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東北天城之禮鐵祝 > 第969章 無欲則剛破春水,一念之差救雙雄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東北天城之禮鐵祝 第969章 無欲則剛破春水,一念之差救雙雄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那就該我了。”

薑小奴的聲音很輕,像一片雪花落在燒紅的鐵板上,瞬間的“滋啦”一聲,竟讓整個沸騰咆哮的**世界,突兀地降了半個調。

春水臉上的悲憫神色,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她就像一個正在進行激情演講的成功學大師,突然發現台下第一排最專注的聽眾,掏出手機開始刷短視訊,還看得津津有味。

那是一種從根基上被無視的、深入骨髓的冒犯。

而地上那兩位,一個在嫉妒的火焰裡翻滾煎烙餅,一個在美食的海洋裡仰泳蝶泳的猛男,也在這句話的刺激下,動作出現了詭異的卡頓。

禮鐵祝猛地抬起頭,那雙被**和不甘燒得通紅的眼睛,像兩顆接觸不良的燈泡,瘋狂閃爍著,艱難地聚焦。

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個他印象裡總是安安靜靜、需要被保護的弟妹,薑小奴。

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站在**山洪的最前方,像一尊被遺忘在古戰場上的、由萬年玄冰雕琢而成的女神像。

那足以讓神佛墮落、英雄折腰的粉紫色洪流,在她麵前,彷彿遇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堤壩。它們咆哮著,翻湧著,試圖將她吞沒,可是在靠近她身體三尺範圍時,就像遇到了燒紅烙鐵的雪花,發出一陣“滋滋”的怪響,然後驚恐地、狼狽地向兩邊退開。

彷彿她身上帶著某種比地獄業火更可怕的劇毒。

她沒有動用任何法寶,沒有念動任何咒語。

她隻是站在那裡。

可她周圍的空氣,卻形成了一片絕對的、真空的、連**都無法生存的領域。

“這……”春水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見了鬼般的震驚和不解,“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毫無**?!”

她是**的化身,是生命原動力的集合體。她堅信,隻要是生命,就必然有**的缺口。克製,是因為**強大;沉淪,是因為**真實。

可眼前這個女人,她既不克製,也不沉淪。

她……是厭惡。

薑小奴緩緩抬起眼,那雙曾經清澈如水的眸子裡,此刻隻剩下死寂的冰霜。

她看著春水,就像在看一個上躥下跳、聲嘶力竭推銷偽劣產品的電視購物主持人。

“**?”

薑小奴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語氣裡帶著一絲真切的、發自內心的困惑,和濃得化不開的譏諷。

“你管這個……叫**?”

她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遙遙指向那片翻滾的粉紫色洪流。

“你說的‘愛欲’,我聞著,怎麼像三流ktv(歌廳)裡,過期的啤酒灑在地毯上,混著老男人煙臭和廉價香水味的嘔吐物?”

“你說的‘食慾’,我看著,怎麼像城鄉結合部(城市和農村的交界處)後廚裡,那桶已經餿了三天、漂著一層油花的地溝油?”

“你說的‘權欲’,我聽著,怎麼像一個喝多了酒的小科長,在下屬麵前吹噓自己跟哪個大領導吃過飯,唾沫星子噴得滿桌都是?”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最鋒利的手術刀,一刀,一刀,精準地剖開了春水精心包裝的所有華麗外殼,露出了裡麵最肮臟、最腐爛、最不堪的內裡。

禮鐵祝和商大灰的幻境,瞬間被打上了一層粗劣的、充滿噪點的馬賽克。

禮鐵祝眼裡的“情敵富豪”,身上的名牌西裝,突然變成了拚夕夕九塊九包郵的假貨,手上的勞力士,也變成了塑料殼的兒童手錶。

商大灰嘴裡的“山珍海味”,那隻香噴噴的烤乳豬,突然長出了綠毛,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餿味。

“不!不是的!”春水感受到了自己力量的流逝,她驚恐地尖叫起來,“**是美好的!是生命之源!是推動世界前進的動力!”

“是嗎?”薑小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的弧度。

“我見過那些被你所謂的‘美好**’推動的人。”

“一個男人,為了‘愛欲’,拋妻棄子,最後染了一身病,孤獨地死在出租屋裡,屍體發臭了才被人發現。”

“一個女人,為了‘物慾’,出賣身體,出賣靈魂,以為換來了榮華富貴,最後卻被當成玩物一樣丟掉,人老珠黃,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一個官員,為了‘權欲’,貪贓枉法,不擇手段,站在高位上風光無限,最後戴上手銬的時候,哭得比誰都狼狽。”

她每說一句,春水身上的光芒就黯淡一分。那片**的洪流,也隨之萎縮,從波濤洶湧的大江,變成了渾濁腥臭的死水潭。

薑小奴一步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春水的心臟上。

“你告訴我,他們得到了什麼?是生命,還是死亡?”

“你販賣的不是**,是毒品。是精神鴉片。你告訴他們,吸一口就能上天堂,卻從沒告訴他們,天堂的門票,是他們的靈魂。”

“你最大的謊言,就是把‘索取’包裝成了‘追求’,把‘沉淪’美化成了‘熱愛’。”

她停在春水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已經開始瑟瑟發抖的“**之神”。

“我見過**的儘頭是什麼。”

“那不是圓滿,也不是新生。”

薑小奴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是更深的虛無。”

“就像一個酒鬼,喝得越多,醒來的時候越渴。就像一個賭徒,贏的錢越多,輸光的時候就越絕望。你不是生命之源,你是個無底洞。一個隻會喊著‘再來一點’的黑洞,吞噬一切,最後連自己都吞掉。”

“虛……無……”

春水呆呆地重複著這個詞。

她,**的化身,第一次感覺到了冷。

不是身體的冷,而是靈魂被抽空的、絕對零度的冰寒。她引以為傲的“道”,她存在的意義,被這個女人用最粗鄙、最現實的語言,撕得粉碎。

她就像一個頂級的米其林三星大廚,精心烹飪了一道融合了宇宙奧秘、生命哲學的佛跳牆,滿懷期待地端到一個食客麵前。結果那個食客聞了聞,一臉嫌棄地捏著鼻子問她:“不好意思,請問……你這碗裡是不是掉進死老鼠了?”

這不是砸場子。

這是降維打擊。

“轟!”

春水身上的光芒徹底熄滅,她華美的長裙化作灰燼,美麗的容顏變得乾癟枯槁,整個人像一尊風化了千年的石像,跪倒在地。

她所構建的整個縱心地獄,隨之崩塌。

**的洪水退去,露出了禮鐵祝和商大灰狼狽不堪的身影。

商大灰還保持著一個往嘴裡塞東西的動作,嘴巴張得老大,眼神呆滯,嘴角還掛著一絲晶瑩的口水,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禮鐵祝則抱著頭,跪在地上,身體還在因為極致的痛苦和嫉妒而微微抽搐,嘴裡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

薑小奴看都沒看地上那攤已經徹底報廢、連回收價值都沒有的“**之魔”春水一眼。

她隻是靜靜地轉身,走向那兩個還在“賢者時間”裡懷疑人生的男人。

一個,是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一個,是她過命兄長托付的兄長。

她先走到了商大灰麵前。

此刻的商大灰,還保持著一個往嘴裡扒拉空氣的姿勢,像個在自助餐廳裡吃回本結果被噎住的餓死鬼。

他臉上的表情,是一個融合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吃了啥”的終極哲學三問,眼神空洞,嘴角還掛著一串可疑的、亮晶晶的液體,讓人嚴重懷疑他剛纔是不是把自己的口水當成了龍肝鳳髓。

整個一地主家的傻兒子,還是被豬油蒙了心的那種。

薑小奴看著他這副德行,那雙宛如西伯利亞萬年凍土的眸子裡,終於,像是被哈士奇的蠢萌融化了一角。

她沒說什麼大道理,也沒念什麼清心咒。

她隻是伸出手,像在家裡,看見自家閨女芊芊吃飯糊了一臉,然後習慣性地,用一種帶著三分嫌棄七分無奈的動作,輕輕拍了拍商大灰那張糙臉。

“商大灰。”

她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輕,卻像一把小刷子,把他腦子裡那些油膩的、發餿的、長了綠毛的**殘渣,一點點刷乾淨了。

“彆吃了,趕緊打通這十二魔窟,回家。”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這一句,纔是真正的絕殺。

“芊芊餓了,等你做飯呢。”

“回家”……

“芊芊”……

“做飯”……

這三個詞,就像是程式設計師輸入的最高許可權後台指令,瞬間繞過了商大灰腦子裡所有被病毒感染的垃圾程式,精準地、野蠻地、不講道理地,直接重啟了他的底層操作係統——“丈夫&父親.exe”。

轟!

商大灰一個激靈,彷彿從一個持續了三生三世的噩夢中猛然驚醒。

他那雙被食慾糊住的眼睛,瞬間恢複了清明。

他先是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又下意識地抹了一把嘴角亮晶晶的口水,最後,當他的目光聚焦在麵前的妻子,薑小奴那平靜無波的臉上時……

一張飽經風霜的糙漢臉,“騰”的一下,紅了。

那紅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臉頰蔓延到耳朵根,又從耳朵根燒到了脖子,最後連頭頂都彷彿在冒著蒸汽。

像一個被當場抓包,在被窩裡偷看小人書的小學生。

“媳……媳婦……俺……”

他“俺”了半天,急得抓耳撓腮,愣是“俺”不出個所以然。

最後,這個能一斧頭劈開山脈的男人,像個犯了錯的大狗熊,耷拉著腦袋,兩隻砂鍋大的拳頭緊張地搓來搓去,手足無措,恨不得當場在地上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丟人!

太他孃的丟人了!

在媳婦麵前,因為貪吃,差點把自己吃成一頭豬!

這以後在家裡,還有地位可言嗎?!

薑小奴沒再理他,讓他自個兒在那兒反省去。

她從他身邊走過,走向了那個還在懷疑人生的禮鐵祝。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