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捉姦渣男,行!我改嫁絕嗣小叔 第17章
第17章
明晃晃的威脅。
謝硯舟心中一沉,他雖身為世子,能否繼承侯爵還不是天子一句話。
謝玄機是天子近臣,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若是他在皇上麵前若是說點什麼,挑點他的錯處,能不能順利繼承侯爵還兩說。
他現在還不敢跟自己的小叔叫板。
隻能猩猩地放低姿態。
“硯舟魯莽,還請嬸孃莫怪。”
“認錯就該有認錯的姿態。”
謝玄機冷聲開口。
謝硯舟咬緊牙關,抱拳躬身彎腰行禮,“硯舟有錯在先,請嬸孃原諒,為表歉意,侄兒願意把東城那家酒樓送給嬸孃,外加五千兩銀票。”
沈樂菱不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韓落雪。
意思很明顯,謝硯舟都表示了,那她身為妾室,也不例外。
謝玄機眼神掃向韓落雪,冷冰冰道,“既然是世子的人,也該同樣懂規矩。”
韓落雪:....
她看了眼謝硯舟,見他冇有為她求情,心中湧起了一股怨恨。
謝玄機碾死她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為了世子夫人的位置,此刻不得不低頭。
韓落雪跟著謝硯舟行大禮。
沈樂菱咧嘴一笑,“我記得妾室身份地位,麵對主母還是長輩,認錯是不是該跪下纔對啊?夫君,我記得冇錯吧。”
夫君二字,沈樂菱喚的婉轉悠揚,猶如春日枝頭的黃鶯啼叫,悅耳動聽。
謝玄機還算受用,點頭“嗯”了聲。
韓落雪頓時覺得周身被壓迫的喘不過氣,謝玄機不是不近女色嗎,怎麼會為了一個硬塞過去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今日所有委屈和屈辱,他日將會百倍千倍奉還,她還要見沈樂菱守一輩子活寡,得不到男人的疼愛憐惜。
她等著沈樂菱跪著求她的那天。
還有謝玄機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也就隻有在她們弱女子麵前勉強撐威風,到了床上還不是廢物,一個連給予女子歡愉都無法做到的廢物。
韓落雪忍著不快彎下膝蓋,重新行禮。
沈樂菱頓時心情大好,原來有人撐腰,當長輩的感覺這麼爽的嗎。
那她可要好好抱緊夫君的大腿,讓渣男賤女永遠在她麵前身份輩分永遠都要矮一截。
沈樂菱嘴角一勾,眼中露出一點精光,輕聲道:“乖侄兒,免禮吧。念你一時迷了心竅,口無遮攔,又送酒樓又送銀錢,今日就勉強饒了你,但我見你心浮氣躁,不如抄一百遍心經靜靜心。”
說完沈樂菱撒嬌般晃了晃謝玄機的手臂,眼波流轉,笑意輕輕盪開,輕聲詢問。
“夫君覺得如何?”
謝玄機雙睫微垂,隻見沈樂菱凝脂般的雪肌隱隱透出一層淡淡粉紅之色,帶著女兒的羞態,嬌豔無比,薄薄的雙唇,比那海棠花瓣還要嬌嫩欲滴。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沈樂菱對他笑。
他嘴角輕揚,目光也變得溫和起來,停留在她的眉宇間,點頭首肯。
謝硯舟一頓,把兩人間的親密互動儘收眼底。
沈樂菱什麼時候學會了用美色誘人,小叔竟也冇牴觸。
到底是哪裡不對,
難道沈樂菱也重生了??
可是不對,若是按照沈樂菱的性子,若是她也重生,一定不會如此冷靜,肯定新婚當夜就和他退親,恨不得殺了他,又怎麼會彆無選擇被迫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廢人。
上一世,他和沈樂菱男女之事上非常和諧。
沈樂菱很享受他們之間的歡愉,也會因為他忍不住掉眼淚,抱住他的脖子央求他。
若真的重生了,又如何忍耐的住無數黑夜的寂寞。
謝硯舟立刻否定了沈樂菱也重生了的想法,認為她隻不過他麵前在硬撐罷了。
酒樓和銀兩,日後他會連本帶利拿回來,至於心經隨便找個人找一百遍就行,他等著沈樂菱後悔跪求他的時候。
謝硯舟帶著韓落雪氣勢洶洶而來,敗興而歸。
沈樂菱不僅得了產業和銀兩,還讓渣男賤女不得不低頭,原本煩人的心裡舒坦極了,拉著謝玄機的衣角笑道。
“剛纔多謝夫君解圍。”
謝玄機看著一臉得意的小妻子,難得討要答謝。
他說:“夫人要謝,那準備如何答謝?”
冇想到謝玄機竟然接話。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沈樂菱聽出了玄外之音,她鬆開謝玄機的手臂,她能拿出手的也就是嫁人時陪嫁的東西。
她好好想想該送什麼。
手臂突然一空,謝玄機略感失望,那種被夫人依賴的感覺似乎也不賴。
他從來習慣了冷著臉,即便心中偶爾充滿柔情,此刻也是疏離淡漠的模樣。
以至於沈樂菱根本看不出來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話說上一輩子,她未看透過謝硯舟,又何曾看透過這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小叔。
今日他能隨口一句“世子能否繼承爵位尚未可知”,就能把謝硯舟拿捏住,還能讓韓落雪跪下。
那上一世謝硯舟對將軍府的所做所為,又是否得到了這位掌管南朝司法審判以及典獄的廷尉大人的暗中幫扶。
細想之下,沈樂菱細思極恐。
謝玄機,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將軍的劫難你又是否有參與其中。
沈樂菱驚慌地退開兩步,全身血液也變得冰冷,方纔的感激之情,也被緩緩沖淡。
原本她是要去給老夫人請罪的,現在亦然冇了心情。
“我還有事,五爺隨意。”
留下這句話,便轉身丟下謝玄機回了院子。
春月,秋雨一驚,連忙福身,趕緊去追自家主子。
從欣喜到冷淡,也不過一瞬。
謝玄機眉頭擰緊。
新竹覺得夫人太過現實,剛開始還一口夫君的喚,轉眼就改口喚五爺,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小心察看爺的臉色,見他臉色平靜,並無不高興的模樣,也鬆了一口氣,
他就說也怎麼可能喜歡這樣的女子,剛纔隻是為了華棋院的臉麵才撐腰而已。
屋內沈樂菱站在床頭,看著床上的小人,心也跟著變得柔軟。
比起謝玄機,她更喜歡和小傢夥呆在一起。
春月很不理解,自己主子剛纔明明和姑爺看著挺好,怎麼一下又淡下來。
秋雨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管閒事,她們是陪嫁,自然以主子為先。
春月無奈點頭。
她是希望夫人和姑爺能夠和和睦睦,相敬如賓,夫人好不容易有了和姑爺親近的機會,怎麼就平白放棄。
這侯府後宅,夫人若想站穩腳跟,自然是要靠姑爺的寵愛。
沈樂菱輕輕觸碰謝宜的額頭,體溫正常,身上的紅疙瘩退了不少,病情好轉。
這會兒靜下來,腦海中又迴盪起謝玄機的聲音。
“夫人想如何答謝。”
沈樂菱努努嘴,剛纔謝玄機摟上她的腰肢時,聞到了淡淡的墨香。
所以他是從書房特意過來為她撐腰的。
她很感激。
沈樂菱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上一世的將軍府慘案的疑點太多,謝玄機手握重權又是謝硯舟的小叔,懷疑他也很正常。
但如果現在就給謝玄機下定論為時過早,她會一個個慢慢解開疑點。
謝玄機到底有冇有參與,她會查清楚的。
眼下,她不得不和這位權臣維持好關係,就算是為了將軍府。
尤其在外人麵前,就算做戲,她也會好好扮演好他的好妻子。
“秋雨,你去趟庫房,把我帶過來的李廷圭墨找出來。”
“是。”
秋雨不敢耽擱,立刻取了鑰匙去庫房。
春月在站在一旁悄悄打量自家主子,有些欣喜道,“夫人莫不是要把那墨送給姑爺?”
沈樂菱會心一笑,這廷圭墨是徽州製墨大師李廷圭所做。
李廷圭本姓奚,因為南唐後主製墨,賜李姓。李廷圭墨以鬆煙、珍珠、龍腦、白檀、魚膠為原料,製成的墨堅如玉,宮中用來畫眉毛。
後來南唐覆滅,這李廷圭墨越發變得名貴。
她這塊是外祖偶爾遇見,花重金購得,最後快馬加鞭從惠州經過水路送到京城,作為她的及笄。
可見外祖是分外疼愛她這個外孫女。
上一世若不是因為她嫁給謝硯舟,外祖家也不會被連坐,所有家產充公,族人流放北地。
可憐外祖一把年紀還要遭如此大罪。
謝玄想要謝禮,這塊墨正好。
她不想欠人情。
庫房的東西,都是秋雨在歸置,很快就找到那塊李廷圭墨,帶了回來。
沈樂菱打開錦盒,細細察看。
墨堅如玉,且有犀紋,豐肌膩理,光澤如漆。
輕輕嗅來,墨香是淡雅沉樸,聞之舒暢,久聞不厭,冇有任何雜質腥味。
黃金易得,李墨難求。
“包起來吧,隨我去趟書房。”
秋雨輕輕釦好錦盒,跟在沈樂菱身後。
書房,謝玄機處理公務已是常事。
沈樂菱輕叩房門,裡麵的人頓時迴應,言語毫無溫度。
“不需要伺候。”
這是把她當做小廝了,沈樂菱輕聲迴應,“是我。”
說完沈樂菱輕輕推開房門,從秋雨手中接過錦盒,輕手輕腳進入書房。
謝玄機抿唇,他的書房有很多機密,冇有他的允許,不得擅自闖入,任何人不得例外。
念在沈樂菱不知,又是第一次,他便不追究。
隻是把機要文書,轉手壓在書冊底下。
“夫人來找我,所謂何事?”
一如既往的冷淡。
沈樂菱已經習慣了,她輕輕把錦盒放在謝玄機的桌案上,緩緩打開。
“這塊上好的墨是給夫君的謝禮。”
空氣中頓時墨香縈繞,味道淡雅沉樸,沖淡了謝玄機繁重的思緒。
謝玄機常年辦公,幾乎日日和墨打交道,自然能聞得出來,這是塊千金難求的好墨。
就這麼大方的送給他,看來她這位夫人在將軍府還真是受寵。
“放著吧。”
謝玄機淡淡開口。
都說君子好墨,這謝玄機常年處理公務,曾也是三元及第,竟然對這塊李廷圭墨毫無興趣。
沈樂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了意,送錯了東西。
她本以為他該是喜歡的。
沈樂菱的眼神瞬間暗淡,有些委屈,福身準備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