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好聖孫,替咱監國! 第68章 太子太孫共同監國,朝堂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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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大典的繁複禮儀終於圓滿禮成。
奉天殿內外的莊嚴肅穆之氣尚未完全散去,但一種更為輕鬆、熱烈的喜慶氛圍已如暖流般悄然湧動。
高踞寶座之上的朱元璋,平日裡如同繃緊的弓弦般的威嚴麵容,此刻竟難得地徹底舒展開來。
古銅色的臉龐上泛著紅光,深刻的皺紋裡都彷彿盛滿了笑意,那雙慣於審視與威懾的銳利眼睛,此刻眯成了兩道縫,嘴角咧開,幾乎要咧到耳根。他顯然心情極好,好到了近乎忘形的程度。
他看著階下新冊封的皇太孫朱雄英,又瞥了一眼身旁鳳座上雖然疲憊卻麵帶欣慰笑容的馬皇後,再看向殿下濟濟一堂、同樣麵帶喜色的文武百官和藩王宗親,胸中豪情與天倫之樂交織,澎湃難抑。
他忽然從寶座上站起身,大手一揮,洪亮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暢快笑意,響徹大殿:
“好了!大禮已成!咱心裡高興!今日咱的嫡長孫正位東宮,是咱朱家的大喜事,也是咱大明的大喜事!”
他目光掃過台下:
“你們都彆拘著了!傳咱的旨意:光祿寺即刻設宴!就在這奉天殿前,擺開筵席!朕要與百官同樂,好生慶祝慶祝!”
此言一出,殿內殿下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真正由衷的、熱烈的歡呼!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賀皇太孫殿下!”
皇帝親自開口賜宴慶賀,這是莫大的恩榮!
尤其是出自以儉樸、嚴厲著稱的洪武皇帝之口,更是罕見!
朱元璋似乎還嫌不夠,又笑著補充道:
“上好酒!把咱珍藏的禦酒都搬出來!今日不分品級,不論官職,都放開了喝!誰要是冇喝痛快,咱可不準他走!哈哈哈哈哈!”
他爽朗的笑聲感染了所有人。
連一向注重儀態的朱標,也忍不住笑著搖頭,看著難得如此開懷的父親。
很快,光祿寺的宦官宮女們如同變戲法般,迅速在廣場上擺開一張張案幾。
禦膳房精心準備的菜肴如流水般呈上,雖非極度奢靡,但也是山珍海味,極儘宮廷之能事。
尤其是一罈罈貼著禦用黃封的美酒被拍開泥封,濃鬱的酒香立刻瀰漫開來,與喜慶的氣氛融為一體。
雅樂撤下,換上了更為歡快的鼓吹之樂。
百官們真正放鬆下來,按照品級序列入座。
起初還有些拘謹,但隨著朱元璋率先舉杯,高聲祝禱天地祖宗、慶賀皇太孫之後,氣氛迅速熱絡起來。
大臣們紛紛離席,向禦座方向、向太子、向新晉的皇太孫敬酒祝賀。
相熟的官員們也開始互相敬酒,笑語喧嘩,觥籌交錯。許多白髮蒼蒼的老臣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一邊抹眼淚一邊暢飲,感慨國本已定,江山永固。
朱元璋來者不拒,心情極佳地與前來敬酒的勳貴大臣們談笑,甚至偶爾還會打趣幾句。
他看著眼前這片前所未有的熱鬨景象,看著老妻欣慰的笑容,看著兒子沉穩的氣度,看著孫兒備受矚目的榮光,隻覺得平生快意,莫過於此。
陽光照耀著盛宴,酒香混合著佳肴的香氣,歡聲笑語取代了平日的肅靜。
這一刻,紫禁城不再是那個冰冷威嚴的權力中心,而更像一個正在舉行盛大家庭慶典的巨宅。
洪武皇帝用一場突如其來的、酣暢淋漓的賜宴,將自己的喜悅與對未來的期望,淋漓儘致地傳達給了每一位臣子。
夜幕低垂,紫禁城華燈初上。白日的喧囂與盛典的莊重漸漸沉澱,轉為一種更為溫馨而私密的氛圍。
乾清宮內,一場真正的家宴已然設下。
與午後大宴群臣的排場不同,此處的佈置明顯更具家宅溫情。
殿內燈火通明,卻非儀仗所用的巨型宮燈,而是更多精巧的紗燈、燭台,光線柔和。
案幾上擺放的並非象征性的山珍海味,而是更多精緻可口的家常菜肴,甚至有幾樣明顯是朱元璋老家鳳陽的風味小吃,酒也是溫和的禦釀,不至傷身。
朱元璋早已換下那身沉重威嚴的袞冕,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龍紋常服,笑容滿麵地坐在主位,顯得鬆弛而快意。
太子朱標陪坐一旁,同樣麵帶輕鬆的笑容。幾位核心的藩王,如燕王朱棣、秦王朱樉等也在座,氣氛比白日裡更為隨意親昵。
然而,最讓朱雄英惦唸的,還是坐在朱元璋身側那個熟悉的身影。
馬皇後。
她顯然經過了一番休息,褪去了白日大典上的沉重禮服,換上了一身更為舒適暖和的深色繡金鳳紋常服,外麵還鬆鬆地披著一件裘皮鑲邊的坎肩。
她的臉色依舊不如健康人那般紅潤,透著久病初愈後的淡白,但那雙眼睛卻有了神采,溫和而慈愛地看著陸續入座的兒孫們。她的坐姿仍需要依靠著柔軟的墊子,顯得有些柔弱,但脊背儘力挺直,臉上帶著平靜而滿足的微笑。
宮女侍立在旁,時刻準備照應,但她偶爾會輕輕擺手,示意自己可以。
當朱雄英身著皇太孫的常服禮服步入殿內時,他的目光瞬間就牢牢鎖在了馬皇後身上。
“孫兒拜見皇爺爺,父親,各位王叔。”
他依禮問候,但語氣中的急切幾乎難以掩飾。目光始終冇有離開馬皇後。
朱元璋哈哈大笑,心情極好:
“好了好了,自家人,冇那麼多規矩了!快起來,到你皇祖母跟前去,她可是唸叨你一天了!”
朱雄英小步快走地來到馬皇後案前。
“孫兒雄英,給皇祖母請安。”
馬皇後伸出手,她的手依舊有些冰涼,卻穩定而有力地將住了朱雄英的手臂,示意他起來,聲音溫和而清晰,不再有往日的氣短和咳嗽:“好了,讓皇祖母好好看看咱們的皇太孫。”
她仔細端詳著朱雄英,看著他一身簇新的皇太孫服飾,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憐愛、驕傲與感慨:
“今日,辛苦我的乖孫了,典禮那麼長,累不累?”
“不累!”朱雄英用力搖頭,眼眶微微發熱,“孫兒不累!隻要皇祖母安康,孫兒做什麼都不累!”
朱元璋在一旁看著祖孫倆真情流露,笑得更加開懷,端起酒杯:
“好!都好!秀英好了,乖孫也成了咱名正言順的皇太孫!今天咱老朱家是三喜臨門!來,都舉杯!為了咱這一家子,乾了!”
殿內氣氛頓時更加溫馨熱烈。
朱雄英接過宮女遞來的酒杯,向皇祖父、父親、王叔們敬酒,但目光仍時不時地飄向馬皇後,看到她能小口地進食,能溫和地與人交談,甚至偶爾還能因為燕王朱棣說的趣話而輕笑出聲。
翌日清晨,當百官尚在回味昨日盛典的恢宏與賜宴的恩榮時,司禮監秉筆太監攜一道墨跡未乾的聖旨,於常朝之上,當眾宣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儲貳之設,所以分理萬機,練習政道,安固國本。皇太子標,溫文仁厚,監國日久,朕甚慰之。”
“皇太孫雄英,雖在沖年,然天資穎悟,仁孝性成,睿智夙彰。今既正位東宮,宜早習國政,以承宗廟之重。”
“朕思之,為江山萬世計,特諭:自即日起,凡朝廷日常政務,由皇太子朱標與皇太孫朱雄英,共同監國處理。中書省、六部、都督府等一應衙門奏疏題本,皆需同時呈送東宮與文華殿閱處。遇事,太子與太孫共議而行之,重大者乃奏朕躬裁斷。”
“嗚呼!此乃非常之典,亦見朕之深意。爾文武百官,務須悉心輔弼,恪儘職守,不得有誤!”
“欽此!”
聖旨宣畢,滿朝文武,鴉雀無聲。
幾乎所有官員,無論是勳貴武臣還是文官學士,一時間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或是沉浸在昨日的酒意中未曾清醒。
共同監國?
皇太孫,監國?
這幾個字在他們的腦海中反覆迴盪,卻難以立刻理解其蘊含的驚天意味。
自古以來,有太子監國,那是常態;有皇帝出征,太子留守監國;甚至有皇帝病重,太子權宜監國,但從未聽說過,太子與皇太孫同時監國!
這完全打破了曆朝曆代的成例與禮法!
一位是國之儲君,另一位是儲君之儲君,兩人地位雖有高下,但在監國這件事上,卻被陛下賦予了近乎平行的權力?
奏疏同時呈送,事務共議而行?
短暫的死寂之後,朝堂之上頓時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嗡嗡議論聲。官員們交換著震驚、困惑、難以置信的眼神。
“這,陛下此意”
“皇太孫殿下雖天縱英明,然畢竟年幼,如何能”
“共同監國?這,政務出令,究竟以誰為主?若有歧義,又當如何?”
“自古未聞有此製度啊!”
震動之餘,幾乎所有官員都瞬間領悟到了這道旨意背後那令人駭然的深意:
陛下這已不僅僅是寵愛皇太孫,不僅僅是確立其儲副地位,這簡直是在強行提速,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將皇太孫朱雄英推到了帝國政務運行的最核心圈層,與他的父親、當朝太子並駕齊驅!
這是一種超乎想象的信任和期待,是一種近乎賭博式的培養方式!
陛下是要讓皇太孫在最短的時間內,積累處理朝政的經驗,建立自己的威信,甚至,是在為某種極其長遠的未來做鋪墊?
百官們偷偷將目光投向禦座之上的朱元璋。
皇帝陛下麵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淡然,彷彿隻是下達了一道再平常不過的指令。
但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卻閃爍著一種唯有雄才大略、且對身後事有著極度執著規劃的君主纔有的決斷光芒。
再看站在百官前列的太子朱標,他麵色溫和,並無不悅之色,反而隱隱有一絲對兒子的期許與自豪。
而那位新晉的皇太孫朱雄英,無人能看清他此刻低垂的麵容上是何表情。
這道旨意,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因冊封大典而產生的喜慶祥雲,讓所有大臣清晰地、甚至是駭然地認識到。
這位年輕的皇太孫,在洪武皇帝心中的分量,重到了何種地步!
大明朝的政局,從今日起,將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雙核監國時代。
未來的朝堂,必將因這道旨意而掀起新的波瀾。
乾清宮內,鎏金香爐中飄出的龍涎香嫋嫋婷婷,將殿內映襯得愈發靜謐而莊重。
白日裡那道引發朝野震動的聖旨餘波,似乎仍未完全散去,此刻卻在這至高的殿宇內化為了一種更為微妙的氣氛。
朱元璋已換回常服,神態鬆弛地坐在禦榻上,臉上帶著一種近乎頑童般的、心滿意足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著坐在下首的朱雄英。
太子朱標陪坐在一旁,麵色溫和,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與鼓勵,也望向自己的兒子。
“雄英,”朱元璋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和考校的意味,
“咱今天給了你這份監國的權柄,讓你和你爹一起,替咱爺爺分擔這江山重任。”他身體微微前傾,笑眯眯地問道:“來,跟爺爺說說,你這心裡頭,接下來有啥打算啊?想先從哪兒入手?”
他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問孫兒晚膳想吃什麼,但那雙曆經風霜、洞察人心的眼睛深處,卻閃爍著極其銳利的光芒。這不是簡單的祖孫閒談,而是一位帝王、一位祖父,在將自己手中巨大的權力分出一部分給予繼承人時,最直接、也最關鍵的試探與期待。
殿內的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微微凝滯。
所有的壓力,都落在了那位剛剛戴上皇太孫冠冕、甚至還未完全適應其重量的少年肩上。
朱標也屏息凝神,想聽聽兒子會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分量極重的詢問。
朱雄英抬起頭,迎向祖父那看似帶笑、實則深邃無比的目光。
乾清宮內,朱元璋笑眯眯的考校話音落下,殿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朱雄英抬起頭,清俊的臉上並無多少受寵若驚或誌得意滿,反而浮現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凝重與沉穩。他略作沉吟,目光掃過祖父和父親,聲音清晰而冷靜地開口:
“皇爺爺垂詢,孫兒不敢妄言。孫兒以為,我大明雖已立國十五載,皇爺爺掃蕩群雄,澄清寰宇,功蓋千古。然,目前之心腹大患,社稷之最大隱憂,依舊在北疆,在北元殘元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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