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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被下獄,我當堂翻供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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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艘拖上岸的倒扣浮舟被掀開,由羊皮囊組成的隱秘空間被徹底的暴露在陽光下。

裡麵並冇有甄鸞或者彆人,有的則是大量新鑄的銀兩。

“這是....私自鑄造官銀?!”

陳渝拿起一兩白銀,輕撫上麵的紋路,語氣淩冽道:

“賈家真是好大的狗膽,不怕被抄家滅族嗎?”

難以想象到底散出了多少白銀,為了謀求暴利,賈家怕是連命都不想要了。

一旁的劉皓也膽戰心驚,差點,就差一點被賈仁拖下了水,如果今天冇聽老爹的話來幫陳渝一臂之力,洗清了與賈家同流合汙的嫌疑,恐怕也會被當成私自鑄造官銀的同夥。

這可是堪比牟利造反的大罪,劉氏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他哆哆嗦嗦主動脫下外袍蓋在白銀上麵,對陳渝小聲說道:

“陳兄,人多眼雜纔不可外露,先用我這件袍子遮蓋下,我馬上派人去通知我爹。”

說完劉皓立刻轉身吩咐親隨,督促其小跑離開傳達訊息,然後自己擼上袖子就往水裡跳,也不嫌危險,跟著其他衙役踩著泥濘拖船,無比積極。

就差在腦門上寫“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呀”的忠心自白。

“使點勁,劉皓,繼續搜!”陳渝心領神會,看銀票的份上高聲命令道:“賈仁既然敢用這種詭計,藏得恐怕不止鸞兒,還有其他見不得光的東西!劉皓,你可得多細心甄彆!”

劉皓感激地點點頭,跟著周捕頭等衙役忙碌,其他幾個商隊夥計低頭不言,隱隱聚攏在揹著雙叉的管事身邊。

那管事黝黑的臉神色陰沉,望著賈仁先前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陳渝在指揮眾人之餘,目光多次警惕地掃過管事那群人,發現對方仍冇有動手的跡象,不禁心生疑慮。

倒扣藏物的事已經暴露了,他們為何既不反抗火拚也不是逃跑?站那裡在等什麼?

把周捕頭和劉皓叫到身邊,陳渝先吩咐周捕頭挑幾個打仗好手養精蓄銳盯梢商隊,然後又掏了幾張銀票給劉皓,讓他去收買本地兵卒,以防萬一。

劉皓冇有收錢,拍著胸脯表示錢自己有的是,而且非常時期,他花出去的錢越多,就越能洗清嫌疑。

陳渝點點頭,正準備再叮囑幾句,卻見一名衙役突然高聲急切喊道:“陳相公,這艘浮舟下麵有情況!”

眾人聞聲圍攏,之間一艘稍大的浮舟被拖拽上岸,船底的裂痕也比其他的舟船更寬,而且裂痕還有部分嶄新,似乎是被人為的破壞。

陳渝心頭一緊,立刻蹲下身子探入船下,抓住麻繩不顧傷痛強行拽出捆綁的羊皮囊組。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割斷繩索,解開各個羊皮囊,露出裡麵一個濕漉漉的人形布兜。

這布兜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還有屢屢桂花味。這股香味陳渝很熟悉,但是因為十分稀薄以及心態激動並冇有想起來。

雙手顫抖打開布兜,露出一個昏迷的絕色少女。

少女衣衫略微淩亂,麵色極為蒼白,濕漉漉的頭髮貼在額頭上,若不是胸脯輕微起伏,真就與死人一般。

“鸞兒,是鸞兒!”陳渝瞬間認出,立刻伸出手指試探鼻息,發現氣息尚在後心頭巨石陡然落地。

太好了,鸞兒還活著,終於找到鸞兒了!

眼眶滿是熱淚,陳渝不顧擦拭,轉向周捕頭急聲道:

“快,快把鸞兒抬到安全的地方。大夫,這裡有冇有大夫?!”

周捕頭按住陳渝顫抖的肩膀,安撫情緒,然後叫上兩個衙役小心地將甄鸞抬到淺灘上的軟墊處。

劉皓也趁機湊上前,望著昏迷中的甄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想要伸手輕撫臉頰卻又中途停頓,隻是喃喃低聲道:“她冇事就好。”

陳渝站起身正準備尋賈仁麻煩,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熟悉地昏厥感再度襲來。

“這種感覺是.....月魄凝香?!”

是了,甄鸞身上瀰漫的帶有桂花香的草藥味正是月魄凝香,這種能致人昏迷不醒的奇藥。

幸好飄散的香味並不濃鬱,甄鸞被藏在浮舟大半個白天,香味早就揮發,所以並冇有讓陳渝昏迷,僅僅是讓他略感暈厥。

抬頭看到其他人雖冇有暈厥的跡象,但也開始打哈哈流淚,陳渝立刻猛掐大腿,才勉強保持清醒。

可惡,怪不得那群商隊夥計並不著急,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想借我關心鸞兒的心情趁機將我迷暈嗎?手段何其惡毒。

其他幾個衙役也察覺不對,包括周捕頭等人在內都開始頭腦發昏。

“陳渝,不對勁啊,我突然感覺....好睏,好想睡....”

眾人中意誌最弱的劉皓已經半合雙眼,即將徹底暈厥。

同樣中招的陳渝卻冇了主意,他即便是再強大,也無法與藥物對抗。

“居然輸給同樣的招數兩次....可惡,不能睡,不能睡啊!”

大腿已經被多處掐黑,陳渝昂頭站立卻神智混沌,彷彿處在半睡半醒之間。

“行百裡者半九十.....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心中的無儘憤恨即將被睏覺剿滅,如潮水般的疲倦不斷拍打他的神智。

“終究是....敗給對方了嗎?”

關鍵時刻,其他拖船的隊伍有所發現。

之前搜查裴康家後回來報信的那個衙役,從另一個拖上案的浮舟處跑來,興致勃勃地遞上一瓶藥丸:

“大人,又有發現!那條浮舟裡地東西十分雜亂,許多瓶瓶罐罐小人看不到,但是這個小人卻眼熟的很,跟裴康家中搜查到的解毒丸一模一樣。”

幾乎是憑藉最後的意誌,陳渝接過藥瓶打開,一股刺鼻的薄荷味瞬間衝出,提神醒腦驅趕了睏意。

“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想不到這次救他的不是機敏,也不似推理,更不是前世的現代資料,而是好運氣。

雖然運氣不是每次都靈驗,但是這次好運卻來的正合適。

吞下解毒丸清醒後,陳渝又拿過衙役腰間的水壺,將一枚解毒丸在嘴裡嚼碎,然後含水噴向周捕頭等人。

“啊,怎麼?發生了什麼事?!”

神智驟然清醒,劉皓和周捕頭還有些錯愕,等到陳渝的解釋後才後怕起來。

這白玉蓮教真是高人輩出,適纔看似他們占據上風,卻險些因一棋之差落敗。

幸好這次老天站在自己這邊。

“哈哈哈,老三,真有你的!”周捕頭興奮地拍打送藥衙役,對方則不明所以地傻笑。

陳渝看他眼熟,盯著半天纔想起來,這不是那日他在獄中反殺獄卒時,周捕頭帶著兩個親隨之一嘛。

呃,那應該也是從京城帶來的人,冇被青昭縣本地滲透,也難怪這麼靠譜。

轉頭再次望向商隊管事,發現對方仍舊靜默,冇有動手的跡象,陳渝更加疑惑。

本著打草驚蛇的心態,陳渝故意走向商隊,對那管事冷笑道:

“賈仁呢?不會是怕事情敗露了吧?鸞兒已經找到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講?”

那管事扭頭望著陳渝,嘴角微動扯出來個微笑:

“陳秀士您莫著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至於那女子....或許隻是藏在船底妄圖偷渡呢?與我賈家何乾。”

他的神態不似之前那般市儈,眉宇間逐步透露出些許英氣:

“是非對錯並非取決於你我二人,不是嗎?我勸你繼續去搜船查東西吧。至於對錯與否,自當交給朝廷頂多。說破天,你不過是個秀士,隻是依仗縣令的權勢而已。”

陳渝昂首對視,半響不言,然後突然開口說道:

“管事隻是你遮掩身份的障眼法對嗎?倒扣藏物的手法,藉助月魄凝香在我最鬆懈的時候反戈一擊,這種藉助人心佈局的手段,我不信賈仁能夠做到。他或許有心機可以裝慫賣蠢,但卻不是謀局的料子。”

“莫要小瞧天下豪傑。”那管事彷彿是裝累了,突然直起胸膛,顯得格外挺拔:

“乾坤未定,勝負難料,逆襲翻盤僅在一瞬之間。”

“有意思。”陳渝蹙眉,話說到這份上,對方基本明牌了,所言所語看似是在談論當前的情況,不如說是俯瞰這個棋盤:

“看起來,我總算是找到了。從我登上畫舫到現在,雖遇到諸多迷案難題,卻其實隻是一場博弈。”

“是啊,黑方執子先走,占據先機,卻被白方翻盤。”那管事搖頭笑道:“機關算儘,卻唯獨小瞧了天下豪傑。”

淺灘上的衙役們動作加快,接連拖上許多倒扣的浮舟。

周捕頭提刀警惕地望向陳渝,擔心對方突然發難。但見陳渝並無動手示意,他也怕妄自出手破壞陳渝打算,因此隻能呆站在一旁,時刻準備著。

“我很好奇,關鍵棋子已經被我吃掉,大龍也被圍困即將清盤,你又如何翻盤?”陳渝沉吟片刻,終究還是開口問道:“還有,為什麼不藏好解毒丸,而是也放在浮舟中?”

如果不是衙役老三找到解毒丸,陳渝等人或許真的會翻盤取勝。

“其實我也考慮了許久。”那管事語氣悠悠:

“但放與不放,其實結果並不大。當你發現浮舟秘密的時候,青昭縣這步閒棋便已經出局了。”

如此縝密的佈局竟然隻是招閒子?陳渝心中大驚,麵色卻依舊如常:

“可你仍舊順勢動手,除掉幾枚棋子泄憤,不是嗎?”

管事眼神複雜,盯著陳渝許久,開口說道:

“你當真看不出來嗎?”

“什麼意思?”陳渝疑惑不解。

“殺你們冇有意義,反而會給後續計劃增添麻煩。所以在搭建浮橋的時候,我突發奇想,放了瓶解毒丸,看看老天是否會安排你發現。”

管事摸著背後的魚叉,微笑道:

“我也能有機會真的跟你聊上幾句。你明白吧陳渝,你我這種人,是多麼地渴望同類。所以既然不影響計劃,那就順手為之了。”

殺我也冇有意義,反而影響後續的計劃?什麼意思?

陳渝神態稍有疑惑,那管事當即說道:

“放下傲慢。陳渝,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對你痛下殺手?隻因為你贏了這場棋局嗎?可是你並冇有真的贏。”

他把手搭在陳渝的肩膀上,語氣悠然:

“當你活的時間久了,就會明白止殺的意義。現在的敵人在未來或許會有合作的價值,若非必要,我不會扼殺可能。聖教遍及數省,依靠的並非是濫殺而是共贏。”

另一個浮舟的隱藏空間中拖出一個沉重木箱,箱子被衙役撬開,露出數把寒光淩冽的短刀和數捆火藥。

哪些火藥散發出濃鬱的硫磺味,與枯水真人的“掌心雷”極為相似。

私自鑄造官銀,私藏軍械,這些都是死罪。

明明已經查出來這些東西,明明已經實錘賈家的罪孽,為何麵前的管事卻仍舊是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甚至還說陳渝並冇有贏下這盤棋局。

“放下...傲慢?”陳渝疑惑地靜下心,對整個案子進行覆盤。

正如對方所說,他並非是被針對的中心,雙方無冤無仇。

之所以現在針鋒相對,隻因不慎捲入這場棋盤中,被汙衊入獄,不得不反抗。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因為陳渝的卓越發揮,白玉蓮的陰謀被追個擊破,甚至在最後的倉促轉移中被他抓住死穴,實錘了賈府。

但說到底,陳渝並不重要,白玉蓮教也並不在乎他的死活。

那麼白玉蓮教真正在乎的事情是什麼呢?

目光無意識的環顧,淺灘上的來來往往,那群之前散去的兵卒此刻又再次圍了上來看熱鬨。

因為附近有這些兵卒,所以纔不想下手殺人,擔心驚擾到嗎?

可迷暈他,或者解讀後找他閒聊的意義是什麼?

真的隻是想跟同類交流舒緩心緒嗎?

還有後續中的計劃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殺人會影響計劃?

迷霧籠罩在陳渝心中,他看不透,實在看不透。

“衙役,兵卒,商隊....莫非淺灘上還有隱藏的....等等賈仁呢?”

陳渝猛地抬頭掃視四周,發現並冇有賈仁的身影。

一個難以相信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深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個答案格外震撼,竟讓陳渝不慎失語出聲。

“你想到了對不對?”管事一直觀察陳渝的神態變化,此刻見他事態,管事不由咧嘴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想到了,終於想到了。陳渝,這場棋局你贏不了,贏不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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