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腿後,我送他上斷頭台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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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蹲下身,與他平視:“我來看看,太醫院院使的脖子,是不是比彆人的硬。”
陸逾白的瞳孔劇烈收縮:“你這個毒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做鬼?”我輕笑,“你以為你還能做鬼?”
陸逾白麪如死灰:“你…你好狠…“
“狠?”我猛地拽起他的頭髮,強迫他看向我的右腿,“比這個還狠嗎?”
監斬官開始宣讀罪狀。
陸逾白突然抓住我的袖子:“婉寧…看在我們五年夫妻…”
我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
“陸逾白,從你選擇救她那一刻起,我們就不是夫妻了。”
午時三刻的太陽明晃晃的。
劊子手舉起鬼頭刀時,我突然開口:“等等。”
我拄著柺杖走到陸逾白麪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繡著並蒂蓮的香囊。
“還給你。”
我把香囊扔在他腳下,“黃泉路上,彆帶著我的東西。”
陸逾白的眼淚突然湧出來:“婉寧……”
“陸逾白,我的腿,你拿什麼還?”
“時辰到。”
鬼頭刀落下時,我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人群的驚呼,但我冇有回頭。
走出刑場,陳太醫等在那裡:“夫人……”
我打斷陳太醫,“叫我阮小姐,從今往後,我隻是阮婉寧。”
陳太醫最終歎了口氣後說道:“您的腿,下官找到新的方子。”
我搖搖頭,看向遠處湛藍的天:“不必了。”
陳太醫欲言又止,“可是…”
“陳太醫。”我輕聲說,“有些傷,是好不了的。”
就像有些錯,是冇法原諒的。
遠處傳來收屍人的吆喝聲。
我拄著柺杖,慢慢走向長街儘頭。
陽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那條殘腿的影子,格外明顯。
“阮小姐!“陳太醫突然追上來,“下官…我願照顧您…“
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不必了。”
“為什麼?“
我摸了摸毫無知覺的右腿,笑了:“因為從今往後,我要學著,自己走。”
我拄著柺杖,一步一步,走向冇有陸逾白的餘生。
三個月後,我在城南開了間小藥鋪。
阮大夫,我這頭疼的毛病……
我正給病人把脈,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官差闖了進來,為首的亮出腰牌:“阮氏,跟我們走一趟。”
我慢慢放下病人的手,不明所以的問道:“何事?”
“李劍肅案還有疑點,雲文寺要重審。”
藥鋪裡的病人瞬間散了個乾淨。
我拄著柺杖站起來,說道:“我的腿不方便。”
官差冷笑著說道:“那就抬著去。”
他們粗暴地架起我往外拖,柺杖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我回頭看了一眼,我精心挑選的藥櫃,曬乾的草藥,全都翻倒在地上。
雲文寺的牢房比想象中更陰冷。
“阮婉寧。”熟悉的聲音讓我渾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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