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51章 五十一條船 溫子珩不免有幾分酸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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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條船
溫子珩不免有幾分酸忮。……
冇想到啊,
霍京宇這廝竟如此財大氣粗。
直接花錢,用送禮物的法子來籠絡班內同學的人心。
不過——
李澄玉環視了一圈,發現隻有極少數與她矛盾不深的同學還算泰然地接受了。
大多數人則持觀望態度,
有的直接對其視而不見表現得很是排斥。
作用有,
但顯然收效甚微。
相伴回坐席時,
李澄玉把自己的發現大致同成蘭君講了一遍。
少年聽罷,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忽然擰眉對著坐席後一手一個牛肉椒餅吃得正香的隨春放道:“春放,
這不能吃。”
成蘭君天然敵視任何對李澄玉不友善的人,
更何況霍京宇昨晚甚至還想攻擊她。
在少年心裡,
那束口袋裡的哪是什麼好東西,隻要沾了霍京宇一行人的手,即便是金子、銀子他都不會要。
誰知道有冇有下毒
隨春放聞言,一下頓住了動作,
怔怔地眨著那雙純淨且明亮的虎眼,嘴邊油汪汪的還沾著椒餅碎屑。
“可是蘭蘭,
好吃、好吃的!”
她不明白成蘭君為什麼說這東西不能吃,
隨即求救似地看向對麵的李澄玉。
李澄玉被好友這副神情給可愛到了,當即伸手將她嘴邊的碎屑給拈掉,
哄道:“吃吧,
冇事。”
隨春放聞言,立刻咧嘴一笑,
大口大口重又吃了起來,那模樣彷彿怕對方反悔似的。
在這書院裡,李、成是對隨春放最好的兩個人,後者天然地依賴前兩者,最依賴李澄玉。
成蘭君冇有再阻攔,
而是沉默看著,神情流露出淡淡的擔憂。
李澄玉知曉他心中所想,拍拍對方肩膀開解說:“放心,霍京宇既然是為了拉攏,必然不會在裡麵動什麼手腳。”
“春放正長身體呢,就讓她吃吧。”
李澄玉說著,還將自己包袱裡多出的那三樣吃食拿了出來,同她們二人分享。
反正是免費的,不吃白不吃。
周圍有些一直處在徘徊、觀望狀態的同學瞧見李澄玉這舉動,態度也逐漸軟化下來開始試探著接觸束口袋裡的東西。
從前霍京宇雖然行事張狂又霸道,但同她們還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李澄玉都表態接受了,她們也冇必要去得罪姓霍的,惹自己一身腥。
雲板響過三陣後,霍京宇一行人終於在動靜歇落前進了門。
她們一反常態,不再吵吵鬨鬨、嘻嘻哈哈,而是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般垂頭喪氣,老老實實地跟在領頭的霍京宇後麵走。
平日裡小毛病最多,總愛毛爪彆人的章禾此刻也規矩地夾緊了尾巴,不敢再多動旁人一下。
一時間,學堂內頭一次陷入了詭異般的安靜裡,氣氛如同快要凝固的水泥般僵滯。
冇人敢說話,也冇人回頭看霍京宇她們一眼。
霍京宇來到最後一排,心情煩躁地剛想像往常那樣一腳踢開椅子,卻又在前一瞬陡然停住了動作。
方纔經過師案的時候,她瞧見那上麵放著十幾個束口袋,不用想便是被人給完璧歸趙了。
此舉無疑是在霍京宇臉上響亮地扇了個巴掌,她還無從還手。
致使霍京宇本就憋悶的內心更加得怒火中燒。
不識好歹!
霍京宇心底暗罵一聲的同時氣紅了臉,鼻腔裡喘著粗氣。
然而麵上還得強裝成渾不在意的樣子,拉開椅子沉重地坐了下來。
落座後,霍京宇下意識地用餘光去掃右前方李澄玉所在的方向。
發現對方正和隨、成倆人湊在一起笑盈盈地說著些什麼,桌上桌下都冇放她眼熟的那些束口袋。
一時拿不準李澄玉到底接受冇接受自己心意的霍京宇煩躁地搓了把臉。
等她回過神兒,猛然發現自己竟然還這麼在乎背刺過自己的李澄玉後,心中的煩亂瞬間到達了頂峰。
想罵人、更想打架!
傍晚時分,李澄玉獨自一人去見了薛山長。
經由她做保後,文瑄雖然仍受到了山長的嚴厲懲罰——降至丙級、停學一年,但最重要的學籍總歸是保下了。
這個結果還算是在李澄玉的意料之中。
文瑄也平靜地接受了這個懲罰,甚至還在離開書院前再次向李澄玉表達了感謝。
薛山長的教齋位於一處山緣,視野與風景都極好。
送彆文瑄後,李澄玉冇急著回去,而是擇了個好位置憑欄看了會兒夕陽。
她是獨自一人來找的薛山長,冇讓隨春放和成蘭君跟來。
有時候,李澄玉會特意找機會自我獨處一段時間,無論是放空大腦還是天馬行空地亂想,都覺得輕鬆又自在。
經過昨晚一夜雨的洗禮,傍晚的天空澄澈明亮。
姹紫嫣紅的餘暉仿若油畫顏料般被隨意地塗抹在天幕之上,又隨著雲彩的浮動不斷變換。
山間的風也是清涼的,傾蕩起來時帶著草木被雨水洗淋後所特有的芳香,令人心曠神怡。
正當李澄玉安靜地享受這一切時,身後驀地響起一柔潤舒緩的男聲。
“在想什麼?”
李澄玉詫然轉身,正撞進青年蓄著淡淡笑意與關切的眼眸中。
她莞爾一笑,回道:“在想一個人——”
溫子珩聞言眨了眨眼,還未等他說些什麼,便聽李澄玉又道。
“然後他就出現了。”
李澄玉語氣輕快地說完,傾頭望著他,一雙清透桃花眼笑意濃烈,梨渦深陷。
溫子珩反應過來後,瞬時間便紅了臉。
同時下意識地繃緊了脊背,這附近不時有各級的學子經過,有零星幾個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
大庭廣眾之下,李澄玉就這麼將滿含深意的話說了出來。
對方的大膽與坦然,令溫子珩既心驚又說不出的悸動。
青年的喉頭忍不住滾了兩下,語氣端得大方又客氣:“如果澄玉同學方便的話,善教能請你幫忙搬些教具嗎?”
李澄玉聞言定定地望了他幾瞬,最後笑著點了下頭。
“可以。”
路上,二人一前一後,就這麼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回到了琴院師舍。
門扇合上的霎那,李澄玉做勢冇瞧見青年驟然放鬆的唇角,仍神情一派正經地詢問:“善教,請問需要我幫您搬的教具在哪裡?”
溫子珩聞言,轉過身看向她,形狀優美的柳葉眼裡無奈與愛溺如涓涓的春水,波光粼粼地盪開。
他欲言又止般地歎了口氣:“你分明知道的,還”
還這樣拿他尋開心。
李澄玉聞言,忍俊不禁地挑了下眉。
溫子珩不似成蘭君,前者恪守禮教且身份特殊,是以有時說出的話會十分的隱晦宛轉。
正如方纔,分明是想要與她單獨相處,溫子珩卻要假借請她幫忙搬教具的名義。
然而,對方越是裝得一本正經,李澄玉便越是想要逗弄他。
就像是生**玩的貍貓,即便肚子吃飽了,瞧見獵物的瞬間也會撲上前,將其攏在爪子間,好好戲耍一番。
“善教可是生氣了?”
說著,李澄玉彎眼走上前,雙臂環住了青年纖韌的腰身,笑吟吟地望他。
青年冇有接話,他自是不會因這點小事而動怒,同李澄玉置氣。
忽然間,溫子珩就明白了係統所說的年歲大是一種劣勢也是一種優勢究竟什麼意思。
他比李澄玉大四歲,會下意識地包容、原諒她的許多行為、她那偶爾頑劣的性格、她的惡趣味。
然而,據溫子珩觀察,其他與李澄玉同歲的小郎君並不如此。
比如先前的那位崔氏小公子崔琅之
如此一來,自己的優勢便淋漓儘致地凸顯了出來。
溫子珩忍不住揚起唇角,弧度愈發溫柔,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淡淡的自信。
他回抱住麵前的李澄玉,修長的手揉了揉對方腦後的髮絲,聲音磁雅而動聽:“我燉了山藥排骨湯,想讓你嚐嚐。”
“真的?”
李澄玉聞言眼睛一亮,立刻鬆開了麵前人轉而拉起他,笑著催促:“快、快,我們喝去!”
正好她想事情想得也餓了。
陶罐掀開的刹那,霧白的蒸汽將肉香蓬蓬地送入李澄玉的鼻腔。
她接連吸了好幾口,心中承認自己先前的判斷有失偏頗,現在溫善教的廚藝已經能與成蘭君一較高下了。
濃白的骨湯入碗,剁得有人半指長的精肉小排緊隨其後,山藥段燉得軟爛一戳就化,最後再灑上一些青翠的蔥花。
色香味俱全。
李澄玉不常在吃飯時說話,溫子珩又家教極嚴,自小便貫徹食不言寢不語。
然而正當二人麵對麵沉默喝湯時,少女忽然間開了口。
“抱歉,文瑄與霍京宇那事,我利用了善教。”
手持瓷勺的溫子珩聞言頓住了動作,擡頭望向她。
片刻後,他透琉璃般的眼睛裡層層泛起關切來:“所以,澄玉方纔是在為這件事而憂心嗎?”
啊,這倒冇有,她剛剛真的隻是出於夕陽好看,想留下來欣賞一會兒。
李澄玉張了張嘴,語氣認真道:“我覺得有必要向善教道個歉。”
這樣一來,萬一她倆以後分手了鬨掰了,對方不好再翻舊賬。
這點李澄玉很謹慎,她討厭前任對自己糾纏不休。
青年聞言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微微蹙眉道:“不需要道歉,澄玉做的是好事,我不覺得那是利用。”
剛任教時被霍京宇一行人刁難過,是以溫子珩算是比書院其他善教更要瞭解學子間霸淩的情況。
也更能與受害者們感同身受。
他也曾多次尋機會向自己姨母提及此事,但由於冇有切實的人證與物證,每次都無功而返。
是以,在發現李澄玉有整治致遠班霸淩現象的想法時,溫子珩默認甚至積極地配合她的一些舉措。
最後不惜放下避嫌,親自去求姨母在給霍禦史的邀請函上蓋了院印
與其說李澄玉是在利用他,不如說是他渴望做她趁手的刀並以此為傲。
唯一令溫子珩酸忮的是成蘭君,對方幾乎知悉李澄玉的所有計劃,並全程參與。
而自己隻能靠推測,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
這種被信任程度的不對等令溫子珩有些失落,同時愈發得坐立難安,總害怕自己在李澄玉心中的地位,比不得成蘭君。
不過經由方纔李澄玉的那一番安慰,溫子珩心中好受了些許。
他聽了出來,李澄玉方纔的那句話看似在道歉,實則是安慰。
澄玉心裡有他
想到這兒,溫子珩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搖頭說:“更何況,即便是利用,能幫到你,我也會開心。”
李澄玉聽罷,定睛注視了他須臾,隨後忽然一笑眸中迸發出灼目的光彩。
“善教原來這麼喜歡澄玉嗎?”
她反握住了青年的手,纖長的手指分開對方的五指,力道不容置疑地與其相交扣,緊到密不可分。
少女語氣篤然,神情坦蕩直白得猶如日光朗照下來,讓生性剋製又容易羞澀的溫子珩有些無所遁形。
青年垂下眼,不敢與李澄玉對視,透白的耳廓緩緩滲出緋紅,如她看過的煙霞般燒了起來。
“喜歡。”
少頃,她聽到溫子珩如此喃喃。
李澄玉忽然傾身上前,隔著小小一方四角桌,用另外那隻手,挑起了青年精緻瓷白的下巴。
漂亮的多情眼裡流轉著興味盎然的波光。
“是嗎。”
“怎麼證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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