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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不疑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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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疑登陸郵箱,看見了老師發的支教資料,地點在中部四川不出名的一個市轄區內的一個偏僻山村小杏村。資料很簡單,一份路線規劃——隻規劃到三清縣,以及他負責帶的年級和科目,再就是報到時間和學校王校長的聯係方式。

他回複了一封確認收到的郵件,開始暗戳戳的期待。之後畢業了一整個暑假都被張銘宇拉去幫忙籌備他的創業專案,空餘時則叫上林霜三人泡泡吧,他要充分享受回歸自然前的城市生活,偶爾被陳佳靈約出去一起吃飯看電影,既然事情已定,她也不再生氣。

出發前一天。

江疑氣哼哼地回到小區,下午張銘宇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有家公司想跟他們談合作,約在了大興區的一家咖啡館見麵,自己抽不開身,讓他先去跟人家老總見麵,等忙完了他就過去會合。聽他電話裡的語氣急得不行,大興區挺偏,江疑也沒多想,掛了電話立即打車過去,坐了一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他說的那家咖啡館,結果左等右等等了半個多小時連個老總的麵都沒見著,張銘宇也沒個影,剛想打電話過去問問,正好張銘宇又打來了,說那個老總臨時有事,見麵改到下次,所以他可以回去了。江疑嚴重懷疑自己被耍了,對方卻笑得無辜,一連否認。木著臉拿出鑰匙開了門,居然一片黑,難道爸媽都出去了?

正尋思著,啪的一聲客廳的燈亮了,房間裡掛了大大小小的彩燈,五彩斑斕,甚至誇張的拉了一個大橫幅,掛在沙發牆上,上麵寫著“慶祝江疑21歲生日暨江疑支教歡送會!”

江疑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跳,忍不住扶額。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張銘宇帶頭唱起生日歌來,衝他比了個耶。

江疑有一瞬間的衝動想把他按在地上暴揍,居然害他跑來跑去折騰了兩個多小時,不過一會兒他立馬忍住了,這主意肯定不是他出的。

陳佳靈捧著一個蛋糕走上前,笑得很開心:“江疑,生日快樂,許願了吹蠟燭吧。”

江疑顧不上許願,一口氣將蠟燭吹滅了,被這陣仗弄得有點懵,他是個愛熱鬨的人,但不喜歡湊熱鬨,尤其不愛湊自己的熱鬨,往年的生日都是簡簡單單跟父母或者朋友一起吃個飯,平淡就好,就像張銘宇總是笑話他的那樣,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命,但沒有少爺的驕奢淫逸臭習性。

高玉容和高玉琴兩個人陸陸續續端菜上桌。

江國舟正跟林友往餐桌上碗筷,還拿了一瓶白酒。

江疑過去一一叫人:“媽,姨媽,爸,姨父。”

“快快準備吃飯了。”四位長輩熱情的招呼。

林霜跳過來,擡起一掌想要拍他肩膀:“叫姐姐!”

江疑順勢一讓,林霜沒刹住車,一個踉蹌撞在了張銘宇身上,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兩人,對她笑道:“這麼潑辣,小心嫁不出去哦。”

“要你管!”林霜被張銘宇扶穩站好,努努嘴凶道。

“這麼大的人了,大學都畢業了,收收性子吧,當心真嫁不出去。”林友幫忙補刀。

“爸!你怎麼還幫腔!誰說我嫁不出去,追我的人可多了。”林霜說著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張銘宇,“隻是我都看不上而已,你女兒我優秀著呢。”

“林霜長得漂亮,學曆又高,一般人的確配不上。”陳佳靈也插嘴應和。

“霜霜眼光太高了。”高玉容也打趣道,“看不上一般凡人。”

“她自己也不是仙女啊,比張銘宇還爺們兒。”江疑促狹地笑道,引來林霜和張銘宇兩人同時的白眼。

“小姨,不是我眼光高。”林霜憤憤不平,“是有的人眼睛沒睜開。”

“幸好沒睜開,睜開看清了估計得嚇死!”江疑剛說完就見林霜又要來掐他,趕緊叫道,“張銘宇快拉住她!不然要咬人啦!”

“活該!”張銘宇白了他一眼,但依言拉住了林霜的手臂,讓她挨著自己坐下吃飯。

雖然隻接觸一瞬便立馬鬆開了,林霜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不在亂動。

“還是隻有張銘宇製得住你。”江疑得意地昂了昂下巴,在他們對麵坐了下來,陳佳靈緊挨著他。

“大家開吃吧!祝我們江疑生日快樂。”高玉容舉起飲料杯,開心的說道,“兒子,生日快樂。”

江國舟和林友則一人倒了一小杯白酒。

“媽,你們這也弄得太隆重了。”江疑有些不好意思,居然把姨父姨媽都請過來給他這個做晚輩的過生日。

“不隻是過生日啊,還是歡送會呢,支教這麼有意義的事,必須隆重。”高玉容眼光示意那個橫幅。

“大家一起乾一杯,歡送我們江疑即將前往農村支教!”

江疑隻好端著飲料杯跟眾人一起站起來一飲而儘,連連道謝。

“爸,姨父,我陪你們喝一杯吧。”江疑說著拿起白酒瓶往自己杯子裡倒。

高玉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可是白酒。”

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底的,畢竟大學期間沒事經常被張銘宇拉去泡吧,酒量都練出來了,隻要不喝過,基本上不會醉。果然,隻聽張銘宇揭他的老底:“阿姨,放心,他喝過白酒,酒量都練出來了,陪叔叔們喝一杯沒事。”

下一刻,也在意料之中,高玉容的咆哮聲響起:“臭小子,你居然背著我偷偷喝酒!”

隻見張銘宇得瑟的衝他挑了挑眉,悄悄比了個耶,江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馬安撫母親:“媽,我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有分寸。”

“再說了,是張銘宇拉著我喝的,不是我主動的。”

高玉容氣結,張銘宇訕訕地笑道:“阿姨,今天開心,我跟江疑都陪兩個叔叔喝一杯,難得大家聚在一起,下次見江疑估計是半年後了。”

“行啊,兒子陪我們喝一杯。”見江國舟都發話了,高玉容也不再阻攔。

“那既然開心,我也陪大家來一個。”林霜也拿起杯子,示意江疑將酒瓶遞過來。

“霜霜,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的?”高玉琴震驚。

“我跟張銘宇喝的時候,一般她也在場。”江疑尷尬地幫她解釋,幸好高玉琴聽見是跟他們一起便沒再追究。

江疑比林霜就小五天,小的時候還會聽話乖乖叫姐姐,後來上了小學再也不肯叫了,兩人從小就是冤家,放在一起就會搶玩具打架,直到有一方哇哇大哭被大人分開,然而每次玩具搶到手了卻是誰都不玩了,喜歡的就是那個爭搶的滋味,小孩子也怪,三天不見又要去找對方玩,見麵了又開始掐架,兩人一起上了幼兒園,遇到了張銘宇,奇怪的緣分就這麼開始了。三個人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學,最後還一起考進了清華,雖然專業不同。當年高考他們班就有三個清華、五個北大,是他們學校有史以來考得最好的一次,班主任還因為過度激動導致心臟病發作,堪堪撿回了一條命。因為江疑和林霜上學都比較早,張銘宇比他們倆要大了一歲,從小就顯露出哥哥風範,被夾在中間當和事佬,林霜也怪,那麼強烈的性子卻聽張銘宇的話,鐵三角的關係便一直十分的堅固,基本上乾嘛都會帶上彼此,畢竟做了壞事的話有人墊背。

林霜豪爽的灌了一口酒,大大咧咧的說:“江疑,看不出來你居然會去支教,之前我一直覺得你隻是一個花瓶,姐錯怪你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你也是花瓶,還是個不怎麼好看的花瓶。”氣得江疑伸筷子搶下了她剛剛夾住的一個雞腿。

眼看兩人又要為一個雞腿開啟搶奪大戰,高玉容無奈的搖頭:“住手!好好吃飯。”

江疑的勝負欲被挑起來了,此時母親大人的話也不管用了,兩人夾著同一個雞腿都不放手,你拉過去一點,我又用力拉回來一點。

“佳靈!”

“銘宇!”

高玉容和高玉琴同時開口對兩人使眼色。

啪嗒一聲雞腿掉在了地上,張銘宇連忙從盤裡夾了一個新的雞腿放在林霜碗裡,兩人這才休戰,林霜瞪了江疑一眼乖乖啃雞腿。陳佳靈也新夾了一個給江疑,他卻原路送了回去,笑得坦然:“不用了,我不吃。”

陳佳靈正覺得尷尬,幸好高玉容及時救場,安慰她道:“他倆就是搶的滋味,不用理他。”

“對,我就喜歡看林霜搶不過的樣子。”江疑說著又衝林霜挑了挑眉,笑嘻嘻的說道。

“幼稚。”張銘宇橫了他一眼,說著又給林霜夾了一塊雞翅。

“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鬨,趕緊吃飯。”江國舟看了眼沒個正形的江疑,沉聲道。

江疑趕緊安靜下來認真吃飯,他跟高玉容偶爾會開開玩笑,但從來不會跟父親嬉笑。江國舟平常不怎麼說話,雖然父親從來沒有凶過他,有時候高玉容甚至比他還要嚴厲,但父親總給他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讓他不敢隨意頂撞。

“國舟,孩子們開玩笑,較真乾什麼,來,咱倆繼續喝。”林友又倒了一杯酒,跟江國舟兩人碰杯一飲而儘。

“江疑,去支教可不像露營野炊,不是去玩的,彆整天吊兒郎當,你要給小孩子們樹立一個積極正麵的榜樣。青春期的孩子正是形成世界觀的重要階段,你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他們模仿,做老師的要正確引導學生。”江國舟難得的說了一大段話,語重心長地告誡兒子,“去支教也是一次好的機會,希望你能學到書本以外的東西,收獲人生的一些經驗和感悟,你還年輕,經曆的不多,我跟你媽為你創造了好的生活條件,所以從小到大你也沒有吃過什麼苦,當然我們希望你日後也能一帆風順,一輩子都不用吃苦,可是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那麼幸運的,就像有好就有壞,它們總是相伴而生,就吃飯來說,有錢人變著花樣吃,一頓飯可能就是普通人家一個月的工資,而還有一些人卻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為隻要能吃飽發愁。我知道我說的這些你都懂,但是有時候耳朵聽見和眼睛看見都不如親自體驗來的真實,據說這次的支教地點非常的落後,希望借這次支教你能磨練意誌,成長得更加自信、堅強和獨立。也希望你能永遠記得自己想要去支教的初心,並將將這顆心永遠保持下去,因為它可能會在你認為的某個很平常的舉動下而給予在彆人看來卻是像抓住了水上浮木一樣的巨大支撐與希望,同時也是能照亮你前程的光。”

江疑聽完父親的一席話,鄭重地點點頭:“爸,我知道,您放心,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們兒子的性格不用擔心,肯定能跟孩子們相處得來。”高玉容也點點頭,滿意地笑道。

“從來沒體驗過農村生活,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林友打趣道,“細皮嫩肉的,彆等到寒假回來養瘦了。”

“姨父您彆小瞧我,我可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

“的確不算嬌生慣養,但是生活自理能力真的基本等同於零!”林霜逮著機會瘋狂嘲笑他,

“上次誰做飯差點燒了廚房?也不知道你去了那邊能不能叫到外賣,彆餓死了哈哈哈哈。”

陳佳靈也偷笑起來,但還是有點擔心:“在學校有食堂吧,去當老師應該不至於要自己做飯。”

“那可說不準。”

“山裡蚊蟲多,江疑去了估計能喂飽好多蚊子。”

“還有廁所,可能都是那種在地裡挖的一個土坑,上完了還得自己動手埋一下。”

“張銘宇你惡不惡心,還在吃飯啊!”江疑終於不忍了,起身隔著餐桌給了他一記暴栗子,疼得張銘宇直咧嘴,狂吸冷氣。

“你下手也太狠了。”張銘宇揉著頭,忍不住吐槽,“要不咱倆打個賭”。

“賭什麼?”

“我賭你忍不了三天就要逃回來,賭不賭?”張銘宇壞笑,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賭注呢?”江疑來了興趣,他最不怕彆人激他。

“隨便,你想。”

“法拉利f8
spider怎麼樣?”江疑眯著眼想了想,雙手撐著桌沿衝他揚了揚下巴。

張銘宇絲毫不遲疑,想都不想立刻答應了:“好,沒問題。”

“一年以後等我回來,你可要兌現哦。”江疑自信地笑道,“不可以用父母的錢。”

“這是自然,誰送給誰還不一定呢。”

“張總,好好運營公司,努力掙錢吧,彆忘了還有我的分紅。”江疑嘻嘻笑道。張銘宇的公司已經步入正軌了,他算是合夥人,從目前的收益來看,隻要公司經營得好,一年後一人買一輛車都綽綽有餘。

“兄弟,你要是實在在農村呆不住了,也不用硬撐,哥保證努力賺錢,讓你的分紅足夠給哥買輛車。”張銘宇慷慨道。

“諸位都是見證人,你到時候彆想賴賬。”

“一言九鼎。”

“要不要賭這麼大,兩位對自己都很自信麼。”林霜鄙視的看了一眼兩人,“小姨,你不攔著點,小心豪賭成性啊。”

“你懂什麼,這叫男人之間的較量。”江疑抽了張餐巾紙擦嘴,愉快地說道。

晚上吃了蛋糕,林霜的父母先回去了,她則留下來繼續玩了一會,直到張銘宇準備回家才趕緊跟上去打算一起離開,見大家都要走,時間也不早了,陳佳靈也隨他們一起起身告辭。

“江疑,你送我回去吧,天黑了我有點怕。”陳佳靈見江疑坐在沙發上沒動,隻是跟她們三人說了句拜拜,隻好自己開口要求。

“你們三個人結伴走,有什麼好怕的?”江疑茫然地看著她,覺得無法理解。

“又不同路。”陳佳靈堅持道。

“但你們可以一起下樓,坐上了車直接就到家門口,有什麼好怕的?”江疑仍然覺得無法理解。

林霜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跟陳佳靈認識時間不久,兩人並不是很熟,但難免生出了同病相憐之感,替她打抱不平:“江疑你怎麼跟張銘宇一樣軸,腦子都沒開竅吧,難怪兩人是死黨,送女朋友回家不是應該的嗎?!”說完又白了一眼已經換好鞋等在玄關處的張銘宇。

張銘宇無辜躺槍,不知哪裡又惹惱了這位大小姐,敢怒不敢言,默默地替她拿出鞋子放好,吃了這啞巴虧。

“江疑,你去送送佳靈。”高玉容也催促道。

見說不過,他隻好磨磨蹭蹭地站起來。

“我們先走了!小姨,姨父拜拜!”林霜換好鞋,拉著張銘宇趕緊溜出去,給兩人留出二人世界,為防止他們追上來,還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不是說好一起走嗎?跑那麼快乾嘛。”江疑搖搖頭,拿了父親的車鑰匙,慢吞吞地去換鞋,“走吧,我送你回家。”

陳佳靈挽著他的胳膊,兩人一同來到電梯前。

沒了吵吵鬨鬨的張銘宇和林霜,二人之間的氛圍安靜下來,江疑按下電梯的下行鍵,隨意地問道:“你在上海的工作都聯係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過幾天走。”

“哦。”江疑點點頭,電梯門正好開啟,錯身讓她先進去,“一個人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女孩子還是要小心一點,晚上最好結伴出門。”

“放心啦,我在那邊有朋友的。”陳佳靈靠著他的肩膀,仰頭注視著他好看的側臉。

“怎麼了?”察覺到她的目光,江疑低下頭詢問。

“爭取多看幾眼啊,要很久都看不見這麼帥的臉了。”陳佳靈撅了撅嘴,一臉苦相,“我追了好久才追到手的,得把見不到的這些日子都看回本兒。”

江疑無奈地笑了:“你喜歡我的就這張臉啊。”

“不準沾花惹草,聽見沒?”

“我上哪沾花惹草,我是去教書,整天麵對一群小朋友。”

“漂亮的村姑啊,還有其他老師啊。”陳佳靈說得一本正經,越說越離譜,“要是有好看高中生呢,又是青春期,遇見這麼帥的老師肯定心動,而且老師比他們大不了幾歲。”

江疑有些無語,不知道她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趕緊打斷她:“……彆胡說八道了,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教唆未成年人談戀愛違法吧,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電梯停在了地下停車場,他提步就往外走。

“你生氣了?開個玩笑嘛。”陳佳靈挽著他的胳膊,趕緊跟上。

“沒生氣,不過不好笑。上車吧。”江疑不以為意地說著,鑽進了駕駛座。

陳佳靈也連忙開啟車門坐上副駕駛,係好了安全帶:“明天我去機場送你吧。”

“好啊,不過比較早,早上起得來嗎?”江疑點頭,想了想隨即又說道,“還是彆送了,多睡一會兒吧。”

“我肯定要送送男朋友啊。”陳佳靈一臉捨不得,“要等過年才能見了,必須得送。”

江疑搖搖頭,漫不經心道:“好,明天回去你再睡個回籠覺。”

距離不遠,晚上也不堵車,一會就到了陳佳靈家樓下。

“拜拜,晚上早點休息。”江疑停穩車跟她道彆,誰料陳佳靈坐著沒動,連安全帶都沒開啟,不解地看著她,“怎麼了?”

“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陳佳靈扭捏地笑了笑,反過來問他。

“沒忘記什麼啊,你快上樓吧,我還要回家收拾行李。”江疑覺得莫名其妙。

陳佳靈輕輕撅了撅嘴,以作提示。

“怎麼了?難道你在我家落什麼東西了嗎?”

陳佳靈有些不高興地又動了動嘴。

“你嘴怎麼了?”江疑很不喜歡猜啞謎,快要失去耐心了,“沒事趕快上去吧。”

“離彆吻!你不應該親我一下再走嗎。”見他居然還沒反應,陳佳靈充滿怨氣的說道。

“噢。”江疑吸了吸鼻子,失笑道,剛說完就看見陳佳靈閉上眼睛,輕輕的撅起嘴,期待的向他湊過來。

江疑頓了頓,半晌才靠過去在她額前輕輕碰了一下,旋即分開:“好了,趕快回家吧。”

陳佳靈震驚地睜開眼睛,一臉失望,解開安全帶,悶悶不樂地下了車。

“早點休息。”江疑說完立即啟動車子開回去了。

回到家時高玉容正幫他收拾箱子,畢竟是自己的事,江疑也湊上去幫忙,但礙於那基本為零的生活自理能力,不會收納,所以他負責往裡丟,高玉容負責幫他疊,塞了整整兩個大行李箱,一個箱子放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另一個裝了半箱子的書以及各種雜七雜八高玉容說肯定用得上的東西。多虧了他母親,要是光靠他自己,估計再來一個箱子都不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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