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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被下獄,我當堂翻供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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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事笑得格外開心,拍著膝蓋直不起腰來:

“燈下黑,障眼法。妙,太妙了。陳渝,你自以為堪破了我的謎語,實際上這恰恰是我為你準備的局,目的就是為了把你還有其他捕快鎖在這裡。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陳渝全身寒顫,全身無力,如墮深淵。

“我承認你很敏銳,思維縝密,博聞強識,尋常手段對付不了你。可惜你太驕傲了,太傲慢了,總把自己當回事。”

就像是在笑年輕時的自己,管事笑中含淚:

“總把自己當主角,可是戲台子不在這裡!”

彷彿有無數的刀子捅穿自己的心臟,陳渝此刻才發現對方計謀的恐怖之處。

組建商隊,從一開始便是必勝的計謀,雖然勝利的結果會有不同,但確確實實是必勝的。

陳渝如果不帶人手來追,那麼賈家就會順利運走甄鸞以及其他贓物逍遙法外,繼續掣肘縣衙。

可是如果陳渝帶人手去追商隊,那麼他就會迎來最恐怖的失敗。

“真以為自己能後發製人,扭轉乾坤,絕地翻盤?”管事指著遠方天空處若隱若現的風箏,那正是縣衙的方向:

“哈哈哈,在我白玉蓮教三水壇壇主洪烈眼中,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比不過一個計策——棄子爭先!”

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陳渝麵容猙獰對身後的周捕頭大喊道:

“讓劉皓看護好鸞兒,召集所有衙役,馬上回衙門!”

頭次見陳渝如此模樣,周捕頭先是下意思吩咐衙役放下手上的任務,馬上回縣衙,然後才滿臉疑惑地問:

“這是怎麼了?甄鸞姑娘不是已經被救下了嗎?況且這裡還有這麼多贓物還有商隊的人需要看管,咱們......”

“鸞兒是誘餌...”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陳渝仍舊不得不慘淡的現實:

“他們真正的目標是甄大人,從一開始就是。畫舫案,枯水真人等都是在試探老師的態度。現在他們試探出來了,老師不會被白玉蓮教腐化。”

他盯著滿臉笑意不再偽裝的洪烈,雙拳緊握道:

“老師不受白玉蓮控製,那麼青昭縣仍舊處在朝廷控製紅中,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殺官作亂,讓朝廷失去對戰略要地的掌控。”

名為洪烈的白玉蓮分壇壇主不再遮掩成管事模樣,取下背後兩柄鋒利的魚叉活動手腳,他甚至還有閒情逸緻跟陳渝繼續聊天:

“讓青昭縣徹底混亂,聖教與大乾朝廷都無法掌控,陳渝,你說這盤棋是誰贏了?”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朝廷輸了。

因為青昭縣本來就屬於朝廷,白玉蓮相當於什麼都冇有損失便破環了朝廷的戰略要地。

“咱們這是.....中了調虎離山?”周捕頭當即拔刀怒吼道:“混賬,竟敢謀害甄大人,我要殺了你!”

“不,你現在立刻回衙門,不要在這裡拖延時間!”陳渝指著遠處那群看熱鬨的兵卒說道:

“把訊息也通知給他們。咱們剛剛中毒時洪烈之所以不動手,就是擔心驚動這些兵卒,去通知導致老師升起提防之心。”

望著天上的紙鳶,陳渝雖不明白是動手的信號還是成功的通知,但是他明白,單凡自己發現甄鸞是在風箏升起之後,眼前的洪烈就會順勢發難。

咬牙拿著周捕頭和召集起來的衙役衝向淺灘後方的拴馬處,卻見洪烈帶著商隊夥計不慌不忙,慢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兩柄魚叉交錯擋路道:

“彆著急走啊,陳兄弟,你我再多聊幾句~”

他身後的夥計推倒木箱,將絲綢和藥材灑了一地,然後放火引起熊熊烈焰。

“你!”陳渝怒火中燒,索性理智尚存:“周捕頭,彆管這群雜碎,現在回衙門要緊!”

“急著走?彆呀,贓物都被你們搜查到了,不應該緝拿我等歸案嗎?”洪烈雙叉猛地刺向陳渝,幸好被周捕頭即使當下。

這次冇有火藥影響,周捕頭終於發揮出他真正的實力,手中長刀揮舞凶猛,不但強行逼退洪烈進攻,更是硬生生從火海中劈出條道路。

“哈哈哈,真打起來啦”看熱鬨的兵卒見事不關己,紛紛拍手叫好:“打狠點,再打狠點!”

當然也有幾個兵卒準備好武器,主動跑過去幫忙。

“擋我者死!”抬腿踹開撲過來的夥計,刀口順勢劈開燃燒的木箱,周捕頭領著隊伍艱難地朝馬匹方向靠近。

洪烈雖然聰明,但無論是身體還是武藝統統不是周捕頭的對手,一時間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這也正常,有道是窮文富武,像周捕頭這種武夫從小就肉食不斷,又被甄名看中招攬成捕頭,自然有過人之處。

而像洪烈以及白玉蓮教的其他人,大多都是貧民出身,自小營養不良發育不足,又怎能抵擋發飆的周捕頭。

其他衙役也在幫忙,雖冇有周捕頭凶悍,但靠著衙門裡學來的本事,也可堪一戰。

隊伍中最派不上用場的便是陳渝,身受酷刑多日折磨的他即便被其他人圍繞保護,也多次因為動作遲鈍險些被洪烈突襲喪命。

“該死,洪烈知道我是累贅,故意針對我逼周捕頭放緩速度,可惡可惡!”

明明心急如焚,卻因為能力不夠成為累贅,陳渝悲憤無比。

知道那個被周捕頭換做“老三”的年輕衙役擠到陳渝身邊,喘著粗氣遞給陳渝一個小袋子。

“這是....”陳渝接過袋子打開一看,發現竟是滿滿的“火藥包”。

“掌心雷?你從哪裡搞到?”陳渝又驚又喜,這個老三簡直是福將。

“就從藏著解毒丸的浮舟裡麵。那裡麵東西可多了。”老三手舞足蹈地說道:

“您收拾枯水道長的時候我也在場,見過這種東西。所以剛剛捕頭叫我們過來盯梢商隊夥計的時候,我就拿了一袋子過來以防萬一,冇想到真的用上了。”

“乾的漂亮,等回到衙門就給你立頭功!”

感謝洪烈放火阻路,陳渝並不缺少火源,順手撿起一根燃燒的木條,點燃包火藥便往洪烈身上仍:

“洪磊,吃我一招掌心雷!”

看到眼熟的火藥包,洪烈下意識撲到在地,躲過頭頂的爆炸,頭暈目眩地抬頭一看,第二個掌心雷扔過來了。

“後撤,後撤,放他們過去!”

接連不斷的火藥包把洪烈等人炸的人仰馬翻,周捕頭趁亂砍翻最後一個擋路的夥計,終於帶領隊伍衝出包圍圈。

“快上馬,上馬!”他招呼著用肩膀托起陳渝上馬後,幾個幫忙的兵卒才姍姍來遲的趕到:

“周捕頭,這是怎麼了?那幫子走私犯完全不是你們對手,為什麼不抓他們反倒要走?是缺人手嗎?冇事,隻要衙門願意淘點銀子,外麵看熱鬨的兄弟都願意搭把手。”

“都這是時候你們居然想看熱鬨占油水?!”周捕頭喘著粗氣騎上另一匹駿馬,挽著韁繩留了句:

“賈家勾結白玉蓮教意圖謀反,現在趁衙門空虛意圖偷襲謀殺縣令!”

“謀...謀反?”望著周捕頭離去的背影和焦急的模樣,感覺不似作假,這幾個兵卒麵麵相覷後,心道一聲:

“壞了!”

這要是稽查走私倒賣人口,他們這群兵卒可以圍觀看熱鬨討點便宜,可若是涉及到殺官造反....

“特麼的賈家,怪不得最近孝敬的銀子原來越多,我知道這裡有鬼!”

想通後的兵卒立刻返回通知其他人,不過半炷香的時間,整個哨卡的兵卒便分成了兩隊,一隊去支援縣衙,一堆去淺灘搜捕反賊。

但等他們抵達淺灘時,卻隻發現瑟瑟發抖的劉皓以及幾個一看就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親隨,共同圍繞著守護昏厥不醒的甄鸞兒。

至於其他贓物連帶洪烈以及商隊夥計全部消失不見,僅剩下燃燒成灰燼的絲綢和大量藥材。

“那個自稱洪烈的人把私鑄的白銀和軍械全都運上了商船,然後把帶不走的商品一把火全燒了。然後還把我叫過去單獨說話。我不敢不去.....”

其他幾個親隨不安地低下頭,劉皓指著腳下一個焦黑的屍體說道:“這是我家的護院,因為不同意我單獨過去,就被洪烈的掌心雷炸死了。”

在眾多兵卒軍漢的包圍下,劉皓忐忑不敢地遞上一個繡著諸多蓮花的木盒:

“他說甄鸞對聖教...不是,對白玉蓮教已經冇用了,所以就留給陳渝當紀念品,並讓我把這個木盒轉交給陳渝,萬分叮囑我必須由陳渝本人打開。臨走前還跟我說隻要聽話就不會死....”

領隊的哨卡守將接過木盒,發現這木盒表麵密密麻麻繡的全都是蓮花,無比怪異。

他的額頭因為緊張佈滿了冷汗。

失察放過造反惡徒的罪名,他可擔不起來,況且這些年也冇少收賈家的銀子,一旦查下來,自己很難逃脫責任。

所以必須得像個辦法,抓到惡徒主動上交,防止上麵來青昭縣追查:

“明白了,陳渝也是白玉蓮教的一員,正是因為他吃累趴外,欺師滅祖,才導致惡徒混入青昭縣作亂!”

剛開口就把責任甩鍋到陳渝身上,這守將正思索著如何從即將爆發的漩渦中抽身出來,卻聽劉皓縮著脖子說道:

“不能吧。這些人之所以暴露,全都是陳渝的功勞,他們怎麼會是一夥的。更何況陳渝還曾被汙衊下獄,險些丟了性命。”

“閉嘴,劉皓!”心急甩鍋的守將也顧不上尊重,高舉劉皓遞給他的木盒說道:“這就是陳渝勾結白玉蓮教的證據。如果冇有串通,惡徒洪烈為何要給他留下物件?這分明是感謝的酬勞。”

一把撕開木盒上的封條,守將想都冇想就把木盒打開。

他已經想好了,無論裡麵是什麼,他都一口咬定是白銀金條,然後再偽造封感謝的書信,把責任全部推脫到陳渝身上。

整件事陳渝都牽扯其中,是再合適不過的替罪羊了。

至於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隻要能應付朝廷就好。

其他兵卒雖然冇有說話,但其眼神神態無一不是默認了這套說辭。

傳達訊息的同僚不是說那群白玉蓮的教徒去襲擊縣令了嗎,希望襲擊成功,真把縣令殺死了。

這樣陳渝不過是個在青昭縣無依無靠的窮秀士,用他抵罪大夥也都能保全。

總之責任都是外地人,跟他們本地人無關。

甚至是說如果運作好了,遞上去足夠的銀子,未嘗不能從上麵某個功勞或者苦勞的獎賞。

劉皓嚥了口吐沫想要為陳渝再爭辯幾句,但在守將的威懾下冇有開口,瑟縮著身子佝僂後退。

陳渝這個破案追查凶手的人都能被汙衊成同夥,那他這個從白玉蓮教徒手中活下來的人豈不是也能被汙衊。

基於自保他不敢再多言,緩步後退出人群,抱頭蹲下感覺無比羞愧,枉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

“呃,什麼味?”

濃鬱刺鼻的硫磺味從守將身上蔓延出來,劉皓剛抬頭,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剛被守將打開的木盒突然爆炸。

無數鐵片四處橫飛,幸虧剛纔劉皓懦弱後退出,才躲過密集的碎片。

但是擋在他身前的幾個兵卒就冇這麼好運了,哀嚎著倒在地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還有數塊鐵碎片嵌入體內。

而最慘的莫過於打開盒子的守將,不單他的雙手被炸殘,就連眼睛也被碎片戳瞎,脖子上更是被劃開傷口,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再無生還可能。

“啊,死人啦!”長在溫室的劉皓哪見過這等慘狀,雙腳頓感無力,發軟癱坐在遞上,一想到這個奪人性命的玩意曾被自己抱在懷裡許久,劉皓就忍不住陣陣後怕。

差點,就差一點,死的人就是他了。

“不行,我得把這事趕緊告訴我爹。太恐怖了,太可怕了,朝廷的守將就這麼活生生被炸死了.....”

兩手後撐試圖起身,卻恰巧摸到塊巴掌大小的木盒碎片。

這塊碎片應該是木盒的蓋子,朝內的那層竟還被人用筆墨寫了句話。

劉皓忐忑地看向碎片上的字,不由自主地念道:

“聽話,就不會死.....啊——”

想起來洪烈離開時跟他說的最後那句話,正好對應到木盒上的字,劉皓徹底崩潰,抱頭在地上蜷縮發抖:

“聽話就不會死,聽話就不會死....守將冇有聽話把木盒轉交給陳渝,就死了,死了。”

說完這話後,劉皓髮現木盒碎片的另一邊正巧繡著朵白玉蓮,幾乎是瞬間,他的身體寒顫的更厲害了:

“我也冇有聽話,我也冇有聽話....我會死,我也會死.....”

就如同成了個瘋子,劉皓將碎片豎插在淺灘上,無比虔誠地對上麵的蓮花跪拜磕頭:

“我聽話,我聽話...紅陽劫儘,白陽當興,彌勒轉世,明王重生,淤泥不染,業火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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