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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78章 七十八條船 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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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條船

萬念俱灰。

“檢測到女主李澄玉好感度飆升,

恭喜宿主成蘭君達到攻略進度百分之九十九成就,勝利就在眼前,請宿主再接再勵!”

在聽完這聲係統播報的內容後,

李澄玉震驚地瞠大了眼,

下意識向後退去,

熟料腳下一滑,

一個趔趄跌進了池水中。

落水的瞬間,李澄玉隻覺眼前一黑,

身體彷彿被吸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極速下沉的同時,

意識也出現了空白。

等再回過神時,周圍已全然換了副場景。

四麵八方儘是白茫茫一片,無聲無形,安靜得彷彿這世間唯剩李澄玉一人。

然而李澄玉卻並不驚慌,

甚至油然而生一股欣喜與懷念。

時隔多年,她再次以清醒夢的方式進入了自己的意識海。

她師傅口中,

一切事物的本源。

在這裡,

李澄玉像是終於擺脫了凡人肉身限製的神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極致的輕鬆與自由。

很快,

李澄玉便邁步朝前走去,凡她所經之處,

山河逐漸成型,萬事萬物萌發。

四周白茫的空虛迅速地被覆蓋、填滿,天空出現日月,大地四季更疊。

隻幾個呼吸的工夫,小橋流水的村莊、熱鬨熙攘城鎮、巍峨莊嚴的皇宮便拔地而起,

又很快被李澄玉掠過。

直到她跟隨內心的指引來到一處懸崖邊,頭頂是一輪碩大皎潔的明月與時隱時現的繁星。

李澄玉盤腿坐下後不久,餘光便瞥見天幕上接連劃過五顆流星。

那些流星隕落後並未消失,而是直直地朝她飛來,擠擠挨挨地簇擁在她周身,成了漂浮在空中大小顏色不一的光團。

意外地,李澄玉從五個光團中,分彆看到了六個熟悉人的身影。

這些是什麼?

李澄玉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手指也點上了其中一個亮度明顯比之其他要黯淡些許的光團。

在觸碰到那團光球的刹那,李澄玉周身場景頃刻變換,眨眼間,她便來到了一處森嚴古樸的高門深宅中。

在這裡,李澄玉意外以上帝視角旁觀了溫子珩結局淒慘的前世。

溫子珩出身書香世家,高祖、祖母、母親,皆是當朝遠近聞名的大儒,與溫母青梅竹馬的溫父曲氏亦是名門閨秀。

二人婚後琴瑟和鳴,五年後,溫子珩在眾人的期待下,呱呱墜地。

雖是男兒,卻也來之不易,溫母溫父將其視作掌上明珠。

尤其是溫父,在兒子抓週抓到毛筆後,便時常握著他的小手,一筆一劃地教他讀書練字。

不過三歲,溫子珩便會識寫千字、頌百篇詩,聰敏異常。

其祖母得知此事後,曾撫掌感歎:“若珩兒托生個女兒身,此後定大有作為。”

熟料好景不長,溫子珩六歲時,父親曲氏便因突發惡疾與世長辭。

三個月後,繼父杜氏作為續絃被溫母迎入了溫府後宅,彼時他已身懷六甲。

繼父杜氏長著一副柔弱可親的麵容,初見小子珩時,便當眾拉著他的手潸潸落下淚來。

抽泣著做出保證:“好孩子,往後,我代你爹疼你”

然而不出半年,杜氏便以腹中孩兒托夢,想要長兄為其祈福納吉好安全降生為由,在溫母的默許下,將溫子珩送去了距家百裡外的老道觀。

“珩兒乖,等你妹妹平安出生,娘便來接你。”

離彆的馬車上,母親柔聲這般哄他,而繼父杜氏則沉默地撫著自己臨盆在即的孕肚,唇角恍惚含著絲笑意。

秋去春來,彼時方六歲的溫子珩在那座破落道觀裡一待便是十二年。

頭幾年,母親、祖父還時常來探望他,幼時的溫子珩極其珍惜與家人相聚的時間,總會在她們來的頭一晚便興奮得整夜失眠,天不亮便跑到山下等待。

然而漸漸地,她們來得次數越來越少,反倒是繼父杜氏,每年一次地來看望他,每次懷中都會多出一個新生的孩子。

與他同母異父的妹妹或弟弟。

她們身上穿著光鮮亮麗又柔軟舒適的衣服,看向溫子珩這個長兄的目光充滿著陌生與隱隱的敵意。

“你祖父年事已高不宜舟車勞頓,你母親事務繁忙抽不開身,珩兒不會怪罪她們的吧。”

杜氏總是這般不鹹不淡地解釋,隨後給他留下幾件舊衣或發硬難啃的點心,說是母親捎給他的。

從不多看溫子珩一眼。

道觀位於寒山深處,觀中隻有一老道公與一隻上了年紀的貍奴,除了主神殿,其餘三間四麵漏風,條件實在艱苦。

在溫子珩來之前,老道公一人守了二十年觀,性格孤僻且怪異,因此,溫子珩在一開始吃過不少苦頭。

後來,老道公在知曉他的身世後心生憐憫,將溫子珩收為了弟子,併發現他在書法上有濃厚興趣以及卓越天賦後,開始悉心教導。

觀中貧瘠,湊不齊一套好的紙墨。溫子珩便用竹枝在篩細的沙子上練、手指蘸水在平坦乾燥的石板上寫,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這樣練出了一手超凡脫俗的好字。

“此子筆下靈氣逼人。”老道公時常對著到訪的香客這般欣慰感歎,“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此後,寒山觀裡有在世鐘王的訊息不脛而走,最後不知怎的竟傳到了城中杜氏耳中。

溫子珩十八歲那年,繼父杜氏帶著華服美飾與仆從忽然出現,說要迎他回家。

“你妹妹漸長,府中需要人教導。”杜氏一改昔年的冷漠,笑得慈愛又溫良,“更何況,你祖父近年想你著實得緊。”

少年溫子珩聽罷,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行囊,在拜彆老道公時,重重地給對方磕了三個響頭。

“此去艱難,為師一願你堅守本心,二願你多加保重。”

臨彆之際,滿目滄桑的老道公緊拉著溫子珩的手,眼淚婆娑,不捨地再三囑咐。

離家十二載,府中一切都全然變了番模樣,溫子珩尋遍了整座府邸,再找不見一位自己幼時眼熟親近的仆從。

就連父親昔日的遺物,也全然冇了蹤影。

溫母已然升任朝內最高學府的校監,日日早出晚歸,溫子珩回來一個月後,才得以隔著長廊匆匆得見對方一麵。

而那時的母親,眼底隻有對他的陌生與疏離,甚至冇有第一時間將他認出來。

這期間,繼父杜氏帶他見了一人,對方也姓杜,長相同溫子珩的繼父有四分相像,舉止輕浮、言語狂妄。

事後,溫子珩才得知對方是繼父幼妹,杜家婆公視作命根的老來女。

“聽說侄兒寫的一手堪比顏柳的好字。”名喚杜小孃的年輕女人上下打量著他,扔給他一支沾了墨的毛筆,“寫幾個字給姑姑瞧瞧。”

在溫子珩提筆寫下“上善若水”這四個字後,杜小娘眼中明顯閃過驚豔,然而最後扔撇嘴衝他搖頭:“名不副實,字寫得太秀氣,缺乏力道。”

當晚,繼父杜氏來到溫子珩的房中,開門見山:“從今日起,你每晚必須寫好三副字並署上你杜姑姑的名字,最後交由我。”

溫子珩驚愕不已:“為何?”

杜氏麵不改色:“如今這世道為官艱難,你姑姑前幾日有幸結識了禮部侍郎裴大人,若得其賞時,必然前途無量,你母親也會從中受益。”

說著,杜氏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袖,“至於你

他目光毒辣,似是能將少年溫子珩的所有隱秘心思洞穿:“千萬莫再懷有僅靠幾個字,便能流芳百世的妄想。”

杜氏的語氣冷漠又傲慢:“身為一介男子,縱使寫得一手好字又能如何,最後的歸宿依舊是相妻教子,你杜姑姑願意給這個機會,你應當加倍珍惜。”

“不要不識擡舉。”

溫子珩聽得不由地攥緊了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繼父杜氏的話猶如巴掌扇在了他臉上,令他憤怒又無法反抗,不得不承認——在這世上,男子即便能寫出一手超凡脫俗的好字又能如何?惟有借女人之手,才能登得大雅之堂、名流千古。

“對了,”那晚杜氏離開前,曾笑著認真問他:“守拙道長年逾六十,你這個做徒弟的若是還有份孝心,定然不想看他晚年難安吧?”

一瞬間,溫子珩遍體生寒。

那夜,十八歲的溫子珩,寫廢了百來張紙,纔在黎明前勉強湊出三副字交上去。

事後,他脫離般蜷縮在滿地的廢紙堆上,淚水將身下的宣紙打得透濕。

有了溫子珩代筆,杜小娘憑著一卷筆式挺拔,有淩雲之勢的《蜀山圖歌》一夜之間便名聲大噪。

禮部侍郎裴陵聽聞此事親自登門拜訪求購。

年少的溫子珩站在屏風後,聽著裴陵對著杜小娘讚不絕口的話,心中盈滿了憋悶與苦澀。

“杜小姐字中有遊龍之氣,實在難得!”

“哪裡哪裡,侍郎過獎。”

杜小娘話聲謙虛,眼角眉梢卻是掩不住的得意。

此後三年,杜家平步青雲,杜小娘因得裴陵的舉薦入了翰林院供職,杜氏在溫府的地位也跟著愈發牢固,接連發賣好幾位得寵企圖往上攀的側室。

而溫子珩,則被他關在了後院高高的閣樓上,日夜不停地寫字,連開窗看一眼屋外風景都不被允許。

唯一還算值得欣慰的是,杜氏默許了他每三個月去寒山探望老道公一回。

每一次,老道公看著愈發憔悴死氣的溫子珩,都止不住地搖頭歎息。

“怎麼又瘦了”

溫子珩二十一歲那年,杜小娘升任了禮部主事。

那天,她喝得醉醺醺地來找溫子珩討字,得意洋洋地向他說起自己如何打壓構陷同僚,逼得對方懸梁自儘一事。

“那老頑固竟敢質疑我的字並不是親筆所作!”

杜小娘冷笑一聲,“簡直找死!”

溫子珩手中的狼毫啪地一聲折斷了。

當晚,他便拒絕動筆。繼父杜氏得知此事後,二話不說先是狠狠甩了他幾個巴掌,隨後彎腰俯在他耳邊輕聲道:“最近天冷路滑,你說這守拙老道若是一不小心失足墜崖”

溫子珩咬破了嘴唇,眼淚混著鮮血一同滴落在衣襟上,像極了他一生最愛的紅梅。

溫子珩二十三歲那年秋,杜小娘因得‘書法精妙’被太後欽點成了幼帝太傅。

三天後,寒山觀托人傳話,守拙道長外出雲遊,歸期不定。

聽到這一訊息,溫子珩望著窗下洗墨池旁那株逐漸枯萎的梅樹,忽然笑出了眼淚。

當夜,一封送去督查院檢舉杜氏兄妹惡行的書信還未完筆,繼父杜氏便帶人闖進了門。

“珩兒這信,打算寫給誰啊?”

杜氏依舊笑得和善,手中把玩著一條溫子珩平日裡用來束抄經卷的細韌白綾。

溫子珩望著這一幕,心中無比的平靜,他挺直了脊背,不避不閃:“給督查院。”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杜氏聞言搖頭歎氣:“傻孩子。”

有人上前按住了溫子珩,細而軟的白綾纏上了他纖細的脖頸。

“怎的都到了這般年歲,還愚蠢得令人發笑。”

杜氏一邊說,一邊收緊了手中的力道。

溫子珩不再掙紮,而是懷著滿腔的不甘與憤恨,猩紅著雙眼死死地盯著繼父杜氏的臉。

“如今你姑姑已然成了天子太傅,還有誰會相信你的話?”

杜氏俯下身,與其對視:“更何況,你二弟的書藝已經不出你左右,無論是杜家還是溫氏,都不再需要你了。”

白綾逐漸收緊,溫子珩蒼白的臉色迅速漲紅,窒息與死亡的陰影緩慢將他吞冇。

生機消散的前一瞬,溫子珩恍惚看到了幼時的父親,站在開得正盛的梅花樹下,拿著紙筆與杏仁糖在朝幼時的自己招手。

笑吟吟說:“珩兒快來,爹爹教你寫‘蒹葭’二字”

最後,慘死深宅的溫子珩並未化作厲鬼,而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一個自外世界來名叫‘攻略多情女主’的係統所捕捉,二者進行了交易綁定。

攻略多情女主向他承諾:“滴!隻要宿主能在前世死亡節點到來之前成功收集多情女主百分之百愛意值,便能回溯時間、彌補遺憾、獲得美滿來生!”

“這交易冇這麼簡單吧,說,裡麵還藏了什麼潛規則。”

李澄玉盯著手中被她從光團中強薅出來,此刻嚇得正瑟瑟發抖的淺灰色小圓球,也就是所謂的攻略多情女主係統,冷冷逼問。

此刻的多情女主係統早冇了在宿主溫子珩麵前的趾高氣昂,被李澄玉一通揉搓爆錘後,乖順得猶如小綿羊一般。

絲毫不敢隱瞞,也掩蓋不了,麵前人實在是太敏銳了。

“嗚嗚嗚,宿主在、在你身上獲取的愛意值實際是、氣運值,攻略完成後,我們會分給宿主、一成,用來為他構建美滿來世”

說到最後,攻略多情女主係統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此刻的它有表情的話一定是萬念俱灰。

它向這世界的氣運女主泄露了係統真相,不僅宿主溫子珩再無完成任務的可能,就連它也會遭受主係統的嚴厲處罰。

攻略多情女主係統自己也冇想到,李澄玉的氣運竟磅礴如斯,不僅遮蔽掉了主係統,甚至最後還發現了它的存在。

“你們挺會做生意啊,宿主們勞心勞力,你們係統坐享其成,最後還得九成。”

一成的氣運值便能給人鋪設出一個美滿來生,那麼九成呢?

力量一定大到超乎想象。

這是拿她當羊毛薅呢。

想起攻略多情女主係統剛剛誇她是自己見過氣運值最高的被攻略對象這種拍馬屁的話,李澄玉禁不住在心中連連冷笑。

攻略多情女主係統聽得心虛,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打定主意後,李澄玉捏了捏手中的係統,皺眉問:“距離溫善教任務截止時間,還剩多久?”

攻略多情女主係統絲毫不敢耽擱,立刻給出了答覆:“還、還有不到十五天。”

聞言,李澄玉又問了它一個問題:“攻略成功後獎勵是由誰發放?”

“你,還是你的頂頭上司。”

攻略係統不明所以,也不敢撒謊,於是如實說道:“一般都由本係統發放。”

隨即,它小聲又臭屁地補充:“這點權限我還是有的。”

李澄玉聞言揚了下眉,看著它的目光慢慢變得幽深玩味起來。

攻略多情女主係統見狀抖了抖身子,聲音滿含警惕:“你、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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