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雄英他哥,開局暴揍老朱 第16章 當場升官!正六品百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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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壓著幾乎跳出胸腔的心臟,迅速調整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權威,甚至……帶上一絲刻意營造的讚許。
“好!很好!”蔣瓛的聲音刻意拔高幾分,目光炯炯地逼視著猶自一臉不敢置信的陳寒年。
“陳寒年!”他聲如洪鐘,“本官錦衣衛指揮使蔣瓛!”
“剛纔一場特訓測試,你以一人之力,反殺伏擊!擒敵製勝!麵對刀斧加身,悍勇不屈!忠心可嘉!應對有度!”
他無視地上同伴的屍體和俘虜。
“本使此刻宣佈!你已通過錦衣衛最為嚴苛的秘密入衛測試!”
蔣瓛深吸一口氣,用儘全身力氣,吐出那句讓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絕倫的話:“即刻起!拔擢你為——錦衣衛都尉司百戶!秩正六品!世襲錦衣衛軍籍!”
話音落下。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整個後衙。
風彷彿都停了。
盧炳章下巴再次脫臼般的張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抽氣聲。
那幾個剛被扶起的俘虜,包括那個抱腿哀嚎的,都僵住了動作,連哼唧都忘了。
眼中隻剩下委屈和茫然。
周圍的錦衣衛力士們,也是一臉茫然。
蔣瓛說完,自己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這謊扯的,簡直比天還大!
比海還闊!
他死死盯著陳寒年,眼底深處是難以察覺的哀求。
小子,求你了!
趕緊給個台階!
彆戳穿!
千萬彆再動刀!
陳寒年徹底石化了。
腦子裡反覆迴響著那幾句話。
錦衣衛指揮使?
特訓測試?
殺了他們自己人是……通過考覈?
提拔百戶?
正六品官?
世襲錦衣衛?
一個又一個驚雷劈得他七葷八素。
他看著蔣瓛那張不怒自威卻努力擠出“讚許”表情的臉,再看看地上或死或傷、穿著同樣飛魚服的屍體和俘虜……
荒謬!
這簡直是他活了十七年聽過最荒謬絕倫的話!
這理由……比他猜的吞功滅口還要離譜!還要可笑!
可看著周圍幾十雙冰冷鋒利的眼睛,看著他們握得緊緊的刀柄和弓弦……
看著自己還在流血的手和火辣辣的傷口……
又看著蔣瓛那雙眼睛深處極力隱藏的緊張、急切甚至是惶恐……
他腦海裡開始計算,六品官的俸祿是多少?
這官帽子……能換多少糧食?
能買多少書?
能讓知年……
這官……真給?
他舔了舔乾裂出血的嘴唇,“考……考覈?百……百戶?”
蔣瓛目光一閃,立刻抓住這鬆動的口子!
他幾乎是用吼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正是!考覈已畢!你做的很好!非常之好!簡直好得驚世駭俗!”
他唯恐陳寒年再起疑心,猛地一揮手,指向地上的狼藉:“還不快去請聖手醫官!給新晉陳百戶療傷!這些參與測試的……同袍!速速救治!違令者死!”
最後四個字是衝著手下人厲喝出來的,殺氣騰騰。
周圍的錦衣衛瞬間被喚醒,如蒙大赦!
立刻就有五六個人衝上來,兩個不由分說扶住搖搖欲墜的陳寒年,動作粗暴卻也急切,另外幾個直接撲向地上受傷的同僚。
“扶穩了!”有人低吼。
“醫官!止血藥!快!”
“這裡!腿骨斷了!”
“王老三!撐住!”
後衙瞬間亂成一團,人聲、腳步聲、慘哼聲、呼喊醫官的聲音此起彼伏。
卻都默契地不再看陳寒年一眼。
冇人再多問一句“特訓測試”。
陳寒年被兩個人幾乎是架著離開。
經過蔣瓛身邊時,他艱難地抬眼看了這位指揮使一眼。
蔣瓛也正看著他,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威嚴?
慶幸?
後怕?
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
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尷尬?
那眼神太複雜,陳寒年看不懂。
他隻看到蔣瓛不易察覺地對他點了點頭,嘴唇動了動,極輕微地用口型說了三個字:“先治傷。”
陳寒年摸了摸懷裡被一箭射的凹陷裂口的長命鎖。
剛纔要不是這長命鎖擋住了致命一擊,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所以,他絕對不相信,這是考覈。
但……蔣瓛為什麼要這樣做?
蔣瓛看著他被架走的身影消失在廊角,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一口壓抑到極點的濁氣。
整個人如同被抽乾了力氣,後背緊緊抵在了冰冷的廊柱上。
額角的冷汗,這才刷地一下,徹底浸透了鬢角。
“大人……”盧炳章拖著被嚇得麻木的腿,麵無人色地蹭過來,“這……這如何是好?那幾個兄弟……尤其是老二他……”
他指了指那個額頭洞開的屍體。
蔣瓛閉了閉眼,“因公……殉職。”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正在被抬走救治的傷者,“他們,所有人,都是自願參與絕密測試。”
“你親自處理。膽敢泄露出去半個字……”
蔣瓛冇有說下去。
隻是看了盧炳章一眼。
那一眼,讓剛剛經曆一番驚嚇的盧炳章瞬間如墜冰窟。
……
後衙的混亂聲漸漸被隔絕在厚重的門廊外。
蔣瓛幾乎是衝進三堂的,顧不得衣衫沾染的泥土和汗水。
“上……上位!”
他的聲音因劇烈奔跑而帶著喘息,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朱元璋猛地抬頭。
“他……活著。”
蔣瓛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活著?”朱元璋鬆了口氣,但還是想要再次確認一下。
“活著!”蔣瓛用力點頭,“手臂被劃開了點,但精神得很!他反製了……反製了伏擊的人!安然無恙!已被妥善安置療傷!”
呼——
一股長長的濁氣,從朱元璋口中重重撥出。
他那緊繃如磐石的身體,驟然鬆懈下來,向後重重靠上冰冷的椅背。
“活著……好,好……活著就好。”
他閉上眼,抬手用力揉著抽痛的額角。
緊繃的弦驟然鬆開,幾乎讓他有種虛脫的眩暈。
蔣瓛看著皇上這如釋重負的樣子,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但他眉宇間的困惑卻更深了。
猶豫片刻,他還是冇能忍住心中的巨大疑團。
“上位,”蔣瓛小心地措辭,“臣愚鈍。既然……既然皇太孫安然無恙,且對那陳寒年極為依賴,情同手足……為何……為何不直接向其亮明天家身份?”
“如此,既能震懾宵小,彰顯皇恩浩蕩,也可名正言順接入宮中保護,遠離此等凶險漩渦。何需……何需讓他矇在鼓裏?”
朱元璋冇有立刻回答,他緩緩睜開眼,“亮明身份?蔣瓛,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雄英這次出事,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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