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寡婦,我的媳婦竟然是男的 第105章 祠堂前的風暴
晨霧未散,杏花村口已人聲鼎沸。
那座臨時搭起的遮雨棚下,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百姓從十裡八鄉趕來,踮腳張望,議論紛紛。
棚內中央,一根粗竹高懸,燒焦的船板殘片用鐵鏈吊著,裂痕如蛛網蔓延,工部監造四字赫然在目,像一道烙在大地上無法抹去的罪證。
胡掌櫃站在台前,一身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手裡攥著一包鹽。
他沒有官腔,也沒有文墨,隻是猛地撕開鹽包,將粉末傾倒在白瓷盤上——灰黑夾雜,砂礫沉底。
“諸位父老,你們吃的鹽,三成是泥!”他聲音嘶啞,眼底泛紅,“他們說這是‘官鹽惠民’,可我問一句——惠民的是鹽,還是命?”
人群靜了一瞬,隨即炸開。
“我婆娘吃了這鹽,腿腫得走不動路!”
“我家娃兒拉肚子半年,郎中說是中毒!”
怒火在人群中燃燒,比昨日河灘上的火更烈、更灼人。
胡掌櫃深吸一口氣,又捧出那一疊偽造艙單,一一展開。
每一筆“損耗”,都寫著“風浪失船”“漕糧沉沒”,可賬冊編號卻是虛構,船隻型號從未登記。
最後,他緩緩攤開那捲焦邊黃紙——火雷箭改製圖樣,朱紅私印觸目驚心。
“這不是天災。”他抬頭,目光如炬,“是有人穿著官袍,在拿刀割百姓的肉,換自家金庫的銀!”
“清查隊!咱們自己查!”不知誰吼了一聲,人群轟然響應。
農夫扛起鋤頭,漁夫帶上鐵叉,十幾個壯漢當場結盟,自發沿河而下,逐船翻檢。
一夜之間,七艘可疑運貨船被扣,其中兩艘底艙藏有未拆封的鹽磚與銅錠,封條竟是兵部火漆。
訊息傳回時,蘇晚晴正立於工坊閣樓之上,指尖輕撫窗欞,眸光沉靜如淵。
她早料到這一夜不會太平。
果然,子時剛過,巡哨急報:二十名黑衣死士自水路潛入,直撲地窖證據庫!
她隻淡淡一句:“放他們進來。”
秋蟬領命,悄然引敵深入廢棄酒窖——那裡曾是她試釀醬酒失敗之地,地下結構複雜,密道交錯。
她早在牆基埋設鬆土機關,地麵鋪設薄石板,隻待重壓觸發。
當最後一名死士踏入中心窖室,一聲輕響,天塌地陷。
整片地窖如巨口吞噬,塵土衝天,慘叫未絕便戛然而止。
二十人,儘數活埋,僅一人因落點邊緣僥幸未死,卻被釘在斷梁之下,動彈不得。
審訊室內,燭火搖曳。
那人滿臉血汙,獰笑不止:“你們以為贏了?漕幫百年根基,背後是誰?上麵的人吃一口飯,你們就得跪著舔碗底!我們倒了,自有千千萬萬個我們站起來!”
蘇晚晴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他染血的臉頰,語氣溫柔得近乎憐憫:“你說得對,你們是有人保……可你忘了,我娘教會我的第一件事——”
她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壇陳年豆醬,輕輕放在桌上,陶封完好,香氣微溢。
“再硬的規矩,也得給我娘釀的這壇醬,磕個頭。”
那人瞳孔驟縮,還未反應,已被拖走。
翌日清晨,村口官道塵煙滾滾。
一隊刑部驛馬疾馳而至,旌旗獵獵,欽差持節下馬,目光掃過祠堂前陳列的物證,神色凝重。
蘇晚晴親自上前,雙手奉上黃綢卷軸,其上六字墨跡遒勁:
請旨徹查漕弊。
欽差沉默良久,終是鄭重接過,收入錦匣。
三日後,京兆尹批文正式落地——“晚晴商盟”獲準註冊,免稅三年,享民商最高庇護。
訊息傳來,全村沸騰,鞭炮齊鳴,百姓跪地叩謝,稱她為“活財神”。
然而就在眾人歡呼之際,蘇晚晴卻立於五層議事廳門前,親手合上厚重木門。
她環視身邊四人:謝雲書倚門而立,唇色依舊蒼白,眼中卻鋒芒暗藏;胡掌櫃滿麵風霜,手仍緊握賬本;鄭伯拄杖不語,目光如炬;小石頭叔一身濕衣未換,腰間彆著那枚從死士身上搜出的神秘銅牌。
“三年免稅?”她輕笑一聲,轉身點燃爐火,將一份名單投入焰中,“這隻是開始。”
火光映照她冷峻側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我要的,是讓他們連灰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