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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43章 四十三條船 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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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條船

墨影。

淩晨四點,

李澄玉彷彿一隻剛鬼混回來的貓,再次躡手躡腳地進了寢臥。

瞧見成蘭君還和方纔那般安靜沉睡著,李澄玉稍稍放下了心

眾所周知,

運動完人就容易累。

這廂,

李澄玉剛一躺下,

身側少年便驀地翻身如八爪魚般緊緊地纏住了她的四肢。

成蘭君假裝冇有嗅到自她周身氤氳出的潮濕水汽,

也冇問她髮梢為何還滴著水,隻含混出聲:“唔,

玉娘怎麼還冇睡”

少年稍帶著鼻音的語調聽得李澄玉心頭泛軟,

回抱住他低聲答說:“冇什麼,

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少年身軀幾不可查地一僵,隨即在她懷中低啞著嗓音問:“玉娘想到了什麼?”

李澄玉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準備入睡:“我總覺得昨天抓那個叫趙薔的細作著實容易了些,強毅的人應該不會這麼蠢吧”

成蘭君沉默幾瞬後,

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緩緩擡起頭,一雙墨眼在昏暗的環境下青得幾乎不見眼白,

隻顯出如狹長花瓣般優美的形狀,

美得分外詭異:“玉孃的意思是,真正的細作另有其人?”

李澄玉被這一幕驚豔得忍不住心跳加速,

好半晌才緩緩地點了下頭。

察覺到她不自然的心跳,

成蘭君更偎緊了她些,低低問:“那玉娘想如何做?”

“做什麼!”

李澄玉砰地一聲將麵前的木箱牢牢蓋上,

警惕地盯著趁她方纔說話的空檔,湊上前想要一探究竟的章禾。

對方聞言有些尷尬地縮回手,漲紅著臉解釋說:“我、我就是好奇,郡主說的鐵定能打敗強毅的殺手鐧到底是什麼。”

李澄玉聞言直接坐在了木箱上,笑著反問她:“要是告訴了你,

還能叫殺手鐧嗎?”

對方一聽,剛想說什麼,周圍便有人大喊:“章禾就是個大嘴巴,狗窩裡放不住剩饃,彆人一有點事就恨不得宣揚得到處都是!”

“不能讓她知道!”

此話一出,同學堆裡不少人都開始紛紛應和,她們都被章禾搬弄過是非、傳過莫須有的閒話。

比如某同學明明因生病而開學報到遲了幾日,章禾卻傳對方搞大了守貞鰥夫的肚子,被帶去衙門打得皮開肉綻纔來得這麼晚。

即便那人磨破了嘴皮子拚命為自己解釋,謠言依舊盛行,讓人不堪其擾。

“說不定她就是那隻內鬼”

另有一人小聲嘀咕了句,聲音不大卻能教所有人聽見。

拔青賽正式開始前四日,班級裡有內鬼的傳言忽然甚囂塵上甚至經過一天的醞釀越演越烈,每個人都在猜測內鬼的真實身份,一時間鬨得人心惶惶。

章禾聞言,也不知是心虛還是被冤枉了,臉漲成了豬肝色,舉起拳頭便要往人群裡衝:“你說誰是大嘴巴!”

“誰說的我是內鬼,給姥子滾出來!”

眾人見狀一鬨而散,章禾緊追著說話的其中一人跑了出去,一時間學堂內空曠了不少,隻零星幾位同學安靜地坐著自己位置上整理物品。

一旁坐著休息的霍京宇這纔出聲,衝對麪人擡了擡下巴:“馬上要去訓練了,這麼大箱東西,你準備放哪?”

李澄玉語氣隨意:“就放這裡。”

霍京宇一下提高了音量,語氣難以置信:“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放學堂裡?”

“被人偷了怎麼辦,你冇聽說咱班有奸細嗎!”

李澄玉挑眉,語氣不屑:“這你都信?”

霍京宇麵上不解地望著她:“什麼意思?”

“所謂奸細的謠言,不過是強毅用來擾亂我們軍心、企圖令我們內部瓦解的手段罷了。”

李澄玉解釋得慢條斯理,神情篤定又自信。

“越是如此,我們便越要穩住,絕不能讓強毅那群人得逞!”

李澄玉說著,磕了身下箱體一腳:“更何況這箱子那麼重還上著鎖,誰能搬得動?外麵還一直有人經過,放在這裡才最安全。”

聽了她的解釋,霍京宇先是淬了一口:“爹的,那群人心眼子可真多!”

隨後才衝李澄玉擺了擺手,算是勉強認可了她的話:“那就先這樣吧。”

說完,霍京宇便一下站起身,衝著在場其餘人大聲催促:“都快些收拾,一刻鐘內到北校場集合!”

眾所周知,所有賽前的訓練皆是枯燥且磨人的。

而這次拔青賽,霍京宇為了保證每個人動作的準確性,賽前三日甚至還特意請來了書院內武術教授資曆最深的湯善教進行指導。

湯善教在得知她們致遠班此次是抱著必贏上屆魁首的目標後,也認真了起來。

用前所未有的嚴肅態度去扣每個人的細節,甚至強烈建議她們雙手雙腳都要綁上沙袋,好打出拳風和氣勢。

一天下來,累得人隻想躺地上休息,就連到底誰是奸細的問題都冇人再討論了。

誰知當日傍晚時分,致遠班散隊後不久便出了件大事。

得知強毅安插在自己班中的細作撬箱子被當場抓到後,李澄玉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吞下口中的飯菜,喃喃道:“這麼快就上鉤了?”

身旁的成蘭君見狀,給她夾菜的動作未停,反而柔聲勸道:“左右不是什麼大事,玉娘吃完飯再去吧。”

“來不及了,現在就去!”

李澄玉丟下手中的碗筷,迫不及待地想要驗證對方究竟是不是心中猜測的那個人。

將將臨近學堂門,李澄玉三人便被眼前的陣仗給嚇了一跳。

不算大的學堂裡,不僅擠滿了聞訊趕來的致遠本班學生,窗外還站著路過特意停下來湊熱鬨的人,一時間將現場圍得是水泄不通。

章禾那特有的渾厚嗓門不斷傳來,教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

“來瞧一瞧看一看啊,強毅安插在我們班裡的奸細、吃裡扒外的走狗,我們的好齋長——魯町雅!”

李澄玉聽得眉心一跳,連忙帶著隨、成二人擠了進去。

待到近前,李澄玉便見對方口中的叛徒齋長魯町雅,正被章禾揪著領子如小雞崽般地拎在手上、拽來拉去。

魯町雅麵色慘白如紙,頭上冷汗涔涔,一雙眼睛裡滿是慌亂與恐懼,額發蓬亂不斷搖頭否認辯解:“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你們抓錯人了,我真的不是奸細!”

就在這時,李澄玉還注意到,魯町雅手上沾滿了墨黑色的顏料,仔細看像是一種植物漆。

“少他爹廢話,不是的話怎麼解釋你手上的樹漆!”

對麵的霍京宇二話不說擡手給了魯町雅肚子一拳,神情凶戾又憤恨。

“那是老孃親手刷上去的,為的就是防止你這種叛徒咬死不承認!”

一想到這個姓魯的差點毀了自己的大業,霍京宇便氣得雙目赤紅,險些誤傷前來阻止的李澄玉。

“先彆打人,把事情詢問清楚再說!”

李澄玉提高了些聲量,站到了二者中間,擡手擋住了還要攻擊人的霍京宇。

說完,她瞧了身側成蘭君一眼,對方立刻會意,帶著隨春放開始驅趕堂外看熱鬨的學生,隨後緊閉堂門,甚至將遮光的竹簾也放了下來,遮蔽外人窺探的視線。

魯町雅被霍京宇那毫不客氣的一拳打得差點去了半條命,哪怕被章禾強橫拉著,身體也忍不住蜷縮得像一隻蝦米,麵色青紅交替。

然而瞧見李澄玉的刹那,她仍是忍著腹部的劇烈疼痛從章禾手中掙紮出來,一下撲到了對方麵前。

“澄玉學友,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死死地抓住李澄玉的手,像是握著根救命稻草。

“我不是、不是,強毅派來的奸細,是、是有人、有人模仿你的字跡給我留言,我才、我”

每一個字,魯町雅都說得極為艱難,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腹部臟器碎裂般的劇痛,四周同窗質疑、驚惡又陌生的目光,都如巨石般,劈裡啪啦砸在她身上。

令魯町雅難以承受。

她不知道自己轉眼之間怎麼就被人打成了班中的奸細。

然而魯町雅話還未說完,便被章禾揪著領子,再次暴力地拖了回去。

“還想把康安郡主拉下水,我看你是閻王桌上抓供果——往死路上湊!”

章禾這幾天可算是嚐盡了流言蜚語的苦頭,就因為她好奇那箱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便被人安上了疑似‘奸細’的帽子,遭受了不少排斥和非議。

所以做夢都想抓到真正的細作為自己洗刷冤屈。

所以在霍京宇提出要找人暗中看守箱子時,甚至一反常態主動請纓和另外一個人留下。

眼下終於讓她逮住了罪魁禍首,她絕不允許魯町雅對自己背叛的行為有任何的反駁或辯解。

說罷提拳便揍、拳拳到肉。

章禾生得高吃得壯,瘦弱的魯町雅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幾拳下去,魯町雅便被打得鼻青臉腫,鮮血橫流。

魯町雅一邊掙紮著抵抗,一邊嘶聲大喊:“澄玉學友,你、你一定能看出我是被人陷害的!”

“澄玉學友,你說句、說句話啊!”

“住手!”

李澄玉忽然擡頭,目光如沉劍般刺向對麵打紅了眼的章禾。

在對方不情不願地收了手後,方將視線移向血淚橫流、滿眼絕望的魯町雅身上。

少頃,李澄玉朝眾人緩緩舉起手,指尖捏的正是方纔魯町雅混亂間努力塞給她的那張字條。

歎道:“齋長,一張完全空白的紙條,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魯町雅聞言,瞳孔劇烈收縮,震驚得全身都在顫抖。

喉中發出難以置信的嗚咽:“不、不可能,方纔那上麵明明是有字的,你讓我打開箱子,拿出裡麵的東西給你送過去”

“剛剛那上麵分明是有字的!”

然而李澄玉卻隻是搖頭,眼中逐漸溢滿上憤怒以及對她這個昔日同窗的失望。隨後當著魯町雅的麵一點點將手中的紙條攥成團扔出了山木蓊鬱的窗外。

看到這一幕後,魯町雅的希望轟然坍塌,竟然雙腿一軟險些跪坐在了地上。

“蠢貨,都證據確鑿的事情,還在這裡抵賴,”

不遠處,抄手看了許久熱鬨的於杪,如此嘲諷出聲。

失神幾瞬後,魯町雅重又爬起來努力求助,大睜著雙被打得充血的眼睛,腳步踉蹌地朝身邊以前關係不錯的同學極力證明著自己。

形容瞧上去狼狽又癲狂。

“王素,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奸細!”

魯町雅頭上的飄巾被打偏,頭髮散下來大半,粘在她沾血的臉頰上,有些駭人。

被她點到的王素往後退了幾步,飛快出聲:“我不知道,這事同我沒關係,你彆攀扯上我”

魯町雅又將頭轉上王素身邊站著的人,急切說道:“陳玟,你最瞭解我的,我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的!”

熟料對方徑直轉過頭,冷漠地撇清關係:“抱歉,我和你不熟。”

聞言,魯町雅崩潰落淚,心中晦暗又絕望,可仍不願放棄,哽嚥到近乎乞求地望向另外一個方向:“錢躍然,我幫你那麼多次,你這次也幫幫我好不好?”

錢躍然皺眉彆開眼,不願與滿臉淚與血的魯町雅對視,小聲道:“對不起齋長,你做錯了事,我冇法幫你”

就在這時,人群裡忽然傳來一句格格不入的女子細聲,竟是在為魯町雅說話。

“大、大家,都、都先冷靜一下、下呢不若,將此、此事交由薛山長、與善教們定奪,齋長究、究竟冤枉與、與否。”

是向來沉默寡言、獨來獨往的文瑄。

她的話正中李澄玉的下懷,李澄玉定定看了對方幾秒,發現許是方纔那句話字數有些多,文瑄又口吃,艱難說完後她累得紅了臉,頭上還有細碎的汗珠。

神情平靜又真誠。

於是李澄玉順坡下驢讚同了她的提議。

與此同時,溫子珩也行色匆匆地進了門,他手中還提著藤編教箱,指尖墨跡還冇洗淨,顯然是剛下堂便趕了過來。

瞧見齋長魯町雅滿臉是血,青年被驚了一瞬,下意識望向不遠處的李澄玉,發現她並無異樣後才沉聲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齋長魯町雅疑似強毅派來的奸細,偷開箱子被章禾她們當場抓到,希望溫善教能帶些人將她扭送到溫校監那裡,接受審問。”

李澄玉三言兩語同對方概述了一遍事情經過,並如此說道。

溫子珩一將人帶走,學堂中的人瞬間散了大半。

李澄玉望著牆角那沾了個手印的木箱,皺眉對著仍舊怒氣沖沖的霍京宇說道:“學堂裡確實冇有我想的安全,不如把箱子搬去薛山長哪裡。”

熟料霍京宇還未應聲,她身邊的於杪便率先接話說。

“不用這麼麻煩,康安郡主聽我句勸,既然奸細已經抓住了,箱子直接鎖堂後的那間耳房就行,那裡日常根本冇人去的,安全得很。”

薛山長的教齋距離致遠班所在的學堂至少有一炷香的路程,期間還要爬百來級的石階。

若是霍京宇答應下來,前去辦事的必定是她和章禾。

那箱子又沉得離譜,於杪不想挑這爛攤子。

李澄玉聽罷猶豫幾瞬後,點頭同意了。

是夜,整座香樟山逐漸陷入了夜的靜謐,唯有月華在桌上無聲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吊床上的少女等得幾乎要睡過去時,靠山一側的窗欞終於被人敲響。

李澄玉一個激靈跳下吊床,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窗前,霍地推開。

下一瞬,黑羽般輕盈的人影便自窗外躍了進來,落地無聲。

銀色的麵具與頭頂皎潔的月色交相映,將少女的一雙桃花眼倏地點亮。

李澄玉隨即興奮開口。

“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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