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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386章 帳內析局辨忠奸,殿外凝眸改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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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吳天翊靠在軟枕上,後腰、肩胛的傷口每動一下都似有針在紮,疼得他額角不斷滲出冷汗,卻硬是攥著信紙不肯鬆手!

信上的字跡或潦草或工整,內容卻字字驚心:有曹進忠與戶部官員勾結,私吞北境軍餉的賬目;有地方知府為攀附閹黨,強征民糧、逼死成千上萬百姓的密報!

甚至還有人暗中與北蠻互通訊息,用大乾的佈防圖換蠻人的黃金……

樁樁件件,都透著令人發指的肮臟,說是

“喪儘天良”

都嫌輕了!

他一頁頁翻得極慢,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看到那些無辜百姓被牽連的字句時,眼底的冷意中又摻了幾分厲色。

可翻到第三箱信件時,他的動作忽然頓住

——

信裡竟出現了幾位六部侍郎、甚至地方封疆大吏的署名,連平日裡看似中立的工部尚書,都在信中與曹進忠商議著如何挪用河工專款。

吳天翊沉默著將那幾封關鍵信件抽出來,疊好塞進袖中,指尖拂過信紙邊緣時,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他不是心慈手軟的聖人,更清楚

“水至清則無魚”

的道理

——

無論是前世見慣的職場傾軋,還是如今大乾朝堂的暗流,從來都不是斬儘殺絕就能安穩的。

若將這些官員儘數揪出來,六部會陷入癱瘓,地方治理也會大亂,到時候受損的還是大乾的根基,更會讓暗中觀望的勢力有機可乘。

不如……

將這些證據攥在手裡,此時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藏著幾分少年人少見的算計!

這些在關鍵位置上的官員,有了把柄在他手中,往後便不敢再輕易與燕藩作對,甚至能在關鍵時刻為他遞上一句好話、行個方便

——

這比直接扳倒他們,更能為他接下來的佈局添磚加瓦。

翻到最後,一封蓋著

“淮南王府”

印章的信讓他瞳孔微縮。

信中雖未明說謀逆,卻提及曹進忠曾為淮南王輸送過一批私造的兵器,言語間滿是隱晦的勾結。

吳天翊盯著那枚印章看了半晌,最終還是將信放回了箱中,隻在心裡暗忖:淮南王手握南方三郡兵權,根基深厚,如今曹進忠剛倒,朝堂局勢尚未穩定,還不是動他的時候!暫且留著這封信,等日後時機成熟,再做打算!

窗外的天色已泛起魚肚白,晨曦透過營帳縫隙鑽進來,與帳內搖曳的燭火交織,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吳天翊將最後一封信唸完,指尖捏著信紙的力道漸漸鬆開,緩緩合上木箱時,指節因徹夜未歇的緊繃而泛著青白。

他抬手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後腰、肩胛的傷口經一夜牽扯,此刻疼得像是有鈍刀在反複切割,眼前陣陣發黑,連燭火的光暈都在晃動,可眼底的清明卻絲毫不減,反倒因梳理完所有線索,多了幾分胸有成竹的銳利。

吳天翊靠在軟枕上稍作喘息,腦海裡已飛速盤算起今日早朝的局勢:陛下年少可以會因昨日詞句動了信任,可對燕藩狼騎的忌憚不會輕易消散,定會借著

“擅殺命官”

的由頭追問細節,若答得稍有差池,便會給禦史彈劾的機會!

至於太後那邊,看似自己幫她滅了朝中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勢力,可是對於自己的態度估摸會采取“觀望”之勢,說不定會借著

“牽連官員”

的話題試探他的底線,想看看他是否真有掌控朝堂的野心。

內閣首輔徐階?慚愧之餘藏著對燕藩勢力的警惕,今日未必會完全站在他這邊,大概率會持

“公允”

態度,既不幫他,也不打壓曹黨餘孽,想必會想留些與太後黨抗衡的力量吧!

最棘手的還是曹進忠的黨羽

——

那些在信中與曹進忠勾結的官員,定會在朝堂上抱團反撲,要麼否認罪證,要麼將臟水潑到燕藩頭上,說他

“偽造證據、構陷忠良”。

好在他已將關鍵證據分了類:呈給陛下的,是曹進忠私通北蠻、謀害長公主的鐵證,足以坐實其謀逆罪名。

藏在袖中的,是六部官員與曹黨牽連的信件,暫不拿出,既避免朝堂動蕩,也能攥住這些人的把柄,日後若他們敢作對,便有了製約的手段。

最後就是那淮南王……

吳天翊想到那封蓋著王府印章的信,眼底掠過一絲冷光。淮南王手握南方兵權,此刻若將他牽扯進來,定會逼得他狗急跳牆,輕則引發地方動亂,重則讓北境蠻兵趁機南下,到時候內憂外患,大乾根基都會動搖。

不如暫且壓下這樁事,等燕藩在京城站穩腳跟,再慢慢籌謀

——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洗清燕藩的冤屈,讓陛下認可燕藩的忠心,太後放下對燕藩

“恃功擅權”

的顧慮。

他太清楚太後的心思了:先前屬意聯姻,是想借沈明玥拉攏燕藩、製衡曹進忠,如今曹進忠已死,她對燕藩的態度便多了層權衡!

既想借燕藩的兵力穩定北境,又怕燕藩在京城勢力過大,威脅到皇權。

今日早朝,若他表現得太過咄咄逼人,或是牽扯官員過多,隻會讓太後重新提起警惕,甚至聯合徐階等人暗中打壓!

可若一味示弱,又會讓曹黨餘孽覺得燕藩可欺,變本加厲地潑臟水!

唯有拿捏好分寸:隻揪著曹進忠謀逆的核心罪證不放,對其餘官員的牽連點到即止,既顯露出燕藩

“顧全大局”

的姿態,又能讓陛下看到他

“不貪權、不結黨”

的誠意。

至於太後那邊,或許還能借著沈明玥的事遞個台階

——

畢竟聯姻的提議是太後先提的,今日他若在朝堂上給足皇室顏麵,太後自會明白他的

“懂事”,也會漸漸放下對燕藩的戒心。

說到底,眼下的京城局勢,就像走在薄冰上:一步錯,便是燕藩背上

“謀逆”

汙名,北境防線動搖;一步對,才能借曹進忠之死的契機,讓燕藩在朝堂上真正擁有話語權。

而洗清冤屈、獲取帝後信任,便是這步棋的關鍵

——

隻有先站穩了腳,日後才能談得上整頓朝綱、護好大乾的山河,進而為自己心中那片偉業打好基礎!

帳外已傳來親衛整理甲冑的輕響,遠處隱隱飄來京營換防的號角聲

——

早朝的時辰,快到了。

他撐著軟榻扶手慢慢坐直身子,馬三見狀急忙上前,想扶他卻被他輕輕擺手攔住:“不必,還撐得住!”

話音落時,他低頭看了眼袖中藏著的幾封關鍵信件,指尖輕輕摩挲著信紙邊緣,心裡最後一遍敲定應對之策:今日朝堂,既要拿出斬釘截鐵的證據震懾曹黨,也要適度示弱,讓陛下看到燕藩

“無爭權之心”,更要借著弟兄們的傷亡,喚起百官對曹黨禍國的憤慨!

隻有這樣,才能一舉扭轉局麵,為燕藩、為死去的一千八百名弟兄,討一個實實在在的公道!

“馬三,”

他輕聲開口,聲音因疲憊而沙啞,“把這些信件分兩類收好:一類是能直接呈給陛下的,證明曹進忠謀逆的罪證!另一類……

單獨鎖進我的暗箱,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碰!”

馬三躬身應下,上前收拾木箱時,瞥見吳天翊袖中露出的信紙一角,卻識趣地沒有多問

——

他知道,自家小王爺看似年輕,心裡卻藏著比誰都清楚的算計,這些被藏起來的證據,定是為日後埋下的伏筆。

吳天翊撐著軟榻扶手,緩緩起身,每走一步都要扶著帳壁借力,後腰的傷口扯得他倒抽冷氣,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好不容易纔蹣跚地挪到窗邊。

他抬手掀開半幅帳簾,目光落在營外初升的朝陽上

——

橘紅色的霞光正漫過遠處的城牆,將京郊的樹梢染成暖金色,可那暖意卻似照不進他眼底,他望著晨光裡隱約可見的皇宮方向。

忽然想起前世在曆史書上看到的那些權謀故事:無論是漢唐的黨爭,還是宋明的閹禍,從來都是刀光劍影藏在朝堂的錦緞之下,如今自己竟也成了這局中人,要在大乾的朝堂裡,為燕藩、為北境搏一條生路!

帳外的風帶著清晨的涼意吹進來,拂動他額前的碎發,他望著皇宮的方向,眼底的迷茫漸漸褪去,隻剩一片清明的銳利

——

前世的曆史早已作古,如今的大乾,該由他親手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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