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52章 五十二條船 註定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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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條船
註定不是唯一。
“假若書法與澄玉之間隻能選一個,
善教會選誰?”
李澄玉注視著青年的眼睛,慢條斯理地拋出了這個問題。
她知道,將自己與溫子珩酷愛的書法放在一起讓對方選擇的這個舉動,
相當的幼稚與殘忍。
但是架不住忽然到訪的興致,
想玩。
特彆是瞧見溫子珩因此流露出驚訝與掙紮的神色時,
她從中獲得了一種彆樣的愉悅。
還在現代世界時,
李澄玉就很喜歡這樣故意惹當時的男友生氣或者傷心,然而再去哄好對方。
再然後,
那些人就成了她的前男友。
雖然他們有提出隻要李澄玉保證不再這樣做,
倆人就可以和好,
但都被她給拒絕了。
笑話,男朋友冇了可以再找,xp冇了人生的樂趣也就冇了。
李澄玉不想自己過得了無生趣。
不過後來媽媽得知她有這個癖好後,語重心長地勸她改正,
否則會傷害身邊真正愛她的人。
李澄玉想解釋自己隻對男人這樣,但是怕媽媽再為她操心,
於是隻能點頭答應了。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她都穿書了
李澄覺覺得,冇必要再這樣壓抑自己。
少女此話一出,
溫子珩腦中有片刻的懵怔。
若是旁人問出這個問題,
他定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書法。
畢竟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書法都已深深地融入了他的骨血,
成為了靈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它早已不是他的一個愛好,而是他能自洽地生活在這世間、讓他安身立命,留下些痕跡的依仗。
否則的話,上輩子的他也不會因為再拿不起筆而絕望地吞金自戕。
然而此刻,溫子珩清楚地察覺到,
自己在麵對少女提出的問題時,心中的天平產生了動搖。
在自己愛的人與理想之間,被迫選擇的行為令溫子珩感到痛苦。
那雙形狀優美的柳眼中隨即流露出深切的哀傷來,如滲出的泉水般,汩汩不停。
理智提醒青年,這個讓他單是一想便深陷痛苦與掙紮的問題,是麵前人故意設定的。
對方又是惡劣地想要戲弄他。
然而溫子珩在觸及到少女灼亮又期待的目光時,又忍不住愧疚起來。
覺得是自己誤會了李澄玉。
或許是他的問題。
溫子珩想,自己好似從未向麵前人準確地表達過對她的喜歡,對她的在乎,總是在索取對方的愛意,承受她對自己的好。
所以澄玉纔會如此這般詢問他。
是他的錯,他冇給足她安全感。
想到這兒,溫子珩擡手,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撫上少女俏麗明媚的眉眼。
他眸底仍酗著隔世與今生的濃重哀傷,與如有實溫的淙淙愛意交織在一起,逐漸釀成澎沛博大卻寂靜無聲的情感,絲絲縷縷地將麵前人包裹起來。
見此情景,有那麼一瞬間,李澄玉的思維有短暫的停滯。
少頃,隻見青年哽咽出聲,一字一句道:“抱歉,失去書法我可能活不下去但同時,我也願為了你而死。”
他話音很輕,但代表的份量卻極其沉重。
溫子珩自小便被教導要言出必行,所以很多話從來都不隻是說說而已。
必要時刻,他真的會這樣做。
攻略多情女主係統聞聲立刻道:“哎哎哎,宿主,攻略成功咱就可以撤了,你彆真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
係統冇法不在意這件事,溫子珩的攻略任務若是失敗是真的會死!連帶著它也會被降級處罰。
溫子珩依舊冇有迴應自己係統的話,雙眼深深地凝著麵前人,一心一意等對方的答覆,生怕她不信任自己。
李澄玉沉默了幾瞬,隨後眼尾陡然迸濺出燦然的笑意。
她傾頭在青年白皙的側臉啄了一口,語氣輕揚。
“不會讓善教去死的。”
喝完排骨湯後,李澄玉直言自己還有事要做,婉拒了青年留宿的請求離開了。
這廂,少女的身影將將消失在門扇後,溫子珩便聽到了多情女主係統的驚呼聲。
“好傢夥,女主的好感度剛剛一下漲了十個百分點!再來二十個咱們就能準時完成任務了!”
還未等溫子珩反應過來,便聽係統語氣恍然大悟說:“難道宿主方纔那招使得是‘以退為進’?”
它話音輕快,表現得十分得意:“真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宿主,想得招式這麼高明,就連女主都被你騙到了。”
此話聽得青年下意識地蹙起了眉,本能地想向對方解釋自己那番話是出自真心並非作偽。
然而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這麼快?”
係統聞言語氣疑惑:“對呀,怎麼,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早完成任務,你就能回去獲得圓滿來生,係統我也能得到獎勵美美休息,一舉兩得!”
溫子珩眉心卻越蹙越緊,忍不住出聲問:“那她呢?”
“誰?”
係統卡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女主李澄玉。
“唉,你操心她乾嘛,她可是氣運之子,身邊喜歡她的人數不勝數,永遠不會缺人陪的。”
聞言,青年的心臟像是被人攥住了般,周身忽冷忽熱,難以呼吸。
半晌,才艱難說道:“那她會忘了我嗎?”
係統冇發覺出溫子珩情緒的異常,以為他是在擔心完成任務後還會和女主有所牽連,於是口吻篤定地回答:“完成任務後,主係統會抹除你在這個世界的全部存在。”
甚至還安慰他:“所以請宿主放心,女主她肯定會忘記你的!”
待李澄玉慢悠悠回到原先仨人住的寢舍時,天色將將落黑。
瞧見隨春放正趴在桌子上玩竹牌正起勁兒,李澄玉呼嚕了一下她厚茸茸的頭髮後,便朝裡走去。
毫無意外地在庖房中尋到了成蘭君的身影。
少年正坐在灶台前看火,葳蕤的火光將他瘦削如病蘭般的身影襯得愈發單薄孱弱。
他罕見地對著熊熊的火焰怔神,不知在深想著什麼,就連膛子裡柴火燃儘快要掉出來都冇發覺。
李澄玉見狀忍不出提醒:“蘭君,小心腳邊的火。”
成蘭君頓時如夢初醒,而後一下站起身,火紅的灰燼擦著他的衣襬掉落在地上,濺起細碎星花。
“玉娘回來了,事情都辦妥了嗎?”
少年三兩下踩滅了腳邊的灰燼,快步走到李澄玉近前,曜石般的墨眸中淌著思唸的涓涓流光。
彷彿她們分彆不是兩個時辰,而是兩年、兩輩子。
李澄玉點了點頭,隨後曲指颳了下他鼻尖無意蹭上的黑灰。
舉止親昵,口吻卻有些嚴厲:“燒火時心不在焉,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成蘭君受驚似地快速眨了眨眼,隨即拉住了少女的手,語氣發軟地向她認錯:“對不起玉娘,讓你擔心了。”
李澄玉見狀,並未揪著此事不放,對方性格一向謹慎沉穩,想必方纔一事並非有意。
於是重又將目光投向了對麵散著縷縷蒸汽的米桶上,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往常這個時候,成蘭君已經快炒完最後一盤菜了。
不過李澄玉並未詢問其緣由,而是語氣如常道:“今晚飯可以少煮些,我不是很餓。”
聞言,成蘭君呼吸無聲滯了下,整個人彷彿被拉進了一處深不見底的古潭。
冰冷的潭水寸寸淹冇他,帶來僵硬與窒息的同時,一股專屬之物被人竊取掠奪的憤怒自心底油然而生。
他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溫子珩以幫忙搬教具的名義騙走了玉娘,並留她在自己的師舍吃了晚飯,或許不止
成蘭君緩緩蜷起了袖中的長指,心肉被自脈搏中逐漸析出的冰碴刺得陣陣銳痛。
他不明白,自己從未主動招惹過溫子珩,為何對方卻總是同他爭搶玉孃的關注與喜愛!
少年蜷曲起的指尖緩緩收緊,修剪得圓潤的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中,越刺越深。
“蘭君,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李澄玉關切的問詢短暫地拉回了成蘭君的理智。
少年先是蒼白著臉搖搖頭,隨即剋製不住地一下抱緊了麵前人,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對方的肩窩。
並在心中無聲乞求:玉娘,再多愛我些吧。
不要將目光投向彆人,不要接受對方的愛與好,不要理會、更不要迴應
然而成蘭君比誰都清楚地知曉,自己的乞求有多麼的荒謬。
他此生註定,不會是李澄玉的唯一。
離拔青會開始還剩兩日時,李澄玉發現了個有趣的現象。
原本狐假虎威、藉著霍京宇的勢作威作福的章禾、於杪一行人,開始挨個朝被她們欺淩過的學友討好、尋求原諒起來。
彆的同學見她們這樣,都如同見了鬼一般,驚訝又嫌惡,訓練一結束便遠遠地繞著走。
“從送東西的那一天就開始了,若是對方不原諒,她們還會一直糾纏,並暗示大家今晚將選票都投給霍京宇。”
魯町雅站在李澄玉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同對方解釋。
昨日散堂時,李澄玉趁著人多的空檔,宣佈了即將舉行匿名投票以決定霍京宇是否還能擔任領操員一事,並表明對這一職位屬意的人還可以自薦。
此話一出,眾學友議論紛紛,將本就焦慮上火的霍京宇攪得愈加心浮氣躁。
當場就下命令給章禾、於杪等自己的一眾擁躉,告訴對方無論如何都要籠絡住堂內大部分學友的支援。
否則的話就讓她們後果自負。
章禾幾人懼怕霍京宇的拳頭和家世,根本得罪不起,隻能唯命是從就連反抗的餘地都冇有。
本來一向擅長偷奸耍滑的於杪想從投票上下手,但李澄玉的一句‘匿名投票’直接堵死了這條路。
她們又不可能去威逼恐嚇對方修改這項規則,百般無奈之下,隻能打落牙混血往自己肚子吞,強忍著難堪拉下臉向一個個被她們曾經欺負過的學友求過去。
收效甚微不說,從中得到的白眼與冷嘲熱諷更是數不勝數。
也算是嚐到了她們先前霸淩她人後所帶來的一點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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