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狼煙北平開始 第29章 秋實滿倉與傳承之諾
秋分的開原，風裡裹著桂花香，把整個鎮子都浸得甜絲絲的。周明遠清晨推開老宅的門，就看見院角的桂花樹落了一地金黃，花瓣沾著露水，踩上去軟乎乎的，像鋪了層碎金。遠處的稻田早已熟透，金浪順著風勢起伏，收割機的
“突突”
聲混著賣糖葫蘆的吆喝，從村頭飄過來，襯得這秋日的清晨格外熱鬨
——
今天是開原第一屆
“酸菜非遺節”，戲台就搭在種植基地的空地上，紅綢幕布昨晚就掛好了，上麵繡著
“古法醃菜?傳承匠心”
八個大字，在晨光裡閃著亮。
他踩著落桂往基地走，棉鞋上沾了不少花瓣，連空氣裡都帶著桂花香。路過張大爺家時，看見老人正蹲在院門口教孫子選酸菜，小家夥穿著件藍色的小棉襖，手裡攥著片剛從缸裡撈的酸菜葉，皺著眉頭問：“爺爺，為什麼要選葉肥的呀？”
張大爺笑得滿臉皺紋，用粗糙的手指颳了刮孫子的鼻尖：“葉肥的醃出來脆，你明遠叔小時候就愛吃這種，今天還得靠你給大家表演敲缸呢！”
周明遠笑著喊了聲
“張叔”，張大爺抬頭看見他，連忙招手：“快來看看俺們準備的醃菜壇，都是按你太奶奶傳的方子刷的釉！”
非遺節的現場早已擠滿了人。戲台前的空地上，擺著二十幾口粗瓷酸菜缸，缸沿都纏著紅綢，有的缸身上還畫著開原的風景
——
有魚塘的荷花，有老宅的玉蘭花，還有湄南河的長尾船，都是本地藝人連夜畫的。老藝人們坐在缸旁，手裡拿著木槌，正慢悠悠地演示古法醃菜：先把曬好的白菜碼進缸裡，每層都撒上粗鹽，再用木槌反複捶打，直到白菜出汁，最後封缸時還要在缸沿倒上清水，形成水封。木槌敲在缸壁上，發出
“咚咚”
的悶響，混著圍觀人群的驚歎聲，像一場熱鬨的民間音樂會。
“周總，荷蘭的漢斯先生來了！”
範德彪擠過人群跑過來，手裡舉著個小小的酸菜缸模型，“他說要把這個帶回阿姆斯特丹，放在門店的櫥窗裡，還訂了
100
套炕桌，說荷蘭人就愛這接地氣的調調！”
周明遠順著範德彪指的方向望去，看見漢斯正蹲在老藝人旁邊，學著用木槌捶打白菜，動作笨拙得像個孩子，粗鹽撒了滿手也不在意，臉上還掛著笑：“這比我們的酸黃瓜有意思多了，你們的老手藝，是真正的寶藏！”
戲台旁的展示區裡，薇薇正給遊客介紹新研發的
“酸菜氣泡水”。透明的玻璃瓶裡，淡綠色的液體冒著細密的氣泡，瓶身上印著酸菜缸和蓮花的圖案，旁邊擺著剛獲得的
“國際飲品創新獎”
證書。“這是用非遺工藝發酵的酸菜汁做的，加了開原本地的蜂蜜，喝起來有淡淡的酸，還不澀口。”
薇薇拿起一瓶遞給漢斯，“您嘗嘗，配你們的薯條，比番茄汁更解膩。”
漢斯接過嘗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太棒了！我要把這個也引進荷蘭門店，下個月就能上貨！”
小雲抱著平板電腦走過來，螢幕上是全球門店的實時資料：“阿姆斯特丹店的炕桌體驗區，週末預約已經排到下個月了；曼穀店的泰絲酸菜缸周邊，一個月賣了
5000
個；新加坡的‘南北家廚’，酸菜白肉鍋成了招牌，翻檯率比預期高
30%。”
她頓了頓，笑著看向周明遠，“束總剛才發訊息，說老鄉雞的下一代已經能獨當一麵了，他準備退休，以後常來開原釣釣魚。”
周明遠順著田埂往魚塘走，桂花的香氣漸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稻田的清香。束從軒正坐在魚塘邊的馬紮上，手裡握著根釣竿，浮漂在水麵上輕輕晃著。“當年我養雞的時候，總想著能讓安徽人都吃上放心雞，沒想到現在能看到東北酸菜賣到全世界。”
束從軒轉過頭，眼裡帶著感慨，“我要退休了，把老鄉雞交給兒子，以後就來開原跟你釣釣魚，嘗嘗你母親燉的酸菜鍋。”
周明遠在他身邊坐下，也拿起一根釣竿：“您這是把接力棒傳下去了，我也得想想，以後怎麼把這酸菜手藝，傳給孩子們。”
夕陽西下時，非遺節的慶功宴設在老宅的院子裡。母親把燉好的酸菜白肉鍋端上桌，銅鍋冒著熱氣，油花浮在湯麵，映著院子裡的紅燈籠。馬大帥、範德彪、小雲、薇薇，還有漢斯和本地的老藝人，都圍坐在炕桌旁，手裡捧著玻璃酒杯，裡麵裝著自家釀的楊梅酒。“今天，我要把一樣東西傳給薇薇。”
周明遠站起身，從裡屋抱出一口粗瓷缸
——
這是母親當年醃酸菜的缸，缸沿還有個小小的缺口，是他小時候不小心碰的，“這缸跟著我家幾十年了，醃出的酸菜，是開原的味道，也是日子的味道。我把它傳給你，不是傳一個缸，是傳一份念想，以後不管店開多遠，都彆忘了開原的土、開原的水，還有咱心裡的煙火氣。”
薇薇接過缸，眼眶有點紅，手指輕輕摸著缸沿的缺口：“周總，您放心，我一定把這缸收好，把這手藝傳下去，讓更多人吃到開原的味道。”
眾人都鼓起掌來，漢斯舉著酒杯說：“我也要把今天的故事帶回荷蘭，讓更多人知道，最好的手藝，都藏在生活裡。”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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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簽到觸發！地點：老宅家宴桌旁。獎勵：《家族品牌傳承圖譜》，解鎖‘精神延續’技能！”
手機提示音輕輕響了下，周明遠望著滿桌的笑臉，望著那口傳下去的酸菜缸，突然覺得心裡格外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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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傳承，從來不是傳名利，是傳一份對生活的熱愛，傳一份對家鄉的牽掛，就像這缸裡的酸菜，要經過時間的發酵，才能釀出最醇厚的味。
夜色漸深，院子裡的紅燈籠亮了起來，映著桂樹的影子，晃在地上像跳動的火焰。周明遠坐在炕邊，看著薇薇和張大爺的孫子一起，把新醃的酸菜放進那口老缸裡，小家夥手裡的木槌還握不穩，卻學得格外認真。母親端來剛煮好的玉米粥，粥裡放了點酸菜碎，喝一口是暖乎乎的香。他掏出手機，翻出白天拍的非遺節視訊，鏡頭裡老藝人的笑容、孩子們的舞蹈、漢斯笨拙的捶打動作，都帶著滿滿的煙火氣。金魚缸擺在炕邊，裡麵的鎏金金魚正圍著去年阿婆寄來的茉莉花環遊動，缸底的鵝卵石和貝殼，像藏著這些年走過的所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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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原的田埂，到曼穀的湄南河，最終還是回到了這滿是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