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要和離,渣夫全家求原諒 032
審訊
謝南風:“那你去店裡幫九叔曬藥材?”
“彆啊,小姐,奴婢這就去叫謝辛那死人頭。”
謝南風滿意地笑笑:“去吧,我在這等你們。”
綠珠極不情願地離開,謝南風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
隻在心中道:“傻丫頭,此去非謝辛不可。”
眠雲閣的人要殺她,夏荷也要殺她,夏荷是鶻人,那眠雲閣背後之人跟鶻人也脫不了乾係。
凡事扯上鶻人便危機重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她先去看看眠雲閣背後到底在搞什麼鬼。
既然沈朝義派假謝辛來保護她,定是早就察覺到鶻人要對她下手。
既然將謝辛送來,這小子又有兩下子,那她不用白不用。
正好帶上他去探探眠雲閣的底。
……
虎牢山中,沈綏行鼻頭癢癢,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直覺有人罵自己。
他看向提溜著小刀的沈朝義,對方正摩挲著下巴,認真審視著麵前的細作,似乎在思考下一刀要落在哪裡。
“小舅,你剛剛是不是在心裡麵罵我?”
沈朝義:“我正忙著,誰有空罵你。”
手中的小刀落在細作的腦袋,搖搖頭,又落在細作的脖頸,還是覺得不滿意。
劍眉一皺,問沈綏行:
“你說,如何才能剝出一張完整的人皮?”
細作被綁在這裡已經一整天了,毫發無傷地聽了兩人聊了一天,之前如何審訊細作,什麼淩遲,活埋,灌鉛……一點點將人折磨死,或折磨到求饒招供。
如今第一次聽說剝出一張完整的人皮,細作嚇得頭皮發麻。
沈綏行扔了顆花生在嘴裡:“你問我?還不如問周信。”
沈朝義認真地點點頭,似乎覺得有道理,看向悶在角落的周信:
“你書讀得多,你說說看。”
周信一臉謙虛:
“公子過獎了,比起公子小人差遠了。”
細作:……
“書上記載,在受刑人的身上澆瀝青,冷凝後,用錘子敲。瀝青和人皮一同脫落,洗掉瀝青便得到一張完整人皮。”
沈朝義:“他還沒說細作潛入盛京的目的,可不能死了。”
周信:“公子放心,此法可保人一命。”
“那就好,叫人上瀝青。”沈朝義將小刀輕輕一扔,丟在身旁一堆刑具中。
他拍了拍細作的臉:
“不知道這鶻人的皮剝下來,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如何?聽說他們喜歡吃羊,隻是不知吃了羊的鶻人皮保暖與否。”
沈朝義低聲喃喃,嚇得細作眼中充淚,咬著嘴裡賽的布團,瘋狂點頭。
沈朝義笑出了聲,指著細作對沈綏行和周通道:
“他說保暖。”
“辦法是周信說出來的,那這人皮大衣就隻有給周信咯。”
沈綏行頭皮發麻,花生粒也不吃了,打著寒顫搓了搓手臂。
細作聞言,又瘋狂搖頭。
此時滾燙的瀝青被兩個小廝抬上來。
沈朝義擦了擦手:“不保暖?”
細作盯著那缸冒這熱氣的瀝青,繼續瘋狂搖頭。
“公子,他可能有話要說。”周信善意提醒。
沈朝義回頭看細作,細作猛猛點頭。
他伸出手,舉在細作麵前,欲取出細作口中的布團,卻忽然低頭看向眼腳下的那片陰濕。
“想好了再開口,若是沒得到我滿意的答案,後果知道?”
細作點頭如搗蒜。
沈朝義斂去臉上的笑,神色頓時變得狠厲:
“截止你被抓,有多少鶻人潛入了盛京?”
“三千。”細作哆哆嗦嗦地開口,“他們喬裝成普通百姓,或扮成來盛京做生意的商人,或是方醫,或是走親訪友的外地人……總之已散入盛京的各個角落。”
“來京的目的?”沈朝義麵色凝重。
“由內而外腐蝕盛朝,瓦解盛朝人的意誌。”
沈朝義麵色更加凝重,想起近日來盛京的每日都有人自殺,鬨得人心惶惶。
本以為鶻人潛入盛京,隻是為了行刺,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布了這麼大一個局。
他抬眼看向細作,細作忙補充道:
“還有刺殺你們的王君?”
“時間?”
“三日之後,你們王君的壽宴,預計兩百弑龍刺客會混入。”
“周信?”
“屬下收到,這就去加派人手佈防巡視。”
周信領命離開。
沈朝義又問:“為何刺殺謝南風?”
細作一臉疑惑:“誰是謝南風?”
“大盛首富謝從謙的長女,謝家商會未來的繼承人。”
細作立馬搖頭:“小人不知。”
沈朝義回頭看沈綏行。
沈綏行扔下手中的花生粒,走向那缸騰著熱氣的瀝青:“來啦。”
“小人真的不知……”細作眼中滿是恐懼,襠下不禁有濕了一片。
水流嘩啦聲十分清晰。
沈綏行舀起一勺瀝青,問:
“從哪兒開始淋?”
“這次鶻衍金帳分派了兩撥人執行任務,我隻知刺殺昌文帝和瓦解大盛,另一撥,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了。”細作欲哭無淚。
沈朝義:“隨你,留他一條命就行。”
“那人代號寒食!”細作絞儘腦汁想,“可我們沒人見過他,可能……可能他的計劃便是殺了你說的謝南風。”
沈朝義擺手,沈綏行將瀝青倒回甕中。
細作一臉諂媚,害怕地看著沈朝義:
“沈大人,小人真的什麼都說了,求求您放小人一條活路,小人願唯您馬首是瞻,以後隻為您辦事……”
沈朝義點點頭,綽起刑具堆中的一把刀,放在手中顛了顛。
“沈……沈大人、沈大人……”
刀鋒劃過,捆在細作身上的繩子散在地上。
細作長舒一口氣。
“哐當!”
沈朝義將刀扔回刑具堆:
“走吧,出了門,一直朝東走,山中霧瘴叢生,蛇蟲鼠蟻遍地,記得遇水避水,遇石繞道。”
細作感激得痛哭流涕,忙給沈朝義磕了幾個響頭:
“多謝沈大人,您好人有好報,小人以後定會報答您!”
沈朝義點點頭,示意細作趕緊跑。
細作連滾帶爬地跑,顧不得渾身**,沒衣物遮羞。
臉上帶著從閻王那裡撿回條命的激動,兩步跨出門檻。
眼中隻看得見走廊儘頭那扇門,跨出那扇門,他便自由了。
誰知,值守兩旁的帶刀小廝,卻從門口朝他聚攏來,將他團團圍住。
個個目光猙獰地盯著他。
細作回頭看沈朝義:
“沈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