸露的岩石棱角尖銳,覆蓋著一層冰冷的露水,踩上去寒氣直透腳心。我拖著那條幾乎廢掉、持續傳遞著冰冷劇痛的右腿,深一腳淺一腳,全身重量都壓在唯一還能勉強支撐的左腿上,每一次落腳都帶起從腳踝直衝頭頂的鑽心痠麻和沉重的疲憊。杜甫的腳尖無力地拖在泥濘裡,劃出兩道斷續的、被苔蘚迅速抹去的淺痕,如同我們隨時會被抹去的命運。

汗水混著昨夜沾染的泥汙、乾涸的血痂,從額角、脖頸不斷淌下,蟄痛眼睛,流進嘴角是鹹澀的鐵鏽與泥土的混合味道。喉嚨乾得冒煙,像塞滿了滾燙的沙礫。我舔了舔乾裂出血的嘴唇,一股更濃的鐵鏽味在口腔裡彌漫開。抬頭,透過交織如羅網的枝葉縫隙,隻能看到一小片被切割得支離破碎的灰白天空。前路?隻有無窮無儘的、向上攀升的、被潮濕、陰影和死亡氣息統治的陡坡。絕望,像這山間彌漫的冰冷霧氣,無聲無息地纏繞上來,越收越緊,勒得人喘不過氣。

“嗬……嗬嗬……”杜甫的呼吸驟然變得極其急促,如同破舊風箱在極限拉扯下瀕臨崩潰的嘶鳴!他身體在我臂彎裡猛地一抽!那隻僅存的、枯瘦如柴、布滿泥汙和細密劃痕的左手,痙攣著死死摳住了我胸前早已破爛不堪的衣襟,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死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肉裡。他的頭猛地向後仰起,脖頸上青筋暴凸,渾濁的眼珠因劇痛而暴突,幾乎要脫離眼眶,死死地、失焦地瞪著頭頂那片壓抑的墨綠樹冠。嘴唇劇烈地翕動著,卻隻發出破碎的、帶著血沫的氣音:“……冷……骨頭裡……縫裡……都……冰碴……在刮……在……”

是失血太多體溫流逝?是那枯井裡殘留的歸墟寒氣已經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還是那條被強行獻祭掉的、裹著血布的青銅斷臂,正從虛無中傳來非人的折磨?

嗡——!!!

右腿深處的∑烙印毫無預兆地爆開一陣撕裂寰宇的劇痛!如同億萬根淬了絕對零度的冰針,從烙印中心猛地炸開,瞬間貫穿了整條腿骨,攮進髖骨,直刺脊椎!眼前驟然一黑!視野被純粹的黑暗和扭曲的噪點完全吞噬!耳中隻剩下血液衝撞耳膜的轟鳴和那烙印發出的、如同地獄磨盤轉動的恐怖嗡鳴!身體裡所有的力量被瞬間抽乾!

“呃啊——!”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吼從我喉嚨裡擠出,膝蓋再也支撐不住,如同折斷的蘆葦般猛地向前撲倒!

“呃——!!”杜甫的慘哼被劇烈的顛簸擠壓出來,撕心裂肺。斷臂處瞬間湧出大量暗紅發黑的血,迅速浸透了包裹的血布,滴滴答答落在濕冷的苔蘚上,同時蹭了我半邊身體濕冷粘膩的溫熱。我單膝跪在冰冷刺骨的苔蘚泥濘裡,左臂爆出虯結的青筋,死死箍住他下滑的、輕飄飄卻重逾千斤的身體,右腿像被無形的寒冰巨釘死死釘在地上,動彈不得。那烙印的冰冷、沉重和漠然的嘲弄,透過皮肉骨頭,無比清晰地烙印在每一寸神經末梢上。

死寂。隻剩下兩人粗重、破碎的喘息和血滴砸在苔蘚上的微弱聲響。

就在這劇痛帶來的短暫耳鳴和視野模糊的邊緣——

嚓。

一聲極輕微、極短暫、卻又極清晰的聲響,如同一根纖細的枯骨被某種精準的力量乾脆利落地踩斷,從側後方斜上方那片濃密的、掛著濕漉漉藤蔓的櫸木林深處傳來。

不是風搖枝葉的窸窣。

不是猿猴跳躍的撲簌。

更不是山石滾落的自然之音。

是人。是刻意壓低了又在濕滑腐葉地麵快速移動時,鞋底邊緣與潮濕樹根或隱秘凸石發生的、難以完全消除的、瞬間的摩擦擠壓聲!

一瞬間,全身的汗毛根根倒豎!如同被無形的、浸透冰水的荊棘從頭到腳狠狠抽過!心臟像被一隻來自深淵的、覆蓋著冰鱗的巨爪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血液似乎都在瞬間凍僵!隨即,心臟又像被重錘猛擊的戰鼓,瘋狂地、毫無章法地擂動起來,沉悶的巨響在胸腔裡轟鳴,撞擊著脆弱的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血鷂子!

那群陰魂不散的鬼東西!怎麼可能這麼快?!潼關那場吞噬天地的噩夢才過去多久?他們是從地獄的裂縫裡直接爬出來的嗎?!是循著血腥?是嗅到了枯井裡歸墟的氣息?還是……我腿上這該死的∑烙印,像黑夜裡的燈塔一樣在給他們指路?!

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冰冷的殺機和求生的本能瘋狂嘶吼,如同被困絕境的野獸。此地!絕不能留!他們像最老練、最嗜血的獵犬,已經死死咬住了我們這條帶著濃烈死亡氣息的尾巴!

目光如受傷的鷹隼,充血、銳利、帶著瀕死的瘋狂,急速掃過周圍險惡的環境——陡坡!濕滑!林木密集如囚籠!視野被壓縮到極致!左前方,一片異常茂密、纏繞著無數尖銳倒鉤荊棘的灌木叢,在晨光熹微中如同一團凝固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墨綠色毒霧,是眼下唯一能提供短暫遮蔽的死角。荊棘叢後,隱約可見幾塊犬牙交錯的巨大風化岩,或許能提供一點可憐的緩衝。

沒有時間權衡!沒有退路可選!

“走!”我喉嚨裡擠出一個破音的單字,如同被砂輪磨碎的玻璃,帶著血腥味。左臂筋肉墳起,爆發出超越極限的氣力,猛地將杜甫幾乎癱軟、意識模糊的身體向上提起,同時右腿強行從那冰冷劇痛的禁錮中拔出,凝聚起最後一點源自武警千錘百煉的爆發力,狠狠一蹬濕滑泥濘的地麵!

噗嗤!泥水混著碎裂的苔蘚四濺。

我幾乎是拖著、拽著、挾著杜甫,連滾帶爬地撲向那片荊棘叢!動作狼狽不堪,扭曲變形,像兩條被剝了皮的蛇在泥濘的砧板上絕望地扭動掙紮,隻為抓住一線渺茫的生機。

嗤啦!嗤啦!嗤啦——!

尖銳的、帶著倒刺的荊棘如同無數饑餓的毒蛇獠牙,毫不留情地撕開本就襤褸不堪、沾滿血汙泥漿的衣衫,深深紮進皮肉。細密的、火辣辣的刺痛感如同點燃的引線,瞬間在手臂、肩背、腰腹蔓延開來,每一次摩擦都帶起新的傷口。臉上被幾根格外粗韌的荊條狠狠抽過,溫熱的血珠混著冰冷的汗水和泥漿滾落,模糊了視線。我渾然不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用肩頭、用側背,硬生生撞開、碾斷那些堅韌的藤蔓和帶刺的枝條,拖著身後輕飄飄又重若千鈞的軀體,一頭栽進了荊棘叢最深處、最昏暗的角落。

腐葉、泥土、以及某種植物汁液被碾碎後散發的苦澀氣味猛地湧入口鼻。光線瞬間被濃密如幕的荊棘和交織的藤蔓徹底隔絕,隻留下令人窒息的昏暗、潮濕和死寂。濃重的血腥味在狹小、密閉的空間裡迅速彌漫、發酵——有我的,更多是杜甫斷臂處不斷滲出的。

我死死屏住呼吸,胸膛劇烈起伏,心臟在胸腔裡狂跳,如同失控的引擎,咚咚咚地撞擊著脆弱的肋骨,聲音大得自己都害怕會暴露行蹤。耳朵豎得筆直,像最精密的雷達,捕捉著外麵每一絲最微弱的風吹草動,過濾掉呼嘯的山風和淒厲的猿啼。荊棘的尖刺深深嵌入後頸、腰背的皮肉,帶來持續不斷的、尖銳的刺痛,反而讓混亂、眩暈的神經被強行刺激、繃緊到極致,保持著一種近乎自虐的清醒。

透過荊棘叢交織的、極其細小的縫隙,我眯起眼,將呼吸壓到最低,向外望去。

斑駁的光影在枝葉縫隙間破碎地流動。就在剛才發出聲響的那片櫸木林邊緣,幾個鬼魅般的影子,如同從陰影本身中凝結出來,無聲無息地滑了出來,站在了林緣的光暗交界處。

他們穿著緊身的、近乎墨色的勁裝,布料似乎帶著某種吸光的啞光質感,完美地融入林間交錯的光影裡,如同流動的陰影本身。身形精悍,動作輕捷得不可思議,完全違背了地心引力與濕滑地表的限製,如同貼地滑行的鬼影,每一次足尖點地都輕盈迅疾得隻留下淡淡的殘影,在濕滑的苔蘚、裸露的滑石和盤虯的樹根間騰挪跳躍,展現出令人心寒膽裂的山地行動能力。腰間斜挎著比尋常唐刀更短、更窄、弧度更詭異內斂的腰刀,烏沉沉的刀鞘緊貼大腿,不反一絲光,像毒蛇收斂的獠牙。背後交叉負著兩樣東西——精鋼打造、帶著猙獰倒鉤的飛爪,以及一具通體漆黑、隻有巴掌大小、結構卻異常精巧的折疊手弩,弩機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幽藍的冷光。

血鷂子!安祿山麾下最精銳、最冷血的山地獵殺者!他們不是在追,是在圍獵!以最專業、最高效的方式,進行一場不死不休的死亡捕殺!

一共三人。呈一個鬆散的倒三角陣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三頭鯊魚,悄無聲息地向著我們藏身的荊棘叢方向扇形移動。彼此間保持著既能相互支援又能隨時包抄的距離,顯示出極高的戰術素養。為首那人身形最為瘦削精悍,骨架勻稱得像一柄千錘百煉的細劍,包裹在墨色勁裝下,每一個動作都透著高效致命的韻律感。他停在幾丈外一塊突兀的、覆蓋著滑膩青苔的岩石上,如同一尊凝固的黑色雕像。鷹隼般的目光銳利如刀,緩緩掃視著下方陡峭濕滑的坡地,不放過任何一絲不自然的痕跡——被踩踏過的苔蘚,折斷的草莖,拖拽的痕跡……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掠過我們藏身的荊棘叢時,似乎頓了那麼微不可察的一瞬。那雙隱藏在陰影裡的眼睛,彷彿捕捉到了什麼——或許是荊棘叢深處那一點無法完全掩蓋的、不同於岩石的深暗陰影?或許是空氣中那一絲若有若無、被山風稀釋卻逃不過頂級獵手嗅覺的、新鮮血液的甜腥?

我的心跳在那一刹那,漏了致命的一拍。渾身的血液似乎瞬間凝固。

他抬起右手,動作穩定而精準,對著荊棘叢的方向,做了一個極其簡潔、卻飽含殺機的手勢——食指並攏中指,如同精準的鳥喙,其餘三指蜷曲,對著我們藏身之處,微微、點了一下。

是確認!是鎖定獵物的致命訊號!

手勢落下的瞬間,另外兩名如同凝固陰影的血鷂子,身影驟然模糊!如同兩道被無形弓弦射出的墨色箭矢,一左一右,貼著濕滑的地表,以驚人的速度悄無聲息地向著荊棘叢兩側包抄而來!他們的動作快得隻在視網膜上留下淡淡的殘影,落腳無聲,如同真正的幽靈!左側一人手腕一翻,那具漆黑的折疊手弩已如毒蛇昂首般滑入掌心,弩箭在昏暗光線下閃爍著幽藍的寒光!右側一人則反手扣住了腰後飛爪的精鋼握柄!

心臟,如同被一隻冰冷的、覆蓋著鋼鐵鱗片的巨手,狠狠攥緊!瞬間縮成了寒冰坨!絕望的寒意從尾椎骨瞬間竄上頭頂!

(第111章:殘軀入蜀道,烙印噬骨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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