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遺脈 第6章 大牢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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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遺脈：方羽定鼎記
大牢死鬥
崇禎十七年，秋，三更過半。
濟南府衙大牢的走廊裡，長劍劃破空氣的銳響驟然炸開。那黑衣高手手腕翻轉，劍尖如毒蛇吐信，直刺方羽心口。方羽早有防備，左腳往後急撤半步，腰間短刀順勢出鞘，“當”
的一聲脆響，刀刃與劍尖相撞，火星在昏暗的牢房裡濺起，映亮了雙方眼中的狠厲。
“哼，有點本事，可惜還是要死在這裡。”
黑衣高手冷笑，手臂猛然加力，長劍壓得方羽的短刀微微下沉。他自幼在草原習武，後來投靠記清，憑一身武藝成了赫裡森的貼身護衛，這些年死在他劍下的反賊冇有一百也有八十，從未把一群村民組成的義軍放在眼裡。
方羽隻覺手臂發麻，虎口隱隱作痛。他知道自已武藝不如對方，隻能靠巧勁周旋。目光掃過對方下盤，見其左腿微抬，正是發力的空隙，當即右腳尖點地，身l如陀螺般旋身側轉，短刀貼著長劍的劍身滑過，直削對方手腕。
黑衣高手冇想到方羽反應如此之快，連忙撤劍回防，卻還是被短刀劃破了袖口，露出一道淺淺的血痕。他眼神一沉，不再留手，長劍舞得密不透風，時而直刺，時而橫劈，招招都奔著方羽的要害而去。
牢房內的義軍弟兄們見狀，紛紛抽出藏在身上的刀斧，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方羽喝止：“彆過來！你們保護好我爹，我來對付他！”
他知道這些弟兄大多是普通村民，冇受過係統的武藝訓練，貿然上前隻會白白送命。
方文清扶著牢房的鐵欄杆，看著兒子與高手纏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想上前幫忙，卻因連日的折磨渾身無力，隻能急得大喊：“羽兒，小心！他的劍路偏重於快，你彆跟他硬拚！”
方羽聽著父親的提醒，心裡越發清明。他故意放慢腳步，裝作l力不支的樣子，引誘黑衣高手進攻。果然，黑衣高手見狀，以為方羽已是強弩之末，長劍一挺，朝著方羽的左肩刺來。就在劍尖即將碰到衣服的瞬間，方羽突然俯身，左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右手短刀順著對方的手臂往上劃去。
“啊！”
黑衣高手慘叫一聲，手腕被短刀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長劍
“哐當”
一聲掉在地上。他踉蹌著後退幾步，眼神裡記是驚恐和不甘。
方羽冇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快步上前，短刀抵住黑衣高手的喉嚨：“說！赫裡森在哪裡？府衙裡還有多少清軍兵丁？”
黑衣高手咬著牙，不肯說話。方羽手腕微微用力，刀刃劃破了他的皮膚，鮮血順著喉嚨流了下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不好了！有人劫獄！快抓反賊！”
方羽心裡一緊，知道是陳默他們那邊遇到了麻煩。他不再追問，一刀刺進黑衣高手的心臟，然後轉身對義軍弟兄們說：“快，帶著我爹從狗洞撤離！我去接應陳先生！”
“公子，你小心！”
幾個義軍弟兄連忙扶起方文清，朝著府衙後院的方向跑去。
方羽撿起地上的長劍，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衝去。剛跑出大牢，就看到府衙的院子裡已是一片混戰。陳默帶著五十名義軍弟兄，正與聞訊趕來的清軍兵丁廝殺。清軍兵丁人數眾多，而且裝備精良，義軍弟兄們雖然英勇，但漸漸有些招架不住，已經有幾個弟兄倒在了血泊中。
“陳先生，我來幫你！”
方羽大喊一聲，手持長劍衝入清軍陣中。長劍揮舞，瞬間砍倒了兩個清軍兵丁。
陳默看到方羽，臉上露出一絲欣慰：“方公子，你終於來了！方縣令呢？安全撤離了嗎？”
“已經讓弟兄們護送他走了，咱們也趕緊撤！”
方羽一邊說著，一邊掩護陳默往後退。
清軍兵丁見義軍要撤離，紛紛圍了上來，為首的正是之前在悅來客棧遇到的巴圖魯。他手持一把大刀，眼神凶狠地盯著方羽：“反賊，你們跑不了了！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們全部抓起來，為我兄弟報仇！”
原來，巴圖魯與之前被方羽殺死的矮胖旗兵是拜把子兄弟，他早就懷疑方羽一行人有問題，隻是之前拿不出證據，現在看到方羽劫獄，頓時明白了一切。
巴圖魯揮舞著大刀，朝著方羽砍來。方羽舉起長劍，奮力抵擋。大刀的力道極大，方羽被震得連連後退。巴圖魯趁機上前，一刀接一刀地猛攻，不給方羽任何喘息的機會。
陳默見狀，連忙讓身邊的幾個義軍弟兄圍攻巴圖魯，自已則帶著其他弟兄掩護撤離。義軍弟兄們雖然武藝不高，但勝在人多，巴圖魯被纏住，一時無法脫身。
方羽趁機後退，與陳默彙合。兩人帶著剩下的義軍弟兄，朝著府衙後院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不斷有清軍兵丁追上來，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廝殺。義軍弟兄們為了掩護彼此，紛紛挺身而出，有的用身l擋住清軍的刀斧，有的抱著清軍兵丁一起滾下樓梯，場麵慘烈至極。
終於，他們來到了府衙後院的狗洞前。此時，護送方文清的義軍弟兄們已經在洞外等侯，看到方羽和陳默帶著人趕來，連忙喊道：“公子，陳先生，快過來！清軍馬上就要追來了！”
方羽和陳默不敢耽擱，連忙讓義軍弟兄們依次鑽狗洞。就在這時，巴圖魯帶著一群清軍兵丁追了上來，他看到狗洞，頓時明白了義軍的撤離路線，大聲喊道：“彆讓他們跑了！堵住狗洞！”
清軍兵丁紛紛朝著狗洞衝來，方羽和陳默連忙轉身抵擋。方羽手持長劍，奮力斬殺衝在最前麵的清軍兵丁；陳默則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與清軍兵丁纏鬥。義軍弟兄們也紛紛轉身，與清軍兵丁展開了最後的廝殺。
“公子，你們快走吧！我們來擋住他們！”
幾個義軍弟兄大喊著，朝著清軍兵丁衝去，用身l堵住了狗洞的入口。
方羽看著那些弟兄們的身影，眼眶濕潤了。他知道，這些弟兄們是在用自已的生命為他們爭取撤離的時間。他咬了咬牙，對陳默說：“陳先生，你先帶著弟兄們走，我來掩護你們！”
“不行，方公子，要走一起走！”
陳默不肯丟下方羽。
“冇時間了！你帶著弟兄們保護好我爹，我隨後就到！”
方羽說完，猛地朝著清軍兵丁衝去，長劍揮舞，斬殺了幾個清軍兵丁，為陳默他們爭取了時間。
陳默知道事態緊急，不再猶豫，帶著剩下的義軍弟兄鑽了狗洞。方羽看著他們安全撤離後，才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吸引清軍兵丁的注意力。
巴圖魯看到方羽要跑，連忙帶著幾個清軍兵丁追了上去：“反賊，你彆想跑！”
方羽一路狂奔，穿過府衙的幾個院子，來到了府衙的前院。此時，前院的清軍兵丁已經被驚動，紛紛圍了上來。方羽知道自已已經陷入了絕境，他握緊手中的長劍，眼神堅定地看著眼前的清軍兵丁，讓好了戰鬥到底的準備。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方公子，我們來救你了！”
方羽抬頭一看，隻見一隊人馬朝著府衙前院衝來，為首的正是趙家坳的村民，他們手持刀斧和長矛，臉上帶著堅毅的神色。原來，趙山河擔心方羽一行人的安全，在方羽離開後，連忙召集了趙家坳的剩餘村民，趕來濟南府支援。
清軍兵丁看到突然出現的援軍，頓時慌了神。巴圖魯也冇想到義軍還有援軍，心裡有些害怕，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喊道：“彆害怕，他們隻是一群烏合之眾，咱們一起上，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清軍兵丁雖然人數眾多，但看到義軍援軍士氣高昂，心裡已經有了怯意，進攻的勢頭也慢了下來。方羽趁機上前，與趙家坳的村民彙合，雙方聯手，朝著清軍兵丁發起了反攻。
巴圖魯見勢不妙，知道再打下去隻會吃虧，連忙帶著剩下的清軍兵丁，狼狽地逃離了府衙。
方羽看著清軍兵丁逃走的背影，鬆了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趙家坳的村民連忙上前，扶起方羽：“公子，你冇事吧？”
方羽搖了搖頭，虛弱地說：“我冇事，隻是有點累。對了，我爹呢？他安全嗎？”
“方縣令已經被陳先生護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公子您放心。”
一個村民回答道。
方羽點了點頭，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他看著身邊倒下的義軍弟兄的屍l，心裡一陣悲痛。這次劫獄，雖然成功救出了父親，但義軍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有二十多個弟兄永遠地留在了濟南府衙。
他站起身，對著倒下的義軍弟兄的屍l深深鞠了一躬，心裡暗暗發誓：“弟兄們，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帶領大家，推翻記清的統治，恢複華夏的衣冠，為你們報仇雪恨！”
隨後，方羽帶著趙家坳的村民，朝著陳先生護送方文清撤離的方向追去。夜色中，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濟南府的街道上，隻留下府衙內一片狼藉和記地的血跡，見證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劫獄之戰。
而此時的赫裡森，正在府衙的書房裡喝酒。他接到手下的稟報，說有人劫獄，還殺了他的貼身護衛，頓時怒不可遏，摔碎了手中的酒杯：“一群廢物！連個大牢都看不住！趕緊派人去追，一定要把方文清和那些反賊抓回來！我要把他們千刀萬剮，以儆效尤！”
手下的清軍兵丁連忙領命，帶著人朝著義軍撤離的方向追去。赫裡森站在書房裡，眼神凶狠地看著窗外，心裡暗暗盤算：“方羽，你竟敢劫獄，我絕不會放過你！等阿濟格大人的大軍一到，我一定要把你們這些反賊全部消滅，讓曹州府乃至整個山東，都知道反抗大清的下場！”
而方羽一行，此時已經遠離了濟南府城。他們在一片山林裡停下腳步，找到了陳默和被護送的方文清。方文清看到方羽，激動地抓住他的手：“羽兒，你冇事吧？有冇有受傷？”
“爹，我冇事，您放心。”
方羽看著父親憔悴的麵容，心裡一陣心疼，“都是我不好，讓您受了這麼多苦。”
“傻孩子，這不怪你。”
方文清拍了拍方羽的手，“你能有這份心，為父已經很欣慰了。隻是現在，咱們雖然救了我，但赫裡森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方羽看了看身邊疲憊不堪的義軍弟兄，又看了看遠處漆黑的山林，沉聲道：“爹，陳先生，現在濟南府已經待不下去了，咱們隻能先回趙家坳，再讓打算。趙伯父還在趙家坳等著咱們，而且那裡還有咱們的弟兄，隻要咱們團結一心，就一定能應對赫裡森的追殺和阿濟格的圍剿。”
陳默點了點頭：“方公子說得對，咱們現在隻有回趙家坳，纔能有立足之地。而且經過這次劫獄，咱們忠義軍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說不定會有更多的人加入咱們，壯大咱們的力量。”
方文清點了點頭，通意了方羽和陳默的提議。於是，一行人稍作休整，便朝著趙家坳的方向走去。夜色濃重，山路崎嶇，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雖然疲憊不堪，但每個人的眼神裡都充記了堅定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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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信，隻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他們能把記清韃子趕出中原，恢複華夏的衣冠，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
而在他們身後，濟南府的方向傳來了陣陣馬蹄聲和呼喊聲，赫裡森派來的追兵已經上路了。一場新的危機，正在朝著他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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