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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299章 權謀織就胭脂局:太後與孤狼的初次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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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吳天翊不知道,或者說太後不直接賜婚而大擺貴女宴,實為藏刀於袖的陰柔權謀。

燕王府三郡有超過三十萬狼騎屯駐北疆,若強下賜婚旨意,無異於逼狼反噬,她需避其鋒芒。

再者,直接賜婚必選自己心腹女如淑妃侄女沈明玥,反倒坐實

“安插眼線”

的算計,讓吳天翊警惕心驟起。

她要的是溫水煮蛙:借宴請首輔、太傅等實權朝臣之女,既試探朝堂對

“聯姻燕王府”

的態度(願送女者可馴為製衡棋子,抗拒者則暴露與燕王府暗通可能),又能讓貴女們的

“閨閣閒話”

成為軟化北疆狼性的利器

——

當徐瑤等人口中傳頌

“世子眉峰如刀裁雲岫”

時,軍中

“殺人如麻的狼王”

便悄然染上中原脂粉氣,此為

“誅心先於誅身!”

更妙的是宴席本身的彈性:吳天翊若席間失禮,可借

“輕薄貴女”

之名申飭,若表現得體,則順勢撮合,將

“聯姻”

包裝成

“郎才女貌”

的天家恩典。

至於為何不用自己人?太後對著鎏金鏡輕撥銀發,如今若再塞個

“太後心腹”

給吳天翊,北疆軍民怕不是要把紫微城燒成灰。

倒不如讓朝臣們自傳送女入局,既能分化朝堂勢力,又可讓燕王府誤以為

“這是朝臣攀附,非皇家脅迫!”

“狼隻能被誘進金絲籠,不能被趕!等那些貴女用情絲係住他的爪,哀家再慢慢拔他的牙……”這就是太後王語冰的陽謀!

此時太後看徐瑤給吳天翊斟完酒就笑著介紹了起來,就見她指節輕叩案幾,鎏金護甲與玉石桌麵相撞發出清響。

“這是內閣首輔徐大人的長孫女徐瑤,”

她微微側頭,目光投向左前方身著月白纏枝蓮紋綾羅裙的少女,嘴角揚起慣有的慈藹弧度,“擅詩賦,通音律,閨中常以‘斷紋琴’自喻!”

徐瑤福身時,天水碧織金比甲下的裙裾輕顫,髻上累絲嵌珍珠步搖隨動作輕晃,耳尖的薄紅恰與她帕角繡著的並蒂蓮相呼應,在燭火下,蓮花瓣扭曲成詭譎的形狀。

太後指尖劃過案幾中央的狼首浮雕,忽然轉向正前方著湖藍百蝶裙的少女。

“這位是太傅李崇年的孫女李若璃,”

她語氣輕緩,右手食指虛點少女腰間,“善丹青,尤工雪景,去年冬日繪的《鬆鶴圖》被收錄進禦書房!”

李若璃慌忙福身,蹙金繡銀鼠葡萄紋裙角掃過暖爐,碳火濺在她鞋麵繡著的寒梅上,燙出焦黑斑點。她腕間翡翠鐲內圈的

“李”

字暗紋清晰可見,衣領處彆著一枚鬆枝形狀的碧玉簪,正貼合

“踏雪宴”

主題。

太後身體微向右前方傾斜,抬手示意身著鵝黃襦裙的少女上前。“尚書令王肅之嫡女王莞寧,”

她眼角微挑,目光落在少女腰間鹿皮箭囊上,“精於騎射,去年秋獵曾射中三隻野兔!”

王莞寧抬頭時,累絲玉簪上的東珠墜子晃了晃,鵝黃襦裙上的飛虎紋隨動作起伏。她望著吳天翊小臂刀疤的目光直白如北疆小狼,與其他貴女的羞怯截然不同。

最後,太後腰背重新貼緊圈椅,左手掌心向上,虛引右後方的淑妃侄女。

“淑妃侄女沈明玥,”

她聲線放柔,右手撫過自己耳垂,示意對方的耳墜,“自小養在深宮,性子最是端謹,琴棋書畫皆通!”

沈明玥身著茜香紅織錦長裙,外披銀鼠皮裘,起身時裙裾掃過吳天翊靴尖,狼首珍珠耳墜隨動作輕擺,她耳垂上的紅寶石狼眼,在燭光下顯得突兀而討好。

吳天翊一一回禮時,太後目光始終如細針般釘在他身上,從他碾碎鬆針的靴底,到抱拳時袖口露出的腕骨,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太後眉頭微微一皺,鎏金護甲在圈椅扶手上輕輕刮過,發出細若蚊呐的聲響。

她看著吳天翊在介紹四位貴女時始終端方有禮的模樣

——

那姿態分寸拿捏得極準,既非倨傲失禮,亦無半分輕佻,竟讓她想起先皇年輕時接見外邦使臣的派頭。

徐瑤的耳尖紅得能滴血,李若璃的指尖絞皺了裙角,王莞寧的目光仍黏在他刀疤上,連沈明玥刻意沾染的孜然香都在風雪中飄得淩亂,可這少年卻像尊冰雕玉琢的神像,眉目間無波無瀾。

十六歲的年紀,在京中貴胄子弟中正是貪看美人、醉心詩酒的荒唐時候,就連她膝下那幾個皇孫,見了這般陣仗也要紅著臉結巴。

可吳天翊不同,他抱拳時廣袖垂落如鬆枝覆雪,後退半步時靴跟蹭過青磚的聲響都透著北疆軍陣的嚴整,哪像個少年?分明是頭早已褪去絨毛的孤狼,披著人皮站在這鬆鶴亭裡。

“這孩子……”

太後喉間滾過未出口的驚歎,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翡翠鐲

——

當年先皇也是這般沉穩,沉穩到讓她疑心他早已看透自己在朝上設的局。

此刻吳天翊眼底的冷光,竟與記憶中先皇臨終前的目光如出一轍,那是種洞穿浮華、直抵人心的銳利。

更令她心驚的是,傳言裡

“粗鄙無禮、放浪不羈”

的北疆世子,此刻說起

“久居北疆,疏失禮儀”

時,咬字竟帶著幾分中原士族的清貴腔調。

若不是親眼見過他腕骨的薄繭、聽過他聲線裡的沙礫感,她幾乎要以為這是哪個世家培養出的嫡子

——

可偏偏不是,他是在北疆風雪裡摸爬滾打、用狼首刀舔過血的異類。

“翊哥兒這腔調和做派,倒像是在翰林院浸過十年的,”

太後指尖輕叩案幾,笑意裡摻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驚歎,“哀家竟瞧不出半分北疆的粗糲氣了!”

“太後謬讚!”

吳天翊笑著應道,少年抬頭時,雪粒子正落在他睫毛上,融成水珠滾進眼窩,卻沒激起半分漣漪,“臣在北疆時,每日寅時便要與狼騎演練陣法,連吃飯都得握著刀。”

他忽然輕笑,指腹碾過盞中的葡萄酒,“若連這點禮數都學不會,怕是要被麾下將士笑話!”

這話聽著是自謙,卻藏著鋒芒

——

北疆狼騎的規矩,竟比中原禮教更嚴苛?

太後望著他袖口褪下的三寸腕骨,青白肌理間的薄繭排列得極有規律,那是握刀、拉弓、策馬才能磨出的形狀,與京中貴公子們養尊處優的手截然不同。

“這少年果然……”

她頓了頓,想尋個合適的詞,卻發現

“少年老成”“深不可測”

都太單薄,“叫人刮目相看!”

亭外風雪忽然卷來鬆濤聲,像極了北疆狼嚎,太後望著身邊四位貴女形態各異的剪影,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

——

她不該用中原貴女的標準去衡量這頭狼。

徐瑤的詩賦、李若璃的丹青,在他眼裡或許不如一把狼首刀實在;王莞寧的騎射、沈明玥的端謹,也比不過一場真實的廝殺。

不過她還是要試試,她就不信哪個少年不愛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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