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竟如此陰濕？ 第10章 步步為營
步步為營
車緩緩啟動，駛離園內。
言挺仍舊盯著那處發愣，剛才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實在是詭異。
“言哥，你看啥呢看這麼入迷，有美女啊？”同事調侃他道。
這下言挺回神，他無奈地笑笑，“你瞎啊，那邊哪有人？”
同事：“那你看空氣啊，再說了，咱們漂亮的小陳妹妹就在邊上，你竟然說哪有人？”
漂亮的迎賓妹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言挺狠狠一拳頭攮在同事肩膀上，懶得再搭話。
等那兩人轉頭離開，同事轉頭打趣言挺，“我說言哥，人家妹子明顯對你有意思你信不，一直拿眼睛瞟你，你咋就不給點反應呢？”
言挺聳肩，“沒感覺。”
“嘿，眼光怎麼這麼高呢你，雖然咱長得好看，還打光棍不合適吧？”同事其實真挺好奇的，言挺各方麵條件都還算不錯，雖說家庭條件差了一點，但起碼也算是能自己養家餬口，怎麼就一直願意單著呢？
“沒遇上啊。”言挺敷衍道，其實他倒不是眼光高，純粹是懶得，他懶得負責任，懶得花時間在另一個人身上，更懶得花精力去經營一段關係，況且他沒有經曆親密關係的經驗和能力。言挺很有自知之明，他算不上什麼有良心的人，更習慣獨來獨往，若是真的因為一時興起和彆人談戀愛結婚那纔是真的遭罪，他遭罪，對方也遭罪。
“你就不會寂寞嗎？”同事不懷好意地挑眉詢問他。
言挺斜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你想說什麼？”
“出去玩兒過沒？”對方嬉笑兩聲，始終不相信有人能耐得住寂寞一直單著這麼些年，甚至算得上潔身自好，他打心底裡不信，但平時還真就不常看見言挺休假的時候纔出門，越想越好奇。
“都跟你講了，老子不感興趣。”言挺的語氣逐漸帶了點往日的煩躁，他脾氣不好是出了名的，即便是這會兒收斂許多卻仍舊不好惹，同事一看對方要開火，馬上找藉口開溜。
對方一走周圍便清靜下來，言挺總算是舒心不少，他果然還是更喜歡自己一個人。
如長了所說的，這份工作卡顏值卡身材還卡年齡，一起工作的同事都是些不超過30歲的年輕小夥子，各個都算得上出挑，從而都各自玩兒得花，好幾次他們想讓言挺跟著出門去酒吧，都被言挺給拒絕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喊言挺了，這人太他媽不合群了。
言挺樂得自在，耳機一戴，征戰沙場去了，他對什麼都不大感興趣，對床上那檔子事兒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沉迷，從青春期開始自摸起，他就沒覺得有特彆之處，乾巴巴的沒意思。
等今日的崗亭班結束，他獨自去食堂吃了飯，按照往常的慣例去健身房再回宿舍，洗漱完了看了會兒遊戲解說，一天便就這樣結束。
第二天言挺是夜班，這片小區一班夜晚安排三個人，每人負責兩塊區域，因為安保的基礎設施做得不錯，幾乎遍地都是監控，工作起來並不忙，巡邏一圈大家都開始找地方打盹兒。
言挺第二天吃了晚飯來接班，交接完事兒之後便開始巡邏，今天輪到他巡外周，言挺便順著熟悉的路線走，小區占地麵積實在是大，一圈巡下來還真要花點時間，他一邊走一邊思考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打發時間。
一擡頭，忽然間看見昨天那輛黑漆漆的大轎子，正安安靜靜停在邊上的車位上。
言挺一頓，這位住戶這麼迅速嗎？昨天才拍板買房今天就搬進來了？
他有點好奇地多看了兩眼，雖說平時間也見過不少豪車，可再細看這車是真的好看，即便這會兒已經是夜晚，柔和的光落在車身上，都透著奢靡。
言挺嘖嘖兩聲，隨即回歸現實抱著警棍轉頭就走，狗日的繁華迷人眼啊。
在他身後，車後座靜靜坐著一個人，一動不動地盯著言挺被包裹在黑色製服中精壯的腰，漆黑的眼眸中緩緩燒起一股烈火，項際川逐漸攥緊手，克製住自己心中噴湧而出的**。
言挺即將走過轉角，卻總覺得身後陰颼颼的，他不禁扭頭，小區的路燈明亮地照著各處，並無異常。
他揉揉腦袋，難不成自己昨晚上沒睡好，怎麼老是覺得這會兒不對勁呢？
巡邏過後他去監控室裡麵又坐了一會兒，確認沒什麼異常過後乾脆就在邊上眯著打算休息一會兒。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睡眠質量原因，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言挺竟然莫名其妙做了個極為真實的夢，他夢見自己仍舊在上班，身後卻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一條黑漆漆的蛇，他一扭頭，那條蛇就猛然豎起身子幾乎貼在他臉上，嘶嘶衝自己吐著信子，陰森森的氣息拂過麵龐，帶起涼嗖嗖的冷風。
言挺猛然驚醒，發現自己還在監控室中，暗罵了兩句，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本來該是最睏倦的時候，他這個夢一驚，半點睡意都沒了，言挺隻好起身往外麵走去。
這會兒小區中仍舊燈光明亮，卻早已寂靜無聲，他到了崗亭這邊，另一個同事正在裡麵趴著打瞌睡。
言挺剛打算替對方一會兒，轉頭時卻忽然發現，之前那輛車不見了蹤影。
不過言挺心裡也沒什麼波動，他逛了一圈打算回去繼續睡。
但是直到第二天換班，他都沒真正睡著，一臉疲憊地回了宿舍，另一個舍友此時正躺在床上同女朋友打視訊，見言挺回來了便擡頭衝他打了個招呼。
言挺不鹹不淡回複了一句。
“你這是怎麼了，昨晚上夜班不太平嗎？”
言挺打了個哈欠，“沒有，沒睡著。”
“嘿喲就你這沒心沒肺的，還能有睡不著的時候？”室友打趣他，隨後轉頭繼續去哄女朋友，“親愛的我實在是沒時間，明天臨時要去替彆人頂班，下次好嗎，下次一定帶你去。”
言挺記得對方明天是休息，他們換班會更改表，需要在工作群裡麵講的。
他挑眉看了室友一眼，轉頭一言不發拿了衣服去洗漱，打算昏天黑地補上一覺。
等一覺醒來，天色漸黑，一看時間，早就錯過了公司食堂的飯點，這會兒去隻能吃些小吃零食之類的，言挺不愛吃那些，隻能自己出門覓食去。
他們的宿舍是公司在離附近租的幾層小區，因為實在是位於市中心，地價昂貴，這棟老小區一直沒有開發商盤下來，但人家當年在市中心住小區的人這會兒早就換了新的住處，這地方正好成為了奔波在洪市市中心的牛馬們租房的首選。
言挺慢吞吞下了樓，樓下此時正熱鬨，附近的商業區有很多網紅小吃街，全國各地五花八門的小吃，言挺不愛湊熱鬨，他隨意找了間路邊不起眼的小飯店打算飽餐一頓，隨後一看牆上的選單給氣得想笑，西紅柿炒雞蛋蓋飯竟然敢收32元一份，怎麼不去搶。
言挺剛一坐下便起身頭也不回出門而去，狗日的他纔不當這個冤大頭，還以為這種看起來一般的小店能不這麼貴，誰能想到，天下的奸商心都是一般的黑。
他一出門，扭頭便去邊上的小麵館吃了碗麵，還算不錯，二十來塊錢吃得挺飽，他出了門，走在繁華的夜市街頭，全當散步了。
夜風拂過，言挺深深吸了口氣，被絢爛的燈光照得有些眼花，這個時候他莫名有點懷念起初中那會兒他爹還活著的日子。
隻感性了不到一分鐘，言挺便又恢複成了那副誰也不愛的模樣，他塞著耳機埋頭不知走了多遠，這下總算打算回宿舍。
言挺回去的途中會經過他平時愛崗敬業上班的地方，這會兒是另外的同事在受這個罪，言挺遠遠看了一眼，正好撞見那輛大轎子緩慢駛入小區。
嘿，真是奇怪，這幾天天天都能莫名其妙看見這輛車，言挺自嘲地想了想，莫非老天爺在暗示他，總有一天自己也能開上這麼一輛？
想象總是豐滿，現實卻是骨感，言挺盯著那輛車尾巴看了一會兒，直至對方消失在視線之中，他才轉頭悠哉悠哉回了住處。
還真不怪言挺多想，之後的好幾天，不管他是上白班、夜班、中班，每天都能無意間瞥見那輛車，它也不動，就那麼靜靜停在車位上，搞得言挺有點迷糊，他轉頭問邊上的同事，“小郭，那輛車你熟悉嗎？”
這個叫小郭的同事同小言挺兩歲，性格活潑得很，他擡頭，“見過，這幾天老是看見，好像是新的住戶吧？”
言挺點點頭，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與此同時，車裡的項際川還是靜靜盯著言挺，前座上處理好事務的秘書正在用公式化的語氣替對方羅列之後的行程，秘書隻覺得奇怪，這附近的樓盤按照計劃來說明年就能由項家收購下來兩棟了，偏偏這會兒專門來砸錢買了兩層住宅，這不是玩兒嗎這不是？
買了不說還立即就著手裝置起來，秘書想不明白，項總也不是缺地方住，這是做什麼，用來開銀趴？
隨即他打消掉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按照這位死氣沉沉的作風，開墳場比開銀趴來得現實。
他透過鏡子看了眼後座上端坐的項際川，感慨一聲，興許人家這些有錢人就是有這種錢多得沒地方燒的樂趣呢，他一個打工仔，能懂得起什麼？
項際川眼神落在言挺身上，聽完秘書的安排過後，沒什麼異議，轉頭道：“走吧。”
秘書打電話呼喚來司機，載著這位爺回了項家公司總部。
林秘書是工作場上廝殺出來的佼佼者，最初被項老爺子通知來跟著留學歸來的項際川的時候，他甚至小小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被分配過來帶巨嬰少爺的。
連夜從豪門八卦之中瞭解完畢自己的未來上司的身世以及經曆，林秘書嘖嘖稱奇，豪門之子流落在外，回歸之後卻慘遭兄弟欺負，受儘百般委屈後出國留學去，直接本科碩士全在國外包圓了，整整七年時間，那不得報複性吃喝玩樂，這不是指定成了個二世祖了嗎？
項老爺子讓自己來，恐怕還真就是擔心這項際川管理不好旗下的公司，讓他來監視對方來了。
林秘書替自己的前途感到擔憂，誰曾想，第一天去迎接項際川的時候著實讓他大吃一驚。
對方一身漆黑的風衣，裡麵齊齊整整穿著西裝三件套，整個人收拾得板正又乾練，身材高挑寬肩窄腰的，跟個衣服架子一樣，更重要的是對方那張臉，長得屬實是好看，五官線條硬朗，鼻梁高挺，這會兒上麵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睛，怎麼看怎麼斯文敗類。
林秘書多看了他兩眼，項際川轉頭同他對視，這一眼林秘書更是驚訝，這麼冷硬的五官怎麼配了雙這麼…漂亮的眼睛。
這麼些苦逼的日子，項際川總算是卯足勁兒把自己從一棵沉默的豆芽菜改造成了一棵沉默的大樹，這會兒枝葉終於是茂密到能夠遮蔭避陽，手裡的勢力也逐漸穩下來，他也算是有機會來開啟自己沉寂多年的記憶，重新放出自己那顆悸動的心臟。
誰曾想到，記憶中的言挺比他想象中更快出現在自己眼前。
在無意間到達計劃收購的那家公司的地盤上，他隔著人群，遠遠看見站在崗亭之中替人刷卡的言挺，項際川甚至都以為自己眼花了，他難以置信地死死盯著對方，呼吸逐漸開始鮮活。
他想，他的機會就要來了。
言挺這天本來該休息的，可是室友卻臨時有事兒找他換了班，說女朋友生氣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去哄對方，言挺實在是搞不明白這些矯情的破事兒，哄過去哄過來的，真他媽神經病！
“我這次不去哄她，她婚都要退了，言哥，挺哥！不能見死不救啊！”室友就差掉眼淚了。
上班之後，言挺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以前常樂叫他的方式喊自己，煩躁地嘖了一聲，罵罵咧咧同意下來。
室友又是一通感謝，說等他哄了女朋友回來請他吃大餐。
言挺看著對方著急忙慌的背影，心中嘲諷一聲，媽的這會兒這麼著急，早乾嘛去了。
傻逼！他在心中罵了兩句。
原以為隻是普普通通替個班，不會有什麼大事兒。
等言挺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時候是臨近下班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話都不說，直接一腳踹開了他們的休息室。
他這會兒正在喝水，擡頭發現是個住戶，這家住戶言挺認識，兩口子都特彆張揚，穿金帶銀開超跑，時不時車轟鳴兩聲，整個小區都嘟嘟嘟的響。
剛準備詢問情況，對方開口問道：“今天的白班是誰？”
言挺放下水杯站起身來，“我，請問您有事兒嗎？”
那個男人擡頭上上下下看了言挺兩眼，嘴裡不乾不淨罵了幾句，隨即掄起拳頭就衝言挺奔來，周圍人誰也不清楚情況，也沒想到業主這麼突然打人，都沒反應過來要攔一手。
言挺幾乎是下意識，擰著對方戴著綠水鬼的肥碩手腕往後轉，壓住他的後脖子，將這位尊貴的業主惡狠狠摔在牆上。
“你乾什麼？”言挺怒道。
他此時已經收斂許多，要放在以前，這麼不清不楚上來，言挺保準左右兩拳頭給他打得牙齒滿地都是，可無奈現在形勢所迫，人是要吃飯的啊，言挺無奈，隻能克製自己，勉強算得上好脾氣地詢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