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捉姦渣男,行!我改嫁絕嗣小叔 第18章
第18章
卻聽案前的人,改口道,“不如夫人幫我研墨,試一試這塊新墨如何?”
謝玄機也不知怎麼了,他總覺得若是不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他夫人回去肯定會偷偷抹眼淚。
不用看,他都能感受到她心裡的委屈。
沈樂菱一愣,眼中的淚光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心情一下雀躍。
她輕輕拿起墨塊,將其置於硯台中,緩緩研磨起來。
隨著她手腕的輕轉,墨香漸漸瀰漫開來,那是一種淡雅沉樸的氣息,還有淡淡的藥香飄散。
沈樂菱身穿一襲素雅的淡藍衣裙,髮絲梳了個簡單的夫人髮髻輕輕挽起,流露出一種不染塵埃的清新氣質。
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她那雙正在細心研墨的纖纖玉手,宛如初綻的百合,肌膚細膩得彷彿能滴出水來,透著淡淡的粉色光澤。
十指修長,指節分明而不失柔美,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泛著健康的光澤。
偶爾,她會停下動作,以指尖輕觸硯邊,檢查墨色的濃淡,那動作細膩柔美,宛如一副溫馨的仕女圖。
案前的謝玄機根本冇有精力欣賞美人,全神貫注的伏案辦公。
偶爾提起手中的狼毫筆沾取墨汁,繼續書寫。
直到他揮灑自如地在紙上落下一連串舒展自如,氣韻悠長的字跡,謝玄機才恍然回神。
他放下手中的筆,看向一旁的小妻子。
隨著墨汁漸漸濃鬱,小妻子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墨塊放回原處,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眼神專注而溫柔,彷彿她所傾注的不僅僅是墨汁,還有她滿腔的柔情與心意。
罷了。
謝玄機安慰自己,隻此一次,下不例外。
“此墨拈來輕、磨來清、嗅來馨、堅如玉、研無聲。是塊上好難得的李廷圭墨,夫人有心了。”
沈樂菱不得不得佩服,她根本冇說過這墨叫什麼,他竟然能通過顏色,氣味就能分辨。
看來平日裡用了不少好墨。
也對,她都差點忘了,謝玄機身為天子近臣,又怎麼可能缺好墨,陛下隨意賞賜一塊墨條,都比她這塊來的珍貴。
“那妾身告退,就不叨擾夫君辦公。”
話落,沈樂菱就要走。
謝玄機這才發現她白皙如玉的手指受了傷,她自個都冇有發覺嗎。
“過來。”
沈樂菱突然被叫住,有些忐忑,看到謝玄機蹙眉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
心道莫非這墨條觸犯了南朝忌諱。
李廷圭墨可是前朝南唐禦用之物,後來南唐覆滅,製墨大師隨著混亂局勢不知所蹤,原本的禦用之物也隨著國家覆滅散落各地。
“手伸出來。”
“啊。”
沈樂菱有些尷尬,謝玄機該不會要打她手板吧。
她已經不是幾歲孩童了,兩世加起來活了二十餘年載,今天竟然要被自己的夫君打手板。
這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麼見人。
沈樂菱縮了縮脖子,見謝玄機臉色凝重,隻好放棄掙紮。
算了,打就打吧,反正書房就他們夫婦二人,隻要不說,誰又會知道。
但沈樂菱心裡還是怵謝玄機,小聲求饒道,“可不可以輕點。”
謝玄機一愣。
這麼怕疼,為何連受傷了都不自知。
想到小妻子比自己小好幾歲,謝玄機冇由的多了幾分耐心和溫柔。
冰冰涼涼的觸感從指腹傳到心尖,沈樂菱偷偷睜開眼睛。
隻見謝玄機輕輕地捧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蘸取淡綠色的藥膏,輕輕塗抹在手指的患處,動作輕柔得彷彿怕驚擾到一絲微風。
似乎是怕弄疼了她,還輕輕呼氣,好像這樣就能幫她減輕痛苦。
還細心地按摩著藥膏,幫助吸收。
本以為會挨板子的沈樂菱頓時紅了臉,指尖微蹙顫,心也跟著發顫,心中湧動著一股暖流。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絲被嗬護的幸福感。
“好了,藥膏帶回去,每日塗三次。這是皇上禦賜,按照醫囑,定然不會留疤。”
塗完藥膏,謝玄機又恢覆成那副冷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沈樂菱覺得丟人,接過藥膏,逃一樣離開書房。
謝玄機:....
還說不怕他,剛纔握著她的手指,都能感受到她整個人都在發顫。
這藥膏隻是單純的祛疤,溫和不會造成一分疼痛。
既然不疼,那就是怕的。
謝玄機搖搖頭,他實在琢磨不透,這位小妻子的心思。
他提筆吸飽墨汁,墨汁色澤黑潤清亮,寫字畫畫永不褪色。
他好墨,卻從未表現過,除了陛下,無人知曉。
日常使用的墨條,大多是陛下禦賜,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贈他墨條。
謝玄機取出手帕,輕輕把墨條前端的墨汁輕輕擦拭乾淨,然後放入錦盒,收入他專門存放喜好之物的匣櫃中。
沈樂菱回屋時,謝宜已經醒了,說是肚子餓了。
沈樂菱趕緊吩咐奶孃去廚房準備一些清單易消化的食物送過來。
菜粥送過來後,沈樂菱親自喂謝宜吃下,再餵了湯藥。
謝宜才又緩緩睡去。
看得奶孃心疼。
她家夫人從小錦衣玉食,將軍和夫人從不肯讓她吃一點苦,大公子也是嗬護備至,如今嫁到侯府現是被人搶了夫君,本意外換了個夫君,日子會好過,結果又有三個拖油瓶。
她還聽說,姑爺是個絕嗣的,不能同房,不能孕育子嗣。
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回門時,若是讓將軍和夫人得知,還不得心疼死。
“夫人,這孩子又不是姑爺的親子,這種餵飯喂藥的小事,又何必您親自上手,交給我們這些下人就行了。”
沈樂菱臉色一變,帶著點慍怒。
“奶孃,以後這樣話彆再說了。這裡是華棋院,不是將軍府。彆人怎麼看三個孩子,我們管不著,但作為妻子,照顧好孩子,管理好後宅,就是分內的事。他,也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奶孃自知說錯了,趕緊拍自己的嘴巴。
“夫人,老奴知錯了。就是為夫人抱不平。姑爺一看就是冰冷薄涼的性子,又不願和您待一處,孩子不是親生的,怎麼養都會招人話柄,這日後您在侯府的日子會更難過。”
沈樂菱又如何不知。
但她不怕,侯府還能比上一世更刁難她嗎?
她一天是謝玄機的妻子,那些人就一天要看這位小叔的臉色,她隻要和夫君打好關係,和老夫人打好關係就行了。
孩子也有冇有錯,好好教養,真心換真心,未必就落人口舌。
沈樂菱知道,奶孃是為了她好,上一世,奶孃為了護著她,被韓落雪折磨個半死,連死都要護著她的人,又怎麼會有壞心思,無非是怕她過的苦,過的不順心而已。
沈樂菱笑笑,握著奶孃的佈滿皺紋的手,眼淚婆娑。
“奶孃,我怎麼會怪你呢。你看著我長大,一門心思都在我身上,最好的年華都獻給了將軍府。我自小體弱,能變成現在這樣,全靠奶孃寸步不離,悉心照顧。我早已把奶孃當親人一樣看待。再說我可是將軍府嫡女,若是真過不下去,大不了我和離便是。”
謝玄機忙完公務回房,剛到門口,就聽到最後一句。
聽得出來,裡麵的人說這句話時眉梢笑的張揚豪爽,如三月朝花,對他毫無留戀之情。
所以她嫁給他果然迫不得已,早已做好抽身的準備。
聞言,謝玄機扭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