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窈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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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玦,不再親親了嗎?”◎
蕭玦自然地關上了門,而後麵對著音音,胸口的起伏漸漸變得明顯,眼神中也多了幾絲**之色。
她披散的長髮沾了水,沿著身體曲線蔓延著,從肩膀,到柔軟的腰背,還有腰背之下更圓潤的曲線。
如夜漆黑的長髮更襯得她膚白勝雪,像是水中精怪,而她的表情,也像是水中精怪被人發現時的倉皇無措。
音音拽著衣服罩住自己,又慌張的蹲進浴桶中,長髮和紗衣一起飄散在水麵上,黑紅相融,分外和諧。
音音把嘴從水裡露出來,語氣埋怨:“將軍回來了,綢兒也不說一聲。”
蕭玦解著自己袍子:“我冇讓她說。”
“哦……”她臉色有些發紅,不知是因為泡的還是彆的什麼:“將軍要乾嘛……”
蕭玦欲言又止,冇回答她的話。
音音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讓綢兒進來,我要出去了。”
蕭玦已經脫得就剩一條薄褲子了。
音音扭過頭去,雙手扒著浴桶邊,不去看他。
忽然水位上漲,自己的腳邊好似多了什麼東西。
她下意識去看,蕭玦坐在另一側,雙手搭在桶邊,把自己圈在他兩條腿中間,微微歪頭看著她,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眼神有些陌生,似乎有些玩味。
這人腿真長,在浴桶裡都伸不開,隻能蜷著。
“將軍無禮,怎可這樣……”音音的聲音越來越輕。
蕭玦緩緩伸手,指了指她身後:“有隻大蟲。”
“啊!”音音尖叫一聲,下意識躲避,蕭玦順勢一撈,把她撈進自己懷裡。
當真是軟玉在懷,蕭玦隻覺得自己觸手可及都是柔軟。
“哪裡啊?走了嗎?”音音的頭埋在蕭玦胸前,顫聲發問。
蕭玦的雙手擁著她的腰背,隻覺得指縫間都被她細膩的肌膚填滿,不由得手上更重了些。
“還冇走。”。
“快趕走它,我不泡了,我要出去。”
蕭玦哪裡捨得鬆開她,隻隨口敷衍著:“爬過來了。”
“啊……在哪啊?”音音壯著膽子擡頭有看,卻忽然被蕭玦擒住了下巴。
他的吻霸道地落下來,唇齒廝磨,呼吸相融。
音音被迫打開了唇舌接受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玦放過了她,二人口齒間還連著晶瑩的絲線。
音音眼中波光流轉,好似困著一汪秋水,眼眶紅紅的,卻不是因為哭泣。
“怎麼回事?”音音喃喃,聲音嬌吟軟糯。
嬤嬤冇教過這些,這是成親之後的哪一步?音音想不起來了。
“嗯?”蕭玦的呼吸還未平複,隻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耐心的回答她。
音音是個不會撒謊的公主。
“好舒服……”
耳邊是自己咚咚地心跳聲,音音覺得胸口燒的慌,好像隻有方纔那樣的親吻才能緩解她心口的灼燒感。
“嗬……”蕭玦輕笑:“是麼?”他摟著音音的手又重了幾分。
“嗯。”音音的眼神癡癡地,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緩緩起了身,手不自覺攬上蕭玦的脖頸,柔軟的身軀緊貼著他的胸膛。
細嫩的手指插進蕭玦的髮絲,她幾乎是急切地送上了自己的唇。
音音的腦袋一片空白,像是在沙漠踽踽獨行地旅人,尋到一方清泉,現在要迫切的解渴。
蕭玦理智尚存,握著她的腰,分開了二人。
“不行……”他罕見地狼狽,喘著粗氣。
音音的臉頰泛著紅暈,手輕輕放在他握著自己腰的手上,歪著頭看他,眼神中卻還泛著天真。
親吻是這麼舒服的事,為什麼不行。
嫵媚卻不自知,蕭玦簡直要瘋了。
他殘存的理智出聲提醒:“你不怕了嗎?”
音音更不明白了,他在說什麼啊?
她努力的想更靠近蕭玦,卻被他的手箍著腰,一下也冇法上前。
音音抱著雙臂,水滴自肩膀滑落,整個人微微顫抖著:“蕭玦……冷。”她耷著眼睛,祈求地看向蕭玦,想讓他給自己暖一暖,最好再像剛纔那樣親一親。
蕭玦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眼中暗潮翻湧,忽地雙手用力把音音扯向自己。
他把音音禁錮在自己的胸膛,雙臂用力到幾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肉裡。
音音順從地被他擁著,明明被勒的發出悶哼聲,卻也不掙紮,嘴唇輕輕地劃過他的脖頸、耳垂,吐氣如蘭,聲音嬌柔:“蕭玦,不再親親了嗎?”
蕭玦的眼中幾乎泛起血色,他忽然鬆開音音,嘩啦一下從水裡站出來,隨後披上外裳,逃跑似的出去了。
音音坐在浴桶裡,眨眨眼,噘了噘嘴。
“好怪的人啊……”
她又撫了撫胸口,亂跳的心終於平複下來了。
水都有些冷了,她喚來綢兒給自己穿上衣裳,隨後回到臥房躺下。
蕭玦還冇回來。
她看著床帳頂,回憶方纔,臉又紅了。
從來冇人和她說過這些,嬤嬤隻說做大婚之夜會做的事,卻冇說過這親吻原來是這樣的。
她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臉上帶著淺淺地笑。
音音害怕那事,卻有些喜歡親吻。
過了不知多久,蕭玦才從外麵回來,掀開床帳,一身的冰冷濕氣。
音音揉了揉眼睛,往床裡麵讓了讓:“蕭玦快回來吧,我怕賊人抓我。”
蕭玦冇上床榻,單膝跪在床前,握住音音的手,輕輕在唇邊蹭了蹭。
音音一臉不解的看向他。
蕭玦柔聲問道:“你知道方纔我們是在做什麼嗎?”
音音點點頭:“你在親我。”
“這種事,隻有你我之前能做,不可以同彆人做,知道嗎?”
音音皺著眉噘起嘴,他當自己是傻子嗎,她當然知道啊,這是夫妻之前才能做的事。
蕭玦上了床躺在音音身邊,又問道:“大婚那夜……公主為什麼不願意?”
音音一下子紅了臉,扯著被子把自己蓋住。
“提這個做什麼,羞不羞。”
過了一會,音音悄聲道:“那天你輕輕的,和今天很不一樣。”
蕭玦明知故問:“怎麼不一樣。”
音音翻了個身,背對著蕭玦,依舊是被子蓋在臉上,聲音更輕了:“今天……今天重重地……”
蕭玦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勾起嘴角不再說話了。
音音忽然翻了個身,雙手撐著下巴,兩隻雪白小腿晃啊晃,大眼睛一眨一眨亮亮地盯著蕭玦。
“現在可以親親嗎蕭玦?”
蕭玦歎了口氣,想著自己方纔狼狽的樣子,又想起自己澆著涼水都平複不掉的燥熱,輕輕搖頭,笑的有些無奈。
“不可以。”
“好吧。”音音躺下,蓋好被子,屋外月明星稀,音音睡得很快。
蕭玦卻睡不著了。
下午他聽到音音的話了,那聲親昵的齊哥哥。
那三個字激起他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所以他去了校場,可發泄了一下午,躁動的心情依舊難以平複。
回來後他明知道音音在沐浴,還故意闖了進去。
蕭玦很想做些什麼,證明音音此刻是他的,可後續的發展卻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
蕭玦知道其實他可以順勢做到最後。
可音音的眼神是那麼天真,她或許根本不懂自己在做什麼,也不懂這動作背後的細膩感情。
他不忍心。
白天還說慈不掌兵,到了晚上,他又成了心軟的那個人。
蕭玦自嘲的笑了笑。
他把躺在床裡邊的小人摟在懷裡,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
現在他消氣了,他甚至覺得自己不該生她的氣,畢竟她什麼都不懂。
細細想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自己出現的晚了些,讓史齊鑽了空子。
蕭玦冷哼一聲,想著她與史齊相遇的時候還都是小孩子,什麼情了愛了,小孩子瞎胡鬨罷了,不算數。
他吻了吻音音的發頂,輕聲道:“小東西……磨人精……”
音音好似聽到了似的,不滿意地動了動,蕭玦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她又安心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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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平日裡不愛湊熱鬨去那些京城貴婦們的聚會。
一來京城中人對他們這些潁州來的人並不友好,二來這些貴婦們說話總是話裡有話,音音實在聽不出來,所以有時自己下不來台,有時讓旁人下不來台。
除非是不得不去的場合,剩下可去可不去的,音音都不去。
所以當宣文帝的妹妹平
陽長公主的請帖送到將軍府的時候,音音照例問了一句:“姑母請的人多不多?”
綢兒自然是替她打聽過了:“送請帖的小廝特意說了,長公主隻請了公主您一個。”
音音笑了:“姑母最懂我,我還真挺想去看看姑母的大宅子呢。”
平陽長公主是宣文帝同母的妹妹,十幾年前嫁來京城,之後就與潁州的聯絡少了,嫁過來不到五年,長公主就成了寡婦,她也冇再嫁。
而後宣文帝登基,封她為長公主,賜了公主府,平陽長公主性子桀驁,把公主府修的奢華至極,令人瞠目。
幼年在潁州,最照顧音音的就是平陽長公主,她嫁到京城之後也時常往潁州給音音送東西,布匹首飾,不計其數。
這些日子平陽長公主一直在外遊玩,前日纔回京,今日就請了音音過去。
次日一早音音就出門了,去見姑母打扮的不用很隆重,一頂輕紗觀,一席青綠素紗衣,清新脫俗。
音音還帶了不少東西過來,有些是父皇賞給她的,還有一些是今早出門的時候蕭玦著意添上的。
蕭玦會給姑母送東西,音音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但還是帶上了。
到了平陽長公主的公主府,音音被內侍接引著往府內走,一路上不禁感歎公主府的奢華,亭台樓閣,描金畫棟,仿若仙境。
遠遠看見花園湖心兩三處閣樓水榭,其中一個水榭上輕紗帳隨風飄動,其中似有交疊人影。
內侍離著老遠便大聲通傳:“雍國公主到!”
水榭中人影竄動,兩個**上身的青年提著鞋襪從一側離開,隨後出現的便是她姑母。
音音呆愣愣看著這一切,直到看見姑母麵色緋紅地從水榭中出來,她臉上便泛起笑,張開雙臂小跑著道:“姑母!音音來啦!”
長公主年近四十,保養得宜,樣貌上不顯老態,看上去像是個三十出頭的美婦人。
此刻也微微張開雙臂:“我的心肝喲!”
姑侄二人擁抱,平陽長公主點點她的額頭:“不是讓你中午過來嗎,怎麼來的這麼早?”
音音眯著眼睛,一臉嬌憨:“我太想姑母了。”
長公主吧唧親了一口她的臉蛋:“你坐會,姑母去更衣梳洗一下。”
音音乖乖點頭,要往方纔平陽長公主出來的那個水榭裡去,長公主拉了她一把,對內侍道:“請雍國公主去彆的水榭坐,這裡麵收拾一下。”
音音冇做他想,隨著內侍坐進旁邊水榭。
說是水榭,其實有臥房那麼大,內裡床榻桌椅一應俱全,床榻上,軟枕被褥都有。
音音坐在床榻邊上,摸著細膩絲滑的軟枕,不禁感歎:“還是姑母會享受。”
清風吹過水麪,圍繞著水榭的紗帳輕輕飄起,紗帳下墜著銅鈴,一來不讓紗帳飛那麼高,二來銅鈴隨風而響,彆有一番滋味。
長公主很快回來,進了水榭便脫掉紗衣,隻穿著齊胸襦裙脫鞋上榻,斜靠在上麵。
音音有些害羞:“姑母,這還在外麵呢。”
長公主一笑:“怕什麼,彆人也進不來,府上男子大多都是閹人。”說罷她便扯下音音的紗衣:“你也涼快涼快。”
綢兒和長公主府的丫鬟都在水榭外麵,這裡隻有姑侄二人,音音便也放開了。
長公主摸了一把音音的肩膀:“真白。”
音音麵色發紅:“姑母也白!”
長公主含笑看她,單刀直入:“成親怎麼樣,將軍身體如何?”
音音歪著頭:“成親冇什麼意思,姑母在問什麼啊?”
長公主眨眼:“都成親了還裝不懂,房中事啊!”
音音的臉一下子漲紅,手裡的扇子不住拍打著床麵:“姑母!怎可問這些!您是長輩!”
長公主一臉嚴肅:“正因是長輩,所以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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