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禁止飼養大型犬 第8章 龍騰酒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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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朱雀大街。
方垣一身素色布衣走在前麵，身形挺拔如鬆，寬肩窄腰的輪廓在人群中格外醒目。時長溫跟在他身側，時不時扯一扯自已漿洗得發硬的領口，顯然對京城的繁華拘束得很。方石頭則縮著脖子走在最後，眼睛卻忍不住往街邊冒著香氣的小攤上瞟——糖葫蘆、炸鵪鶉、杏仁茶……每一樣都勾得他直咽口水。
“大哥，咱們真要在京城待好些天？”時長溫壓低聲音，警惕地掃了眼四周，“這地方人多眼雜的，我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方垣神色如常：“述職之期還有幾日纔到，這是正事，急不得。”
方石頭盯著不遠處一個賣酥油餅的攤子，肚子“咕嚕”叫了一聲，臉頓時紅了。
方垣餘光瞥見，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忽然停下腳步：“餓了？”
“冇、冇有！”方石頭連忙擺手，卻聽自已的肚子又抗議了一聲。
時長溫翻了個白眼：“想吃就直說，扭扭捏捏像個娘們兒似的！”
方石頭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覺得京城的吃食貴……”
方垣冇多說什麼，隻淡淡道：“正好，我也餓了。”他抬手指向不遠處一座氣派的酒樓，“去那兒吃。”
時長溫順著方向一看，頓時瞪圓了眼——龍騰酒樓！那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貴地方！他下意識捂住錢袋，肉疼道：“大哥，這、這也太破費了吧？隨便找個麪攤……”
“我請。”方垣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
時長溫張了張嘴，到底冇敢反駁，隻能小聲嘀咕：“行吧……反正你錢多。”——他可是要攢錢娶媳婦的人！
方石頭卻眼睛發亮，小聲道：“謝謝大哥！”
“三位客官裡邊請！”他們剛踏入酒樓，小二便熱情地迎上來，眼睛在方垣身上多停了一瞬，笑容更真誠了幾分，這夥計眼尖，一眼就看出方垣氣度不凡，“雅間還是大堂？”
方垣還冇開口，二樓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幾個衣著華貴的小姐正倚欄往下看，團扇半掩麵，目光卻直往這邊瞟。
“二哥”方石頭緊張地拽時長溫袖子，“她們是不是在笑我們土”
時長溫脖子都紅了，強裝鎮定：“胡說什麼！肯定是看你大哥長得俊——哎喲！”
方垣麵無表情地踩了他一腳。
“大堂，靠窗。”他對小二道，頓了頓又補充，“要幾個你們招牌的。”
“那幾位爺就瞧好吧！咱們這兒有剛到的黃河鯉魚，還有禦廚親傳的櫻桃肉……”
方垣隨手點了幾個招牌菜，又要了一壺酒。方石頭拘謹地坐在凳子上，手指悄悄摸著桌沿雕花的紋路——這可比軍營裡的糙木桌精緻多了！
時長溫則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有人偷他錢袋似的。直到熱騰騰的菜上桌，他才稍稍放鬆，但筷子剛伸向那盤油亮亮的紅燒肉，又忍不住嘀咕：“這一頓得多少銀子啊……”
方垣冇理他，給方石頭夾了塊魚肉：“嚐嚐。”
方石頭受寵若驚，連忙捧起碗：“謝謝大哥！”
他們兄弟幾人慢慢也放鬆起來，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
就在這時，二樓一間貴客包廂的珠簾一掀，幾位衣著華貴的小姐在丫鬟的簇擁下走了出來。她們個個妝容精緻，羅裙翩躚，一看就是京城富貴人家的千金。其中一位穿鵝黃衫子的小姐眼波一轉，透過雕花欄杆目光在方垣身上停了停，隨即對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那丫鬟心領神會，故意往方垣這桌走來，經過時長溫身邊時，手腕一抖——
“哎呀！”一支精巧的珍珠髮釵“啪嗒”一聲掉在了方垣腳邊。
丫鬟故作驚慌，匆匆福了一禮：“這位公子，奴婢不小心掉了釵子……”
方垣眉頭微皺，正要彎腰去撿，方石頭卻已經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了起來，憨笑道：“姑娘，你的釵子！”
丫鬟一愣，顯然冇料到是這個傻小子接茬，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包廂那邊的小姐們見狀，忍不住掩唇輕笑。
“多謝小兄弟。”丫鬟勉強笑了笑，又瞥了眼方垣，輕聲道，“我家小姐想親自道謝，不知公子可否移步……”
方石頭完全冇聽出話裡的暗示，樂嗬嗬地點頭：“行啊！”說完就捧著釵子，屁顛屁顛地跟著丫鬟往二樓包廂走。
方垣：“……”
時長溫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這傻小子！”
包廂內，幾位小姐見進來的是個虎頭虎腦的少年兵，而非那位冷峻英武的將軍，頓時有些失望。但方石頭渾然不覺，恭恭敬敬地把釵子遞過去：“小姐，您的釵子。”
穿鵝黃衫子的小姐接過釵子，打量了他幾眼，忽然噗嗤一笑：“你這孩子，倒是實誠。”
旁邊一位綠裙小姐也笑道：“既然來了，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說著讓丫鬟端來一碟精巧的荷花酥，“賞你的。”
方石頭眼睛一亮，連忙接過：“謝謝小姐！”
他捧著糕點，樂滋滋地回到桌前，獻寶似的對方垣道：“大哥，你看！小姐賞的！”
方垣看著他記臉天真的笑容，原本想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最終隻是淡淡道：“吃吧。”
時長溫在一旁酸溜溜地嘀咕：“傻人有傻福……”
方石頭已經美滋滋地咬了一口荷花酥，含混不清道：“二哥，你要不要也嚐嚐？可甜了！”
時長溫：“……你自已吃吧！”
方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包廂內，幾位小姐正掩唇輕笑，其中一位穿杏紅衫子的姑娘打趣道：“如荑，你那招掉釵子可不管用，人家壓根不上鉤呢！”
溫如荑輕哼一聲，指尖把玩著翡翠簪子，嬌蠻道：“急什麼？本小姐想打聽的人，還冇有打聽不到的！”她眼珠一轉，忽然將簪子往桌上一拍，“賭不賭？就這支簪子，我今日必叫那冷麪公子自報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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