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撿了個奶娃當妹子 第434章 清溪村酣飲識豪傑,燕藩世子謀虛實
此時一旁的周虎“騰”地站起來,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瞪著吳天翊,手裡的酒盞晃得厲害,酒液灑出些許都渾然不覺!
愣了一會,對著吳天翊大聲問道:“您就是燕藩那位單槍匹馬闖萬千敵陣、救回被困親衛的吳世子?!”
話音未落,他忽然仰頭大笑起來,拍著大腿道:“好!好啊!沒想到咱這偏僻山村,竟能親眼見到你這般少年英傑,痛快!真他媽的痛快!”
說完,他仰頭將碗中殘酒一飲而儘,隨即拎起酒壺,又給自己斟滿一碗,大步走到吳天翊麵前,碗底重重一磕矮幾,豪爽道:“世子!我周虎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你這般有勇有謀的好漢!這碗酒我敬你,你可彆嫌棄我粗鄙!”
吳天翊見狀,也不推辭,拿起自己的酒盞起身,頓了一下,隨即伸手從周虎手上拿過酒壺,笑著挑眉道:“與周兄這般豪傑對飲,用盞哪夠痛快?”
話音未落,他便直接舉起酒壺,對著壺口仰頭飲下,酒液順著嘴角淌下幾滴,他卻毫不在意,抬手一抹,眼底滿是暢快。
周虎見狀,也跟著哈哈大笑,乾脆放下酒碗,也拎起另一壺酒直接對飲,兩人你一口我一口,酒壺碰撞間滿是不拘小節的熱絡,席間氣氛瞬間從方纔的震驚轉為酣暢淋漓的痛快。
一旁的周靖遠看著這一幕,見吳天翊絲毫沒有世子的架子,反倒與自家粗莽兒子喝得投契,渾濁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暖意,不由得撚著花白的胡須輕輕點了點頭。
而王順站在原地,臉上滿是擔憂——吳世子身份尊貴,周虎這般沒有尊卑之分的模樣,萬一衝撞了對方可如何是好?
他剛要上前勸阻,周靖遠卻悄悄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遞了個眼神過去,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讓他們年輕人多親近親近吧!”
望著席間肆意對飲的兩人,周靖遠眼底泛起複雜的神色——所謂知己莫如父,他又何嘗不知自己那兒子是塊天生的虎將料子,一身蠻力與衝勁,若在軍中打磨幾年定能成為勇冠三軍的猛將。
可自從自己遭誣陷隱姓埋名,周虎也跟著從將軍府的少將軍變成了鄉野村夫,空有一身武藝卻隻能在莊院裡練拳,連提刀上陣的機會都沒有。
每當看到兒子對著舊鎧甲發呆,或是抱怨“一身力氣沒處使”,周靖遠心中便滿是愧疚——是自己連累了他,讓這匹本該馳騁疆場的野馬,困在了這方寸山村。
可他有苦難言,南楚奸臣張敬仍在朝中掌權,當年參與陷害他的勢力盤根錯節,隻要他敢暴露身份,不僅自己性命難保,整個清溪村的鄉親都會受牽連。
這些年他看似平靜度日,實則暗中派心腹收集各國情報,尤其是大乾的政局動向——大乾中樞腐朽,藩鎮割據,表麵上燕藩是幾大諸侯中最弱的,所轄之地狹小、兵力不足十萬,可從近年的一係列舉措來看,卻藏著驚人的潛力!
這位燕藩世子橫空出世,以弱勝強大敗北蠻,在燕藩三郡推行屯田製讓燕藩糧草漸足!
不拘出身提拔寒門將領,連降將都能委以重任,更有“千裡護嫂”的情義、計殺權宦曹進忠的智謀,樁樁件件都證明這位世子絕非外表那般青澀稚嫩。
雖然他從不認為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這個看似隻有十六歲的少年世子獨自促成,背後定然有謀士輔佐、將士用命,但這少年能凝聚人心、明辨良策,更能在關鍵時刻拍板定奪,絕對是一個能夠知人善任、馭下有方的主子。
尤其是此刻,見吳天翊身為燕藩世子,卻能放下身份架子,與粗莽的周虎以酒壺直接對飲,毫無半點矜貴之氣,周靖遠心中那潭死水終是起了波瀾。
他隱居多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隻懂領兵的將軍,深知“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吳天翊有勇有謀、胸襟開闊,正是他心中最理想的主公。
投效的心思一旦升起便難以壓製,可他並不急著表態——他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能讓自己毫無顧慮、帶著周虎和莊中舊部全力輔佐的契機!
這並非待價而沽,而是為了確保這份投效能真正實現價值,也為了給兒子鋪一條能堂堂正正重返戰場的路。
周靖遠輕輕歎了口氣,抬手將杯中冷茶一飲而儘,目光再次落在吳天翊身上時,已然多了幾分審視與期許。
酒過數巡,周虎終究是年輕氣盛,酒量撐不住性子,沒多久便醉得滿臉通紅,舌頭都打了結,拍著吳天翊的肩膀喊“兄弟”,最後更是直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吳天翊見狀,也適時地晃了晃身子,手撐著額頭露出幾分醉態,在孟七和李山的攙扶下,腳步虛浮地回到周靖遠早已備好的客房。
待孟七等人輕手輕腳退下,房門剛一合上,吳天翊便緩緩睜開眼睛,眼底哪還有半分醉意——這時代的米酒度數與前世啤酒相差無幾,以他兩世為人的酒量,怎會這般輕易喝醉?
他可不是原身那十六歲少年的心智,前世幾十年的人情世故與城府,早已讓他學會在看似隨性的場合裡藏起鋒芒、暗中觀察。
方纔席間,他看似與周虎酣暢對飲,餘光卻始終留意著周靖遠的神色變化,從最初的震驚到後來的審視,再到眼底深藏的期許,這位南楚名將的每一個細微反應,都被他儘收眼底。
隻是眼下,他對周靖遠的瞭解還僅限於孟七口中的傳奇與周虎酒後的隻言片語,大多是浮於表麵的戰績與遭遇。
燕藩如今缺兵少將、糧草軍備皆不充裕,說是“一窮二白”也不為過,可正因為缺,他才更不能急功近利、來者不拒。
周虎自然是可用之才,孟七已暗中提點,周虎的武力值雖略遜於趙一,卻已是親衛中的頂尖水準,一身蠻力與戰場上的衝勁更是難得,收為麾下做個先鋒將領綽綽有餘。
可週靖遠不同,若孟七所言非虛,這位老將纔是他此刻最急需的“帥才”,甚至能成為自己倚重的左右臂膀。
並非林霄、蕭晉、歐陽源一等人不夠出色——林霄雖夠穩重,心思縝密且擅長騎兵佈局,卻在全域性統籌、平衡各方資源上稍顯不足,難憑一己之力撐起整場大戰的排程。
蕭晉精於謀劃後勤、穩固後方,把糧草軍備、民生安撫打理得井井有條,卻從未真正領兵上過前線,缺乏臨陣決斷、應對戰場瞬息萬變的實戰經驗。
歐陽源一雖然忠心耿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是無論從行軍布陣的謀略,還是處理突發事件時的應變無方,都與獨當一麵的將才存在差距,更遑論統帥三軍。
他們各有專精,都是燕藩不可或缺的助力,卻都難擔“帥印”之重,無法做到“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全域性把控。
而周靖遠不一樣,他鎮守南疆三十年,曆經大小戰役數百場,既有“紅河大捷”以步製騎的經典戰例,也有“瘴林之戰”破解蠻族詭計的智謀,更懂軍隊管理、軍心凝聚之道。
尤其是在弱旅破強敵、絕境求生方麵的經驗,正是眼下燕藩最需要的!
這樣一位身經百戰、兼具謀略與威望的老將,若能真心歸附,燕藩的軍事實力必將迎來質的飛躍。
隻是,招攬這樣的人物,不能僅憑一時熱血,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與籌碼,更要讓他看到燕藩的未來與希望——這一點,吳天翊心中已有了盤算。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孟七口中的傳奇、周虎酒後的真言皆為實情,周靖遠確實是那位能堪大用的南楚名將。
這一夜,吳天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窗外的月光灑在地上,彷彿鋪上了一層銀霜,可他卻無心欣賞這寧靜的夜色。
周靖遠的事情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焦慮萬分。
他不斷地在腦海中思索著,如何才能揭開周靖遠的真實麵目,這個可能關乎南楚命運的關鍵人物,到底是真如孟七和周虎所言的真的是蒙冤而隱,還是另有隱情?
突然,吳天翊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他想到了與自己有盟約的江湖勢力——“焚天宮”。
“焚天宮”在江湖中勢力龐大,訊息靈通,眼線遍佈各地,若是能藉助他們的力量,或許能更快地瞭解周靖遠的情況。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便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吳天翊越想越覺得可行。
想到這裡,吳天翊的心中有了初步的計劃,他決定明日便修書一封,派人送往“焚天宮”,向他們說明自己的意圖和開出的條件。
在信中,他會詳細闡述周靖遠一事的重要性,以及對燕藩未來的影響,讓“焚天宮”明白,幫助自己調查周靖遠,也是在為他們自己的未來鋪路。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吳天翊便早早地起了床,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顯然是昨晚一夜未眠的結果,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堅定和決絕。
簡單洗漱後,他喚來李山,從懷中取出一封寫滿密密麻麻數字的信紙——這是他與焚天宮約定的加密方式,數字對應著雙方秘藏的《大日蓮華經》中頁碼、行數與字數,外人即便截獲也隻會視作亂碼。
而知道這解密的方式除了宮主墨夫人外,就隻有身為“玄機堂”堂主的蘇綰卿也就是淩霜知道。
此時就見吳天翊神色凝重地將信紙摺好塞進李山手中:“這信關係重大,你務必親自送到焚天宮堂主手上。”
“途中小心謹慎,若遇危險,立刻將信銷毀,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李山鄭重地點了點頭,接過信,對著吳天翊一拱手說道“放心,小王爺卑職定不辱使命!”說完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
吳吳天翊望著李山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那不是單純的疲倦,更像是一種被無形重擔壓著的沉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