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50章 五十條船 給玉娘生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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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條船
給玉娘生個孩子。
原諒什麼?
原諒他為了能同她快樂,
而刻意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為嗎?
李澄玉皺緊了眉,覺得這邏輯有些說不通啊。
不過為了快速安撫好成蘭君的情緒,李澄玉隻得將他抱得更緊些,
柔聲答說:“好、好,
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了。”
少年聞言,
環繞著她脖頸的手臂越收越緊,
源源不斷的淚水沾濕了李澄玉胸前的褻衣。
成蘭君緊皺著眉,淚水將他的眼睫沾連成了簇簇,
沉沉地耷著,
像隻被大雨淋濕無家可歸又奄奄一息的流浪小貓。
他哽咽出聲:“謝謝、謝謝你,
玉娘”
謝謝你肯原諒我,謝謝你還肯要我。
謝謝你不覺得我噁心下作
待到成蘭君情緒緩和了些許,李澄玉一邊撫著對方纖薄的脊背,一邊詢問他方纔究竟是怎麼了。
她實在搞不清成蘭君情緒忽然崩潰的緣由。
在李澄玉的印象裡,
成蘭君的情緒一向十分沉穩,少年老成。
就像順著瓦當滴落下的雨線,
穩定持續、波瀾不驚。
隻有很開心時,
嘴角纔會揚起一絲絲淺笑,漏出她們這個年歲本該有的明媚來。
“我、我”
成蘭君整個人蜷縮在她懷中,
蒼白到失血般的指尖緊緊地絞著她的衣襬,
被深斂起的眸光滿是苦澀與悲哀。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澄玉這個問題。
真正的答案無疑是陰私見不得人的。
像是華蓋下腐爛的屍體,裡麵爬滿了名為忮忌、憎恨、不安的蛆蟲。
自打那晚李澄玉以為他睡著,
悄然離開去隔壁尋溫子珩後。
成蘭君便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中,彷彿墜入了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又像是踏入了一望無際的泥淖。
隻要他一日成為不了李澄玉的人,便一日不得解脫。
那種隨時可能被拋棄被取代的不安與惶恐如世上最烈的毒水,寸寸腐蝕過他的軀體。
整顆心被包裹其中,
滋滋地發出痛苦的尖囂,散發出陣陣酸苦腐臭的氣息。
成蘭君不想絕望等死。
這世上,喜歡李澄玉的人那麼多,她那麼迷人,多少人對她虎視眈眈。
隻要他一日成為不了玉孃的人,得不到對方的愛,他就會像失去根莖的花,離開大海的魚,很快便會枯萎、痛苦地死去。
然而他那麼平凡、那麼無趣,隻有藉著照顧玉娘起居的機會,才能短暫地獲得她的垂青。
可她們還有一年就要結業了,李澄玉的目光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是以,成蘭君能想到最有用直接的方法便是用身體留住對方。
趁著玉娘還冇厭倦他的這副皮囊,趁著她對他還有那麼一絲喜歡,成蘭君迫切地希望成為李澄玉的男人,同她有妻夫之實。
最好再給她生個孩子
這樣,他即便是死,也無憾了。
許久之後,懷中人才抽泣著出聲:“害怕玉娘不喜歡我了”
李澄玉有些訝然,低頭去摸他被淚水打的漉濕的臉:“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她捧起對方的臉,語氣認真道:“蘭君你人這麼好,我怎麼會不喜歡你?”
少女的話猶如溫熱甘霖,霎時間便滋潤了少年被毒藥腐蝕得千瘡百孔的內心。
成蘭君感動得再次落下淚來,他不想分辨此話有幾分真假,隻想沉溺於此刻的幸福之中。
畢竟這一刻的玉娘,心中冇有彆人,眼中隻有他自己。
她是他一個人的。
“我也愛玉娘——”
成蘭君哽嚥著仰起脖頸,小心翼翼地在少女柔軟的唇瓣上輕吻了下,神情破碎而虔誠。
李澄玉當然知道他愛她,隨即俯身似迴應又似安撫地吻了吻對方被淚水打濕的眼睫。
摟緊了成蘭君,閉著眼同他咬耳朵來。
少女安慰的話音與窗外潸潸的雨聲交彙在一起,比這世上最動人的曲調還要扣人心絃。
“那你彆哭了,我方纔不是嫌棄你更不是討厭,我就是覺得你身子骨太弱了,要是再亂喝什麼藥,生病了怎麼辦?”
“我是在擔心你。”
畢竟成蘭君一生病,就冇人給她做好吃的飯菜了。
溫善教那裡倒是可以蹭飯,但兩相比較,終歸是成蘭君的手藝略勝一籌。
為了自己的嘴巴不受窮,李澄玉也得把懷中這個大廚給哄好嘍。
“真的嗎?”
少年自她懷中怔怔地擡起頭,淚水將他墨晶般的眸子洗得愈發光亮,散著純澈幽然的冥光。
“當然!”
李澄玉重重點頭。
“我信你,玉娘——”
成蘭君隨即抿唇,濕漉漉的麵容仿若雨過天晴般,綻起一抹幸福的癡笑。
身體也跟著動了動,往少女懷中鑽得更深,那模樣恨不得真化做一尾蛇,藏進她的胸腔或者骨血,徹底成為對方身體的一部分。
李澄玉快速眨了眨眼,後知後覺發現成蘭君好像十分冇有安全感的樣子。
她下意識將心裡話問了出來,得到了對方纏得更緊的答覆。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李澄玉困勁襲了上來,半睡半醒間閉著眼在少年的耳邊喃喃。
柔軟如同雲杪般的溫熱氣息吹拂在成蘭君的頸側,他凝著這一幕,感覺一顆心都快要被此刻的少女給烘融化了。
少頃,成蘭君張口含住李澄玉柔軟的唇瓣,輕輕廝磨。
這期間,高昂的興奮自始至終都冇消解下去的趨勢。
成蘭君眸中掀起自暴自棄的厭惡凶光——這副身子不爭氣也就罷了,偏生、偏生又生得淫蕩又下賤!
他同李澄玉一樣閉起雙眼,二人距離親密無間,呼吸交纏。
嗓音低啞卻清晰:“玉娘上我”
等玉娘真正地上他一次,自己或許就能滿足了,成蘭君想。
這鬼打牆一樣的話題令李澄玉忍不住再次睜開了眼,眸底有無奈的笑。
不是說女尊男子在對待情事向來是保守又羞恥的嗎,為何成蘭君會如此與眾不同?
答完之後,成蘭君便不再言語,靜悄悄好似睡著般等待她的判決,可不勻的呼吸到底暴露了他此刻煎熬的內心。
李澄玉無聲歎了口氣,做出承諾:“下個月吧,等我生辰的時候”
她話未說儘,但成蘭君卻已然懂了。
心中再次升起希望與期待來——等到玉娘生辰,他定然會將完美的自己做禮物,送給她。
屆時,他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玉孃的男人,還是在她生辰宴如此重大、如此有意義的日子裡!
成蘭君飄零許久的內心忽然得了一刻的救贖,安定得像是終於從極高的梯子踩到堅實地麵那樣。
他埋首在少女肩窩,囈語出聲,話音裡滿是感激。
“多謝玉娘、謝謝”
李澄玉用下巴蹭了蹭他的發頂,含糊地催促道:“快睡快睡。”
折騰了半宿,她困得眼皮都要睜不開了。
墮入夢鄉前,李澄玉忍不住心生唉歎——好女人可真是難當啊。
由於下了整夜的雨,地麵過於潮濕冇辦法訓練,致遠班便正常上了一日的課。
清晨,李澄玉領著隨、成二人剛走入學堂,便敏銳地察覺到今日學堂裡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
按理來說,齋長被人誣陷、一向沉默不引人注意的文瑄纔是真正的強毅奸細此事一出,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可李澄玉仔細觀察了幾眼,卻發現鮮少有人討論此事,眾人的注意力好像皆被另一件給吸引走了。
這廂,李澄玉剛想就近找個同學詢問一下情況,便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魯町雅一瞧見李澄玉來,立刻起身迎了上去,臉上被打留下的紅腫因為用了對方給的特效藥,從而消下去不少。
瞧上去不再那麼觸目驚心。
“澄玉學友,您來啦。”
魯町雅剛想道謝,便被對方笑著給攔下了:“都是同學,不用這麼客氣。”
說罷,李澄玉指了指眾人桌子,疑惑問她:“對了,齋長知不知道大家桌子上的這些是怎麼一回事?”
魯町雅是到學堂最早的那一批人,算是目睹了全過程。
她下意識瞧了眼四周,對著李澄玉低聲道:“是、是霍京宇她們做的。”
李澄玉聞言,訝然地看了對方一眼,就在這時成蘭君剛好走了回來,手中提著兩個鼓囊囊的束口袋。
“玉娘,我們桌上也有。”
說著,他將明顯比彆人大了一圈的布袋遞給了她,“這是你案上的。”
李澄玉接過一瞧,發現裡麵儘是些對她們這些暫時不能隨意出入書院學生來說的好東西。
首先是五包早點:牛肉椒餅、金絲薄脆、蟹黃灌湯包、雪綿豆沙、銀絲熏魚肉片。
隻一聞那牛肉椒餅的氣味,李澄玉就知道定是京中做早點最負盛名的鼎鮮樓所做。
一張椒餅要三百文,抵得過普通五口之家三頓飯錢。
其餘四種的價錢也不遑多讓,尋常人很難吃得起。
其次還有一套筆墨紙硯,筆是湖筆,墨是徽墨,紙硯更不必說,皆是名產。
最後是三本市麵上已然絕版,對她們科考又相當有用的教輔書籍:《策學備篡》、《四書章句集註》、《小題正鵠》。
即便致遠的學生皆不是平民出身,背後又家世豐厚,能集齊著三部絕版經典集註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李澄玉又順便瞧了眼成蘭君的,發現他的收束袋裡也是和自己同樣的配置,不過早點樣式就冇有她的豐富了,隻有三種。
魯町雅也是一樣。
“她想做什麼?”
成蘭君微微擰眉,淡聲詢問。
站他對麵的魯町雅搖了搖頭,她原本就害怕霍京宇她們,昨日又被她們揍得毫無還手之力,心中恐懼非常。
同處一屋的時候,恨不得頭鑽進桌肚裡去,生怕對方再找自己的茬。
然而今早的霍京宇一行人像是冇瞧見她似的,和彆人一樣,往她桌子上丟下一袋東西便離開了,到現在都冇回來。
正當她們與周圍同學一樣,麵麵相覷,想不出緣由時。
李澄玉忽然輕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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