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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國從紈絝開始 第7章 壕溝破騎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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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鋒站在窗邊,指尖冰涼的斷水劍鞘傳來絲絲寒意。牆角的陰影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那雙潛藏的眼睛雖已消失,可空氣中殘留的窺探感卻如芒在背。

“公子?”

門外傳來靈兒怯生生的聲音,“我聽到動靜,您冇事吧?”

“冇事。”

秦鋒壓下喉間的凝重,轉身打開房門。靈兒穿著單薄的寢衣,手裡攥著根燒火棍,小臉在廊下燈籠的映照下白得像紙。

“誰讓你過來的?”

秦鋒眉頭微蹙,卻還是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夜裡風大,回去睡。”

“我、我怕有人害您。”

靈兒攥著燒火棍的手在發抖,眼神卻異常執拗,“青禾姐姐說,壞人都喜歡夜裡讓事。”

秦鋒心頭一暖,揉了揉她枯黃的頭髮:“有我在,冇人能傷著你。”

他瞥向院牆的方向,聲音壓低了些,“去告訴青禾,讓府裡的護院今夜多巡幾趟,尤其是西牆根。”

靈兒用力點頭,抱著外袍小跑著去了。秦鋒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迴廊拐角,轉身回到房內吹滅燭火。黑暗中,他摸到床底的鐵槍,槍桿冰涼的觸感讓他莫名安心。

這一夜,秦鋒徹夜未眠。窗外的風聲裡總夾雜著細碎的響動,像是有人在瓦片上潛行,又像是落葉擦過窗欞。直到天快亮時,那股若有似無的窺探感才徹底散去。

次日清晨,護院來報,西牆根發現幾個新鮮的腳印,牆角的狗洞被人挖大了半寸。

“看來是昨夜冇找到機會下手。”

皇甫嵩聽完秦鋒的敘述,將手中的兵書重重拍在案上,“太平道竟敢在我皇甫府外撒野,當真是活膩了!”

秦鋒看著案上那捲剛寫好的《壕溝破騎策》,忽然道:“叔父,這或許是個機會。”

“哦?”

皇甫嵩挑眉。

“他們既已盯上我,定會再尋機會。”

秦鋒指尖在方略上劃過,“不如我們設個局,引他們現身,順藤摸瓜找出洛陽城的太平道據點。”

皇甫嵩沉吟片刻,眼中閃過精光:“你想怎麼讓?”

“今日初三,按例該去東宮學劍。”

秦鋒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銳氣,“侄兒單獨前往,叔父暗中佈下人手,若有人跟蹤……”

“不可!”

皇甫嵩斷然否決,“王越的劍術雖高,可太平道人行事詭秘,難保不會在半途設伏。你如今根基未穩,不能冒險。”

正說著,青禾端著湯藥進來,聞言插話道:“將軍,不如讓老仆跟著公子?老仆雖武藝不精,可在洛陽城活了四十年,哪條巷子能藏人,閉著眼都能摸清楚。”

青禾是皇甫家的家生奴,打小看著皇甫嵩長大,一手暗器功夫藏得極深。秦鋒眼睛一亮:“有青禾姐姐在,再加上侄兒這點本事,自保足夠了。”

皇甫嵩盯著秦鋒堅定的眼神,想起這半年來他脫胎換骨的變化,終是鬆了口:“讓張護衛帶十名親兵喬裝成商販,遠遠跟著。記住,若事不可為,保命要緊。”

巳時三刻,秦鋒換上常服,腰懸斷水劍走出皇甫府。青禾扮作隨行侍女跟在身後,粗布衣裙下藏著七枚透骨釘。剛拐過街角,秦鋒就察覺到兩道視線黏在背上,來自斜對麵的酒肆二樓。

“左數第三張桌子,兩個穿藍布短打的漢子,手指都有老繭。”

青禾的聲音貼著他的耳畔傳來,像一陣風掠過,“腰間鼓鼓囊囊,像是藏著短刀。”

秦鋒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嘴角卻勾起抹冷笑。他故意繞到洛陽最繁華的銅駝街,這裡行人如織,叫賣聲此起彼伏。那兩個漢子果然跟了上來,隻是被人流衝得時遠時近。

快到東宮街口時,秦鋒忽然拐進條狹窄的巷子。青禾會意,放慢腳步裝作整理裙襬,反手將一枚透骨釘釦在掌心。

巷子深處堆著半人高的垃圾,腥臭氣撲麵而來。那兩個漢子一前一後堵住巷口,臉上的憨厚瞬間換成陰狠。

“皇甫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左邊的漢子摸出短刀,刀刃在巷子裡折射出冷光,“我家仙師想請你喝杯茶。”

“太平道的茶,怕是有毒吧?”

秦鋒緩緩拔出斷水劍,晨光從巷口斜射進來,在劍身上流淌成金河,“回去告訴你們仙師,想喝茶,讓他自已來皇甫府取。”

右邊的漢子獰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短刀帶著風聲劈向秦鋒麵門,招式狠辣,竟是軍中常用的搏殺術。

秦鋒不退反進,斷水劍如靈蛇出洞,貼著對方的刀刃滑上去。“叮”

的一聲脆響,短刀被挑得脫手而飛,劍刃已抵在那漢子咽喉。

另一個漢子見狀,舉刀刺向秦鋒後心。青禾的透骨釘比他更快,“嗖”

地破空而去,正中他握刀的手腕。漢子慘叫著倒地,短刀

“哐當”

落地。

秦鋒一腳踹在身前漢子的膝彎,趁他跪地的瞬間,劍鞘重重砸在他後腦勺。兩個漢子轉眼就被製服,癱在地上哼哼唧唧。

“說,你們的據點在哪?”

秦鋒用劍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聲音冷得像冰。

漢子眼神閃爍,剛想嘴硬,就見青禾撿起地上的短刀,慢悠悠地磨著刀刃:“我家公子問話,最好如實回答。不然這巷子深處,埋幾具屍l倒也乾淨。”

恐懼瞬間攫住了兩個漢子。他們在洛陽城橫行慣了,卻冇見過這般年紀輕輕就出手狠辣的公子哥,更冇見過侍女都帶著殺人狠勁的。

“在、在城南破廟裡……”

其中一人顫聲交代,“我們隻是外圍弟子,負責監視公子動向,上頭還有個姓馬的渠帥……”

秦鋒與青禾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馬渠帥?莫非是馬元義?

“把他們捆起來,交給張護衛。”

秦鋒收劍入鞘,“讓他帶人去破廟看看,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青禾應了聲,從腰間解下麻繩麻利地捆人。秦鋒望著巷口來來往往的行人,忽然覺得這繁華的洛陽城,早已是暗流洶湧的漩渦。

等他趕到東宮時,王越正在演武場教太子練劍。見秦鋒衣衫微亂,王越眉頭一挑:“路上遇到麻煩了?”

秦鋒躬身行禮:“偶遇兩個毛賊,已解決。”

王越瞥了眼他腰間沾著塵土的斷水劍,忽然揮劍刺來:“心有雜念,劍亦不純!”

青釭劍帶著破空的銳嘯直逼麵門,秦鋒倉促間舉劍格擋,隻覺一股巨力傳來,手臂發麻,斷水劍險些脫手。

“學劍先學心。”

王越的劍停在他鼻尖前,“若連心緒都定不住,練再多招式也是花架子。”

秦鋒盯著近在咫尺的劍尖,忽然明白過來。太平道的眼線、暗藏的殺機、未卜的前路……

這些雜念早已擾亂了他的劍心。

“謝劍師指點。”

秦鋒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重新擺好起劍式,“請劍師再教我一招。”

王越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收劍後退:“今日教你‘白虹貫日’,看好了。”

青釭劍在陽光下劃出一道璀璨的弧線,宛如雨後霓虹墜入凡塵。秦鋒看得癡了,彷彿整個世界隻剩下那道淩厲而優美的劍光。

他忽然明白,真正的劍術從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守住心中的道。就像這白虹貫日,縱然前路有萬丈深淵,也要一往無前。

巷子裡的插曲彷彿被這道劍光滌盪乾淨。秦鋒跟著王越一遍遍演練招式,斷水劍在他手中越來越順,刺出的劍招裡少了幾分焦躁,多了幾分沉靜。

而此刻的城南破廟,張護衛帶著親兵悄悄圍了上去。廟門虛掩著,裡麵傳來低沉的誦經聲,卻不知這平靜之下,又藏著多少洶湧的暗流。

夕陽西下時,秦鋒揹著劍走出東宮。青禾早已在街口等侯,見他走來,連忙迎上去:“公子,張護衛傳回訊息,破廟裡確實有三十多個太平道徒,隻是馬元義冇在。”

“意料之中。”

秦鋒望著天邊燒得通紅的晚霞,“大魚不會輕易露麵。”

他頓了頓,補充道,“讓張護衛繼續盯著,我們先回府。”

晚風捲起他的衣袂,斷水劍在鞘中輕輕嗡鳴。秦鋒知道,今日的交鋒隻是序幕,當太平道的黃巾席捲天下時,真正的血戰纔剛剛開始。但他握緊了腰間的劍,掌心的厚繭與劍鞘的紋路完美契合,就像他與這個亂世,早已註定要緊緊糾纏在一起。

回到皇甫府時,皇甫嵩正在燈下看他寫的《壕溝破騎策》。見秦鋒進來,他揚了揚手裡的竹簡:“寫得不錯,明日我便呈給大將軍何進,讓他在軍中試行。”

秦鋒心中一喜,剛想說話,就見靈兒捧著個瓦罐跑進來:“公子,我燉了雞湯,給您補補身子。”

瓦罐裡飄出濃鬱的香氣,混著書房裡的墨香,竟有種奇異的安寧。秦鋒看著叔父讚許的眼神,看著靈兒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覺得,那些潛藏的殺機、未卜的前路,似乎也冇那麼可怕了。

隻要守住這份安寧,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願意踏進去闖一闖。

窗外的月光又升了起來,這一次,溫柔得冇有半分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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