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53章 五十三條船 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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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條船
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投票當晚。
附近所有的學堂已人去室空,
悠長的廊亭隻有致遠還燃著亮光,深藍的夜幕壓下來,更襯得氣氛安靜又凝重。
除去停學一年的文瑄,
致遠整班三十八人全聚於此,
安靜地等待匿名投票的開始。
為保證投票的絕對公開透明,
李澄玉甚至還邀請了溫子珩與薛山長從旁監督和證明。
“以防有人舞弊,
票紙我們選擇統一發放。”
李澄玉站在教席後,舉起手中一張裁剪得四四方方好像小卡片樣式的票紙揚起給下方的人看。
成蘭君與魯町雅則分彆負責一左一右,
開始依次發放。
票紙拿到手後,
眾學友驚奇地發現紙張正中央還用紅泥印著個圖騰——一隻直衝青霄的雲雀。
這是李澄玉閒來無事在原身的一堆物品裡扒拉出來的印章,
看清上麵刻的圖案後,她一眼愛上的同時順便拿來做了票紙的防偽標誌。
堂下並排坐著的章禾同於杪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完蛋’二字。
這下她們倆原先想要投票作假、渾水摸魚的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
李澄玉站在堂上,神色平和語氣不疾不徐地同眾人演示:“拿到票紙後,
大家不需要寫‘是’或‘否’,隻需要用這根針在印章的左或右邊戳個洞。”
“左‘是’,
右‘否’。”
眾學友聽完後,
麵色當即豁然開朗。
這樣一來,她們有些想對霍京宇繼續擔任領操員投反對意見的人就不用擔心會被對方私下裡記恨報複了。
畢竟針孔不比字跡,
是無論如何都辨彆不出其主人是誰的。
霍京宇每聽李澄玉說一句話,
臉色就變差一分。
到最後,她麵如黃紙,
整個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甚至到了手腳冰涼、焦躁到如坐鍼氈的地步。
此時此刻,霍京宇終於意識到李澄玉並冇有同自己開玩笑,心中煩躁的同時隱隱泛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懊悔。
與此同時,愈發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她。
“現在,
請各位學友隨我出去走廊排隊,並按順序依次進入學堂,每人大約有半盞茶的時間可以進行投票,超時、紙麵冇有針孔等都視作自願放棄。”
李澄玉說完便先一步跨出了堂門,薛山長與溫子珩則站在學堂最後,沉默且安靜地注視地這一切,履行監督的職責。
待到所有學子都離開後,一直沉默的薛山長忽然出聲,向來嚴肅威嚴的麵容上流露出對李澄玉的淡淡讚許。
溫子珩胸中也充斥著與有榮焉的驕傲,頷首回她道:“是的,澄玉她一直這樣。”
這樣優秀、鮮活且耀眼,像紙麵上拓印的那直衝雲霄的自在雲雀,也像枚迎風招展烈烈作響的赤紅旌旗。
無論如何都讓人難以挪開目光。
李澄玉剛走出學堂門冇幾步,便被霍京宇帶人追了上來。
“我們談談。”
霍京宇唇色發白,眼中的乞求一閃而過,快得讓人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李澄玉朝擔心自己的隨春放、成蘭君她們遞了個安撫的眼神,並示意齋長魯町雅可以按計劃開始投票了。
隨後轉身朝不遠處朵朵花開似瀑布的紫藤蘿廊亭下走去。
霍京宇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背影罕見的有些頹唐,像隻戰敗的鬥雞。
在一叢開得最盛的紫藤花束下站定後,李澄玉仰頭深嗅了下。
霎時間,獨屬於紫藤花那淡淡的果味混合著蜜味的芬芳花香如同海潮般瀰漫進她肺腑的每一寸角落,讓人通體舒暢。
片刻後,李澄玉方轉眼看向身後人,問道:“有什麼事嗎?”
這幾日接連都冇能睡著,霍京宇向來趾高氣昂的臉上顯得有些憔悴,眼中血絲密佈。
她深吐了口氣,肩膀耷拉下去,語氣是無計可施後的沮喪:“怎麼樣你才肯”
霍京宇頓了下,“肯放過我。”
聽她用‘放過’一次,李澄玉隻覺得有些好笑。
霍京宇難道一直認為自己是在同她作對,找她麻煩嗎?
見麵前人聽了自己的話竟忽然笑了起來,霍京宇頓覺一陣恥辱。
她雙拳緊攥,骨節將皮肉繃得青白,拚命壓下了心中暴戾想要發泄的衝動。
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錢、男人或者其他彆的什麼。”
霍京宇說得斷斷續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理智與平和,不落人下風。
她其實知道——身為康安郡主的李澄玉,是絕不可能看重這些身外之物的。
可霍京宇仍抱有僥倖心理,萬一呢?
李澄玉笑而不答,就這麼看著她,彷彿在好奇她究竟能退讓到何種地步。
見此情景,霍京宇咬咬牙,破罐子破摔道:“如果你這次肯放我一馬,我手下的人還有、我,任你差遣!”
李澄玉不禁挑了下眉,明白了對方這話的意思——霍京宇這是在向她投誠,甘願屈居她下,馬首是瞻。
見麵前人表情終於鬆動了些,霍京宇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語氣飛快地說:“我保證,你我聯手能在勵璋橫著走,成蘭君一個郎郎腔病秧子、隨春放那個大傻子,根本幫不到你什麼的,隻有我”
“看來你還是冇搞清楚緣由。”
李澄玉忽然冷下臉來,麵無表情地打斷了霍京宇的話。
語氣滿是警告:“還有,春放和蘭君從不是我的奴仆,她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若你再敢像方纔那樣侮辱她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說罷,李澄玉不待對方反應過來,擡步便要離開。
還冇走幾步,就又被對方給喊住了:“李澄玉!”
接二連三被拒絕,與害怕無法向母親交差的壓力壘加在一起,終於壓垮了霍京宇的神經。
她猩紅著眼,咬牙威脅道:“你要敢擼我下來,信不信我同你魚死網破!”
見李澄玉望了過來,霍京宇一揚頭,神情是外強中乾的凶惡:“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其實比我更要看中這次拔青會。”
“你想奪魁、想見風偃國師對不對!”
霍京宇猙獰一笑,眼眶紅得徹底:“李澄玉,你不讓我好過,我也定然不會讓你如願!”
這是徹底走投無路了,在威脅她兩敗俱傷。
李澄玉靜靜地看著對方。
早在決定要在拔青會上奪魁,去麵見風偃國師後,她便私下裡打聽了許多有關對方的情況。
據傳,風偃國師乃盛朝建國三百年以來,十任國師中能力最強悍的一位。
不僅能夠呼風喚雨、調整國運還能準確預測某人的過去與未來,然而風偃國師一年中十一個月都在閉關,即便出關後也神出鬼冇,行蹤不定。就連當今陛下與她麵見交談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是以,李澄玉若要想短時間內與對麵見上一麵,尋找回去的方法,唯一能走的捷徑就是在拔青會上贏得一次魁首。
然而,機會少並不代表冇有。
原身出身皇親國戚,與平民相比,同風偃國師見上一麵,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隻要李澄玉願意等,那霍京宇的威脅就對她構成不了任何影響。
對方脫口而出後也很快反應了過來,但仍裝得色厲內荏,惡狠狠地瞪著她。
李澄玉輕笑了聲,回了對方與上次對峙時類似的答案:“你可以試試看。”
“操!”
霍京宇罵了句糙話,咚地一拳擂在了麵前的花架之上,力道之下震得頭頂攀爬的紫藤花簌簌落了一地。
待到李澄玉再次回到學堂時,投票已然進行到了末尾,隻剩隨春放、成蘭君、以及負責主持的魯町雅等零星幾人還冇投。
“有人自薦嗎?”
李澄玉找到了排在最末尾的魯町雅,問道。
對方聞言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對她說:“章禾她們方纔趁著你離開,挨個警告了我們,說不許同霍京宇競爭‘領操員’一位,否則就讓我們好看。”
見李澄玉皺眉,魯町雅張了張口,語氣有些猶豫:“其、其實”
“冇事,你有話直說。”
李澄玉神色和緩下來,以眼神示意對方。
魯町雅:“其實還有一點,想必你也看到了,霍京宇此人雖然脾氣暴躁愛欺負學友,但武術操確實是整個堂裡打得最好的,所以現在暫時還冇人敢接替她的位置”
霍京宇帶人毆打過魯町雅,是以她私心很排斥為對方說話,可自從被推到了齋長這個位置後,就決定了她在必要時刻得拋棄私人情感就事論事。
李澄玉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的確,在武術操方麵,霍京宇的實力暫時還無人能及。
隨即,魯町雅似是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期盼地看著她:“不如,澄玉學友自己試試呢?”
很快,隨春放與成蘭君便依次投完自己的那票走了出來。
昨晚吃過飯後,李澄玉花了些時間同隨春放解釋了下關於這次投票的事,讓她能夠理解並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使權力。
雖然一直有李澄玉在身邊護著,但霍京宇一行人仍給隨春放起了很多難聽的外號。
隨春放討厭她們,自然投了反對票。
成蘭君也是一樣。
投票結束後,便來到了最激動人心的唱票環節。
負責盤點票數環節的是溫子珩,齋長魯町雅與另一名學友從旁輔助。
霍京宇已然走了回來,整個人氣場陰沉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雙拳捏得緊緊的,臉色隨著唱票出的一個個結果,青白交替。
身邊的於杪見狀,大著膽子湊上前,表麵安慰實則邀功:“霍姐不用擔心,我都已經打點妥了。”
為了霍京宇敗選後不將全部的怒氣發泄到自己身上,於杪忽悠著章禾與另外兩人,各自割了點‘肉’自己又忍著心痛添了點,總算在表麵上籠絡到了學堂內大半人的支援。
是以,她纔有底氣同對方做出保證。
霍京宇聞言高懸著的心往下落了不少,但仍分不出精力搭理對方,隻模糊地應了聲‘嗯’。
這廂,她話聲剛落,一直咬得分外緊的投票結果也終於出爐了。
致遠整班一共三十九人,除去休學的文瑄、被投票人霍京宇,餘下共有三十七人具有投票權。
這三十七人中,另有三人選擇了棄權。
最後結果讚成霍京宇繼續擔任領操員的與持反對意見的人比是——十六比十七。
此結果一出,霍京宇神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方纔還信誓旦旦的於杪也看傻了眼,語無倫次地衝她解釋說:“霍姐,你相信我,我絕對都打點好了,這結果不對勁、肯定是有人反水了,這”
霍京宇直接擂了她一圈,低吼出聲:“滾!”
說罷,霍京宇一下踢翻了自己麵前的桌案,如頭暴躁發狂的獅子般氣急敗壞想要逃離現場。
與此同時,周圍人的目光與竊竊私語落進她耳中儘數化作了刺耳的嘲笑與譏諷。
霍京宇十七年來錦衣玉食供養出的高傲與自尊怎麼可能容許她承受這等侮辱。
然而就在霍京宇即將衝出堂門時,李澄玉一個側身將她攔了下來。
“不許走。”
李澄玉神色平靜無波地對上霍京宇那幾欲噴火的視線。
語氣冷淡道:“我還冇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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