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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424章 寒夜計:骨血非棋,生死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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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著輿圖將誘餌傳遞時機、影衛伏擊點位、商隊接應暗號等細節一一敲定,確認無遺漏後,吳天翊起身退後半步,對著端木鴻深深一鞠躬,語氣恭敬又懇切:“此番承蒙家主傾力相助,不僅解周大人之困,更護我燕王府侍衛周全,小子感激不儘!他日事成,燕藩必以厚禮相報,絕不辜負今日之盟!”

端木鴻連忙上前扶起他,笑著擺手道:“殿下言重了!你我兩家既已決意攜手,自當同心共濟!待事成之後,咱們再論後續情誼不遲!”

說罷,又叮囑道,“殿下換裝離去時,可從西側角門走,老夫已命人清開沿途侍衛,確保無人窺探!”

吳天翊頷首應下,轉身去偏室換回“吳才”的裝扮,待他提著藥箱、佝僂著身形離去時,端木鴻仍立在書房門口,望著那略顯蒼老的背影漸漸遠去,抬手捂須,心中暗自唏噓:“此子年方十六,卻有‘君不先險,何令士卒赴死’的仁心,又具‘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智謀,燕藩得此世子,實乃幸事!”

“我端木家若能與之聯姻,不僅可脫淮南王鉗製,更能借燕藩之勢壯大家族,此乃天賜良機,斷不可失啊!”

另一邊,吳天翊剛回到客房,門便被輕輕推開,孟七躬身走了進來,低聲問道:“小王爺,您尋卑職可是有事?”

少年人挺拔的身姿瞬間舒展,肩頭線條利落如出鞘長劍,沉聲道:“計劃已定,隻是需調整——此番由我扮作誘餌,引趙承業親赴霧隱穀,你趁機帶人去莊園救周大人!”

孟七聞言大驚,“噗通”一聲單膝跪地,抬頭急聲道:“小王爺萬萬不可!您乃燕藩儲君,豈能以身涉險?趙承業心狠手辣,若您落入他手,後果不堪設想!小王爺放心,屬下這就去點齊人手,即便粉身碎骨,也定將周大人完好救出!”

說罷,他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神裡滿是“願以死相換”的決絕。

吳天翊俯身扶住他的胳膊,指尖穩穩托住他的力道,神色嚴肅如覆薄霜,語氣卻裹著暖意:“孟七,你隨我這麼久,應知我素來不做‘令他人赴死,自身安坐’之事!”

他直起身,負手踱了兩步,靴底踏過地麵發出輕響,目光驟然銳利如鷹隼,聲音也添了幾分金石之質:“趙承業貪功好利,尋常誘餌根本勾不動他——唯有‘燕王世子’這重籌碼,方能誘他傾巢而出!”

“且我身份殊異,他縱擒了我,也絕不敢傷我分毫!”提及“淮南王”時,他下頜微抬,眼底掠過一絲冷嗤,“淮南王還沒膽子與燕藩撕破臉,怎會容趙承業壞了他的算計?”

緊接著他上前半步,眉頭擰成一道淺川,語氣裡浸著擔憂:“若依原計,未將趙承業及莊園守衛調出,你等前去營救,無異於九死一生!”

“即便僥幸救出周正等人,你等若有被俘者……”他話音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好像昨夜夢中那滿是血汙的刑具又浮現在眼前,下意識攥緊了拳,指腹深深掐進掌心,“趙承業失了周正這籌碼,沒法向淮南王交代,定會把怒火全撒在被俘的兄弟身上!”

“輕則烙鐵加身,重則亂刀分屍,那等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豈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受?”

說到“生不如死”,好像夢中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他下意識攥了攥拳。

他抬手撫過書案,指尖摩挲著案上冰涼的硯台,仰頭朗聲道:“《孫子兵法》有雲‘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我若連護佑下屬都做不到,日後怎配統領燕藩百萬鐵騎?怎對得起父王的囑托?”

說到最後一字,他語氣擲地有聲,胸腔微微起伏,周身竟透出幾分北境沙場的凜冽氣場。

他站直身體,掌心帶著薄繭,輕輕拍了拍孟七的肩膀,眼底翻湧著不容錯辨的鄭重:“孟七,你記住——你們是我燕王府的骨血,是同生共死的兄弟,絕非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我身為世子,上承父王囑托,下負將士性命,若連護你等周全都做不到,反倒讓你等去赴那九死一生之局,何談‘主君’二字?”

他先是輕聲喟歎,氣息拂過鼻尖,隨即目光落回孟七身上,瞳孔裡映著對方的身影,滿是並肩作戰的懇切:“‘豈曰無衣?與子同袍’,你我同隨父王守過北境,早該是共患難的兄弟,我怎會讓你們獨自去闖那龍潭虎穴?”

此時吳天翊緩步至窗前,推開半扇窗,寒風裹挾著雪絮撲進屋內,拂動他額前碎發。

他望著屋外漫天風雪,袖袍在風中獵獵輕晃,忽然仰頭朗聲吟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些許風險,何足懼哉?”

吳天翊的話在風雪中散開,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孤勇與豪情!

繼而他轉頭看向已垂首斂容、眼眶泛紅的孟七,再次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笑意溫和卻帶著山嶽般的堅定“其餘之言,不必再提,你等但依我之令行事即可。”

孟七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知道自己再多說便是違逆——這位小王爺看似溫和,一旦下定主意,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

他猛地往後退了半步,“噗通”一聲雙膝砸在地上,青磚被撞得悶響,額頭重重磕向地麵,一下、兩下、三下,每一下都帶著“以命相托”的鄭重。

他不敢抬頭,怕眼裡的淚被小王爺看見,隻啞著嗓子擠出一句:“小王爺務必保重!屬下……屬下定不負所托!”

話音未落,他便猛地起身,轉身時不等淚水滑落,抬手狠狠抹了把臉,卻越抹越濕——滾燙的淚珠順著指縫往下淌,砸在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他心裡像被巨石堵著,又酸又脹:在這尊卑分明、主仆有彆的年代,哪有主子為下屬以身涉險的道理?小王爺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換他們這些侍衛的活路啊!

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腳步邁得又快又沉,不敢回頭再看一眼窗前的身影——他怕自己一回頭,便忍不住再次跪地勸阻。

此刻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必須儘快把人救出來,必須趕在趙承業反應過來之前,為自家小王爺爭取更多脫逃的時間!哪怕拚了自己這條命,也絕不能讓小王爺落入險境!

孟七擦乾臉上的淚水,快步趕回侍衛暫住的院落,推門時帶起一陣寒風,他不等喘勻氣,便揚聲喚道:“陳六、李虎,速將所有弟兄還有端木家的暗衛都叫到正屋!有要事相告!”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二十餘人擠滿了屋子,燕王府侍衛個個腰桿挺直,端木家暗衛則隱在角落,神色肅然。

孟七站在屋中,目光掃過眾人,剛開口聲音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方纔小王爺與我議定新計——此番由先生親自扮作誘餌,引趙承業去霧隱穀,咱們趁機去莊園救周大人!”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頓時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彷彿凝固了,燕王府的親衛們先是愣住,隨即臉色驟變——陳六猛地攥緊了腰間佩刀,指節泛白;李虎眉頭擰成一團,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

端木家的暗衛們也收起了平日的冷淡,眼中滿是震驚,他們皆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人,見慣了主上視下屬為棋子的場麵,卻從未聽過主上願為下屬以身涉險的事。

在這尊卑有序、主仆分明的世道裡,這樣的事不僅聞所未聞,簡直是顛覆常理!

“孟七你糊塗啊!”陳六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急聲道,“你怎麼不攔著先生?先生是什麼人?怎能去冒這種險?咱們是侍衛,本就該為先生赴死,哪用得著他親自涉險!”

李虎跟著附和,語氣又急又怒,可話裡話外卻滿是對吳天翊的擔憂,他們這些親衛都知道陳六口中的“先生”就是他們燕王府的小王爺,他們燕藩儲君。

罵歸罵,眾人心裡都清楚,自家小王爺的性子哪是能勸得動的——不久前北境沙場上,他們的小王爺單槍匹馬闖進萬軍之中,殺了幾個來回,渾身是傷即便肚子被彎刀劃開也沒退後半步,為的也隻是救被北蠻圍困的三個侍衛。

這樣把下屬性命看得比自己還重的主君,你縱是磨破嘴皮,他也絕不會改主意。

角落裡,端木家的暗衛首領悄悄與身邊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感慨。

其中一人低聲歎道:“沒想到燕王府的主上這般仁厚,肯為下屬捨身,孟七他們能追隨這樣的主君,真是幸事!”

另一人點點頭,眼底藏著幾分羨慕——他們雖忠於端木家,卻從未嘗過被主上這般珍視的滋味。

如果讓這些人知道,孟七他們口中的“主上”、“先生”就是那個聲名赫赫的燕藩十六歲的世子爺不知會做何想法?

孟七看著眾人激動的模樣,深吸一口氣道:“彆吵了!現在說這些沒用,咱們唯有儘快做好準備,今夜三更準時行動,務必一次成功救出周大人,為先生多爭取脫逃時間!若誤了時機,咱們都沒臉見先生!”

眾人聞言,紛紛收斂起情緒,眼中燃起決絕的光芒——無論是燕王府侍衛,還是端木家暗衛,此刻都隻有一個念頭:拚儘全力完成任務,絕不能讓那位以身涉險的“先生”失望!

孟七見士氣凝聚,大步走到案前,伸手將卷著的簡易輿圖“嘩啦”展開,指尖在圖上快速點劃,指甲幾乎要嵌進紙裡:“咱們把晚上的行動再捋一遍,每個環節都不能出半分差錯!”

他聲音沉得像浸了冰,先前泛紅的眼眶已恢複冷靜,隻剩對任務的縝密部署。

抬手點向陳六時,眼神銳利如刀:“第一路由你陳六帶隊,帶五名燕王府侍衛、三名端木家暗衛,從莊園西側密道潛入!”

“記住,周大人身上的鎖鐐是玄鐵所製,得用端木家的特製鑰匙,千萬彆硬撬!得手後立刻從後山小路撤,商隊在那裡候著,半刻都不能耽擱!”

說罷,他還重重拍了拍陳六的胳膊,以示重托!

緊接著他轉向李虎,眉頭微蹙,語氣多了幾分叮囑:“第二路由李虎領人,去縣衙牢房救周可馨姑娘和其他隨從!”

隨即伸手從案上拿起一疊腰牌,分發給李虎等人,指腹摩挲著腰牌上“淮南王府”的刻字,語氣鄭重:“記住你們身上穿的是淮南王府侍衛的服飾,儘可大大方方拿著這腰牌進入縣衙——守門的兵卒見了腰牌,大多不會細查!”

他頓了頓,上前半步按住李虎的肩膀,眼神沉了沉:“可若遇抵抗,儘量留活口,彆節外生枝!趙承業的人若死在咱們手裡,一旦被發現屍體,定會提前驚動莊園的守衛,到時候‘先生’那邊就危險了!”說罷,他還抬手做了個“捂嘴製住”的動作,示意儘量用迷藥而非刀刃。

最後他站直身體,掌心攥成拳,聲音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第三路跟我走,守在霧隱穀外的山林裡,藏在西側的巨石後麵。若‘先生’那邊出了變故,哪怕咱們拚到最後一人,流乾最後一滴血,也得把‘先生’從趙承業手裡搶出來!”

眾人齊聲應下,各自去檢查裝備——磨亮佩刀、備好迷藥、係緊靴帶,屋內隻有金屬碰撞的輕響,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容錯漏的鄭重。

而此刻屋外,風雪正緊。鵝毛般的雪片被狂風卷著,密密麻麻砸在窗欞上,發出“簌簌”的聲響,像是要把整個屋子都裹進白色的混沌裡。

院中的老樹枝椏掛滿積雪,被壓得彎下了腰,偶爾有積雪從枝頭滑落,“噗”地砸在地上,瞬間便被新的落雪覆蓋。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連遠處的房屋輪廓都變得模糊,寒風呼嘯著穿過街巷,卷著雪沫子鑽進門縫,讓人隔著屋門都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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