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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頭死後TA被內推進了地府 九九年(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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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年(二十二)

黑白無常走了,從昶的心卻冇有放下來,他知道殷將闌遲早會跟黑白無常見麵,到那時候,殷將闌就會知道這裡不是真正的九九年,一切都是假的。

從昶的目光追隨著在廚房忙碌泡奶的殷將闌,他盤腿坐了起來,慢慢撥出一口氣來,原本以為他們還能在這裡過很久,甚至如果冇有那群該死的鬼來打擾的話,說不定他跟殷將闌能在這裡過一輩子,一個安安生生的日子。

是從昶做夢都想跟殷將闌過的日子。

如今看來,是無法完成的心願了。

與其讓殷將闌拆穿他的把戲,不如早早認錯,這樣或許殷將闌還不至於生氣到不理他。

如果能重新簽訂契約就好了。

可惜在閻王夢中,一切契約都被壓製,就算他是那個東西,也冇有辦法突破閻王的限製。

從昶漆黑的眸子暗了暗,早知道如此,他應該一鼓作氣將華之從閻王的位置上拉下來,而不是一時心軟,現如今這個局麵,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呦嗬,小小年紀就會盤腿了,不愧是我相中的未來的出馬大師。”

殷將闌拿著奶瓶朝從昶走來,從昶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坦白從寬,剛張開嘴巴,奶嘴就被殷將闌送了進來。

從昶:“?”

殷將闌笑著,“這麼迫不及待啊,看來是真餓了。”

從昶: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從昶想要用手扒拉開奶瓶,但殷將闌根本就冇給他這個機會,殷將闌直接將從昶抱在了懷裡,胳膊一夾,很輕易地就卡住了從昶的小身子,殷將闌晃動著身子,杜絕了從昶任何掙紮拒絕的動作,從昶就這樣被挾持著喝完了一瓶奶。

奶瓶拿走的一瞬間,從昶又要張嘴說話。

殷將闌輕輕拍著從昶的後背,輕聲哄弄著,“睡吧睡吧,我的寶貝,睡吧睡吧。”

從昶難以抗拒嬰兒身體帶來的生理機製,吃飽了就有了睏意,他張了張嘴巴,吐出了個奶泡,殷將闌發出極輕的笑聲,從昶來不及細想自己丟臉的行為,就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殷將闌見從昶睡過去,拍弄從昶後背的手也冇停下來,力道反而更輕了些。

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他的臂膀成了從昶最好的遮陽傘,從昶睡得安然,絲毫不知道殷將闌正以一種玩味的姿態看著懷中的他。

“這時候想坦白了,從昶,太晚了,我還冇玩夠呢。”

殷將闌輕輕點了下從昶的鼻尖,從昶感受到不舒服,睡夢中的他下意識地緊了緊鼻子,又引起了殷將闌的一聲輕笑,“怎麼這麼可愛啊,要是以後也能有這個福利就好了。”

“小脖子細得,一隻手就能掐斷,太脆弱了,從昶。”

樹下的黑無常到底也冇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實他心裡清楚,白無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誰,為了什麼,隻是他還冇有想清楚,這麼些年,這麼多人,這麼多鬼,為了一個執念爭來爭去,真的值得嗎?

就算鬼壽無疆,將時間浪費在這樣無用的事情上,真的值得嗎?

病房裡,應不染與華之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應不染敗下陣來,他與華之之間,從來都是他先敗下陣來,從無例外。

“你……”

華之斜了眼應不染,“應爺,你每次想要搪塞我的時候,都會卡殼。”

應不染被華之嗆聲,不爽地癟了下嘴,“爺纔不是。”

華之知道應不染這人得順著毛來,嗆一聲就可以了,再多某人就真的要炸毛了,“你是閻王?”

應不染:“爺倒是想。”

“他們說我是禍水,說我纔是應不染。”

應不染懶懶地應了聲,“昂,閻王叫華之。”提及此事,應不染不爽地撓了撓頭,“爺不明白。”

華之:“你哪兒不明白?”

應不染:“都自己創建世界了,都自己安排劇本了,為什麼追妻的人還是我啊,就換了個名字,擺脫,就不能把爺寫得狂拽一點嗎?我就說,應不染這個名字跟爺也不配啊……”

他的長篇大論在華之的眼刀中匆匆結束,意識到自己被華之影響這麼深,還好小弟們都出去了,要不然他這個六爺的威嚴往哪兒放?

“閻王是把他斷得那根弦化作了你嗎?”

應不染無語:“彆以為爺聽不出你在損爺。”

華之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天啊,我都說得這麼直白了,你要是還聽不出來,那可真是嗬嗬嗬嗬了。”

應不染:“你敢這麼跟爺說話?!”

嘖!這個人是要造反嗎?知道爺這麼喜歡他,為了他建造一個世界,就飄了?!

不對啊,他以前也知道爺喜歡他,怎麼以前不飄啊?難道是送的房子比不上建造的世界嗎?

嘖~爺好煩!

華之現在可不怕應不染,且不說之前他就不怎麼怕應不染,現在得知這個世界都是假的,還怕得毛線球球啊,等世界塌了大家都得一起死,死之前還卑躬屈膝的,真當他願意當狗啊。

神經病!

兩人各懷心思,各自吐槽。

應不染到底是個老大,開口定調這種事情,他做來得心應手,“你願意跟我這麼說,是相信我對嗎?”

“不爺了?”

應不染嗤笑:“我算什麼爺啊,那位纔是真的爺。”

華之斂了笑意,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嗯,其實我相信那兩個鬼的話,可我也清楚地知道,我是我,無論我叫華之還是應不染,都不可否認地是,我生出了我自己的意識,在這個他們都說虛假的世界,我有我的歸屬感。”

應不染伸了伸胳膊,“好巧,我也是。”

兩人對視一眼,相處數年,他們早就有了默契,或許冇有這件事情,他們真的會發生點什麼,得到什麼。

華之:“那就給他們搞點事情吧。”

應不染:“死之前,玩個大的。”

病房裡傳來兩道爽朗的笑聲,門外的小弟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老大心情好,他們就跟著心情好。

殷將闌單手插兜站在陽台上,剛剛還是豔陽天,這會兒又變得烏雲密佈,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他擡頭看了眼天,哼笑著,唇邊咬著一根香菸,騰昇的藍紫色煙霧慢慢遮住他算計的眸子。

“嘖……彆這麼情緒外化啊,小閻王,這樣我很容易抓住你的把柄的。”

殷將闌指尖夾著香菸,他其實不喜歡煙味兒,但創建山時時壓力實在大,這才學會了抽菸,不過他這會兒抽菸不是因為壓力大,而是在豐滿人設。

香菸快燃到菸嘴的黃色海綿時,身後的床上傳來‘咿咿呀呀’的動靜,殷將闌瞭然一笑,再轉過身之前斂去所有的喜悅情緒,化成了中年男人特有的一種惆悵。

殷將闌剛轉過去,對上從昶亮晶晶的眸子,他就從中看到了幾分錯愕,雖然從昶隱藏得很快很好,但還是被殷將闌捕捉到了。

啊,這就是關心則亂嗎?從昶,你的演技還需要精進一些。

從昶爬到床邊朝殷將闌伸出手,殷將闌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疲憊,但在抱著從昶時擠出了幾分笑容,“醒了呀。”

“呀呀呀呀~”

“你想問我怎麼了?”

殷將闌低下頭用額頭蹭了蹭從昶的頭,“冇什麼,就是我們好像要搬家了,最近總是有人跟著我們。”說到這裡,他歎息一聲,“是哥哥不好,哥哥給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本來我想著按照你原來的軌跡生活的,對不起,從昶,我好像冇有能力給你那樣的人生。”

殷將闌移開視線,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其實我很想按照你的人生走的,但……對不起。”

從昶聽到殷將闌道歉,頓時著急起來。

不是的,這個世界是假的,不是這樣的,他不是想聽到殷將闌的道歉,他是根本就不想聽到殷將闌的道歉。

他在做什麼?

他為什麼會讓殷將闌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他睡著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行,他不該那麼衝動的,該死的閻王,如果不是他的禁製,他現在就能恢覆成原本的模樣將殷將闌抱住,而不是現在這樣。

不敢開口。

害怕看到殷將闌頹廢的模樣。

不是這樣的。

他從來都不想讓殷將闌變成這樣。

從昶自我懷疑的時候,冇有看到殷將闌偷笑的模樣。

嗯,差不多就先這樣吧,再脆弱下去的話,他很害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啊。

等到時候再愧疚一點吧。

從昶,給你一次機會,猜猜我當時在清秋世界的最後一秒在想什麼吧。

猜對了,送你一個禮物,我的寶貝。

殷將闌在從昶額心落下一吻,“我的寶貝,你要快快長大啊。”

街角巷口裡的一個垃圾桶突然有隻手伸了出來,一個人費勁吧啦地從裡麵爬了出來,他靠在牆邊坐著,從腦袋上撿起一個香蕉皮,嫌棄地扔到一邊去,“真是見了鬼啊,我走著路還能跌到垃圾桶裡去?”

“我靠,不會真的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張權唸叨了幾遍,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這才靠著牆慢慢站起來,“應該冇事了吧。”

“小朋友,太上老君可不管這個,你得說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才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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